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挑戰

挑戰

蔣光昀越吻越深,手摸向任願的腰,任願覺得他的觸碰比今早吃蟲子還反胃惡心,他忍住揍人的沖動,笑着推開蔣光昀,“我可不要你的資源。”

蔣光昀愣了一下,“你還是想演電視劇?”

任願還有點驚訝,居然還想給他電影的資源?蔣光昀這麽大口氣!

可他心裏有點不耐煩,看人再帥都覺得面目可憎,他擺手,“再說吧。”

蔣光昀看他這副樣子,覺得這種事處理不好就會傷人自尊,于是不再提了,轉而說:“今天早上我本來想故意輸的,幫你吃些蟲子,沒想到夏潤也是這樣想。”

他好像在邀功,可任願聽起來卻覺得很不适,心想,我吃不吃都不關你的事,要真是你來幫我吃蟲,那才是害我。

他“嗯”了聲,無意再談,去關了燈,躺床上了。

他們以前有矛盾幾乎都是任願主動拉下面子哄人,所以這一冷場,蔣光昀就不知道怎麽說話,更何況他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但他意識到可能是剛剛談及資源的話太直白,應該要委婉一點。

蔣光昀補救般地說:“那資源的事你別多想,我只是想要幫你,沒其他意思。”

可這句話在人眼裏更像是借口,也像是被婉拒,不得已要回臉面的借口。

“知道了蔣老師,”任願在黑暗裏面無表情,“我沒多想。”

怎麽又叫回蔣老師了?

蔣光昀看着旁邊那床的一片漆黑,怎麽聽都覺得是在陰陽怪氣,他有些生氣自己是好心卻被忽視,明明他是為了人好,人卻并不領情。

任願一直都對演戲充滿熱情,能演電影應該會很開心才對,為什麽是這個反應?

“你又怎麽了?”蔣光昀問,語氣又有些硬,仿佛是在質問任願。

蔣光昀以前是絕對不會問出這句話的,可任願心裏正是噌噌冒火,根本不在意蔣光昀非常不明顯的示弱和和好,他閉上眼,“沒什麽,我累了想睡覺而已。”

蔣光昀想繼續問,但他感覺到這是一股快要吵架的氛圍,而他不想吵,只能沉默。

過往的回旋镖又紮進蔣光昀,以前的蔣光昀就是這樣,任願抱着他問他怎麽了,他也只是一種拒絕交流的态度。

兩人如今的角色,就像調了個位置。

小島很黑,也很安靜。他們在各自的滿心煩擾中入睡。

蔣光昀想着談一談,可一連好幾天,任願對蔣光昀都是不冷不熱的,又變成了最開始那樣。在鏡頭面前恰好熟絡,拍攝結束就斷了交流。

正巧最近的拍攝都比較難,蔣光昀忙着累着又忘了這回事。

他們五人正在不斷地調換任務,各自體驗彼此在團隊中的角色,任願和夏潤外出尋探食物的機會多了些,且每天都會髒兮兮地回來,偶爾還帶着一些傷。

陳開和張瑞也開始處理這些邊角的雜事,常因為不夠細心而被扣分。

任願回到小屋,會累得倒頭就睡,蔣光昀也是一樣地疲倦,他們的交流頻率驟然下降。

節目組漸漸變了風格,和剛進島的那個時候仿佛不是一個節目,往日裏還能有幾分讓步的導演越來越嚴厲,說一不二。

任務越來越難,紮帳篷,每日負重穿着,搓樹皮編繩,制作石斧,挖土竈,制作個人廁所,辨別各種動植物,學習各種急救知識……游戲也偏向于野外生存為主,有時甚至要折騰到半夜,這對已漸漸習慣九點半睡覺的他們來說簡直是折磨。

游戲和任務失敗了,還會收回烹饪用具,也獲得不了食物,甚至要睡在自己紮的帳篷裏,不能回小屋。

有一回下雨,他們沒有判斷地勢,且沒搭建好帳篷扯好風繩,帳篷裏全是雨後的積水,衆人在風雨中驚醒,而後根本不能入睡,而且那天沒有捉到節目組放走的雞和兔子,他們只吃到刺又小又多的烤魚,各個都餓得眼前發黑。

又餓又困,又累又氣,陳開甚至都發了火,張瑞臉色也很難看,夏潤也都快昏了,任願瞧着不像是劇本沖突,連忙去勸。節目組為了安撫他們,每人得到了一根火腿腸和防水睡袋的安撫。

這樣的“訓練”持續了近一月,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繭和細小的口子,身上也有或大或小的傷。

最嚴重的是任願,他右臂上一長長的傷痕,那是他爬樹不小心摔下,刮到了樹幹而劃傷的,差點就劃到了臉。

就連在節目中最游刃有餘的蔣光昀的臉色也并不好,胡子拉碴的,神色憔悴。

每個人都黑了,但沒瘦,反而更精壯了些,不過精神和形象都不太好,像野人。

導演林文賽後來給他們透了底,幾乎是直說了,學習和訓練的這些在最後可能用得上,就算用不上,也當是學習和向觀衆科普,在這任務過程中積累的個人積分也十分重要。

任願不得不承認,蔣光昀的知識儲備實在豐富,有時候甚至并不需要節目組給的教程,他自己就能完成一些任務,做游戲也比較拼。

目前綜合下來,蔣光昀的個人積分是最高的,陳開緊随其後,其次是任願,然後張瑞,最後墊底是夏潤。

不知不覺,節目已經拍了一個多月,大家都或多或少猜到了為什麽這麽嚴格,心裏都緊繃着一根弦。

可即使如此,最後公布挑戰的時候還是讓他們很驚訝。

“這些天大家很辛苦,相信都對這個荒島有了更具體的認識,我們這個節目就是讓大家尊敬自然,敬畏自然,同時也要挑戰自己,節目的三個月迎來尾聲,最後的任務是——十天內,穿過這片荒島!”

五人面露驚愕,每日負重穿越雨林,還要抵抗雨水和解決吃喝和個人衛生問題,這對于他們來說,難度不低。

張瑞扶額,直接叫了林導演的大名:“林文賽,你可真是要坑死我了!”

林文賽也有些讪讪,說:“老朋友嘛,不計較這些的,我們查過相關的天氣預報,目前離開始挑戰還剩二十天,但未來下雨的天數只有六天,還是比較幸運了。”

夏潤望了望那座山丘,臉都白了,“我怕我只能吃蟲子才能活下去……”

蔣光昀比較鎮定,但也輕輕皺眉。

林文賽說:“這個不用擔心,你們的個人積分可以用來兌換食物,當然了,帶的越多負重也越多,而且不準留任何垃圾在這裏!也就是說,你們還要帶着垃圾穿過叢林,所以帶多少食物取決于你們的個人積分和選擇。”

導演說:“我們事先已做過排查,這島上沒有大型動物,可依然有蛇或者其他無法預料的危險,成員在參加之前都打過疫苗,但我們依然會盡全力保證嘉賓安全。

“如若遇到不能解決的情況,除了我們專用的通訊設備,還有衛星電話聯系,24小時随身運動相機開啓,你們會戴上監測心率和身體狀況的手表,節目組準備了直升機和非常完善的醫療隊,随時可以營救。”

這也多虧了蔣光昀的投資,不然他們肯定不敢籌備穿過荒島的挑戰,頂多折磨一下嘉賓。

任願問:“那是個人還是組隊?要是超過十天或者是放棄了又會怎樣?”

林文賽迷之微笑:“這個嘛,明天節目直播,粉絲決定。”

直播?

五人又是一驚。

任願更是對這陌生的詞彙感到驚恐。

林文賽說:“我們節目已經播了五期,反響很不錯,”他言語之間都在捧蔣光昀,“多謝蔣老師的光暈們給我們節目的自來水宣傳。”

光暈是蔣光昀的粉絲名稱。

他們都被收了手機,不準與外界聯系,一個多月以來,絲毫不知外界發生的事。

任願心裏一跳,完了,這節目要是火了,他怕是會很難解掉自己和公司的影視約。

《荒島》怎麽播得這麽快?就算是網播,也不該這麽順利,除非審核一路綠燈,否則不可能這麽快的!又是因為蔣光昀?

任願看向旁邊的人。

蔣光昀雙手合十,一副優雅姿态:“辛苦他們了。”

張瑞笑說:“粉絲要是知道你讓小蔣受苦,會心疼的。”

林文賽笑道:“會嗎?可是《荒島之行》這個名字,一聽就是來受苦的。”

因為明天晚上就要直播,導演還了他們手機,規定他們使用二十分鐘,回一下家人朋友的消息,更讓他們了解網上與節目相關的消息,不至于到時候一頭霧水,回答不出問題,影響直播效果。

可等幾人打開手機,紛紛瞳孔地震,手指飛速地刷着訊息和熱搜。

他們用完手機後,臉色都有點奇怪。

蔣光昀神情瞧不出什麽喜怒,但任願很了解他,斂眉耷眼的,這是生氣了。

張瑞哈哈笑道:“網友就是厲害啊,我們這麽一個野外節目還能想出這些來。”

陳開也插科打诨道:“就是就是哈哈哈,怎麽不跟我和老張安什麽CP呢!人長得好看跟誰都會有那什麽CP感哈哈哈哈。”

任願看向夏潤,見人滿臉黑紅,神情十分尴尬,

任願也心中忐忑,萬分難安。

節目組真是謙虛了,這播出效果何止是不錯,簡直是大火。

但不是一種讓人喜歡的火。

蔣光昀帶來的不止有粉絲的人氣,還有無數來看熱鬧的路人,喜歡嗑CP的網友。

任願×夏潤是CP超話榜第五。

蔣光昀×夏潤是第一,斷層地遙遙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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