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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周公子倒是格外了解本宮◎
宋辭川随着赫連嵘辰來他帳子的路上多少也是猜出了這人要問什麽了,他聽罷便抿了一口杯中茶說道。
“殿下這幾日頭疼的厲害,便在帳中休着,赫連世子不知曉此事嗎?”
皇帝怕聞妙安失蹤一事兒鬧得太大,恰好她前些時日在馬車上磕傷了頭,便以此為由遮蓋了她的行蹤。
赫連嵘辰卻是不信的,他既問了必是瞧出了不對勁來才将此話問出了口,他坐在了宋辭川對面兒坐榻上又問道。
“好,殿下是頭疼的厲害因此才一直在帳中休着,那明姑娘呢?她那般挂念殿下,知曉殿下頭疼的都出不了門子了,又怎會不來瞧瞧殿下。”
對此,皇帝也是一早兒就尋了個對策,宋辭川回道。
“明姑娘這些時日本就身子不适,前些日子日日守着殿下,現下也病倒了,世子若是不信,大可問一問賀太醫。”
賀安堂是皇帝的人,若是有意瞞着赫連嵘辰,他定也是不知曉的。
更何況,昨日他便去問過,那賀安堂的說辭同宋辭川別無二致,一模一樣。
這二人都是說聞妙安病了,明頌雅也跟着病倒了。
赫連嵘辰自是有十足的把握才這般質問宋辭川的,他說道。
“好,那我這兩日日日去賀太醫的帳子,你們既說殿下頭疼,明姑娘病倒了,可我卻沒瞧見藥渣,我派七月八月在這獵場尋了個遍,也只尋到了安神湯的藥渣,殿下同明姑娘是病了,怎能喝安神湯治病?”
“更何況...陛下這些時日是在喝安神湯吧,本世子前些時日得空給陛下把了一脈,陛下身子康健得很,又怎會驀地喝上了安神湯,宋辭川,本世子已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要同我裝傻嗎?”
宋辭川倒是不曾想這赫連世子如此心細,更不曾想是賀太醫那兒出了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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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日是他瞧着陛下下旨吩咐了皇後,叫皇後将此事兒辦妥,賀太醫又是個忠君之人。
他既知曉陛下的聖旨,又怎會不照着辦?
若是這般...那便只能是皇後未将此事辦妥了,他攥着茶盞的手緊了緊,後而又不動聲色的将這茶盞放至桌上瞧向了赫連世子說道。
“在下只是禮部尚書,在下不知太醫之事兒,赫連世子若是因這藥渣之事兒來找在下,在下也實在是不知說些什麽,世子若是心存疑慮,不如去問問賀太醫?”
賀安堂若是肯告知赫連嵘辰,他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将宋辭川請來,他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宋辭川,若是殿下出了什麽事兒,大可告知本世子,本世子或能幫上一幫,你又何必死咬着此事兒不說?”
先不論赫連嵘辰背靠着整個赫連氏,只論赫連嵘辰身上的功夫和才學都是宋辭川望塵莫及的,他若是摻手了此事,或許那日夜裏便能在雀兒莊瞧出端倪,将殿下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如此這般既保全了殿下和明姑娘,又不會打亂了陛下的謀算。
他這些時日每每想起那日夜他已然帶着親衛去了雀兒莊,卻沒發現端倪将殿下帶回來,現在瞧着那人持這長寧殿下同明頌雅威脅陛下,他便懊悔不已。
只是,懊悔是懊悔,聖旨是聖旨,宋辭川身為人臣,定是不能行那忤逆聖上之意的事兒。
“世子爺...”
宋辭川微皺着眉還未将話說出口,赫連嵘辰便打斷了他。
“本世子眼中唯有殿下,陛下同宋大人的謀算是同本世子無關的,且本世子不是晉北的人,縱使是本世子做了多麽大不韪的事兒,于我來說都是小事兒,宋大人,你可知曉我的意思?”
是了,赫連嵘辰所說沒錯,他今兒縱使是将殿下從那雀兒莊強搶出來,周鏡明都說不得什麽,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不敵赫連世子。
赫連嵘辰瞧着宋辭川神色間略有搖擺之意便道。
“宋大人放心,此事是我赫連嵘辰一人所為,同陛下,同晉北,同宋大人無關,只要大人告知我殿下到底出了何事便好。”
宋辭川左思右想,最後倒是被赫連嵘辰說動了,如此一來或便能護住殿下,也能全了陛下的謀算。
……
聞妙安同明頌雅已然在這雀兒莊待了好些時日了,周鏡明也未瞞着她們,在寫信告知皇帝那日,便将此事全盤托出的告訴了她們。
現下聞妙安坐在院子中新紮的秋千上悠悠晃着,明頌雅用過了午膳在屋裏小憩,她擡手接下落葉一片,正瞧着日光恍惚之時,便有人走入這座小院子裏。
周鏡明手裏拿着一格外精巧的小弩走至長寧殿下的身前,瞧着她發髻上的素銀簪子。
聞妙安便也擡頭望了過去說道。
“周公子,有何貴幹?”
周鏡明彎了眸,他将手中的小弩遞給身側的侍從,後而又折了一樹枝子在地上寫道。
“來問問殿下考慮的如何了?還順路給殿下帶來了禮物。”
自周鏡明将他同皇帝這些年糾葛說出後,他便想讓聞妙安勸着皇帝,叫他莫要再肖想他手裏的東西了。
這長寧殿下到底是皇帝的姐姐,她說的定是要比他自己說的強上不少不是?
聞妙安抓着手中秋千上的麻繩瞧着周鏡明抿了抿唇道。
“本宮從不插手朝堂之事,也不在乎這江山,這社稷,周公子想多了,本宮勸不了,就算是勸了,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他若是非要,本宮也是勸不動的。”
這個道理周鏡明自是明白,奈何他更明白另一事兒,他拿着手中的樹杈子寫道。
“殿下若是不在乎江山社稷又怎會差一點就和親嫁給了萬晉的二王爺?以換江山永固?殿下若是不在乎江山社稷,那驸馬大選之時,怎會那般挑選,非要選一個于皇帝,于江山社稷無礙的公子出來。”
“殿下若是說自己不在乎江山社稷,那這天下間便沒有比殿下更在乎江山之人了。”
聞妙安倒不曾想這周鏡明一直窩在深山老林中,信兒到的快得很,她便也不接着打馬虎眼的說道。
“好,就算是如此,此事陛下自有考量,本宮不會為着自己的安危,打亂了陛下的謀算,你別白費心思了。”
周鏡明本欲再寫些什麽,奈何這聞妙安說罷便側過頭去不再瞧他了,他便也悻悻然的聳了聳肩,後而從侍從的手中接過那小弩走上前去拍了拍這人的肩膀。
聞妙安只覺有人拍了拍自己,後而便瞧見了那只被周鏡明遞來的小弩,她不曾想這物件兒是他送給她的。
畢竟...這周鏡明如今是變相的軟禁了她們,若是給了她們武器,豈不是平白無故的多了些危險來?
她這些時日也領教過周鏡明所制的武器威力到底有多大,她也知曉皇帝為何執意要将這些收入囊中了。
先不提三國之争,只提周鏡明乃是一介草民,草民手中握着威力這般大的武器,無異于在龍椅之上肆無忌憚的酣睡。
皇帝怎能容忍,怎能放下心來。
“這是...”
周鏡明瞧着她皺起了眉便将這小弩放到了她伸出來的手中,後而又拿着一樹枝子在地上寫道。
“送給殿下防身用的,殿下同明姑娘到底是被我們擄來的,這些時日也是日夜擔驚受怕,我瞧着于心不安,便制了這個給殿下防身用,別瞧這弩小,可射出去的箭若是得當,是可以直接将一活人射穿的。”
他寫罷便又将這小弩從聞妙安手中拿了回來,他朝着飛在天上的鳥兒一射,那鳥兒直接被射穿掉了下來。
周鏡明走上前拎着鳥兒的尾巴就拿到了長寧殿下的身側,聞妙安瞧着眼前的鳥兒是死了,可它的身上卻無箭。
便也知曉這小弩的威力了。
“不怕我跑?”
周鏡明将小鳥兒遞給了身側的侍從,再将小弩還給了聞妙安,他拿着樹杈子在地上寫道。
“我只給殿下三十箭,殿下箭術若好至多射死60人,而我這宅邸外的守衛可有五百餘人,殿下怎能逃出去,更何況...我也沒聽過木匠被自己親手打造的器具打死的。”
“殿下不是這樣的人,我知曉的。”
聞妙安同這周鏡明相識甚短,瞧着他寫下的最後一句話便驀地笑出聲來說道。
“本宮是什麽樣的人,你說說看?”
周鏡明攥着樹杈子的手緊了緊,猶豫了片刻後就在地上寫道。
“殿下是以天下為己任的人,是敢作敢當,自己的事兒自己承擔絕不推诿給他人之人,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大義之人。”
瞧着他所寫,聞妙安便不自覺的攥緊了手中的小弩,只是她攥的不得當,竟手誤射出一支箭來。
周鏡明瞧着怕這箭誤傷了人,便拔出腰間的佩劍,将那柄箭攔了下來,釘在了一側的樹幹之上。
聞妙安瞧罷便也垂下了眸輕嘆一口氣的說道。
“周公子倒是格外的了解本宮。”
周鏡明卻是搖了頭在地上寫道。
“殿下這些時日從未為難過宅中的下人,待她們極好,殿下在知曉皇帝同在下的糾葛之時,也未曾偏向皇帝,更未曾想法子從宅中偷了圖紙藏起來,殿下只是淡然的坐在這院中,等着在下同皇帝議好此事兒。”
“如此便可見殿下的大義,且...殿下心中也知曉,在下手中的物件兒若是傳出去,會在這世間惹出多大的亂子來,也是為此,殿下也從未勸過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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