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上藥 哇塞,太子這腿也太白了吧! 摸……

第27章 上藥 哇塞,太子這腿也太白了吧! 摸……

雖然此次皇帝欽點了三皇子做正使, 但明眼人都知道隊伍裏那個沉默寡言的禦馬監掌印才是此行真正的話事人。

明明同是天子心腹,與紅到發紫的周進仁相比,甄進義卻低調得跟個透明人一般, 光是看這份韬光養晦的功夫, 便可知此人絕不可小觑。

有這麽個人物在隊伍裏, 再看看馬車中優哉游哉的這尊大佛,蕭扶光那叫一個發愁啊。

等一行人到了驿館, 幸而天色已經變暗, 蕭扶光便借着點夜色, 與昔墨幾硯兩個簇擁着着太子,一路遮遮掩掩地到了自己下榻房間裏,才安置好, 就聽到有人敲門。

昔墨開門去看時, 卻是三皇子的随從,說是奉了三殿下的鈞令來請蕭扶光一道用膳。

聞言,蕭扶光為難的看向太子, 見聞承暻微笑搖頭示意無妨後, 他才揚聲答應道:“承蒙殿下厚愛, 微臣稍後便至。”

于是他少不得又重新換了一身見客的衣服, 往三皇子下塌處而去。

還沒到三皇子屋裏, 蕭扶光便感覺到了陣陣涼意,等真的進了屋,更如同掉進了雪洞裏一般,連日高溫積攢下來的那點兒悶燥登時無影無蹤, 頓覺神清氣爽。

蕭扶光舒服的嘆了口氣,仔細去看時,卻發現原來屋中四角都放着冰盆, 其上放置着整方的天然冰塊,正散發着幽幽寒氣,直把這個簡陋悶熱的驿館變成了清涼世界。

不過這麽大塊完整的冰,估計只有宮中冰窖裏才能有,再想想從京城一路運冰到這裏所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就算今生已經見識過不少豪奢作派,蕭扶光也沒忍住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揮霍無度”。

與奢侈浮誇的生活作風相比,三皇子本人看起來倒是個很樸實憨厚的家夥。

他此番将使團裏幾個有頭有臉的人都召集過來,也沒講那些大話空話,而是直白的承認了自己經驗不足、不谙政務,需要各位同僚多多襄助,又特意點了甄進義的名字,十分謙虛的表示這一路唯甄伴伴馬首是瞻。

甄進義雖然嘴裏說着不敢不敢,但觀其神色,他心裏對三皇子這番話應該還是極為受用的,不然也不會在席上連喝了好幾杯酒,還轉頭來勸和他根本不熟的蕭扶光。

衆人一派和樂,蕭扶光卻如坐針氈,一想到房間裏有個太子還在餓着,他就恨不得直接一把抄起席上的菜馔跑回去算了。

艱難地熬到席散,蕭扶光第一個溜出去,見到等在外面的昔墨,忙用氣聲問:“那邊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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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墨打量了他身後沒人,才敢小心的回道:“我去廚房看了眼,見只剩給下人吃的了,怕不幹淨,就只揀了一盤咱們自己帶的點心送了過去,殿下将就着用了些。”

三皇子開宴,随行的廚子們自然是緊着他伺候,哪裏騰得開手準備別的。

蕭扶光皺眉:“如今席已經散了,你再拿些銀子過去,讓大師傅做點兒能入口的東西。”

昔墨領命去了,蕭扶光加快速度回到自己安歇的小屋子,便見聞承暻似乎已經洗漱過了,換上了一身眼熟的裏衣,散着頭發在看書。

聞承暻見他盯着自己的衣服看,笑了下:“此行匆忙,沒來得及帶行李,這衣服是你的小厮拿給孤的,世子應當不介意吧?”

蕭扶光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介意不介意,只是微臣的衣服粗劣,恐怕委屈了殿下。”

廢話,他哪裏敢介意,別說只是一身衣服了,就是他的小命,太子想要他也只有乖乖送上的份啊。

轉念又想到太子到現在只對付了一頓點心,他又覺得自己的脖子開始隐隐發涼了,趕緊關心道:“殿下還沒用膳吧?臣讓廚下料理了些飯食,一會兒就送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輕扣門扉。

蕭扶光一邊詫異昔墨怎麽回來的這麽快,一邊走過去開門,卻見來人并不是昔墨,而是一個眼生的小公公。

這小公公把手上拎着的東西往他手上一塞,赫然是個紅漆描金的精致食盒,又朝他笑:“請世子爺的安,我們甄爺爺見您剛才席上沒怎麽動筷子,擔心是菜式不合脾胃,特意讓人弄了幾樣清淡的小菜給您送來。”

給我送的?我和甄公公有這麽熟嗎?

蕭扶光滿頭霧水拎着食盒,卻在轉身看到正沖着這邊笑的太子的一瞬間反應了過來,不是很确定地開口:“甄內相不會是已經知道您在這裏了吧?”

那食盒頗有些分量,聞承暻見他拎得吃力,走過來幫他拿了擱在桌上,随口道:“甄進義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該說不該說。”

他說的胸有成竹,蕭扶光只能姑且相信了。

兩人在莊子上一起用膳也用慣了,此時便相對而坐,就着桌上不算豐盛的菜肴用完了飯。

幾硯過來收拾了桌子,見天色不早了,便有些為難地詢問蕭扶光今晚該怎麽睡。

按道理他和昔墨應當守夜服侍,但這個驿館房間實在太過逼仄,根本容不下這麽多人。

蕭扶光低聲吩咐他:“一會兒替太子将床褥收拾好,給我打個地鋪就行。”

笑話,難道他還敢在太子面前擺主子的譜嗎?當然是他親自伺候守夜啦。

奔波勞累加提心吊膽了一整天,終于能躺到床上的時候,就算只是個簡陋的地鋪,蕭扶光仍然感動到幾乎要流下淚來,忍不住對小美道:【我真的好慘啊!這一天天的誰能頂得住。】

小美嘲笑他:【太子不是你老婆麽?怎麽替老婆辦點事兒你都抱怨的連天響。】

蕭扶光悲憤:【你快別提了!以前還覺得他驚為天人,現在一看到太子那張臉,我除了害怕,還是害怕啊!】

領導就算長着張天仙的臉又有什麽用,那可是領導啊!試問,有誰能看着領導的臉發花癡?尤其當這個領導還能一言不合決定你的生死的時候……

大夏天的,蕭扶光打了個寒顫,決定還是放過自己別再想下去了,翻了個身準備好好睡覺。

半夢半醒間,卻聽得床上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

蕭扶光一骨碌爬了起來,湊到太子床前小聲問:”您是要用些茶水嗎?”

太子的聲音悶悶的:“無礙,只是牽動了舊傷有些難受。”

蕭扶光這才想起太子不久前的确受過傷,可見他今天跟着車隊颠簸了一路也沒有抱怨過,還以為他早痊愈了,沒想到居然一直是忍者的。

當下蕭扶光便有些着急,又問需不需要換藥。

太子卻道:“孤無大礙。世子還是早些安歇吧,不值得為這點事擾了好夢。”

這話說得怪聲怪氣的,蕭扶光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他很快将太子的不對勁歸結于舊傷發作不舒服鬧的。

見聞承暻的确沒有其他吩咐,他巴不得一聲躺下了,一倒頭便進了黑甜鄉。

只是一夜好眠的蕭世子卻不知道,就在他美滋滋會周公的時候,床上的人卻悄悄翻了個身,借着那輪下弦月的清輝,默默盯着他看了多久……

*

翌日。

為了不耽誤行程,蕭扶光特意起了個大早,昔墨打了清水過來伺候兩人洗漱畢,蕭扶光又悄悄交代了幾句。

不多時果然見昔墨拿着金瘡藥和繃帶過來,蕭扶光便再三勸太子換藥。

聞承暻昨天聽到他與妖物的那番話,本來還在生着悶氣,此時見蕭扶光勸他換藥,便賭氣不想讓這纨绔如意。

可偏生這纨绔一雙貓兒眼看過來的時候又極為真誠,仿佛是真的很擔心他的傷勢一樣,聞承暻默了默,最終還是松了口。

得了應允,蕭扶光從昔墨手裏接過藥來,竟是要親自給聞承暻換藥。他是将門之後,裹傷換藥都是從小開始練的手藝,如今服侍起太子也是駕輕就熟。

只見他将太子的傷腿輕輕架起,又輕柔地将褲管撩上去,用蘸着烈酒的布巾擦去之前的殘藥,換上新的,再裹上幹淨的紗布。

一套流程下來又輕又快,手法熟練到連聞承暻都震驚了,剛想開口誇贊,就聽到——

【哇塞,太子這腿也太白了吧!】

【還沒有腿毛!】

【摸起來滑溜溜的!】

【我喜歡!我摸爆!】

【嘻嘻!愛惹】

聞承暻:……

很好,看來昨晚可能只是個錯覺,

這小纨绔壓根兒沒變,還是一樣的色膽包天。

*

雖然其他人都是早早的起床準備,但三皇子作為使團裏地位最尊貴的人,卻一直磨磨蹭蹭到日上三竿才起,如果不是甄進義親自過去催促,這位主兒估計得吃完午飯了才願意出發。

大隊伍終于開拔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天氣本就悶熱,蕭扶光又因為太子在馬車上藏着,不敢掀簾子透氣,車內更加熱燥不堪。

于是他便不乏羨慕的提起:“臣剛才路過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三殿下馬車底下都放着冰盆,想來他老人家路上應當安逸的很。”

所以說還是統治階級會享受啊!這麽熱的天,這麽遠的路,又沒有自動制冰機什麽的,純靠人力都能保證一路上不缺冰塊降溫,這般大手筆,實在是讓他這個侯府世子都羨慕不過來。

不曾想他話音剛落,昨日那個小公公又悄悄跑了過來,這次他倒帶了兩個人,擡着一盆有些融化的冰塊在馬車下朝自己笑:“甄爺爺說天兒太熱,讓奴才給世子送些冰塊來。”

蕭扶光:……

好嘛,小蕭自己不給力,跟着太子倒是能蹭上點兒統治階級的福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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