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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早在翟越那事時, 陳唐就說過,他憑什麽要跟翟越那樣的人講道理。
說他混蛋說他雙标,都不準确。他只是有這個資本, 可以擺布別人命運、把別人踩在腳下的資本。他不需要和任何人講道理,他的标準就是真理。
陳唐離開連甜的房子,開車前往陳宅。
這一路上, 他又想到他的奶奶, 陳占昭女士。不得不佩服老人家所擁有的遠見, 看人看得很準,連甜确實如她顧慮的那般, 跑了。
利益根本就拴不住她,他曾意識到了這一點, 想用她要的真情網住她,他做到了, 但沒能騙到最後, 還是搞砸了。
出國留學怎麽可能說走就走, 那存折上的數目以及産權變更協議, 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
一些畫面從陳唐腦中掠過,他給她卡的時候,她從容收下;他問她離職後有什麽打算,她眼都不眨地說她還沒想好;他拿刀疤逼她時,她紅着眼白着唇可憐兮兮地要求再給她一些時間;他上手揉她頭頂欲親近她時,她收起堅硬柔軟應對……
陳唐握着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手背上青筋崩起, 泛着冷光。
她說他騙人, 她也不遑多讓。
車裏的低氣壓一直維持到陳唐下車。
從車裏下來的他,像換了個人, 陳唐收起他所有的負,。面情緒,把那個底色狠戾陰鸷的自己留在了車裏。
所以出現在陳邦與安玉卿面前的他,看不出任何異常,就跟平常回家的狀态一樣。
很顯然,陳邦與安玉卿都在暗暗打量他觀察他,他是聖絢的接班人,是陳家未來的當家人。
這個獨生子雖然從小到大都沒有讓他們過多操心,沒讓他們失望過,但其實他的一舉一動每每牽動着每一個陳家人的心。
“到書房來。”陳邦說完扭頭就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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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唐沖他媽笑了一下:“我還沒吃飯,您給我準備些,一會兒我下來吃。”
真就好像是日常回家,連安玉卿都拿不準,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她這個兒子到底是真不上心,還是已怒極在運作着大招?
陳唐過來一是為了跟父母有個交待,二是來看那封信的。
他冷靜到像是來收集罪犯的證據,還原案情的。不用陳邦指路,他坐下來,鼠标一動,信件內容就出現在了眼前。
不長,先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說着她出國留學的原因,充實自己找到自我。
看到這裏陳唐一斂目,不知在想什麽,稍許才又擡眼繼續看下去。
中間是一些對不起之類的話,以及交待她都還回來了什麽,列得像個還債的清單一樣。
最後是一些感謝,如果抛開他是當事人的話,倒真是情真意切,寫得頗為動人。
陳邦看着兒子冷靜地看完郵件,問他:“這事你竟也不知道,你們怎麽了,吵架了?”
陳唐:“分手了。”
陳邦倒是沒有一點驚訝:“我只提醒你一點,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你該知道,先把眼前事顧好。”
陳唐贊同,現下最重要的當然是聖絢的交接,他全面掌控公司并順利過渡一事。
陳唐:“我知道。”
陳邦在他走出去前,緩緩抛出一句:“我和你媽媽也不是一定要你們在一起,那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她都知道要往更廣闊的天地去,你也不要把路走窄了。”
陳唐的脊背挺得直直地,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
出了書房,他眼睛微眯,眉壓眼,尾入斜。窄?那他就走一回試試,看最後誰把誰逼進死路。
陳唐下樓,安玉卿已經把飯備好,他沉默地吃着。
安玉卿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往陳唐那邊瞧上一眼,還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他從小吃相就好,一點多餘的聲音都不會發出來,像他做任何事,都是這樣從容不迫的。
陳唐吃飽後,對安玉卿道:“今晚我睡這。”
安玉卿:“嗯,每天都收拾的,就想着你們會留宿。”
說到“你們”,安玉卿一頓,然後道:“打掃西面屋子的是新來的家政,心不太細,收了那箱子,看上面有連甜的名字,就給放她那屋了,也沒告訴我一聲,要不還能早些發現。”
陳唐理了理袖口,随口道:“告訴了也沒用,人早在國外了,她早都安排好了。”
說完,他起身上樓。去往他房間的路有兩條,一條會路過連甜的屋子,他選了這條。
門半開着,但裏面沒有開燈,是暗的。
少年時,他會刻意選擇另一邊繞開走,盡量離這個房間遠遠的。那是因為一個,獨屬于他自己的、難以啓齒的秘密。
那是一個夏日的夜晚,他打完球一身汗,急着回屋沖涼,走到現在他站的這個位置,她的門就是這樣半開着。
不同的是屋裏亮着燈,透出的光亮能讓他清晰地看到,她該是剛洗完澡,正在用一條大毛巾擦頭發,毛巾蓋住她整個頭,以至她根本沒注意到門口有人。
她當時上身穿着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下身是鑲着一圈白邊的深藍色運動短褲,并不清涼更不露骨,但顯得那雙腿筆直又修長。
完美的腿部線條一直延到她的腳踝,一下子收了回去,很細,腳跟兩旁是明顯的兩個窩。
雖然說确實存在沒有腳脖子的人,但像連甜這* 樣有的也不在少數,可她的還是有些不一樣,線條過于完美,吸引住了少年的眼睛。
少年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只是楞在了原地,眼睛一時移不開。
他心裏明明知道該做什麽,不看并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可他的大腦不知出了什麽問題,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受自己下達的指令。
他當然還是邁動了雙腿,事實上他駐足楞神的時間并不長,不過幾秒鐘。
但當晚,陳唐做了夢,那種青春期男孩會做的夢。
出現在他夢中的不止有那雙腿那雙足,還有她清晰的臉。夢中的少年沒有被驚到,反而是在醒來後,不敢置信。
好在,只有那一晚,後來再也沒有夢到過。
好消息是沒再夢過,壞消息是只夢到過連甜。陳唐把一切都歸于特殊時期的精力旺盛,連打球都宣洩不完的精力。
只是從那時起,他更看不上連甜了,甚至有些讨厭她。
在這之前,他就不太看得上這個女孩。說起來最先對她有看法是因為,陳唐發現,她能記住所有他家的親戚和任何出現在他家的重要人物的名字與喜好。
甚至連他都記不住的一些親戚家的小孩的名字,她都沒有叫錯過。
開始他覺得是連甜腦子好,但後來被他發現,她有一個小本,裏面記着所有人的姓名與喜好,甚至有的人還被特別備注,曾說過什麽話,出過什麽事。讨好與谄媚的心思躍然紙上。
小小年紀,如此虛榮如此心機,少年越發看不上她。
再後來,又被他發現,她喜歡他。她以為她藏得很好,但就連沒心沒肺的包毅都看了出來。
于是,陳唐又給她打上新的标簽,野心不小,貪心不足。
有很長一段時間,陳唐都覺得他把這個借住在他家,受他家恩惠的女孩看得透透的。
後來他長大一些,更成熟了之後,他意識到對連甜有很多誤解。
如今,陳唐終于發現,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如果她虛榮市儈,有野心有心機,怎麽會扔下陳家給的一切,跑到國外去重新開始。
她也不會跟他鬧分手,她明明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該牢牢抓住他才對。
她可能有一件事說對了,她說他眼裏根本沒有她,沒有把她當成個人。仔細想想,他能輕易說出他的家人喜歡什麽,趙宜之與包毅喜歡什麽,但卻說不出她的。
他真的,從來沒有了解過她。
屋子裏的燈忽然被打開,陳唐這才發現,他不知不覺已走入黑暗中。
是安玉卿開的燈,她打量了一圈這間屋子,然後問陳唐:“你是怎麽想的?如果不要了,準備放她走,我就要把這間屋子徹底改造,重新裝修一下。”
陳唐立時就明白了他媽的意思,她還是不高興了,不悅一向溫順聽話的連甜竟敢違背長輩的意願,所以,她要抹去連甜在這個家的痕跡。
陳唐不在意道:“我還要不要她不重要,您的心情更重要。既已看着不痛快,就算她日後回來,又變回那個聽話的孩子,您心裏依然會有疙瘩。”
說着,他也環視了一圈:“砸了吧,然後按您的意思重新裝。”
走出屋子時,他不知是在說給誰聽:“她的歸宿本也不在這間宅子,該在我那裏。”
安玉卿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心裏暗暗嘆了一口長氣,心裏明鏡一般,這就是不放手啰。
同時,她開始擔心,兩個人不要鬧出什麽不體面的事才好,但她也知道擔心這個沒用,誰也勸不動陳唐,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陳唐最終沒有宿在陳宅,他沒有多呆,于深夜開車歸家。
在回去的路上,陳唐把車窗全部打開,其實不用這樣,他已完全冷靜下來,早已沒有了立時飛去國外把人抓回來的想法。
他若出手,必要大獲全勝,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不留一絲生機。
所以,他不急。
這世上的每一個人,說話做事的方式都帶着個人底色。就像陳唐之所以能和趙宜之成為朋友,是因為他們是一類人。
他們都有着對毫不在意之人的漠視冷傲,對目标之人的心狠手辣,翻臉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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