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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林局長剛熄燈睡下，就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視線，猛地睜開雙眼，就看到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一顆人頭懸浮在床邊，猩紅的雙眼睛正冷冷的瞪着他。

黑暗中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劇烈的翻滾扭動。

這畫面極其驚悚，正常人都能被吓個半死。

林局長愣了愣後，非常淡定的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打開床頭燈，毫不意外的燈光完全無法照亮這濃烈的黑暗，然後發出致命一擊，“祈越，大晚上的怎麽過來了？卷子都做完了沒？題目難不難？有多少不會做的？”

“………………”

祈越給他表演一個當場立裂開，變成了兩顆人頭，房間裏的黑暗也收縮凝聚成了兩條長長的尾巴墜在兩顆人頭的後面，然後陰暗扭曲滿地亂爬，兩張嘴發出同樣的尖叫：“我為什麽大晚上過來你心裏就沒點數！你是怎麽能睡着的？我就睡不了！閉上眼睛就是看不到盡頭的題山題海！想不到都七年過去了我竟然還有寫卷子寫到手軟的一天！你是故意坑我的吧？是吧是吧！

“明明一個證就可以搞定事，你偏偏要那麽迂回的給我找來什麽國內頂尖金牌學習輔導團隊！輔導團隊再厲害有什麽用？還不是得讓我從初中開始學習？雙雙比我小兩歲，他都快大學畢業，還事業有成，成了家戶喻曉的大明星，我卻還要從初中開始學起，還得參加中考讀高中，再去高考，我不要面子的嗎？ ”

更陰險的，林局長這厮為了不讓他有逃避的機會，居然對雙雙說，他這七年其實是去了國家最危險的部門，被派去國外最貧窮的地方做了七年卧底。

因為那裏窮山惡水，通訊不便，最近才完美完成卧底任務，立了大功回來，所以他這七年都沒機會再讀書，因此初中都還沒畢業，國家為此十分愧疚，于是特地給他找來了國內頂級金牌學習輔導團隊。

顧雲雙當即十分的心疼，使勁為他打氣鼓勁，鼓勵他好好學習。

他還能說什麽？只能乖乖接過導師遞來的試卷，拿起筆含淚去寫了。

這一寫就是一整天，寫得他想發瘋，等到夜深人靜了，就立刻化成黑霧從窗戶跑出來找林局長算賬了。

然後就看到自己被試卷痛苦折磨了一整天，林局長這厮竟然還能在床上睡得香甜，祈越就更氣了。

氣得他又分裂成無數條祈越黑條蟲，滿屋子的陰暗扭曲纏繞爬行，非常的辣眼睛。

林局長被辣得深深的閉了閉眼，默默告訴自己：沒事，讀書哪有不發瘋的？更何況還是個大齡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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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越會來找他，他也不意外，現在他們是鄰居。

祈越的事情十分重要，所以在祈越和顧雲雙離開病房後沒多久，他就給上面打了報告。

自從七年前鬼門被封印之後，上頭就對玄學方面特別關注。收到林局長的報告，上頭尤其重視，立刻召集了包括民俗學、心理學教授在內的專家組，對祈越的心理身體狀态進行評估和讨論。

最終得出的結論和林局長想的差不多，祈越看起來十分不穩定很容易失控，但其實只要顧雲雙在，他就能立刻清醒保持理智。

祈越是随時可能回掀起十級海嘯的那片海，顧雲雙就是那根定海神針。

只要祈越不失去理智，保持人性一面的祈越就非常好懂了。

所以上頭非常快速的實現了祈越的那些願望。

又因為顧雲雙已經和新潮娛樂徹底鬧掰，為了他的安全着想，上面并不放心讓他繼續住在新潮娛樂的公寓宿舍，就給他們安排了一座小別墅。

國家在這些年裏成立了專門對付鬼怪的特殊武裝部隊，別墅所在的小區就是特管局和這些特殊武裝部隊的家屬居住區，安保情況很好，周圍鄰居也都知根知底，不怕祈越露餡暴露非人身份。

為了能就近觀察祈越的情況，林局長就住在他們的隔壁。

不過這也方便了祈越三更半夜來找他算賬。

林局長揉了揉額頭，深沉地道：“祈越啊，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無數祈越黑條蟲表情統一：=_=

“你以為這是一個假證就能解決得了的嗎？你想過沒有？九漏魚和國內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霸差距可不僅僅只是一兩個畢業證而已。”

林局長這話成功讓發瘋的祈越黑條蟲停止了陰暗扭曲，齊齊轉頭死死的盯着他。

但被這麽多個一模一樣的頭顱，睜着同樣的一雙猩紅的眼睛瞪着，還是非常的壓力山大。

林局長依然淡定從容地發出靈魂提問：“你應該知道，顧雲雙的英語很好，可以和外國友人順暢無礙的交流。他和外國朋友聊天，你能聽懂嗎？他是學霸，數理化生史地文政都很好，他跟你談數理化生，你能聽懂嗎？跟你談史地文政，你能答得上來嗎？

“更何況他也以後是要繼續演戲，要接更多的好劇本大制作，想要演好戲，就得仔細揣摩劇本，研究劇本的故事情節人設，還要提前演練對臺詞，他找你幫忙，你個連高中閱讀理解都不會做的九漏魚，能看懂劇本嗎？能幫得上他的忙？”

祈越：“……”

這些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林局長還嫌不夠，給出更重的一擊：“如果這時候出現另一個學識愛好涵養都和他差不多的人，什麽話題都能和他聊得來，還能幫他研究劇本，幫他對臺詞，他們無話不說無天不聊，你一句都插不進去。你說，那人在他心裏的位置會不會越來越重，甚至是超越你？

“不可能！”所有祈越黑條蟲伸出小手黑捂臉孔扭曲尖叫，“雙雙心裏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我！”

林局長：“這可不一定，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比較流行一句話：竹馬打不過天降。”

他繼續發出面對渣男的靈魂指責，成為壓垮祈越的最後一根稻草：“你不能因為自己太廢了，而責怪他太優秀，更不允許他和同樣優秀的人交朋友。”

無數的祈越黑條蟲齊齊凝固了，從天花板上的啪叽掉下來，和地上的滾作一團，融合成一條蔫噠噠的祈越黑條蟲，拳頭捶地。

“難道我只能按部就班乖乖地去重讀初中，中考再去讀高中，然後高考讀大學？我都這麽大個人了還回去讀初中高中，也太丢人了！而且我缺失的可是整整七年！七年！我還得重讀七年！七年後，雙雙怎麽可能還會留在原地等我？他肯定變得更厲害了！”

想到苦哈哈的讀了七年書，結果和雙雙一比還是個文盲，他就又想要發瘋尖叫分裂陰暗扭曲纏繞爬行了。

林局長安撫道：“時間問題好解決，你其實不一定要按部就班的讀完初中再三年高中四年大學的。”

祈越立即希冀地看着他：“我可以一步起跳直接讀大學？”

林局長微笑：“只要你高考能考上。”

祈越：=_=

林局長笑容慈祥：“你那麽聰明，只要你努力學習，今年就能趕上中考，考個重點高中，到時候你只要挂個名就行，不用去學校，連考試都可以不去。我們為你準備的金牌輔導團隊會全力幫助你用最快的速度學完高中知識備戰高考。順利的話，明年你就可以去參加高考，考上大學之後，我們還會根據你的專業給你安排另外的輔導團隊，幫助你用最短的時間跳級。

“顧雲雙說不定還想考研讀博，如果你跳級得快，很快就能繼續和顧雲雙一起讀書了。到時候你們又能成為同桌出雙入對。下課一起去食堂，一起回宿舍，一起上晚自習，一起去圖書館，還能一起去打球。你們曾經錯過的校園共同生活都可以補回來。”

“…………”

祈越黑條蟲縮成一團安靜地貓貓揣手手，不得不承認，他被林局長的大餅給香到了。

突然，祈越的房門被人敲響了，祈越黑條蟲嗖得一下就不見了。

林局長淡定地關燈後躺閉眼睡覺。他今天為了祈越和他所說的劇情開了一天的會，累都快累死了。

祈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間變回人形，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沒什麽異樣，才打開燈去開門，就看到顧雲雙穿着睡衣站在門外。

他立刻扯起一個笑容，“雙雙，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然後心裏不由得嘀咕，雙雙不會是一個人又想要來和他一起睡吧？

這可不行，這一次他一定要堅決的拒絕，絕對不能再心軟。

可是，他該怎麽拒絕雙雙才不會讓雙雙傷心？

他正頭痛着，懷裏就猝不及防的被塞進了一杯奶茶，冰冰涼涼的，淡淡的奶茶香味直往他的鼻子鑽。

“這是……”

顧雲雙又遞給他一個麥當勞包裝的袋子：“哥，你今天學習辛苦了，這是特意給你叫的外賣，還有你以前愛吃的炸雞和漢堡。我是藝人不能吃這些，但哥你今天學習那麽辛苦，耗費了太多腦細胞，要好好補補。”

祈越有些怔愣。

祈越以前确實很喜歡吃這些垃圾食，但有祈老爺子和顧爸顧媽管着，他只能偶爾撺掇着顧雲雙和他偷偷去買來吃。

有一次偷吃被發現了，他們兩人的零用錢都被沒收了，并很長時間都沒有零用錢去偷吃。

直到語文老師把顧雲雙的一篇作文投給作文期刊，拿到了一筆稿費。

那天一放學，顧雲雙就立刻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跑去了麥當勞。

等祈老爺子和顧爸顧媽找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那筆稿費都花完了，還點他們仨的漢堡。

祈老爺子當時就氣笑，點了點他們倆：“我們像是那麽不講理的家長嗎？既然這是雙雙自己賺到的第一筆錢，自然就該有雙雙自己來處理。不用說，這肯定又是祈越你這小子瞎撺掇的吧？”

說着還瞟了一眼十分生氣的顧爸顧媽。

心疼錢的顧爸顧媽：“……”

有被內涵到了。

就跟祈老爺子怕顧雲雙被顧爸顧媽混合雙打一樣，顧爸顧媽也擔心祈越又被祈老爺子抽，兩人忙道：“哪裏就能怪祈越，這明顯就是雙雙自作主張，他自己也饞得很。”

“叔你也說了，這是雙雙自己賺的第一筆錢，賺的也不多，就該由他自己來支配。雙雙這是想要和我們大家一起分享他最愛吃的東西呢！”

最後，祈老爺子還貼錢進去又點了不少，還每人一杯奶茶。

這一餐他們在麥當勞吃得很開心。

那時候祈越就想着，他也要賺下第一筆錢，賺得更多，然後也請大家去大吃一頓。

可誰也沒想到這會成了他們五人最後的聚餐。

說起來，祈越自從回來之後，還真沒機會再去嘗嘗現在的奶茶炸雞漢堡，看看都變成什麽樣了，是不是味道更好了。

顧雲雙又說起了顧爸顧媽。

顧爸情況好了很多，吳老大夫說他醒來的可能更大了。說不定用不了幾天就能醒來。

顧媽已經知道頂級醫療團隊是官方應祈越的要求派來的，對祈越十分感激，也更加的心疼他。

能讓官方做出這樣的态度，那得是立下了多大的功勞，祈越又吃了多少苦才能成功？

所以官方說要送她一套別墅讓她挑的時候，她也沒拒絕，直接在京都挑了一套各方面條件都最好的，也是最值錢的。并強烈要求要寫祈越的名字。還有說要送給她的車也要寫祈越的名字。

祈越不同意，又不願意接電話和她直接聊。

顧媽現在的運勢那麽低，再來一個和鬼通電，搞不好會更低。

顧媽逮不到他就只能和顧雲雙唠唠叨叨地抱怨，“祈越這孩子太不會過日子了，他自己辛辛苦苦拼命賺回來的買命錢怎麽可以就這麽随便的往外送？他的心意我們都收到就行了。你好好勸勸他，房子車和錢都自己留，好以後娶媳婦養孩子。要是讓別人知道他這麽傻把大把的錢往外送，還有哪個姑娘家敢嫁給他？”

然後他兒子的一句話直接把她幹沉默了。

顧雲雙：“哥說不用考慮這些，我覺得也是，我和哥一起相伴到老就好。”

顧媽：“………………”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一聲不吭的就挂了電話。

顧雲雙把他和顧媽聊天的內容都告訴了祈越。

祈越十分贊同：“你勸勸阿姨，房子和車都是特意為她要的，叫她按自己的喜好挑就行，不用顧及我。我得到的獎賞可不止這些，還有很多。我也不考慮結婚生子，有雙雙相伴就夠了。”

顧雲雙雙眼亮亮的，“我也不想結婚生孩子，太麻煩了。只要有哥相伴就好。”

祈越也雙眼亮亮的：“嗯，那就說定了，我們兄弟倆就一起相伴，老了也相互扶持相互陪伴好了。”

“好，說定了。誰也不許反悔。”

兩人相視而笑，笑容明媚燦爛。

顧雲雙高興的回房休息了，離開前還提醒祈越，要勞逸結合，不要太累，還有，不要關着燈偷偷打着手機燈光做題看書，這樣很傷眼睛。

祈越這才明白，原來顧雲雙突然給他送宵夜，是不知什麽原因以為他正悄悄在房間打着電筒做題看書。

祈越關上房門後，端着奶茶使勁嗦了一大口，真甜，和他的雙雙一樣甜。

炸雞和漢堡的味道也更好了。

看了眼桌上攤開的沒有做完的事，他啧了聲，暗道，不就是讀書做題考試嗎？一點小事怎麽可能難得了他堂堂鬼王？

說起來雙雙能這麽學霸，還少不了他的功勞。

小時候的雙雙看起來乖巧可愛，學習方面卻沒有多聰明。

剛上一年級第一次考試，全班就他一個不及格，雙科加起來都沒六十。祈越不怎麽愛學習，上課都不聽課，随随便便就考了雙百，看到顧雲雙這樣的成績，他都驚呆了。

那時候還有班上的同學小聲地嘲笑顧雲雙是個笨蛋，那麽簡單的題都沒考及格，然後就被祈越狠狠一瞪給吓得閉嘴了。

顧雲雙當時沒什麽反應，放學後祈老爺子來接他們，他就一手牽着祈越，一手拉着祈老爺子，一路上抽抽嗒嗒地掉着金豆子，怎麽勸都沒有用，可把祈越和祈老爺子都給心疼壞了。

自那之後，祈越就主動肩負起了給顧雲雙輔導功課的任務。

一遍不懂他就教兩遍，兩遍不行三四遍，教到顧雲雙會了為止，終于艱難的把顧雲雙的成績給拉到了雙科上八十。

但祈越還是雙科一百，所以顧雲雙還不是很滿意。

于是祈越教的就更用心了。

随着他們的年級提升，要學的知識也越來越難，祈越也沒法不聽課就能随随便便考雙百，只能認真聽課，自己都學會了才好繼續給顧雲雙輔導功課。

到六年級的時候，顧雲雙終于不用他輔導也能考雙百了。

後來上了初中，要學的知識更難，雙雙不懂的更多，祈越只能更加的努力去學習，然後把顧雲雙的成績也拉上來，兩人輪流成為全班第一第二。

在他走了之後，沒有他的輔導，顧雲雙只怕要下更大的苦工才能成為今天的學霸。

算了，為了能重新成為和雙雙一樣的學霸，不就是學習嘛？他可以的！

這麽想着的祈越腰部以下化成了黑霧。黑霧翻滾拉長，一分為二，然後又各長出了一個腦袋，再到脖子肩膀和手。

新長出來的兩個祈越，睜着兩雙猩紅的眼睛，一個來到書桌前拿起筆，開始奮起做題。

另一個把一堆嶄新的初中課本放在地毯上，開始翻看。

本體一手端着奶茶，一手炸雞和漢堡，半靠在床頭上美滋滋的吃起來。

不就是讀書嘛？有什麽難的？幸好他在鬼界為了能盡可能快的吞噬更多的惡鬼來強大自己，早早就琢磨出了怎麽把自己分裂成許多個，還都能保有意識。現在用來讀書學習也很合适。

而且他現在是鬼了，不用像人一樣只能白天學習，晚上睡覺，他可以分出兩個自己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馬不停蹄地學習做題。

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能去參加中考高考，和雙雙一起去讀大學了。

這麽想着，祈越覺得手中的奶茶更甜了。

隔壁的別墅裏，一群穿着制服的特管局工作人員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檢測數據。

看到上面的數據越來越小直至最後降到了零後，方助理高興地輕拍桌子，小聲歡呼：“煞氣徹底降到零了！果然顧雲雙就是定海神針，他一出現，什麽事情都能搞定！”

其他人也跟着激動高興，只不過他們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臉上，方助理察覺不對，猛的一轉身，就看到窗外黑得不見一絲光線，一顆頭顱懸浮在黑暗中，猩紅的雙眼幽幽地看着他們。

方助理一顆心差點從嗓子裏跳出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晚上好，請問，您有什麽需要我們提供幫助的嗎？”

祈越聲音飄飄忽忽的：“能給我再叫一份宵夜嗎？白天做那麽多卷子消耗了太多能量，需要多補充才行。”

方助理繼續微笑：“好的呢，請問你想要什麽宵夜？炸雞、漢堡、奶茶、麻辣燙、鴨腳田螺煲、麻辣龍蝦、快樂肥宅水，還是蠟燭香火？”

祈越咂了咂嘴，“都來點給我嘗嘗。說起來當了鬼那麽多年我都還沒嘗過蠟燭香火的味道，聽說這東西對鬼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方助理：“是真的，您放心，我們提供的蠟燭香火都是手工無污染，健康環保又有營養還味道好，鬼吃了都說好。”

祈越點頭：“看在宵夜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們暗戳戳給雙雙打小報告的事情了。”

說完他就消失不見了。

屋內的人終于松了口氣，腿腳就是一軟都癱倒在椅子上，同時心裏又覺得，別說，這鬼王雖然看起來吓人，但其實還是挺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