98 日月星河兮,他的背影
98 日月星河兮,他的背影
◎此後,他只看你的背影,你也只看他的背影◎
話音剛落,外面的人都還沒有進去傳信,裏面就傳來了聲音。
“小花?是小花嗎?”裏面的聲音是喜悅的,喜悅中還有着明顯的急切。
将手中的劍交到他們手裏,推門而入。
前腳剛邁進去,就被人狠狠撲了一個滿懷,險些這樣又被撞出去。
後撤半步,穩住身形,開口道:“君上。”
剛要說請自重,可是懷裏的人就已經哭了出來,整個身體都是顫唞着的:“小花……看到是你的字……我本來還不敢認……真的是你……”
“我好孤單……我……我……”
我微微嘆了口氣,絲毫不敢動:“君上,我來談要事。”
不能推,如果真的鬧僵了,那事情就談不成了,但是……
“小花……我們不能聊些其他的嗎?”流紅還是在哭,一直哭,不停哭。
眉頭緊皺:“君上,我已經有了伴侶,你這樣讓人很難做。”
我不能忍受自己在有伴侶的時候還跟什麽人親近,真的會讓我感覺極度不适。
“你說什麽?”懷裏的人身體劇烈地顫唞了一下。
“君上,鄙人已經有了伴侶,還望自重。”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才能讓他放過我了。
Advertisement
說罷,擡手握住他的肩膀努力使自己的動作看上去足夠溫柔。
“為什麽?”他擡眼看我,雙眸中浸滿淚水,薄薄的眼皮哪裏撐得住這樣沉重的淚水,半點都不客氣地滾了下去。
我真是看不了這樣的表情,只匆匆瞥了一眼就連忙垂眸,從懷裏取出手帕來,胡亂往前送:“不要哭了。”
“進去聊。”他沒有接手帕,反倒是自己擡起袖子擦了擦,自顧自地把我身後的殿門關上。
“給個說法,小花,我可以聽你解釋。”他先我一步向前走着,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忍不住嘆了口氣,盡力放緩語氣:“分開之後我去了中原,遇到了一個人,我愛上了她。”看來這個話題是逃不過去了。
“所以,你……那天之後就離開了嗎?”分明不是很遠的路,但是他走得太慢了、太慢了,慢到我一直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這時候有些想要看到他的臉。
“是的,我在這裏沒有什麽留戀的,也沒有什麽去處。”出聲回答,我跟他的距離分明不過半步,但是卻感覺他正在跟我越走越遠。
“那我算什麽?”他接着逼問,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楚。
“你是……曾經與我同執一把傘的人。”
只是雨停了,傘下換了人。
“談事情吧。”他伸手幫我拉開一把椅子,坐到我的對面,開口,“我可以接着等。”
這個話題還是趕快過去吧,我邁開腿坐到他對面,卻發現這是他剛剛坐的位置,心裏微動,開口道:“不知有沒有看過給你的拜帖。”
裏面說得足夠清楚了,如果他看過的話,我可以省很多事。
再次相見,真的已經不知道該聊什麽好了。
從前無話不談,如今無話可談。
确實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管是真、假,對、錯,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早都踏上了自己本該走的道路。
一直也都不應該是一路人。
年少時種下的悲傷的種子終于還是在這時候發芽、成長、開花、結果。
我們親手咽下那苦果。
“看過了,你那些誇贊的話,是為了什麽?”流紅垂眸,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底下漆黑的眼珠,看不清他的神色。
“自然是發自內心。”
這是我這次回來之後第一次正眼看他。
算着時候,應該剛剛及冠不久,從前束發的發帶也早就換成了琉璃發冠,華貴優雅。
印象裏他一直都是很喜歡紮小辮,俏皮可愛,如今卻早都全散了,只将長發整整齊齊地都梳在腦後,像是君王一樣沉穩幹練。
對的,他本來也就是君王。
只是我愛上的是那個少年,那個十六歲的他。
臉部輪廓更是冷硬了幾分,處處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冷冽。
劍眉總也是緊皺不展,連帶着下面那漆黑的眼眸也顯得那樣冷漠。
冷漠得不可思議。
“小花,我好看嗎?你一直看我。”他眉峰乖巧地舒展開來,透露出春風一樣的笑意。
我默默收回目光,組織片刻語言之後開口說起正事:“有關要建立分部的事情。”我從懷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地圖,擡手指了三個地方,這是慕容雲落提前看過的,依山傍水而建,以十人之力可擋萬人,“我們打算建在這三個地方,你看合适嗎?”
“城中?”他低眉看地圖,似是在跟我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那是不是可以經常見到你?”
有一處建到樓蘭城中,原以為他會拒絕的,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心中微動。
說是沒感覺都是騙人的,可是早該過去了。
我點點頭,開口:“如果不方便換到城外也可。”
“那倒不至于,這些都行。”他擡眼看我,那雙黑亮的眼眸似乎像是初見時那樣明亮,“所以,可以經常看到你嗎?”
我受不了這樣的注視,那雙眼太亮了,眼裏滿也是赤摞裸的期待,仿佛有火光在放肆跳躍。
輕輕搖頭:“不能,我未來極有可能留在中原,遠隔數千裏,我不會常常回來。”
“中原很好嗎?”他開口詢問,單手支腮,喝醉了一樣眯着雙眼。
再次搖頭:“血腥、權謀、戰争……人都可以成為餐桌上的食物。”
“那你為什麽不回來?”他輕輕地撩起眼簾,連同那聲音也聽上去格外輕緩。
“我有留在那裏的理由。”眼神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為了她,我可以去接受一群不認識的人,一個不熟悉的環境。
命運就是這麽操蛋。
十一歲時,我為了一個人,困于重閣疊闕之地,長劍結铗。
十八歲時,我又為了一個人,留到四角的天空之下,收起滿身劍戟。
二十三歲,我再次為了一個人,回到滿是權謀的朝堂,自此無往不利。
或許會一直如此。
“所以你放棄了……我……”他稍稍止住的淚水再次滾了下來,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
難以遏制。
“不是放棄。”我搖頭,否定了他的話,我從來沒想過放棄,但那樣的路我不能走,我不會讓我自己的一生毀在什麽事情上,“只是在岔路口,我們各走了各的路。”
我怕他還要接着談這些事情,站起身來,躬身行禮,說道:“該聊的事情也都聊完了,就先告退了。”
“等等,我給你拟道折子,交涉會更輕松。”他說着提起筆,取出一本空折子。
“那便謝過君上,只是折子交給到時來此處的負責人便好,鄙人拿着也沒用。”
“好,我送送你。”他複又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
他長高了,長高了許多。
身形挺拔,步履穩健。
這再拒絕就是我不懂事了,微微側身道:“君上請。”
他的眼眶更是紅,紅得連眼白看上去都沒有那麽澄亮。
現實總是這樣殘忍,我又能如何。♂
“流紅,如果有身邊人和眼緣,也不要錯過,你該了解我……”我看着他的背影,鼻子莫名酸澀。
只恨自己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卻遇到了最不能辜負的少年。
可是,那時……我那樣懦弱、那樣膽怯。
“誰喜歡我,我就殺了他。”流紅的聲音從前面幽幽飄來,更是讓我全身的血液都這樣凝結了,“有一個殺一個,有一群殺一群。”他的聲音像是臘月的寒冰,冰凍三尺,驕陽也無法溫暖。
一時之間,所有的思緒林中驚飛的鳥兒一般無影無蹤。
或許,我當年愛上的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少年,偏執又瘋狂。
認準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會變。
是的,他沒有變,變的是我。
推門而出,門外的陽光懶洋洋地照了進來,照在他的身上,連那冷冽的眉眼都沒有那麽不近人情了。
他的嘴角似乎有一抹笑意緩緩蕩漾開來,黑亮的雙眸微眯:“小花,我不會忘了過去,那是我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我會一直記得,等你。”語畢,他從侍衛的手裏拿過我的長劍。
我以為他是要遞給我,伸手去接。
眼睜睜看着他緩緩地拔出長劍,劍身反射着太陽刺目地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那時我替你擋了一劍,現在我要你還回來,你躲嗎?”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像是每一個字都經過無數的深思熟慮那樣。
“不躲。”我記得,宮宴之上,少年義無反顧地替我擋下那一劍,是我徹底淪陷的開始。
下一瞬,長劍就已經刺入了腹部,血腥味滿嘴都是,鮮血從下翻湧而上,回轉在唇齒之間。
真的很痛,我眉頭緊皺。
“小花,你痛了,可不要忘記我。”他歪頭輕笑,笑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鋒利的劍眉顯露出彎彎的弧度。
“不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血就借着這個空隙順着嘴角流出。
說着簡單止了血,收回劍,轉身離開。
哪裏能忘,如何忘記。
分明曾一筆一劃将他的名字刻入骨髓深處,卻又親手将那名字抹去,甘心刮肉剔骨。
愛一個人哪有不入骨的,可是都入了骨,還要将那人從骨血中分離,憑什麽不是血淋淋的代價!
就算是封住了穴位,血也很難止住,就跟不要命一樣往下流。
我站立不穩,就扶着牆慢慢走。
理智稍稍回來了,只覺得他們一家子都跟我有仇一樣。
真是有仇!
只靠着本能往宮外走,腿可比我的大腦聽話多了,乖乖地挪動着。
隐喻見到有一抹白衣的身影非常眼熟:“阿念?”我一張嘴就有血瘋狂往外流,聲音也發不清楚。
默默閉嘴。
就是那樣不知道是什麽的聲音,他竟然都聽到了,扭過頭來看我,我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覺到我們的視線交彙了:“公子!”
他的聲音中難掩的震驚,随後快步跑了過來,寬袖的白衣在風中溫柔的卷起,開出潔白的鮮花。
“怎麽……怎麽受傷了……”他雙手顫唞着,費力地把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公子先忍一下,小院離這裏很近。”
“多謝。”分明是那樣單薄的身體,但卻讓我感覺莫名心安。
和任何人相處都不會 像和他在一起那樣自在。
“公子為什麽回來了?”巫師念輕聲開口,聲音輕柔得像是清風一樣。
頭有些昏沉,不自覺地向他施加了一部分重量,這便是有一個依靠的感覺:“最近在商量在西域建立分部,回來跟樓蘭王商量。”很奇怪,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看到他時總會感覺心裏格外溫暖。
“那商量得如何?”他接着詢問,步履不快,但每一步都很堅定。
“成了。”
“那便好。”
“阿念,我未來或許會永遠留在中原,只怕日後聚少離多,你照顧好自己。”他這樣的人想要在亂世中生存還是太困難了些。
我只能跟他說照顧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總覺得做什麽都是徒勞。
“好的公子,有鄭洋他們在身邊,阿念這裏一切都好。”頓了頓,接着說,“反倒是公子,日日與殺戮打交道,才是真的要小心才是。”
“沒有你說得那麽吓人,殺戮是有,但溫情也比日光還要溫暖,江湖兒女四海為家,天下皆為友,恣意逍遙……”話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來他沒有踏入江湖的機會,又連忙止住話茬,“阿念,你說,何時戰亂的烽煙能徹底消散,什麽時候才能等來天下大定的一天?”
“會有那一天的。”巫師念開口回複,薄唇微微上揚,“在我們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定還有很多像公子一樣的人,都在為着蒼生而不斷努力,總會有無數的豪傑義無反顧地趕赴洪流,奔向九死一生的結局,或許我們見不到那一天,但當天下人的力量都彙聚往一處,都為了和平而奮鬥時,戰亂的烽煙一定會被澆滅。”
“我信你。”
如果天下人都像他一樣心懷希望,就是直面再深的深淵也不會後退半步。
無數英雄慷慨赴死,為的從來不是這一世的幸福,而是要萬世的太平。
萬世的國泰民安。
在他的小院裏歇了一晚,害怕慕風回來時找不到我,就先去了我們提前約定的驿站,再等了三天,女孩就已經撲到了我的懷裏。
雙手攬住她的細腰,俯身詢問:“怎麽樣?”女孩家身上的清香甘甜誘人,我不禁将臉埋在她的頸側。
“師父他真好,那是我見過最溫柔的男人。”
聽到她誇師父,我有些醋意,偏頭含住她的耳垂,含糊開口:“我怎麽樣?”
“誰……誰對比你們啊……”她被我含住的耳垂瞬間就燙了起來,“別鬧了……這裏隔音效果不好。”
“你是我娘子,他們誰敢說一句不是?”我抱着她将她放到桌子上,俯身再吻她的唇。
分開之後,喘熄着開口:“誰說我揍他。”
“跟孩子一樣。”她伸手扯了扯我垂在身前的頭發,黑亮的雙眼燦若星辰。
“不喜歡嗎?”用額頭輕輕地蹭着她的額頭,我喜歡她這樣的女孩。
永遠都會告訴我我該如何愛她。
如何能讓她開心。
“當然喜歡。”她雙手捧着我的臉,掌心溫熱但十指冰涼,“我喜歡得不得了。”
“師父有說了什麽嗎?”我偏頭在她的掌心輕吻了一下,心疼她手涼,擡手将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地包在掌心裏,這樣會讓我感覺非常心安。
“他說我們一定要幸福,等到大婚之前一定要邀請他。”
聽上去像是師父說出來的話,我握着她的手,将那小手塞到懷裏,開口道:“會的。”我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會讓我們分開。
她白皙的面龐泛起一抹紅暈,嘟着粉粉的嘴唇嗔怪着說道:“真是流氓。”
“對娘子做的就不算流氓。”
“去。”
後面又過了半年,西域是我熟悉的地方,又有幾位君王的幫助,很快就建好了原先預定的八個分部,也招收了一萬餘名新人,派着負責人去了那裏守着。
連上中原本來的十個分部,現在已經有了十八個。
害怕負責人管不下來,還叫他們一個分部又再推舉了一個。
這樣就算是正式進入穩定運行了。
變化,當然是從宮變開始的。
沒有任何征兆的,拓跋裕景傳信說叫我們在外面等着,我帶人藏在暗處,等着其他皇子的人交鋒。
他藏鋒這二十餘年,等的就是這一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夜的夜色太深沉了,深沉到看不清手下殺的是誰。
風中的血腥味比烈酒還要濃烈,滿皇城的屍體,血流成河。
一步一步踩着血液。
看着那少年利刃出鞘。
所謂的皇室争鋒,也不過就是一個巨大的蠱池。
将所有的皇子放到一起,看着他們厮殺,最後有一個勝出的人,那個人就是最後的蠱。
雖然很殘忍,但這樣成長起來的皇子無一不是利刃。
名劍藏鋒,出鞘之時必要天下人以血來祭劍。
少年着黑金的衣袍立于大殿之上,夜色一般漆黑的眼眸被染上血色。
秋風獵獵,吹得他衣袍翻飛,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其餘的皇子,臣服的便流放了,不從的就地格殺。
争奪皇權這樣的事情本來也就是殘忍的,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沒有誰會讓着誰。
比擂臺更加殘酷。
明争暗鬥。
我也不過就是他手中的利劍,而他才是握劍的人,真正的頭腦。
原皇帝死後本來該當場登基,但實在太晚了些,也便推遲到了第二天清晨。
拓跋裕景做到了,他登基了,成為新皇。
至此,北魏的天下也終于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布了一場大局,終于到了收網的時候。
震驚了天下。
我沒有參加祭典,之是在遠處看了看,等慕風回來。
似乎是很不經意那樣,拓跋裕景偏頭看向我的方向。
分明離得那樣遠,但我卻感覺到我和對視了。
那雙眼眸鷹隼一般銳利。
回之一個和善的微笑。
“哥,你站這裏做什麽?”很快結束了,慕風幾步過來拉我。
我還在愣神,沒注意到她的到來,被她拉得狠狠一踉跄:“我不是朝中的人,過去幹嘛?”
“就說你是木頭腦袋。”慕風松開我的胳膊,伸手在我頭上輕輕掴了一巴掌,嘿嘿笑着開口,“很快不就是了嘛。”
“是。”嘴角微微上揚,看向她時神色也溫柔了起來。
“所以這算不算是塵埃落定的時候。”慕風站在我的身側,黑亮的雙眸在晨曦之下閃着耀眼的光芒。
她和拓跋裕景真的很像。
從前我感覺他們的神色不像,可是如今在慕風的眼中我看到了拓跋裕景的影子。
那生平僅見的自信,連天上的神明也該避讓。
“算是。”我曉得她怕冷,伸手将她攬到懷裏,輕聲開口,“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麽事情影響到我們了。”
“哥,我們結婚吧。”慕風偏頭靠在我的胸口,聲音輕柔得像是清風拂過,“十天後我生辰,時間定在那時候好嗎?”
“好,都聽你的。”我下意識摟緊了她。
這一次不會再出什麽差錯了,我真的要跟一個人并肩白首了。
很快。
“哥,我想給你生孩子……就今晚,好嗎?”她擡起頭來,漆黑的眼眸流光溢彩。
我下意識皺眉,她還太小了,這不合适:“這麽着急做什麽?”而且,我更想在大婚當日和她洞房。
雖然我也不是那種執着于儀式感的人,但是……這實在不好。
“我都二十了,不早了。”慕風輕輕一笑,又垂下眼睑,長長的睫毛擋住底下漆黑的眼珠,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而且,也不差這幾天的。”
“好,那聽你的。”我實在是不想拒絕她的話,哪怕是一句也不願意。
玫瑰的花瓣拂過年輪,歲月或許是定格了。
星辰的光輝點點灑落。
窗外的枝桠在風中搖晃了一夜。⑨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我這時候才發現
年少的我喜歡上的少年是那個偏執且瘋狂的少年
執着地等一個人
我明明也寫過這樣深情的少年,可是我又親手毀了他的一切深情
誰懂啊……我長大了,我不再相信愛情……可是我在很久以前,竟然寫過這樣的男孩
救命……年少時埋下的那顆種子終于長成了參天大樹,我卻不敢在樹下乘涼。
因為下了雷陣雨,在樹下躲雨會被雷劈。
淚水真的奪眶而出。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