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五月舞會,她只去過一次,湊巧蔣政說要來劍橋玩

五月舞會,她只去過一次,湊巧蔣政說要來劍橋玩。

雖是老同學,但她沒有義務帶他游玩,只是想起高考結束的酒吧事件。

當時,如果不是蔣政發現有人在自己杯子裏下了東西,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她被感謝綁架,跟蔣政見了面。

那天他跟她表白,說他是為她出國,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問她能不能跟他在一起。

她拒絕人的時候向來頭腦清醒不留情面:是你需要對你做出的每一個選擇負責,不是我。

這一刻她卻驀地想到,那天裴清讓是不是也在?

蔣夫人笑意盈盈地插話:“我一直想讓林姰當我兒媳呢。”

崔女士慢悠悠喝了口茶:“不巧,她前不久已經結婚了。”

耳邊清脆一聲響,是蔣政的玻璃杯沒有握住,掉在桌子上:“什麽時候的事情?”

蔣夫人皺眉睨他一眼,輕而嚴厲地提醒:“多大的人了,還冒冒失失的。”

林姰淡聲:“今年。”

那天是裴清讓的生日,她沒有送他生日禮物,明年一定不能再忘記。

只是明年……明年他們還在一起嗎?為什麽她會下意識想到明年?

蔣夫人:“男孩子是做什麽工作的?”

林姰言簡意赅不想多說:“芯片研發。”

蔣政直勾勾盯着她:“不會是裴清讓吧?”

他語氣裏的冒犯讓人非常不舒服。

林姰不明白的是,中國的芯片公司那麽多,蔣政下意識就問是不是裴清讓。

上學的時候,她和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如果不是同學聚會後的陰差陽錯,他們根本不會走到一起。

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此時話題中心的人。

林姰按下接聽。

“老婆。”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透過聽筒又跟平時不一樣、多了幾分難言的磁性,每個字音都像是帶着呼吸落在她的耳邊,林姰的耳朵猝不及防地發麻,好半天,才低低“嗯”了一聲。

耳朵尖兒已經在微微泛紅,甚至臉頰都有熱意。

男人放輕的語氣裏,有種難以言說的溫柔,就好像他真的是等妻子回家的丈夫:“還不回家嗎?”

“這就回來。”

林姰挂斷電話,在飯菜上齊之前起身:“叔叔阿姨,我老公還在等我回家,先走了。”

崔女士笑容滿面:“剛結婚的小夫妻就是這樣。”

轉過頭又跟林姰說:“路上慢點。”

林姰走出家門,呼吸暢快。

長大真好,不用再像十幾歲的時候任人擺布。

只是門剛被帶上,蔣政卻追上來,甚至還跟着她進了電梯。

林姰不笑的時候臉色很臭也很不好惹。

可在某些男人眼裏,越是這樣冷臉的美女越讓人有征服欲。

她目光不善,直截了當:“什麽意思?”

蔣政一副為她考慮的樣子:“如果你的結婚對象是裴清讓,我勸你趁早離婚。”

林姰簡直要被他氣笑:“蔣政,大家都是成年人。”

蔣政攔住她的去路:“你知道他的老師曾經出過事嗎?你以為他是清白的嗎?蒼梧上市之初就被人盯上了。”

“芯片從設計到流片那麽長的産業鏈條,需要那麽多國家的工廠合作,你以為中國真的可以獨立生産芯片?”

“國外頒布芯片禁令之後,整條産業鏈四分五裂,他裴清讓看起來目下無塵風光無兩,實則已經不堪重負,蒼梧破産是遲早的事情!”

“說完了嗎?”

林姰不為所動,聲線沒有半分起伏:“他是我的丈夫,出任何事情,我都無條件站在他那邊。”

她看着蔣政的眼睛,咬字清晰:“我不會跟他離婚,你也沒有半分機會。”

車門被帶上的聲音近距離落在耳邊。

林姰循着聲音來處看過去,男人清瘦挺拔的身影筆挺投射在瞳孔之中。

她毫不猶豫走向他,垂在身側的手想也沒想往下、找到他的手牽住,仰起臉叫了一聲:“老公。”

任誰看都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她在蔣政咬牙切齒的目光裏,輕飄飄說了句:“我們要回家了,就送到這裏好了。”

念及酒吧那件事,她給他留最後的體面。

蔣政臉色鐵青,轉身上樓。

裴清讓垂眸,林姰跟他離得很近,近到他能看到她後脖頸處有一顆小痣。

他的手指被她攥在掌心,沒有半分防備。

見裴清讓垂着眼,林姰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或者說是她單方面抓住他的手指,裴清讓都沒有回握。

原來他們手的大小差別這樣大。

原來男生的手真的要比女生的手硬很多。

這人手指細細長長、還白,像上好白玉雕刻,她覺得牽起來很舒服也很喜歡。

“如果現在,站在這兒的不是我,是別人,”裴清讓低聲跟她确認,“也會這樣?”

月光傾瀉他一身,他就這樣任由她牽着,低垂的眉眼一如既往散漫冷淡,眼皮很薄、雙眼皮很深,看人的時候像帶着鈎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做壞事。

林姰仔細想了下,從小到大她都讨厭肢體接觸,哪怕是同性之間。

裴清讓是唯一一個有肢體接觸不反感、有靠近沖動,甚至還在夢裏跟他接吻的。

她向來坦蕩,有什麽說什麽:“不會。”

裴清讓沒說話,嘴角輕輕抿起,俊臉淡漠得過分。

雖然是夫妻、但畢竟是假的,在沒有得到對方同意的情況下,直接牽人家的手是很冒犯的。

林姰認錯态度相當良好:“不過你要是不高興,以後我不亂牽你手了。”

昨天讓他叫一聲“老婆”他都不叫,恐怕今天的行為對他來說已經構成耍流氓。

就在她準備松手的那一秒,男人手指微動,回握了她的手。

林姰懵了:“不松開嗎?”

是她的錯覺吧?她低頭,而後清晰看見——

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錯進她的指縫。

肌膚相觸的每一秒好像都被無限拉長,帶起難以言說的心顫。

“昨天不是練習稱呼了。”

裴清讓手指收緊,直至十指相扣,漫不經心應了句:“今天就練習牽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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