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 第39.擦藥

◇ 第40章 39.擦藥

再次睜眼時,陸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嘴唇也被親破了皮,他想起昨天堪稱淫靡的畫面,又氣又惱。

顧琅言還在睡夢中,卻下意識将陸祺摟在懷裏,輕輕拍了拍。

“顧……”陸祺想喊他的名字,又想起昨天糾纏時陸祺幾次都沒能完整喊出顧琅言這三個字,被頂撞的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帶着哭腔。

而顧琅言則惡劣地邊用力邊問:“叫誰呢?”

陸祺死死抓着床單,腦中閃過一個詞,他求饒似的喊他“言哥”妄圖得到緩沖,可顧琅言卻更興奮了。

陸祺覺得顧琅言真是有病,還有點變态。

陸祺輕輕拉開顧琅言的胳膊,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已經泥濘得不成樣子了,他在心裏天人交戰,偷偷摸摸挪到顧琅言的衣櫃前,随手扯下一件襯衫穿上了。

陸祺扶着腰靠在衛生間的門上洗漱,嘴裏蔓延着淡淡的白桃味,他翻了翻手機,突然被一條航空公司的短信吸引了注意力。

“您已成功辦理xx7299航班 ……”

陸祺皺了皺眉,以為是誰的手機號填錯了,剛打算忽略,卻隐約想起昨晚在他即将昏睡之際顧琅言好像對他說了什麽。

鬼使神差地,陸祺點開自己的火車票,上面顯示的文字赫然是灰色的“已退票”三個字。

他扁了扁嘴,心裏酸酸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個環節出錯了,為什麽顧琅言會知道他時訂火車票來的,還這麽霸道地直接給他退票了,然後改訂七號的航班回綿城。

陸祺又慢吞吞回到床上,趴在一邊看顧琅言的睡顏,越看越心軟,越看越喜歡,他的指尖輕輕劃過顧琅言的眉峰、鼻梁,最後是嘴唇,解氣似的咬了一小口。

顧琅言還在睡夢中,以為陸祺是不高興了,閉着眼摟他,聲音沙啞,手放在他的腰間輕柔了幾下問:“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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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嗯,我不好。”顧琅言認錯倒是果斷,眼睛還沒睜開,嗓音性感:“怎麽坐火車回來?”

“你怎麽知道的啊。”

“看到你衣服裏的車票了。”顧琅言這才睜開雙眼,陸祺感覺自己好像掉了進去。

“太突然了沒買到高鐵票。”陸祺解釋。

“我給你退票了。”

“我看到了。”陸祺指尖還停留在他的臉上,剛要收回手就被顧琅言按住捉在嘴邊親了一口,陸祺對這種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小動作可太受用了,小聲嘟囔:“幹嘛給我改訂機票,那麽貴。”

顧琅言輕哼了一聲,頗為霸氣道:“我給你訂,你還嫌貴啊。”

“你的錢不是錢啊。”陸祺覺得自己可真是太勤儉持家了。

顧琅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就開始心疼我的錢了?那怎麽辦,我已經訂完了。”

陸祺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嘴裏罵了一句,然後躺回床上不理他了。

“累不累?”顧琅言支起身子,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陸祺的頭頂。

“你是問昨晚,還是……坐火車?”

“都是。”

“昨晚累,坐火車……不累。”陸祺說謊了,坐火車怎麽可能不累呢。

顧琅言勾了勾唇,“騙人。”

“誰騙人啦!”陸祺很快就被引燃了,“要說騙人,誰能有你會騙人。”

陸祺剜了他一眼,一切都在他這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之中。

顧琅言笑着接受了,他直勾勾望着陸祺水靈靈的眼睛,除了昨晚的瘋狂令他這雙眼睛沾上了動人的迷離和情欲以外,這雙眼睛一直是幹淨的、一塵不染的,顧琅言說:“以後我去找你。”

他說他來綿城找陸祺。

陸祺知道,顧琅言是在心疼自己坐了十個小時的火車來找他,昨天晚上那種不受控制想要流眼淚的感覺又來了,陸祺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顧琅言看了一眼手機,時間不早了,他随手揉了揉陸祺的腦袋,明明什麽都沒穿,但還大咧咧地走下床,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

陸祺移開目光,在心裏吐槽他臉皮厚。

顧琅言去洗漱了,回來的時候陸祺還趴在床上,他突然有點頭暈。

顧琅言覆在他身上,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白桃味的親吻,嘴角都牽出一條銀絲,陸祺的舌尖又熱又紅,親完顧琅言才察覺陸祺有點蔫蔫的,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有點燙。

“小棋子。”他喊。

陸祺神情恍惚,迷茫地應了一聲。

“你有點發燒,我去樓下給你買點藥。”

陸祺不想他走,哪怕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昨晚太瘋狂了,早上他就不太舒服了,但他以為是一夜放縱的緣故,直到現在,這種難受越來越強烈,甚至掩蓋住了他身體的疼痛。

顧琅言拉住他的手,粗粝的拇指輕輕摩挲了幾下陸祺的掌心,泛起癢意。顧琅言把陸祺的手塞到被子裏,掩不住地心疼和焦急:“乖,我馬上就回來,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陸祺眯起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他張了張嘴:“想吃雪糕。”

身體太熱了,想要降溫。

顧琅言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雪糕不可以。”

陸祺哼了幾聲表示不滿,妥協道:“想喝粥。”

“好,等我。”顧琅言輕聲說,臨走前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陸祺原本還乖乖躺着,但被子捂在身上,原本清爽的身子再次變得黏膩了起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意識模模糊糊的,本能控制他往顧琅言睡過的位置動了動。

顧琅言再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陸祺穿着他前兩天剛洗過的襯衫,應該還殘留着他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領口是敞開的,胸口小片紅色的吻痕一覽無餘。被子被褪到了小腹的位置,随着陸祺呼吸起伏的胸膛,若隐若現會露出一小截昨晚被他親吻愛撫過的位置,陸祺的眼睛緊緊閉着,嘴唇因為不舒服微微張開……

顧琅言覺得陸祺的每一個呼吸都是在引誘他。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把腦子裏不健康的畫面驅趕出去,他走近陸祺,果然聞到了淡淡的香味,陸祺整個人都被自己的味道包裹。

“小棋子,醒醒。”顧琅言伸手碰了碰陸祺。

陸祺睜開眼,莫名有一種和他很久很久沒見的思念,張開手。

顧琅言抱住他把他拉起來,拍了拍後背:“應該是發炎了,我給你擦藥,然後起來吃點東西。”

陸祺太敏銳了,眼睛“蹭”的一下亮了,狐疑道:“什麽藥?”

顧琅言拿出一小支藥膏,“這個。”

他拍了拍陸祺的後腰,不給陸祺選擇的權利:“趴過來。”

“你有病啊,我不要你給我擦,我自己來。”

“你自己看不到傷口,聽話。”顧琅言耐着性子勸他。

陸祺吓得想躲,昨晚是關着燈的,什麽都看不見他還好受點,現在正是陽光充足的時候,讓他趴在床上撅着擦藥……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不要,你起來,我不擦藥了,我、我想吃飯。”

“擦完再吃,”顧琅言捏着陸祺的下巴,不容拒絕:“做也做過了,還怕我看?”

陸祺怒道:“要不是你昨晚非要再來一次,我肯定不至于這樣!”

顧琅言乖巧認錯,滑跪速度極快:“對,都怪我,所以我必須要為這個傷負責。”

“我沒受傷!不用你負責!”陸祺逞強地說。

“沒受傷你就不會發燒了,最少也是腫了,別廢話。”顧琅言耐心耗盡,直接把他按住扒開褲子,陸祺本來就沒什麽力氣,腰酸背痛渾身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根本抵抗不住顧琅言的力氣。

陸祺掙紮着,卻無能為力,只能感受着指尖和冰涼的藥膏“肆意橫行”。

陸祺本來就身體不舒服,顧琅言還這麽強制霸道,完全不給他選擇的權利,硬生生把他按在身下,這對陸祺來說是一種羞辱,尤其這個人還是昨天晚上令自己感受登峰造極一般快樂的顧琅言。

陸祺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眼睛酸澀得要命,嗓子也發緊,他說不出話,但眼淚卻嘩嘩流。

他不想讓自己發出哭聲,這太矯情了,于是只能強忍着心裏的委屈和難過。

顧琅言幫他擦完藥,嘉獎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腰。

就在他洗掉手上那個的藥膏回來後陸祺還維持着趴着的動作,顧琅言還覺得陸祺乖得奇怪,把人翻過身一看,不知什麽時候陸祺就哭得滿臉淚水了。

顧琅言立刻慌神了,他先是以為自己弄疼陸祺了,又後知後覺認為陸祺後悔了,最後看他一臉委屈才明白,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舉動令他心裏不舒服了。

顧琅言抱住他,給他擦眼淚,可陸祺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潮水,根本止不住。

“別哭別哭,是我錯了。”顧琅言手忙腳亂,又是擦眼淚,又是溫柔的親吻,心髒被陸祺的眼淚攪得柔軟酸脹。

陸祺哽咽,細細碎碎地發出哭聲,還用拳頭砸他:“你傻逼。”

“我是。”

“你有病。”

“對。”

“你煩人。”

“好。”

“我讨厭你。”

“……”顧琅言頓了頓,語氣虔誠,捧着他的拳頭放在自己胸口處,還帶着點卑微:“別讨厭我。”

鬧了半天,陸祺眼淚可算是止住了,藥膏似乎起效了,他覺得那裏好像沒那麽疼了,還冰冰涼涼的,腦袋也清醒多了,嗓子幹啞,他吸了吸鼻子,感覺這輩子的眼淚在這兩天都哭幹了。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陸祺想了想,老老實實捂着肚子說:“肚子有點疼。”

顧琅言順着方向朝下看,腦海中飄蕩起昨晚放縱的畫面,好像是有頂到,他眉心稍稍舒展,替他揉了揉肚子。

“顧琅言。”陸祺被揉得肚子熱乎乎的,整個人都被浸在溫暖和滿足當中,忽然想喊他。

顧琅言把熱好的粥喂到他的嘴邊:“怎麽了?”

陸祺別開頭,“我自己來,不用你喂我。”

顧琅言裝沒聽見:“小心燙。”

陸祺看了一眼勺子裏冒着熱氣的小米粥,輕輕了抿了一口:“顧琅言,我們下次什麽時候能見啊。”

顧琅言一愣,狹長的雙眼翹了翹,陸祺能看到他漆黑瞳孔裏自己的倒影,似乎顧琅言的全世界都在這雙眼睛裏了。

“我每周都去找你好不好?”

顧琅言深情認真不似作假,陸祺猶豫了片刻,吞吞吐吐道:“還是算了,這樣你太累了,還是你來找我一次我去找你一次吧。”

顧琅言掐了一下陸祺的臉,“沒關系,我不怕累。”

“……好。”

自那之後,顧琅言說到做到,幾乎是每周都來綿城找陸祺,天氣暖和的話他們就會在景點逛一逛,冷的話就窩在酒店裏看電影,每周的周末是陸祺最幸福最快樂的日子。

顧琅言來找陸祺也不會空這手,每次都會帶着不同的花束,上次是白玫瑰,這次是洋桔梗,花束被裝飾得十分漂亮,陸祺很喜歡也很受用。

那時候他就想,有句話說“愛人如養花”,他要好好珍惜這些每周出現一次的、來之不易的鮮花。

【作者有話說】

別急,很努力往破鏡寫了,比預計的多寫了好多,給大家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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