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
第 36 章
柳陪着我妻結夏做完了三組練習。
進球率最開始的23%,到34%,再到最後的42%,每一次的進步都是可觀的。
柳對他說,“等你的進球率達到100%時,我們就可以進入下一階段的練習了。”
他在筆記本上記錄了我妻結夏一次次進步的數據,可以看得出來我妻結夏在網球方面有着很高的“球商”,對于柳蓮二所提出的訓練方案适應也很良好。
或許是因為有練習別的運動的緣故,他偶爾會出現協調性不好的問題,在剝奪視覺的訓練之中表現地尤為明顯。
柳将這一點記下來了,他暗暗思索着,或許可以讓文太跟結夏來一場比賽,在立海大的第一梯隊中,文太的靈活性也是名列前茅的,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正選名單裏他的位置是穩固的。
“謝謝,柳前輩。”
結夏對說謝謝已經很習慣了,乖乖叫着前輩的時候,又甜又軟的外表總能給他帶來很大的便利。
柳明明知道眼前的學弟是個怎樣的人,但依舊會被他的外表欺騙到,忍不住摸了摸他蓬松的粉紅頭發。
嗯。
手感是想象中的柔軟。
只不過下一秒鐘,他的背後立即感受到了一道逼人的冰冷目光。
“蓮二。”
柳蓮二回過頭去,面對的是幸村的微笑。
仿佛帶着幽幽的百合花香,淬了毒般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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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活差不多快要結束了,我們也來活動活動身體吧。”
。
“結夏!”
完成了今日份訓練菜單的切原赤也忍不住跑來找我妻結夏,“我們再來一場比賽吧,這次我絕對會打敗你的!”
“切原赤也!”
接替了幸村和柳,監督着非正選訓練的真田弦一郎一看到切原赤也就頭疼,“網球部不允許私下比賽!!”
“這有什麽關系!”
切原赤也很不服氣,他對于這個副部長沒什麽敬畏之心,大大咧咧地說,“反正現在不比,部活結束以後,我約上結夏在街頭網球場比也是一樣的嘛!”
我妻結夏自然是站在真田弦一郎這邊的。
他漸漸地也有些了解切原赤也的性格了,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兇惡,但切原的性格實際上很單純,有點像小時候的弦一郎,不記仇也不遷怒,純粹就只是個喜歡網球的笨蛋而已。
相對的,如果沒能得到他的認可的話,那種單純就會變成一種不可一世的嚣張,看着就氣人。
“弦一郎。”
我妻結夏悄悄跟真田弦一郎說了,“如果不能打敗切原君,讓他認可你的話,他就會一直這樣的。”
“氣焰嚣張、目中無人、很難管教,是弦一郎最不會對付的那種人呢。”
真田弦一郎緊緊皺着眉頭,下定決心。
這是他身為副部長必須要跨越的障礙。
“切原,不是想比賽嗎?”
真田弦一郎拎起了網球拍,沉聲說道,“我陪你打!”
“但是,違背網球部規定的人必須受到處罰,我也會跟你一樣,今天再完成兩倍的訓練量的!”“兩倍就兩倍!”切原赤也把網球拍抗在了自己的肩上,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大無畏,“既然是副部長的話,你應該就是僅次于幸村部長的強者吧,打敗了你,我就是這個全國最強的網球部裏第二、不、第三強的網球手了。”
“擔心這個還太早了。”真田弦一郎哼了一聲,“以你的水平,先當上正選再說吧!”
我妻結夏眉眼彎彎。
弦一郎其實內心裏是認可切原君的呢,至少,他認為身為一年級生的切原君能在人才輩出的立海大網球部裏去争奪正選席位。
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口是心非。
超可愛!
不過切原君雖然很有才能,但比起弦一郎還差得遠呢。
我妻結夏掐着手指算了算切原赤也翻了兩倍的訓練量是多少,近乎有些憐愛他了。
。
說起來,結夏親近的類型都很一致呢。
幸村精市的腦海裏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明明文太和胡狼都是親和力強、很能跟後輩打成一片的性格,但結夏率先親近起來的卻是單純的切原和溫和的蓮二。
讓人很難不聯想到小時候的真田和他自己。
“小幸小幸!”
結夏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雪糕回來,氣溫好像有些回暖了,下午悶得厲害,結束訓練之後,大家都想吃點冰冰涼涼的東西解解暑,便一起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買雪糕吃。
身為一年級生的兩個人被叫去跑腿了,不過切原完全派不上用場,他被真田狠狠教訓了一頓不說,因為被真田盯上了,連訓練量都比其他人翻了幾倍,咬着牙、撐着一口氣完成了訓練之後,此時手腳都綿軟的像根面筋,一臉痛苦地跟在結夏身後。
結夏自然第一時間先把雪糕遞給了幸村,是他喜歡的原味雪糕,只有純粹的牛奶味,很清爽。
“謝謝了,結夏。”幸村彎了眉眼,跟他道了謝。
“謝了!”
丸井文太翻出了自己想要的菠蘿味雪糕,拆開來放進嘴裏的那一刻,他只感覺整個人都從這悶熱的天氣裏複活了。
“多謝了,我妻君。”胡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腦袋,從裏面挑了一只巧克力脆皮的,意外地跟他的皮膚很相稱。
真田弦一郎是不吃雪糕派,只拿了自己的水杯在補充水分,結夏偶爾會懷疑他是不是對甜食過敏,于是硬塞了一支原味雪糕給他。
“偶爾吃一支雪糕是不會死掉的,弦一郎!”
“這種事情,我還是知道的!”真田扯了扯帽檐,為了證實這一點,他打開了那只雪糕,塞進嘴裏。
雖然不怎麽喜歡甜的東西,不過這支雪糕味道很淡,更多的是奶味,還在真田弦一郎的接受範圍內。
下一秒,一道白光閃過,咔擦的拍照聲響起。
真田弦一郎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見的是仁王雅治一張狐貍般笑眯眯的臉,他帶着無辜的神情說道,“啊,抱歉,因為還是第一次看到真田吃雪糕呢,有點稀奇,所以不小心拍了一張留作紀念。”
宛若第一次看到珍奇動物、拍照留念的游客。
真田弦一郎的臉色唰的一下黑了,雪糕棒被他捏斷了半截。
“仁王,太松懈了!!明天的訓練翻倍!!”
雖然這麽說,但堅決不浪費食物的真田弦一郎還是捏着剩下的半截棍子把雪糕吃完了。
而切原赤也是喜歡嘗試新口味的類型,要麽絕贊,要麽背刺,賭的就是一半一半的概率,不過很不幸,這次他似乎賭到了壞的那一半概率。
“好酸!!牙齒!牙齒要掉下來了!”
他的臉都皺成一團了,捏着那根被他咬了一小半的酸梅味雪糕,露出了牙疼一般的神情。
又冰又酸的獨特味道對牙齒很不友好,吃掉一小半以後,切原赤也只覺得後排的牙齒已經麻木到失去知覺了。
切原的表情實在太奇怪了,我妻結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切原。”
天空沒有一絲雲霧,以至于夕陽也無處隐匿,只将原原本本地将自己金黃色的餘晖揮灑在長街之上,在所有人的臉頰上都蓋了一枚燦燦的印章。
幸村精市倚靠在街邊的圍欄上,把雪糕吃完了。
他只靜靜注視着結夏在人群之中的模樣。
散場以後,幸村精市問了我妻結夏一個問題。
“加入網球部,讓你開心嗎?”
“怎麽這樣問?”我妻結夏的心情很好,“當然開心啦。”
他連步伐都變得輕快了起來,像是踩着某種旋律般在幸村的前面走着。
一直以來,都是幸村精市一舉一動在牽引着我妻結夏的情緒起伏,他在這段關系裏更像是受到偏愛的那一個。
幸村并非沒有察覺到,結夏對他傾注着的那樣洶湧而龐雜的情感,他既清楚這是不對的,又暗暗竊喜着。
那樣被人全心全意地注視着的安全感太過了,以至于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在其中。
像荇藻在富營養化的水域中漂浮,麥子紮根肥料堆疊的豐沃泥土,漸漸的,異常的也變成習以為常的,錯誤的也從來不曾想過要去矯正。
他确實在幼馴染充沛的愛裏長大,貪心被喂養的龐大。
所以,從結夏第一次将目光分給他人開始,從前被他忽視着的異樣便猶如融化冰面下的髒泥般裸露了出來。
結夏升學之後,他的思想就總是矛盾着的。
既想要糾正這樣的錯誤,又難以忍受結夏将他的目光分給他人。
那樣微妙的情緒在心中蔓延,漸漸的把他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太陽漸漸西沉,将結夏的影子拖拽成細細長長的一條。
影子一直蔓延到幸村的雙腳之下。
他忽然想起一個在論壇上昙花一現的傳聞——踩着一個人的影子,就可以将他捕捉。
在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幸村便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心意。
他略微跑了幾步,上前與結夏并行。
面對着結夏略微有些訝異的目光,幸村只是微微笑了,“懲罰提前結束了。一起回家吧,結夏。”
“當然好啦!”
得到禁令解除的通知之後,結夏幾乎是立刻黏了上來,比夏天的雪糕更黏膩也更甜蜜,粉紅眼瞳幾乎融化了,流淌着閃閃發光的喜悅情緒。
他的快樂來得太容易了。
幾乎全随着幸村精市的一舉一動而變化着,像只敏感的水銀溫度計般,幸村對他的态度一溫暖,就上升,一冷淡,就下降。
他全然沒有幸村精市那樣細膩的心思。
只是一根筋地喜歡着、他喜歡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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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