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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１０

“委托內容居然是尋找‘聖杯’……”約翰站在窗邊看着埃爾梅羅二世和格蕾的身影消失在濃霧之中，“夏洛克，你對這份委托有頭緒嗎？而且，為什麽神秘側的人會找到你這邊來啊！！！”

“他們提供的信息，全部都是真實的——”夏洛克把委托信重新折起，“但他們隐藏了很重要的部分。雖然那部分的內容對委托沒有幫助，僅僅只能滿足我個人追尋謎底的欲望罷了。但那個謎底确實足夠吸引我選擇接受這份委托——約翰，出門了。”

“我們的目的地是白教堂。”

“诶——！？？？”

——聖杯需要凝聚大量的魔力才能出現，而血液富含魔力，同樣，心髒也是富含魔力的部位，人類的情緒波動同樣能夠産生魔力……根據委托信內提到的內容，在開膛手傑克案件中死去的兩名娼婦，她們的屍體在轉移到蘇格蘭場內部之後，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失去了心髒。

而近期引起民衆大範圍恐慌的事件，有且僅有“開膛手傑克”一案。

——但前來拜訪的兩人在看到雷斯垂德被拒絕之後并沒有放棄委托……這也就意味着他們的目的不是調查“開膛手傑克”，至少不是現在在作案的“開膛手傑克”。而後面接到的尋找“聖杯”的委托也證明了這一點。

只是委托信中提到“開膛手傑克”殺害的兩名娼婦屍體缺少了心髒——那麽他們要追尋的“聖杯”不僅與濃霧有關，還和帶走那兩顆心髒的家夥有關。

“但只是看近期濃霧的發源地也該去白教堂一趟。”夏洛克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和約翰說明有關委托的信息，“這次的霧從前天早晨開始，到今天為止，一直都沒有散去——而白教堂區從前天開始，那邊的霧氣就是最濃的。”

“開膛手傑克的第二起案件也正是在前天的淩晨犯下的。”

“那為什麽不去找雷斯垂德先生順勢答應下來他之前的委托呢？”約翰提問，“既然調查‘開膛手傑克’這件事情被包括在了這次的委托之中……”

“笨蛋——”夏洛克停下腳步，點燃香煙叼在嘴裏，拖長了聲音回答約翰，“雷斯垂德會來找我們就意味着他也不認同蘇格蘭場高層選擇優先解除倫敦東區自警隊武裝的做法，而是希望能先一步将兇手抓捕歸案，保護市民的安全……”

“但看他那個樣子，恐怕剛剛在會議室裏挨過罵吧——我要是在這種時候直接答應下來的話，搞不好破案之後雷斯垂德就得直接從蘇格蘭場卷鋪蓋走人。我還是不希望難得的正常人被趕出蘇格蘭場的——畢竟其他的家夥全部都只是蠢豬而已。”

“師父一個人去下水道了。”格蕾從陰影中走出，在蘭瑟梅羅的身後站定，“全部的事件都會在今晚落下帷幕吧？”

“如果是這個世界的開膛手傑克案件的話，并不會在今晚就結束哦。”蘭瑟梅羅看向下方巷道裏各自端着槍的市民自警隊成員和蘇格蘭場警員，歪着頭笑了起來，“但特異點的話——今晚就是決戰的時間哦。”

“畢竟那家夥是個失去了理智的Berserker，不會想着隐藏自身的存在，更何況喚醒他的還是最能代表他自身的鮮血和瘋狂……呵呵呵，其實，哪怕是迦勒底熟知的那個傑克，也不能算保有多少理智就是了。”

“但那孩子至少會聽藤丸的話——這家夥被喚醒之後，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戮機器了。”

“嘛，不過，在那之前……”蘭瑟梅羅望向對面的屋頂，輕輕敲了敲窗沿，“今晚會有其他的演出——我們只需要好好觀賞這一場演出就足夠了。”

妖精種富含魔力的氣息散出，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被夜色籠罩的倫敦東區之中。

誘餌已經備好，演員已經到齊——眼下只等舞臺上的帷幕被拉起。

“難得的休息時間，不如我們來學着維爾維特做個推理吧——”蘭瑟梅羅收回目光，看向格蕾，“而且這裏是非魔術師犯罪……讓我們試試看從手段『Howdunit』來推導犯人『Whodunit』和動機『Whydunit』吧。”

“偶爾不使用千裏眼，而是像普通人一樣進行推理，也是有意思的經歷呢。”

——首先需要明确的一點是，魔術師和殺人犯一樣，都是喜歡隐匿行動的一群家夥；因此，無論多麽瘋狂或是殘忍的情景出現在魔術工房或是案發現場都是合理的。但不論現場是什麽情況，這群家夥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會選擇在報紙上刊登公開信，暴露自身的存在。

魔術師嚴守着隐藏神秘的規則；而殺人犯中不管是有預謀或是激情作案的家夥……大部分家夥在作案後的第一選擇就是隐藏屍體，延遲被發現的時間。

而開膛手傑克不僅沒有在殺害娼婦後刻意隐藏屍體，甚至還在報刊上發表了公開信……

“……也就是說，東倫敦現在幾乎變成了戰場一樣的情況，是他們所希望看見的。”威廉趁着行動還未開始，開始為他的同伴們梳理開膛手傑克一案的脈絡，“并且，他們正期望着自警隊和蘇格蘭場徹底爆發沖突——不，只要下一具屍體出現在這裏……整個白教堂就會被徹底引爆。”

——“開膛手傑克”一案，毫無疑問是一個組織策劃實施的表演型殺人案件。

首先，犯人自稱“開膛手傑克”并向報社寄去了犯罪聲明——他們的目的是通過大肆宣揚自身的犯罪行為，以煽動民衆的恐懼心理；至于選擇了這個綽號不過是因為“開膛手傑克”是個适合煽動民衆恐懼心理的稱號而已。

那麽不難看出，殺害娼婦并不是犯人的目的——

“格蕾，你還記得關于開膛手傑克作案動機的各種說法嗎？”蘭瑟梅羅偏了偏頭，“我記得這些有關英靈情報的內容應該都有記錄在迦勒底的資料庫裏。”

——有關開膛手傑克的作案動機衆說紛纭，但在資料庫中和Berserker的傑克有着直接關聯的那種說法便是犯人本身就是精神變态，所以才使用如此殘忍的手法連續殺害了數名娼婦。

但這種說法僅成立于犯人僅有一人的情況下。

考慮到兩名娼婦死亡前都和不同的客人走在一起——犯人必然不止一人。假設兩個客人是無辜的，那麽犯人方應該是兩到三人的人數才能強制帶走娼婦殺害；如果兩個客人本身就是殺害娼婦的犯人……那犯人也不止一人了。

兩人以上的犯人，還是連續犯案——很顯然動機并不是單純的殺人……殺人只不過和發表公開信一樣是手段『Howdunit』罷了。

那麽，由手段『Howdunit』和複數的犯人『Whodunit』可以推出動機『Whydunit』——即，引發眼前的情況，造成市民和蘇格蘭場的對立，進而引發沖突。

“來吧，讓我看看你會怎麽處理這裏一觸即發的混亂吧——犯罪卿，詹姆斯·莫裏亞蒂。”

“……這樣的話，就很棘手了啊。”後排黑發的狙擊手微微皺眉，“開膛手傑克的背後是一個團夥，那我們就需要将他們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然後一網打盡才行——”

“不用擔心。”威廉開口安撫他的同伴們，“讓我們借這裏，來一場莫裏亞蒂計劃的實驗吧。”

——雖然現在的白教堂區，市民和警察彼此對立，但對立的出現也是因為“開膛手傑克”的存在。只要開膛手傑克始終不出現，一旦出現新的屍體，就會引發整個街區的暴動。

“但要解決這種局面也很簡單。”威廉微微笑了起來，“只需要和莫裏亞蒂計劃一樣——讓雙方共同的敵人出現在舞臺上即可。‘開膛手傑克’躲在幕後沒有關系，我們只需要創造一個出現在舞臺上的‘開膛手傑克’就可以了。”

犯人希望的局面是自警隊和蘇格蘭場發生沖突，而非團結起來追擊開膛手傑克——所以只要有“開膛手傑克”出現在街區，就會引起犯人們的注意，使得他們聚集在一起商讨對策……那就是結束戰鬥的時候了。

——但是，這個計劃最大的難點，在于明面上吸引注意力的“開膛手傑克”。

“……我希望老師能在我們确定犯人全部完成聚集之前，幫我争取時間。”威廉看向在過去有着“開膛手傑克”這一綽號的老爺子，“‘開膛手傑克’不能被自警團或是蘇格蘭場的任何一人抓住。”

傑克老爺子：“原來如此，不是捉迷藏，而是追逐游戲嗎？”

“說是要逃跑，但對方是蘇格蘭場再加上自警隊，人數不會少于三百人，而且還不能殺死任何一人……”黑發狙擊手的神色嚴肅起來，“那可是相當困難了，我撐不撐得住十分鐘都不好說。”

“老夫大概半小時左右吧。”

傑克老爺子游刃有餘地接過話題，但威廉緊随其後補充的要求讓室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當然不能殺人，應戰也要極力避免——兩小時，不，最少也要堅持一小時以上。”威廉豎起手指，神色嚴肅，“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今晚需要連軸轉。”

“還有另一個‘開膛手傑克’在等着我們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