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 第40.失聯

◇ 第41章 40.失聯

一直到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好轉了許多,陸祺的課程沒有那麽繁忙了,偶爾也會趁着假期去找顧琅言,随着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久,陸祺覺得自己對顧琅言的喜歡一分都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這個周末顧琅言有一個校園十大歌手比賽,已經連續忙了小半個月了,而陸祺這段時間也在備考,兩個人算起來已經有快一個月沒見面了,正好周六考完試,陸祺算了算時間直接訂了回江雲的高鐵,打算給顧琅言一個驚喜。

到江雲的時候天還亮着,陸祺打車到江大正門口,江大有人臉識別閘機,他只能淡定地裝成江大的學生,跟在人流後渾水摸魚進到校園。

十大歌手比賽的地點在江大的劇場裏,遠遠就聽到了傳來的歌聲,陸祺加快腳步,總算趕在顧琅言表演之前到達劇場。

劇場的兩層都坐滿了,陸祺就站在樓梯口靠近門的位置,雙手撐着欄杆。

顧琅言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袖口挽到小臂,脖子上挂着一個吊墜,看不清樣式,但在舞臺的燈光下閃着光,伴奏聲緩緩流淌到整個劇場,臺上的顧琅言微微鞠躬,開口便是令人沉醉的極具金屬質感的嗓音,他為了唱這首歌似乎刻意壓低了聲線,尾音也拖長了一點,帶領着臺下的觀衆跟他一起陶醉到這首音樂之中。

臺上的顧琅言自帶一種特殊的氣質,與他清冷淡漠的外表截然不同,也與和陸祺相處時的溫柔細膩不盡相同,他更像是一個站在神壇高高俯瞰衆生的神明,帶給人一種好接近但又難以接近的感覺。

陸祺跟着他的歌聲輕輕哼唱,哪怕燈光刺眼,陸祺還是依舊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不舍得移開目光。

高潮疊起,顧琅言合上眼仰頭,任由明亮的燈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最後一遍副歌響起,他睜開眼,用餘光打量着整個劇場,只有站在這裏的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離夢想中的舞臺更近了一步,只是……

顧琅言視線落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

一曲結束,顧琅言勾了勾唇,陸祺關掉手機,臺下強烈的掌聲将他的歡呼聲蓋過,他覺得顧琅言天生就該站在舞臺上,受萬人矚目。

轉身離開舞臺的瞬間,顧琅言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他愣了片刻,随後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失神,他看了一眼手機,陸祺還沒有回複他的消息,大概還在考試呢,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顧琅言攥緊了手機,在舞臺上的幾分鐘他短暫地擁有了自己的夢想,随之而來的是下了臺後的空虛和失落。

陸祺幾乎是飛奔着跑向後臺的,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偷偷站到顧琅言身後。

顧琅言回頭的時候是面無表情的,可卻在看到身後的人是陸祺的時候呆滞了幾秒,陸祺看着他眼睛亮了起來,嘴唇張張合合:“你……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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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你,高不高興?”陸祺笑着看向他,周遭人來人往的有些嘈雜,可顧琅言的眼裏只有他。

回過神後顧琅言的第一反應就是牽住陸祺的手往自己懷裏拉,吓得陸祺躲開了。

顧琅言皺了皺眉,不是很理解陸祺這強烈的反應。

“這裏都是人!”

“都是人怎麽了。”顧琅言盯着他。

“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陸祺謹慎道,“我們出了校門再牽手,不行,還是回酒店再牽手吧。”

顧琅言略帶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叫陸祺莫名有點腿軟:“有什麽不好的影響?我和我男朋友牽手影響到誰了?我是拿不出手嗎?為什麽躲躲藏藏的?”

“不是不是,”陸祺連忙擺手,這一串反問砸得陸祺頭昏腦脹的:“這不是怕被你同學看到嘛。”

顧琅言強硬地拉住陸祺,不讓他松手:“不管他們。”

陸祺感受着自己被一雙溫熱的掌心握住,他知道顧琅言現在不太高興,于是用小拇指輕輕勾了勾撓了撓顧琅言的掌心。

顧琅言覺得不解氣,抓着他的手腕在他的手掌上輕拍了幾下,然後咬牙切齒道:“你等着。”

“……”

顧琅言帶着陸祺在食堂吃了頓飯,然後兩個人就直奔着陸祺訂的酒店去了。

房卡“滴”的一聲刷開房門,顧琅言用腳把門關上。

陸祺甚至還沒來得及把房卡放進電源上就被他抱着按在門上親,陸祺掙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環着他的脖子回應他的親吻。

顧琅言一只手熟練地向下滑,摸進他的口袋裏,然後略帶戲谑地挑了挑眉,把小盒子抵在陸祺水潤的唇邊:“來找我還自己帶東西,嗯?”

陸祺被他這聲上揚的尾音勾得心裏癢癢,顧琅言拖着他的屁股往房間裏面走,然後二話不說把他仍在床上,自己先扯掉了襯衫。

陸祺喘着粗氣,滿眼都是顧琅言裸露在外的白花花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咽了幾下口水。

顧琅言半跪在他兩側,拍了拍他的臉,惡劣地問:“餓了?不是剛吃飽嗎。”

陸祺感受到自己身上火燒火燎的,咬着嘴唇激他:“你廢話好多,來不來?”

顧琅言輕哼一聲,慢條斯理地解開褲腰帶,也不管在床上已經開始渾身難受癢癢的陸祺,緩緩開口說:“來,我們慢慢來。”

……

再次醒來後陸祺身上已經被清理過了,整個屋子裏只開了一圈氛圍燈,昏黃色的,沒那麽亮,陸祺盯着燈光散發出來的一圈光暈的痕跡,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挑逗顧琅言。

從腰往下的位置都像被重物碾壓過一樣,火辣辣的疼。

他們在床上磨合的還算不錯,但每次事後陸祺都免不了難受幾天。

顧琅言一直沒睡,靠着枕頭,鋒利的眉峰微微蹙起,盯着手機屏幕的眼神不太對勁。

“怎麽了?”陸祺沙啞的嗓音把顧琅言喚醒。

顧琅言熄滅手機,滿不在乎地說:“沒事,最近忽然聯系不上我爸了,可能是公司出了點問題。”

陸祺詫異地看向他,确認在顧琅言臉上看不到一絲緊張的痕跡才放下心來,“沒事吧?”

顧琅言聳聳肩,“不知道,不過應該沒事,我爸前幾天還問我要不要去美國玩呢。”

顧琅言話音剛落就變了臉色,遲疑地開口:“……也有可能是大事,不然他不會突然提要出國。”

陸祺不太懂這些,他只在財經報道上看到過顧琅言父親的采訪,形容詞無非都是什麽“天才企業家”“溫文儒雅但殺伐果斷”之類的詞語,陸祺想了想,顧琅言父親身價不菲,同時能在詭谲多變的商戰中脫穎而出自然是有實力的,而且這麽多年的積累,應該不會像小說和電視劇裏那樣說破産就破産。

他很快就将這件事情抛之腦後,和顧琅言躺在床上聊起了沒有彼此的大學生活。

似乎只要和顧琅言待在一起,陸祺就可以做到絕對的放松,放空大腦放空身體,什麽都不需要考慮,只需要好好待在他身邊就夠了。

*

陸祺和顧琅言一直保持着每個月見三四次的頻率,對陸祺來說不算頻繁,所以他格外珍惜能和他見面的每一分每一秒。

時間短暫回憶美好,陸祺無數次想如果他們當時能停在這裏就好了。可往往事與願違,回憶驟然變得鋒利了起來,劃破了胸膛,劃破了骨肉,這是一個充滿疼痛和絕望的冬天。

這一年綿城的冬天格外冷,寒風裹挾着刺骨的冷意毫不留情地鑽進身體裏,像一把利刃,沾着血腥的味道,留下傷痕累累的軀體。

陸祺坐在教室的窗旁,望着黑雲密布的天空,心中一陣悸動,綿長的、細密的,先是心髒在胸膛沖撞,然後是沉悶的鈍痛,最後全都消融在無限的慌亂之中。

起先陸祺以為是早上喝了咖啡,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老師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但陸祺怎麽都聽不進去,他掏出手機想給顧琅言發消息,卻被一條新聞公衆號的推送吸引的目光。

“江雲市副市長高明華受賄、利用職務之便受賄案一審開庭。”

陸祺看着文章裏的受賄金額不禁皺起了眉頭,公衆號裏還提到這位副市長利用職務之便為某知名企業家保駕護航,斂財上億元,目前最新情況是高明華判刑,企業家在逃。

陸祺點開評論區,更是衆說紛纭,有說知名企業家不僅賄賂官員,還走私販私,黑白通吃甚至牽扯出一條未成年人交易買賣鏈條。

陸祺手心冰涼,那股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他上午給顧琅言發的消息還沒有收到回複,陸祺那時候以為他還在忙,但眼看着都過去了幾個小時……

下課鈴聲驟然響起,陸祺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被這陣鈴聲吓了一跳。

“陸祺,走了。”室友喊他。

陸祺回過神來,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

“好。”

陸祺順着人流走出教學樓,給顧琅言打了通電話。

十秒鐘、半分鐘、一分鐘。

沒人接。

風卷起泥沙在空中打着圈地轉,陸祺屏住呼吸走過這片風口,他有一種自己要是腳步慢下來就會被狂風吞沒的錯覺。

夜深了,陸祺蜷縮在被子裏,手機在黑夜中發出幽暗的光芒,陸祺眯着眼看手機上的消息。

兩分鐘前,顧琅言僅僅帶着一行字出現了,又消失了。

他說:“我沒事,等我。”

陸祺不知道他說的“沒事”是什麽事,也不知道他說的“等我”是等多久,但他有一種預感,這一切或許都和那條推 送有關系。

陸祺翻了一整晚關于推送上“知名企業家”的消息,但都沒有看到确切的報道,只是在細枝末節的地方能推斷出這個知名企業家似乎已經轉移部分財産并出逃國外。

如果這上面說的知名企業家就是顧琅言的父親,那麽是否說明顧琅言也跟着出國了?

還記得之前顧琅言确實提過他聯系不上他父親了。

陸祺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怎麽辦”,如果是真的,那怎麽辦。

陸祺知道顧琅言是絕對不會出國的,如果報道上提到的“賄賂官員、走私販私、涉黑、未成年人交易鏈”罪行全部屬實,那麽就算出逃國外也只是暫時性的,更何況……陸祺相信顧琅言,昨天顧琅言還說去療養院看母親了,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母親扔下的。

陸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大腦亂成了一鍋粥,視線逐漸渙散,天微微發亮的時候他才沉睡過去。

還沒睡多久陸祺就被室友喊起來上課,這學期已經接近尾聲,熬過兩周複習周考完試就可以回江雲了。

希望在這之前,一切都能塵埃落定。

【作者有話說】

周四繼續更啦

破鏡之前都是更五休二 周二周三休息

上一章錯別字修不了因為審核總是不通過 大家湊合看吧真不想跟審核鬥智鬥勇了明明什麽都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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