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月20日
2月20日
還是有點冷,拿至高指令再逼了一□□內的毒素。還有幾個幻境試圖幹擾我,但也不過是無用功的垂死掙紮。
中午因果拉我上去。
“前兩天有什麽事吧?”
“沒啥事……又殺了一個鬼帝。又是鬼帝。受了點傷,中了點毒,沒啥事。”我笑一聲。
“我看看。”她走上前來,右手捏劍指點在我的眉心,細細查看着。
然後不禁搖頭。
“你這靈魂……怎麽回事?”
“被毒沒了,拿灰暗那邊的靈魂重新拼起來的——怎麽,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因果嘆一口氣,“坐下,我給你煉煉。”
我依言坐下,真靈離體。
“九天九昧真火!”因果輕喝一聲,放出火焰淬煉着我的靈魂,一邊解釋,“你這樣子很容易靈魂不穩……畢竟原來的是從出生開始就溫養的,所以得煉。”
“哦……那好,謝謝了。”
“謝什麽……”
接下來就是将近一個小時的漫長淬煉——話說,其實一個小時也不算長了吧?甚至算是很短的……看那些小說裏随便煉點什麽沒幾天都下不來的,靈魂重創更是幾個月幾年都不一定出關,只能說不愧是因果吧。
她打出一道印訣,随即用微弱的劫雷在我身上疾點十八下,呼出一口氣:“好了。你也該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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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馬上我這邊下課了,我得上個撤碩……”
這個口音永遠改不過來了。
她噗嗤笑了一聲,道:“那我這以後也得給你備個廁所了……”
“不用不用……”
“行了行了快走吧!”她揮揮手。
“那回見?”
“嗯,回見。”
我就回去……
算是出院了。
晚上她又找我。
“怎麽了?”
“找你聊聊天,不行嗎?來。”
我們就在草地上并排躺下,看着頭頂的夜空。
她輕嘆一口氣:“你不來,我一肚子話也不知道找誰說去。”
“你在這邊……沒交到朋友嗎?”
“沒有啊。”她搖搖頭,“這邊都是些老怪物……有什麽意思。”
我:“咳咳……如果你不生氣的話……”
“怎麽?”
“你不才是最老的那一批老怪物嗎?”說着,我也不禁笑出聲來。她确實不像是活了一千年的樣子。
“哪有……”她再次搖搖頭,“其實……我被李白封進去之後,大戰結束就開始沉睡……你懂吧?”
“嗯。冬眠?”
“差不多吧。”她把胳膊枕在腦後,“一直到這幾年才醒過來,找你,前前後後醒着攏共也不過十年。”
“所以……”我了然。
“所以呢,我十七歲那年接受的傳承,算起來,我也才27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是挺意外的,笑着點了點頭。
“至少你看過了大戰。”
她又是嘆一口氣,顯然陷入了回憶:“是啊……你也來看看嗎?”
我也知道她是想做什麽。
“好啊。”
站起身來。
她一揮手,随着“唰”的一聲,四周景色變幻,出現在一個有一面大落地窗的圓形房間裏。窗外,是浩瀚的星空,我看見,有許多神圍着一座寂寞的廟宇,出手搶奪。戰火連天,有浮空島,有星艦,有神庭,也有大陸……不時有絢爛的煙火綻放,火光映照在我的眼中,标志着又一位神明的隕落。
“美嗎?”因果靜靜地走到我身邊,同樣負手而立,看着窗外。
“……”我有答案,但我等她說出來。
她說了:“至少,要比現在要美很多,對吧?”
“嗯。”至少,雖然征戰,但在一個勢力中,也依然是社會繁榮,人們還有朋友。
沉默。
“跟我說說吧。”我示意窗外的景象。跟我說說這一段往事吧。
“好。”她伸出右手,指點窗外那最高大的三個身影:“一共有三個大神。”
也有三個大勢力。
“嗯。”
“宇宙大神,”她指向一個威壓浩蕩的中年漢子,“永恒大神,”一個白光籠罩,看不出年齡的修長男人,“命運女神。”一個頭戴金輪,身披長紗的高貴女子,“他們在搶太祖的遺體,搶上面的神皇位。”
“然後呢?”
“三個神大戰一場,太祖遺體被能量亂流撕碎,神皇位自此不知所終,直到落在你身上。”她微微出神,又接着道,“永恒大神和命運女神同歸于盡,宇宙之神也重傷。”
“嗯……”我默然。
“你說好笑嗎?”她突然扭頭看着我,“宇宙之神,被自己最為信任的下屬殺了。”
“誰?”
“你知道這個神位。”
宇宙之神麾下……
她一字一頓地道:
“星光神女。”
“什麽?!”
她忙擺擺手,笑道:“不要把神位跟神本人聯系到一起啦……這你都不明白?”
我啞然,實在是被驚到了才……
“也是……話說按希臘神系,初代天神好像還是星神他爹還是個啥來着。”
“嗯。”她淺笑,點點頭,凝結出一把木椅坐下,“坐。”
我也凝結出一把同樣的木椅,對面坐下。景色變幻,再度回到夜空下的草坪,我們仍舊并排躺下——那要椅子做什麽呢?
扔開沉重的話題,她突然又變回了不正經的樣子:“話說,我只有27歲欸,怎麽說,你不心動一下?”
我:“……”
“你別別別……”我硬生生忍住一個習慣性的“別鬧”,搖頭笑道,“我是堅決不會再怎樣了……累死了都。再說,我才多點大?這邊設定年齡也才21歲,我本人不過15,你快三十了都。我可不喜歡比自己大那麽多的女孩子。”
“那我也可以變小一點的哦~”話音未落,她整個人(連帶着身上的衣服)飛速縮小,轉眼就變成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杠鈴,呸,銀鈴般清脆地笑着,歪頭帶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我。
我:“……6。”服了她了。
“怎麽樣~”她像模像樣地提起裙角行了一個提裙禮,“人家今年12歲哦~”
說實話,真挺可愛的但是……
“去去去……”我把她像舉小貓一樣舉在面前,跟她目光平齊,然後意識到了問題,“你修為怎麽回事?”
她一臉開心地挂在我手上,又發出一串杠——銀鈴一般的清脆笑聲(是銀鈴,我檢讨,開玩笑而已),解釋道:“被你家那位迷惑住了吧?改個肉身不就行了,又不是跟你家那位一樣,天天轉時間。”
咳咳……好像也是……是我傻了。
然後她就在我手上長長長長長長長長長……一直回到差不多原本的年紀,夠得着地了,才停下來。
“所以……怎麽說?”
“你還認真的?”
“當然認真的。”她繞着頭發絲,無所謂地道:“要是真要嫁人,你不可就挺好的嘛……再說了,咱們命長着呢,哪差這麽幾歲。”
我:“……你這……別……我……”
她走近,輕輕用纖秀的指節敲了一下我的額頭:“好啦~放心好了,我又不會吃了你。怎麽,要不跟空語一樣,咱們也搞個什麽?你也給我動個小——手術?”
我給她一個大——白眼。
“去你的……你這。”
“哼哼。”她滿意地倒退兩步,用一種欣賞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沒……沒事我走了啊。”我作勢要回去。
“又走啊?”她眼裏透出一抹失望,又轉回笑意,揮揮手,“走吧走吧。有空多來看看我啊!真的,我也就跟你說說話……”
“好好好……走了啊!”
“回見!”
“回見。”
回去,仍舊是跟塵兒和空語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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