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

◎殿下莫要趕我◎

“依哀家看,你可比那驢還要倔。”

太後嘗了兩瓣橘子似是被酸到了,便皺着眉将那橘子放在小桌之上,玉簪瞧着便也笑着拿來了痰盂侍奉着自家娘娘漱了口,後而又吩咐小廚房上了一碟子的茶點來。

聞妙安便拿了一塊兒桂花糖糕奉給母後道。

“母後嘗一嘗這個,壓一壓那橘子的酸。”

聞晏安入內時瞧見的便是這母女二人坐在坐榻之上歡聲笑語的溫情一幕,他那緊鎖着的眉頭也跟着緩和了不少,他走入殿中跪拜請安道。

“兒子給母後請安,母後萬安。”

聞妙安本欲要起身給皇帝請安的,随侍在皇帝身側的景文便先比劃道。

“殿下坐着便好。”

太後瞧着如今不過申時一刻,平日裏這個時辰皇帝應是在九華殿中批折子才是,怎得今兒卻得了空來了這含章殿請安。

“免了,坐罷。”

夏雨擡了一張圓椅放至在坐塌前,皇帝便也落了座,聞妙安斟了一盞茶遞了過去問道。

“陛下怎麽來了?”

皇帝輕嘆口氣接過這盞茶抿了一口,便放至一側比劃道。

“這不是聽聞皇姐入了宮,朕想皇姐便來瞧瞧。”

Advertisement

太後同聞妙安自是瞧出不對來了,便問道。

“胡說,可是前朝亦或者後宮出了什麽棘手的事兒,才叫你愁成這副模樣?”

皇帝到底是太後親生的兒子,自是一語道破了皇帝憂愁之事,他便也不瞞着了。

“原先宮中尚有如嫔時,這皇後同德嫔一黨,與如嫔争鬥個不休,如今這如嫔入了冷宮,這二人便争起來了,剛剛便是如此,這皇後同德嫔竟同時帶着親手熬的湯來了九華殿,非得叫朕說出誰的更好喝些....”

他邊比劃這眉頭皺的便更緊了些。

聞妙安倒也不曾想這皇後瞧着端莊賢淑的,那德嫔亦是如此,這骨子裏卻是個愛拈酸吃醋之人,小氣的很。

這當皇後最忌諱的便是此了。

太後瞧着倒像是一早便料到了此事一般的說道。

“宮中女人多是非就多,皇帝宮中如今就有兩個女人,便受不了了?那來年開春便要選秀,到時皇帝又該如何?”

來年選秀?

皇帝同聞妙安都不知曉此事,便也紛紛瞧了過去,太後便道。

“是了,皇帝既已有了正經的皇後,又有了嫔妃,自是不能不選秀啊,總不能宮裏只有兩個女人罷,這般行事怕是會惹得前朝不穩,在這後宮之事上,皇帝還是要同先帝好好學學才是,你父皇可是将前朝後宮的權勢平衡的極好。”

是了,先帝聞祈為着皇位,為着江山,可是用後宮的女人們牽扯前朝的勢力,又怕後宮失衡,便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叫她們争鬥不休,他坐收漁翁之利。

太後當年就是這般鬥出來的,奈何皇帝年歲尚小還未及冠,自是沒那麽多的盤算。

他如今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嫔妃争寵一事兒,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太後瞧着他這幅樣子,便輕嘆了一口氣搖頭吩咐道。

“夏雨,傳哀家懿旨,就說這皇後德嫔言行無狀,叫她們滾回自己的宮室好好反省,日後若是無傳召不必再去九華殿了,她們若是想皇帝了,就叫她們過來侍奉哀家,哀家這兒冷清得很,需要她們盡盡孝。”

皇後同德嫔自是沒這個膽量敢踏足含章殿,這太後娘娘年輕時可是帶着幾千人馬就敢殺進宮中,幫着先帝奪回江山的狠角色。

她手底下的人命,怕是要比她們此生見過的人都要多。

如此一來,這皇後,德嫔自是會安分些時日。

夏雨領了旨意便匆匆的離了含章殿,皇帝也是跟着稍松了口氣道。

“母後,這宮中只有兩個女人兒子就吃不消了,又何必大興選秀?”

太後将那小桌上的橘子拿了起來,砸到了他的身上罵道。

“哀家之意,皇帝是沒聽懂?這宮中女人越多,她們之間的争鬥就會越多,鬥着鬥着,誰又顧得上你?只要她們別捅破了京洲城的天不就好了?”

也是...

皇帝接住那橘子未在說些什麽,他嘗了一瓣橘子立馬便被酸的皺緊了眉。

“茶水,茶水。”

景文趕忙端着一盞茶奉了上去,聞妙安瞧着外頭的日色差不多了,也該出宮回府了,便起身行了一禮道。

“陛下,母後,妙安先出宮回府了。”

這些時日長寧公主府為着選驸馬一事兒也是忙得很,想來妙安也是不得空,太後便也未留人,只是囑咐了幾句,後而便吩咐着玉簪将人好生送到東門外。

聞妙安坐在轎辇之上被宮人擡起朝着那東門走去,只是還未待她走出這條宮道便瞧見了皇後林詩阮。

皇後便帶着宮女兒站在那宮道拐角處候着,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來,皇後娘娘此番是在等人。

畢竟這條宮道可是不通往長樂宮的。

聞妙安被宮人擡着走至那皇後身側,皇後便先福身微行一禮攔了她們。

“皇姐,詩阮有事想同皇姐商議。”

聞妙安瞧着淺桃所比劃的,便也擡手吩咐着宮人們落了轎。

自那日她叫朝顏一封罪證敲打了這皇後同德嫔後,她倒是一直未瞧見這二人,如今這皇後有事要同她商議,她倒是也來了幾分興致。

皇後眼瞧着長寧殿下落了轎,便面露喜色的走上前去,她先吩咐着侍奉在身邊兒宮女将那擡轎的宮人同玉簪盡數帶了下去,後而便小聲道。

“皇姐,詩阮此番是為了陛下而來的。”

陛下?聞妙安颔首示意她接着說,那皇後便道。

“臣妾知曉皇姐同陛下情誼深厚,那皇姐應也會為陛下多着想些,既如此,那臣妾有話便直說了,陛下登基兩年有餘,根基不穩,此時若是臣妾懷上了嫡出的長子,那對晉北的江山社稷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她這話裏話外都是想叫聞妙安幫她争寵,再借此懷上個孩子。

如此這般,她這皇後之位也算是坐穩了。

若非天象之說,她好端端一個皇後又怎會沒了大婚之儀同封後大典。

這沒了這兩樣,她又怎能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皇後娘娘。

但她若是懷上了皇嗣,還是嫡長子,那可就不同了。

林詩阮這小算盤打的噼裏啪啦的,就快将這算盤珠子打到聞妙安的臉上了,她聽罷便也未曾說些什麽,只是拍了拍淺桃。

淺桃會意便去召了那幫子被帶走的宮人們回來。

林詩阮眼瞧着謀劃似要落空,便也急了起來的說道。

“皇姐,這可是為了陛下的江山啊,況且..況且...臣妾也有嫡出的兄長,容色不輸赫連世子,才華不輸那葉珏,到時臣妾為陛下誕下皇嗣,皇姐嫁于兄長成了嫂嫂,那陛下的江山必然是固若金湯的。”

她也算是豁出去了,竟敢将江山社稷挂在嘴邊胡說八道個沒完沒了。

“且...且臣妾的兄長心胸寬廣,殿下若是中意赫連世子,亦或者葉珏,到時将他們二人也接入長寧公主府,也無不可啊。”

聞妙安瞧着朝顏所比劃的也是被這皇後蠢得笑出了聲,她實在是不想同這蠢笨如豬一般的人在這兒耗着,那淺桃也适時的将宮人們領了回來。

她一點頭,淺桃便吩咐着宮人們擡了轎。

那林詩阮已将話說到此地步,自是不肯輕易放手的便欲要追上來,奈何被朝顏攔了下來。

“娘娘,當日之事殿下可還未同娘娘算賬呢,如今還是莫要胡言亂語的惹了殿下不高興才是,殿下若是一個不高興,那當日之事同今日之事,怕是會傳遍京洲城,到時無論此事真假,娘娘這後位可都是坐不穩了。”

她話罷瞧着皇後那漸漸蒼白的臉色便福身一禮,後而便跟上了自家殿下。

聞妙安瞧着朝顏回來了便比劃着吩咐道。

“将剛剛之事禀給皇帝,到底是他後宮中的事兒,還是要叫他知曉的。”

“是,殿下。”

……

理了理宮中事,聞妙安便坐着馬車回了長寧公主府,她一下馬車便瞧見了提着一食盒立于府門外的赫連嵘辰。

戍守在長寧公主府的親衛們盡數跪拜行了禮。

“微臣叩見殿下。”

聞妙安搭在朝顏胳膊上的手驀地緊了緊,她垂眸掩去了眼底莫名其妙的緊張,後而便下了馬車走至府門前。

自那日跳湖一事後,她這些時日都未曾瞧見這人,但這人倒是日日都往長寧公主府送些吃食,物件兒來。

聽随侍在赫連嵘辰身邊兒八月說,這赫連世子爺近些時日為了參選驸馬之事忙的焦頭爛額,日日天不亮便去禮部外新搭的擂臺候着了。

畢竟此番驸馬大選,無論身世如何顯貴,都是要排着隊取了號,等着的,若是來晚了,沒了號,搞不好選都不選就直接篩了。

按禮部尚書所說就是:“號都排不上,可見對此事不甚上心,對此事不上心就是對殿下不上心,既如此,這樣的人又怎能當選殿下的驸馬爺。”

她本想略過赫連嵘辰回府的,奈何這人瞧見她便扯住了她的衣袖,眼瞧着她瞧了過來便比劃道。

“帶了烤魚來,殿下莫要趕我。”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