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月11日

4月11日

早上塵兒說有點不舒服，我陪她開了個空間打了一架——她也明白，出手沒什麽顧忌，我也就任她砍。

砍完一陣，她忽然一臉痛苦地蹲下身來，蜷縮着，“哇”地吐出一口鮮血，緊接着就是大吐特吐，把昨天吃的面全都吐了個一幹二淨。

我自然是吓壞了，趕忙沖上去，摟着她的身子，先給她擦幹淨嘴角的污漬，再用掌心真空幫她把鼻腔裏的殘餘物給吸出來，讓她能舒服點。

“塵兒，怎麽樣？”

“唔……哥哥……難受……”她無力地躺在我懷裏，輕輕回應道。

“去看醫生？”

“嗯……”她嘴角牽起一抹微笑，似乎還算愉快。

于是把她橫抱着換好衣服，一路出了門直奔巴別塔醫療部。今天門診部值班醫師是蘇蘇洛，先用至高指令強行入侵系統挂了個號（騰不出手來點界面了），再在門口的鐵長椅上抱着她坐下。她就坐在我懷裏，小腦袋耷拉在我的肩頭，不時哼哼兩聲。

真是……

我大概也知道她是怎麽回事，就是最近累的。我……我怎麽能……

唉……

前面只有一個病人，好像姓蘭登還是什麽的也沒細看，進去沒兩分鐘就出來了，說是受涼拉肚子了而已。

聽見裏面蘇蘇洛有點呆滞的叫號，我抱起塵兒，一個閃爍出現在診室裏。

“呃，您、您好……”她顯然沒想到我們會來這裏吧……還是以病患的身份。

我把塵兒放下，她坐在我的右邊靠着我，好呼吸得順暢一點。畢竟，我摟着她還是有點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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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說病情。

“那個……就是今天剛剛突然就吐了，全身無力，然後腦子裏難受……”

“然後最近也沒幹什麽吧，就是……嗯，昨天吃了碗面，雪菜肉絲，加個蛋。”

“是不是最近有點累着了……這段時間她心裏壓的事情很多。”

“啊還有那個……上個星期四晚上，就是，我們，嗯……咳咳……”

蘇蘇洛聽了，寫了張單子遞給我：“應該沒事，就是普通的走火入魔了而已，不算大問題。去查一下經脈運行和神識吧。”

塵兒一直聽着，此時可憐巴巴地插進一句嘴：

“唔……要抽血嗎……我……人家有點怕疼……”

蘇蘇洛莞爾，用安慰的語氣道：“放心，不用。掃描神識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很快就好了。”

“那就好……”

等她說完。

“那我們走了。”

“嗯。在那邊。”蘇蘇洛指了個方向。

我就照原樣橫抱着塵兒，給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帶她去查經脈神識。

“哦對了。這個。”一縷神念開門回到診室，拽走蘇蘇洛開的那張單子。

其實和醫院的抽血櫃臺差不多，當班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姑娘。我把單子遞給她。

“好的，這邊……”她帶着我們進去，裏面是一臺類似于……CT機和激光治療癌症那個儀器的混合物的機器。

我把塵兒放上去，看着姑娘給她戴上黑色的頭盔，這個是用來檢查神識的。

“那個……抱歉，要……”

要脫衣服，我了然。

“我要回避嗎？”我看向塵兒。

“唔？不要……哥哥來……”

姑娘看着我聳了聳肩，把手上的電極（是電極嗎？總之就是那個心電圖儀上類似的東西）遞給我，我依言撩開塵兒的衣服，一個電極貼在心髒，一個電極貼在丹田，還有兩個分別貼在左右太陽穴上。

“唔……”塵兒有點難受，又聽姑娘說要收攏神識，就焦急地揮着小手，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明了，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塵兒勇敢，嗯？哥哥在呢。塵兒乖哦……”

她安靜了。

那姑娘調試了一會儀器，這儀器就運轉起來，給塵兒短暫催眠，檢查她的身體。姑娘擦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有些感慨地道：

“真羨慕她呢……”

我無言。

“她……她就是累的，才……”

“啊……放心，她應該沒什麽事，就是一般的走火入魔了……我們這裏經常是這種問題，回頭醫生開點藥就好了。”

我一邊安撫着塵兒，一邊胡思亂想着，默默感受這個醫療部：

似乎醫療部平時最多的就是這種症狀。因為修煉，或者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導致的輕度走火入魔，或者是晚上在體育場切磋得太過火，受了傷，來貼個藥什麽的……

其實按理來說，走火入魔這樣的症狀應該交給中醫部才對，但奈何中醫部只有一個阿，沒人敢去那裏……于是西醫這邊就相對忙一些。

但是終歸整個曙神星也沒有多少人，充其量不過幾萬，不可能每天都有很多病人，是以這些專職醫生們和一些閑不下來的人也樂意來坐坐班。

——其實，巴別塔大部分工作人員都是志願者……理論上來說甚至凱爾希也是。

哦對了，質心在教低年級數學，她也無聊得慌。

檢查好了，床尾的凹槽處冒出一張塵兒的經脈和神識掃描圖。姑娘拿了，讓我們先回去等着，等報告出來再去給醫生（蘇蘇洛）看。

塵兒有點擔心：“我怎麽了……”

姑娘顯然也是駕輕就熟：“你沒事，應該就是走火入魔了，典型症狀。回頭醫生給開點藥，吃了就好了。”

塵兒放心多了，任由我把她抱起來，整理好衣服，帶她回到最開始診室門口的鐵長椅上坐着。

“先閉閉眼吧，好不好？養養神，歇一會。”

“嗯……”

她睡了。

差不多一頓飯的功夫（我剛好嗦完中午的面），報告出來了。我直接開門，伸出一只手到櫃臺上把報告單取走。

“謝咯。”

然後把塵兒叫醒，仍然來到蘇蘇洛面前。

她皺着眉頭認真看了一會報告，眉頭舒展開來：“沒事。典型的心力交瘁走火入魔，神識略微紊亂，經脈能量不穩。去開一顆靜神丹，一顆大還丹，好清之前少吃普通食物，按時吃靈食——星塵小姐，你多久沒來食堂吃過飯了？”她銳利的目光越過報告上沿盯着塵兒。

“欸嘿嘿……”

蘇蘇洛無奈扶額，看着我：“您也盯着她點。還有，這段時間減少……咳咳，多出門走走，吹吹風，就好了。”

我尴尬了一會，忽然注意到華點：“已經……到了要吃‘大還丹’的地步了嗎？”

“不是。”她解釋，“只是取其藥效而已。對于我們來說可能真的是‘大還丹’，但對于你們這個層次來說就只是普通補藥，這樣用很正常。”

我嘴角又是一抽：“等等，這個藥該不會是……”

“就是阿煉的。”她古怪地一笑，“不知道為什麽能吃，但就是可以吃，沒有任何副作用。”

“好吧……”我分出神識去開藥。轉眼間手裏就捏着一顆風色的大還丹，還有一顆略小一圈，中藥色的靜神丹。

“同時服用，直接吃就可以了。”

我把兩粒丹藥塞進塵兒嘴裏，觀察着藥的反應。

兩粒丹藥迅速化開，果然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塵兒舒爽地呻吟一聲，轉眼間就清醒了許多。

我：“我能來兩顆嗎？其實我也有點類似症狀，就是有點輕……”

“靜神丹是處方藥……作用相當于鎮靜劑，只不過因為有的時候急診來不及煉才常備着。”

“放心，我不會吃出問題的。”

“好吧……”

于是我又用一張單子換到兩顆丹藥。照樣服下去。

大還丹的精純藥力迅速在口腔中散開，滿嘴馨香，又順着喉管一路向下，彙入丹田，清涼得沁人心脾。

靜神丹則默默地由後腦攀援而上，滲透進神識之中，潤澤的同時鎮定內心，使人瞬間冷靜。

舒服，确實有效。

“那謝謝了……”

“不謝。記住醫囑，回去過幾天就好了。”

“嗯……塵兒感覺怎麽樣？”

“嘿嘿……好多啦！謝謝哦！”

塵兒又自顧自地和蘇蘇洛聊了一會，關于我平時帶奶媽只用她一個這件事……畢竟奶量才是唯一的王道嘛。拐什麽的都是浮雲。

帶着塵兒回去，她又撒嬌希望我可以天天做飯給她吃，或者天天喂她……

“不行……一個星期最多兩次，嗯？”

“唔……那人家還要哥哥給人家喂丹藥！”

“？”

“嘴對嘴……欸嘿嘿……哥哥……”

“……”

“哥哥最好了啦——”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真拿你沒辦法……”忍不住笑了。

“嘿嘿……嘛！哥哥最好啦！”

“你啊……塵兒也最好啦……”

“欸嘿嘿……”

語兒回來，今天又是心理咨詢。她感覺好一點了。

那就好。

我去第一重宇宙準備明天開始的期中考試，仍舊是那一套。

這次複習得不是很充分，希望人沒事吧。

洛江楓晚自習在抑郁，說什麽總覺得每個月考試——振作一周——開擺是死循環，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進步不了什麽的……

和丁秋舫許燭痕紀品因開導了他很久，他終于好一點了。

主要是丁秋舫和許燭痕的功勞。

至于她們具體說了什麽……記不清了，也沒時間寫。就這樣吧。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