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打濕
打濕
任願打濕了衣服,進屋就拿了衣服去衛生間,順便洗個澡。
他剛出來,蔣光昀就湊上來要親要摸的,即使知道蔣光昀肯定關了攝像頭,但任願還是下意識地瞥了眼。
他任由蔣光昀親了一會兒,然後推開他,疲倦說:“我累了,今天不想。”
蔣光昀被任願推開,他坐下來,目光沉沉,又纏上來,動作有些急躁,任願推開了他;“都說了不想!”
蔣光昀愣了愣,像是沒想到任願這樣兇,一下就安生了,然後就去洗澡,衣服也不拿。
等他光溜溜地出來時,任願已經睡得死熟了。
蔣光昀很生氣,但任願遲鈍,什麽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晚上,任願洗完一身的汗和泥巴,收拾好後坐在床上,忽然覺得靜悄悄的。
對了,今天蔣光昀都沒找他說過話……
任願想起今天的泥巴游戲,每個人都是輸家,被打得像是怪物一樣,覺得好笑,他偏過頭,問正在看書的蔣光昀,“我今天好像把泥巴砸到你臉上了,還好吧?”
這是個話口,就是和蔣光昀說個話。
蔣光昀剛開始沒回答,任願以為他沒聽到,又問了一遍,蔣光昀才輕輕哼了一聲,回答說:“還好。”
雖然“哼”得很小聲,他們兩個又把麥取了,聲音肯定沒錄進去,但離得近的任願聽到了。
蔣光昀那個語氣啊,配上那個哼,又硬又沖,斷了之後的話頭,顯得陰陽怪氣的,任願輕輕地皺了皺眉,卻顧忌着攝像頭,一笑了之。
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對峙起來,這是一種微妙的氣氛。
可任願也不想搭理蔣光昀。
是因為拒絕親熱?至于生氣?一天天活沒做夠一樣,還有這閑心,他都說了累,現在可不是将就他的時候,還當自己談戀愛會顧着他呢……
那泥巴就該打他嘴裏!
任願沉着臉,雙手攏攏柴火,拴了個繩,拖着柴火往回走,正巧就遇見了去找野菜摘野果的蔣光昀和陳開。
任願和蔣光昀眼神對上,又移開了目光。
後面的攝影師捕捉了這一尴尬的畫面。
他們一路回了大本營,夏潤正用土鍋熬湯,他聽見拖柴的聲響,頭也不回,說:“可算回來啦!想死你了任……”
夏潤轉頭過去,看見了蔣光昀,聲音卡在了喉嚨裏。
任願笑說:“才幾分鐘啊,這麽想我?”
夏潤頂着蔣光昀的眼神,微微笑着:“我可想你了……”
陳開一旁道:“跟我媳婦等我回家一樣,還沒走遠就想我呢。”
衆人又被陳開秀一臉恩愛。
蔣光昀正在低頭從背簍裏拿菜,他聽到這句話,臉色驟沉,又在擡起頭的一瞬間,恢複如常。
夏潤背後有些冷汗:“陳哥你少秀恩愛了,一天天老是把嫂子挂嘴上。”
陳開擺手:“你不懂,等你談了戀愛就知道了。”
張瑞剛剛洗完鍋碗,他滿手水,謹記導演的囑托挖掘八卦,幽幽地飄過來:“瞧陳開說的……我們夏潤怎麽會沒談過戀愛?這麽精神一小夥子。”
“瑞哥,你好八卦。”
“哎!這是好奇!好奇很正常,談過沒有?幾次啊?讓你粉絲的心碎一碎。”
“我沒談過……”夏潤眼神閃躲。
任願接到夏潤求救的目光,解圍說:“夏潤才多大啊,才二十出頭,也不急。”
夏潤臉頰微紅,說:“是啊是啊!我不急!而且之前封閉訓練,忙着選秀,我現在可沒有心思談戀愛,我是有事業心的!”
任願看了眼夏潤。
雖然揣測別人的性取向并不禮貌,但是……他覺得夏潤應該是喜歡男人的。
不過或許是自己猜錯了,娛樂圈的gay哪有這麽多?
可想想之前遞房卡的那些人……任願又不确定了。
蔣光昀忽然看向任願的後背,面色一變:“你背上和右臂怎麽髒的?”
任願驚訝于蔣光昀主動問話,“哦,我摔了一下。”
幾人這才發現任願半身的泥污,張瑞問:“這怎麽搞的?”
任願苦笑說:“太高估自己,忘了用木棍探路,踩進一個坑裏就摔了,你們以後一定要把路探實了再走!”
蔣光昀面容嚴肅:“摔得嚴不嚴重?”
“沒事,”任願用胳膊撐了一下,剛摔的疼勁兒已經過了,手臂那裏只是有些扭到,“不嚴重。”
蔣光昀并不像任願那樣無所謂,“不行,你還是應該去醫療組那裏看看。”
“對啊,蔣光昀比我們專業些,還是去看看有沒有其他傷。”幾人也認同蔣光昀的話。
于是晚飯後,任願去了醫療組,蔣光昀也跟着去了,陳開和張瑞沒在意,只有夏潤朝那兩人多看了一兩眼。
醫生檢查了任願的傷,沒有傷到骨頭,擦傷也只是破了皮,并無大礙。
蔣光昀才放下了心。
因為今天出去背撿柴火,還摔了一跤,任願身上很不舒服,急不可耐地想要洗澡,回到小屋,他火速找出幹淨衣褲,對蔣光昀表明急切的歉意,,“我先用了,很快。”
蔣光昀說:“我也想洗,身上太臭了。”
任願當然不會跟蔣光昀争,即使他滿頭大汗,熱得要死,“那你先去吧。”
蔣光昀頓了頓,“嗯”了聲,走到浴室門口卻又回頭,“算了,還是你先吧。”
任願受不了他磨唧,拿起衣褲就沖進浴室,将要回手關門,又被蔣光昀擡手擋住,擠了進來,“唉算了,一起洗吧,節約時間。”
任願一驚,“你——”他立馬要出去,蔣光昀眼疾手快,關門,反鎖,壓住門,反而享受了任願的投懷送抱。
蔣光昀想吻任願,卻被擋開,任願皺着眉:“汗津津的,惡不惡心?”
兩人身上都臭,但蔣光昀顯然不在乎,“任願,我們別吵架了……”
“誰跟你吵?”任願說,“你先不理我的。”
蔣光昀眼尾微垂,莫名委屈,“是你先拒絕我。”
任願聽着蔣光昀的話,覺得人是在怪他不知好歹,竟敢拒絕他堂堂蔣光昀的吻……
任願心裏一股火氣。
怎麽?他還不能拒絕了?
任願不想跟僵持,看了蔣光昀一會兒,确認他不會讓開,有些冷笑:“行,你就守着門吧。”
說完,他就脫了衣服,去淋浴頭下沖澡了。
他刷完牙,背對着蔣光昀,柔丘緊實,雙腿繃着肌肉的線條,水流劃過背肌腰臀,那雙被夏潤贊嘆過無數次的長腿又白又直……
任願彎腰搓洗,下一刻,蔣光昀就頂了過來。
“等我洗完。”任願說。
蔣光昀不聽,仍然摸來摸去,任願也不阻止,水澆濕了蔣光昀的衣服。
任願洗得差不多了,打着肥皂瞥了眼蔣光昀的臉色,面容微紅,看他就像狗看肉一樣,他瞥一眼蔣光昀身下,拉過人的領口,和蔣光昀接吻,越吻越熱,越吻越深。
蔣光昀捏着他肉盈盈的大腿肉,水流下是一陣陣低沉的喘息,任願忽然推開蔣光昀,“你身上好髒,洗了再說。”
蔣光昀不悅,“邊洗邊來。”
“這麽滑個地方也不怕摔,我今天可已經摔過一回了。”他推開蔣光昀,一副人不洗他就不從的模樣。
蔣光昀無法,脫了濕答答的衣褲,飛快地要洗一個戰鬥澡。
“蔣光昀。”任願忽然叫他。
蔣光昀回頭,見任願不知何時已穿好衣褲,站在了浴室門口,他心一跳,“任——”
“我不會關攝像頭哦。”任願說完,開門出去了。
剩下蔣光昀傻傻地站在水流下。
他、他沒拿衣服……
任願出來後,臉還是紅撲撲的,他遮遮掩掩地擦了擦頭發,打開風扇,扇葉轉動旋起風流,降了點熱氣。
差點就把持不住。
前幾次他和蔣光昀沒做到底,環境又黑,對那東西少了點實感,今天在燈泡下一看,幾年沒見,怎麽感覺又大了點?
任願的心怦怦地跳,既是因為剛才激烈的親熱,也是因為他對蔣光昀的惡作劇。
他不能太得罪這個節目的大金主……
任願坐了大概十五分鐘,在蔣光昀床上随便拿了套衣服,敲了敲浴室門,“給你拿衣服。”
門開了,伸出一截濕漉漉的小臂,長而粗的青筋畢露。
不知道為什麽,任願光看這個手臂都覺得蔣光昀還在生氣,他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将衣服一遞,灰溜溜地就躺床上去。
任願沒有多少害怕,反而心裏很平靜。
既然不是像以前和人談戀愛,那他還在乎蔣光昀生不生氣幹什麽?
反正綜藝一拍完,他拿了錢就走,不在娛樂圈混了,還有什麽必要讨好蔣光昀?
況且蔣光昀最好哄了,用用嘴,就什麽氣都消了。
任願下意識地還是用以前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他覺得蔣光昀這人的怒火就跟精力連在一起,出來就沒了,如果還生氣,那就是不夠多。
任願躺在床上,腦袋黃黃,很快過完幾個必要“知識點”。
蔣光昀滿身水汽地出來,用毛巾擦着頭,坐在任願床上對着風扇吹了會兒頭發。
任願看人側臉神色緊繃,腮幫鼓起,像是緊咬齒關,心裏也有些打突突。
會不會是想錯了……萬一他受不了這小小的屈辱,要将自己趕出這個綜藝怎麽辦,自己還能拿到尾款嗎?
可蔣光昀一句話也沒說,吹了會風就起身倒了杯水,邊喝邊往自己床邊走去。
正當任願猶豫要不要打破僵局時,一聲痛呼傳來,緊接着就是杯子碎裂的清脆聲。
這動靜在深夜之中不小,任願吓了一跳,驚訝地看過去。
蔣光昀的床正中一大片暗沉水漬,人站在床前,一臉微惱,“靠!”他适時地爆粗口,“腳撞到床腳,沒拿穩!”
蔣光昀扯下床單,可水跡洇得很快,床褥都濕了一大片。
畢竟倒了滿滿一大杯水。
蔣光昀神色煩躁,又有些尴尬無措,好像是在猶豫要不要叫工作人員,可最後他看向任願,十分真誠道:“任願,現在太晚了,我們先擠一晚上,明天再換,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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