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故意

故意

任願不确定蔣光昀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可是故意的話,也應該往他床上倒水吧。

他不想和蔣光昀同睡一床,為難道:“可是我不習慣和人睡,我睡相不好,晚上翻來滾去的,我們的床又小,可能會踢到你。”

蔣光昀說:“沒有啊,你以前睡相挺好的。”

任願心裏一咯噔,就聽蔣光昀繼續說:“你忘了,之前和室友一起喝酒,好幾個人個人擠标間,我就睡你旁邊,你挺安靜的。”

是那次自己主動的偷吻……

任願一時之間失了話,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蔣光昀那時是不是清醒的。

蔣光昀說:“算了,我去找工作人員。”

任願說:“這麽晚了打擾工作人員幹什麽,我就是給你一個提醒,讓你注意一下。”他下床,把蔣光昀的床和他的床拼在一起,又拿出髒衣服和被子丢上去遮住水痕,“這樣地方大一點,勉強能擠。”

“好的,謝謝。”蔣光昀看任願收拾好,躺在有水痕的那一側。

任願關燈,和蔣光昀躺在一起,共蓋一床薄被,這床小,兩個大男人睡起來還是擠,肢體接觸不可避免。

面對面睡太尴尬,任願選擇了背對,今天的沙包比賽他出了大部分力,實在太累,很快就有了睡意,呼吸漸沉。

被子下面,忽然摸過來一只手。

任願猛地一醒,睡意消散得幹幹淨淨,他沒看見蔣光昀關攝影機。

“你瘋了!”任願低聲道。

雖然為了隐私,更是因為蔣光昀,攝像頭不會照錄他們的床,可攝像範圍會有床上小腿的位置,小屋門口,還有浴室門口。深夜寂靜,很容易錄進聲音!

萬一、萬一還有其他攝像頭被工作人員無意調整過,能看見他們……

“別動。”蔣光昀呼吸驟然一變,“你沒穿……”

“誰知道你什麽時候轉頭過來!”任願手肘抵開他,“有攝影機!”

蔣光昀不理會,任願想阻止,卻變成三只手都在混亂地觸碰,他苦苦壓抑着自己的喘息聲,“瘋子……”

黑夜裏的任願的喘息極細微,火熱悠長的氣息打在他帶着涼意的肌膚上。

理智上,任願十分恐懼,可感性上,他腦子十分不清醒。

蔣光昀的手極靈活,手掌還有因為爬樹而形成的粗繭。

蔣光昀渾身滾燙,低聲說:“寶寶……”

“唔。”任願聽到這兩個字,渾身一抖,又一沉。

“寶寶……”蔣光昀克制不住了,嘴裏寶寶寶寶叫個不停,正要開始的時候,任願忽然翻身,“啪”地一下給了他一巴掌。

耳光不重,但也不輕。

蔣光昀被打愣了,任願冷聲問:“你什麽時候關的攝像機。”

蔣光昀知道自己玩兒大了,說:“你拖床拿被子的時候……”

“你動作挺快啊。”

任願心中冷笑。

演技也挺好,最佳男配,還算是不負殊榮。

要是直說他還可以大大方方去哄,玩這個,他可不伺候!

“滾,”任願氣沖沖地踢開他,又狠狠蹬了一腳,“給老子滾遠點!”

蔣光昀被蹬了一腳,疼得不輕,還被罵了,也有點火氣,“你先把我困在浴室裏頭!我還回來而已,你發什麽火?!”

“你自己不帶衣服,怪得了誰?我還不是給你拿了衣服!”

蔣光昀頓了一下,“你明明說洗了再說,都洗了不就該做了?”

任願嗤笑:“我答應你什麽了?那是騙你的!誰叫你随時發情?跟狗一樣!”

“哪有随時?”蔣光昀坐起來,臉色極差,“我明明只看見你才會這樣!”

任願愣了一下,有些吵不下去了,“狗屁……”

蔣光昀還在生氣,低吼道:“哪裏狗屁了?你罵我是狗,還說我的話是狗屁!”

這話不知道戳中任願哪個笑點,任願有些想笑,但不得不忍,憋得面色通紅。

幸虧現在天黑,小島沒有燈,四周很黑,任願就算憋不住笑也不會被蔣光昀發現。

蔣光昀毫無所覺,依然怒火沖沖,“我已經很聽你的話了!你讓我洗完再說我就洗完再說,結果你跑了,剩我在裏面幹等着!你不怕我感冒嗎!”

任願:“……”

“攝影機這個問題我比你還看重,不然也不會投了這麽多錢進來,就為有這個權力随時關閉切斷,我們都是公衆人物,你覺得我能瘋到公開錄像嗎!”

任願:“……”

“你這些天對我冷眉冷眼的,我不就是沒及時接你的話嗎?你至于就一下把我撇開?”

蔣光昀注意到任願一直沒說話,心裏有點沒底了,他多多少少是有些發洩情緒在,他們之前只吵過一次架,是很惡劣的分手争吵。

蔣光昀聲音弱了些:“而且你剛剛還踢我……”

“你該踢,”任願說,“怎麽話這麽多了?現在還能吵架了?以前狗叫不出一句話。”

蔣光昀吞咽一下,“……我一發火你就趴在我腿上給我咬,我哪有心思吵?”

任願一時噎住,的确是這樣。

他很讨厭吵架,更不想和很重要的人吵架,會覺得把感情給吵散了,他兒時就聽父母吵夠了,以至于長大後對人際沖突有本能的排斥和躲避。

所以發現捷徑時,他也很樂意用這種方式化解他和蔣光昀的矛盾,而這方法百試百靈,直到有一天,他不願意用這個方法了……

于是大大小小的矛盾在時間的催化下噴發出來,讓人難以承受。

他還老是覺得蔣光昀悶着不講話,其實他自己也是這樣的……

任願問:“你現在吵完了嗎?”

蔣光昀悶悶道:“嗯……”

“你就是狗。”任願說。

蔣光昀很不爽,但沒說什麽,只當任願還在氣頭上,要罵回來。

“你是不是狗?”

以他的自尊心,是很難說出這句話的,蔣光昀皺眉:“你別太過分了啊。”

任願沒理他,繼續問:“你不是說你聽我的話嗎?”他說着跪坐起來,另一只手摸上蔣光昀的臉。

蔣光昀呼吸火熱急促,腹肌繃緊。

任願嘴唇貼到蔣光昀耳邊,以極輕柔的聲音道:“我想吃你的狗j……”後面兩個字幾乎是氣聲說出來,快聽不清楚。

可蔣光昀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雙眼憋得發紅。

“所以你是不是狗?”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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