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爆豪拉黑了黑市老板之後,覺得眼皮沉重,就上床補了個覺。

夢裏,綠谷在他的淫威之下終于答應去體檢去登記,然而他和綠谷才剛走到醫院的門口,忽然,天降隕石,筆直地朝他們砸了下來。

他情急之下撲倒了原地愣住的綠谷,側身在地上滾翻一圈躲開,身後不遠處“咚”地一聲落定,他如釋重負地回頭一看,隔着蕩起的漫天塵土用力睜眼,眨了眨眼睛再睜開,就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爆豪對着天花板後知後覺地又眨了眨眼睛,樓上再一次地傳來稀稀拉拉的拖曳重物的響聲,他才反應過來剛才是做了個夢。

——就連夢裏,綠谷都沒能順利完成體檢。

爆豪呼一口氣,掀開了懷裏擰成長條的被子,暴躁地錘了一下床板,長臂一伸,探到桌上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

十點五十九。

不早了,整理整理差不多該去吃午飯了。

然而,距離他睡覺之前設定的鬧鈴時間還差一分鐘……就這麽被吵醒了。

當然不能忍。

他對着樓上大呼:“樓上的!陰陽臉!你在幹嘛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樓上的動靜應聲停下來,只一瞬,接着是更為尖銳的拖曳聲,像是在故意挑釁似的。

“搞什麽呢!”爆豪皺着眉暴起,随意套了一件衣服,就走出了房間。

關門之前他腳下一頓,瞥到桌子上的抑制劑,回身把它放到了抽屜裏,才重新走了出去,來到電梯的跟前,按下了電梯上行的按鍵。

好一會兒,電梯沒有動,一直停留在“5”樓。

“故障了麽?”爆豪眯着眼睛看着電梯門上的led數字,頭頂仍舊是斷斷續續的拖曳重物的聲響,“總不可能是把電梯廂給拽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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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納悶着從安全通道門裏上到了五樓,然後,就被入眼的場景震住了。

這是……在裝修走廊麽。

………

旗木按照轟焦凍所描述的顏色和大小,在堆放材料的地方找到一捆塑膠板。

“是這個嗎?”他嘀咕着抱起。

還沒轉頭找轟焦凍确認,就看到了塑膠板後面站着的黃色榴蓮頭。

“爆……爆豪!”他小聲驚呼。

爆豪耷拉着上眼皮,平移似的扭轉脖子,朝旗木遞過去“叫我幹嘛”的一眼,沒有說話。

轟焦凍時刻注意着旗木這邊的動靜,旗木的這一出聲,雖然不大,他也聽到了,接着轉頭,果然看到了跟旗木隔着材料的隐隐約約的爆豪的身影。

轟焦凍高興起來,“爆豪同學嗎!過來幫我一下。”

爆豪慢半拍地睜圓了眼睛,對上轟焦凍熱情的招呼,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無聲地詢問:我?

轟焦凍見到爆豪的反應,點點頭,“是的,快過來幫把手。”

旗木聽到需要幫忙,擡腿就想跟着去。

轟焦凍一句,“你別動,你拿你手裏的就好”,就讓旗木無措地站回到原地。

爆豪瞥了一眼迷茫的旗木,又看一眼遠處殷切期盼的轟焦凍,滿臉不情願,渾身散發着“才不想過去”的氣場,腳一擡,卻幾乎沒有停頓,很快就來到了轟焦凍的位置。

“要做什麽?”爆豪的語氣不太好,居高臨下地看着半彎着腰的轟焦凍。

“你幫我托一下這頭。”轟焦凍頭也沒擡地指了指被氣泡塑料包裹的寬長條。

長條的另一邊已經進入了電梯廂了,也正是因為這進去的半截卡着門,才讓剛才樓下等電梯的爆豪遲遲等不到電梯。

爆豪看到這條罪魁禍首,瞬間就不想幫忙了。

但是身邊的轟焦凍又及時地督促了一聲,仔細講解待會他需要怎麽拿,爆豪楞了兩秒,沒來得及拒絕,只好自我排解:陰陽臉都這麽低三下四了,他也就當日行一善了。

爆豪遵從轟焦凍的叮囑,滿臉不善地雙臂合攏托起了不算輕的寬長條。

長條在半空中顫巍巍地呈現出半弧形的下垂狀。

爆豪頓時就明白了轟焦凍剛才為什麽要那麽吩咐了。

要是他剛才托起的動作再快一些再用力一些,說不定就把這塊板子給攔腰折斷了,因為這長條比他想象中要重,也比他想象中要軟。然而,等他跟着轟焦凍把這塊料子搬運進電梯裏,讓其形成緊貼電梯頂和電梯底的卧式“U”字形後,就盯着這不明物體再次納了悶——這莫名其妙的材料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轟焦凍看着完美鑲嵌在電梯廂室裏的兒童防摔傷材料,沖着爆豪彎唇說了聲:“謝謝。”

然後招呼電梯外的旗木,“進來吧。”

爆豪聽到轟焦凍說有人要進來,立即擡腿準備出去,然而還沒動,身邊的轟焦凍就說話了,同時還附帶着不算多有阻攔意義的輕拽,“等會能幫我把這個東西擡出去嗎?”

爆豪回頭一眼,離開的動作稍有延緩。

而在這時,旗木抱着一捆看起來非常輕便的塑膠板走了進來。

轟焦凍溫和地吩咐走進來的旗木站在遠離他倆的靠着電梯的一側。

接着,電梯門關。

爆豪看着對面站着的那個叫做旗木的Omega,又偷瞥了一眼身邊的轟焦凍,想了想,沒有說話。

此時的轟焦凍對電梯裏的站位非常滿意。

他和旗木之間隔着一塊寬約一米的防摔傷材料。

經過一上午的相處和試探,他把現階段他和旗木的安全距離精确為一米一到一米二之間。也就是說,如果他和旗木之間的直線距離為一米二或者更大的數值,他就是安全的,雖然靠近些還是會感受到類似某種沖動的情緒,但如果不去刻意想的話,就幾乎不會影響到正常行動;而一旦他倆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一米一以內,那他就會立即感受到難以抑制的生理反應。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麽不願意讓旗木給他打下手的原因之一。

電梯很快到達二樓。

轟焦凍吩咐旗木先出去給房間開門,轉身招呼爆豪動手,一起把防摔傷板運出去。

寬板材料從電梯裏出來一路運到旗木的房間裏,爆豪把東西放下,打量到空蕩蕩的房間內設,才反應過來轟焦凍這是在幫旗木裝修房子。

“你……為什麽要幫他做這些。”爆豪有些不解。

我們不都是自己弄的麽。

“……因為現在是合宿期間,”轟焦凍看着不遠處的旗木随口應答,沒好意思像對着八百萬一樣輕松承認,他模糊地說了句,“我和他……應該的。”

爆豪蹙着眉更加不解了。

轟焦凍和旗木,能有什麽是應該的。要說熟悉,旗木跟他還有出久才更熟悉一些吧……等等,難道……

爆豪一下子想起了兩天後的小組實習。

轟焦凍是出久他們組的,旗木也是出久組裏的……也就是說,轟焦凍和旗木是一個組的!

這才是剛剛開始組隊,轟焦凍就跟別人混得這麽熟悉了?!!

………

旗木找了個看起來會空閑的地方放下了手裏的塑膠材料,想着剛才頗費周折的搬運,給轟焦凍倒了杯水,擡頭看到門口的爆豪,想了想又找了一個杯子。

“你們要不要休息一下?”旗木走了過去。

轟焦凍一僵,微笑着後退一步,“不用,”說完,邊擺手邊拖着準備接水的爆豪出去了,“先不休息了,不然今天裝修搞不定。”

轟焦凍擔心旗木尴尬,退出了門口又補充了上一句。

旗木看着消失在門口的兩條影子,低頭看着手裏沒有着落的兩杯水,自言自語:“我轟……不是在躲着我吧?”

口袋裏的斬魄刀扭了扭:……可不是。

旗木就着杯沿,一口氣把準備遞給轟焦凍的水幹了,看着沾着水漬的杯底默默否定道,“不是,我轟一會還要再下來的,”接着,他陷入了糾結,“我轟不會真的打算要在今天全部裝修完吧,按道理講這都快中午了,東西還沒全搬下來,就算不休息也是搞不定的,所以,午飯時間是不是能拖一會,晚飯時間算不算一個好機會,欸?對了,新裝修後的房間不是要晾一個月才能入住的麽!?”

斬魄刀:…………

作者有話要說:

emmm,下章想憋個大招,不知道能不能憋得出來。

感謝上邪姑娘的營養液。

今天武漢下雪了,今天你們那下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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