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薛景衍如同被冰火兩重滾遍了全身,僵直許久遲遲無法動作。
謝經年蒼白的肌膚上那一處傷口,猶如雪地裏敗落的如火紅梅。
怎麽會?已經過了這樣久,怎麽會還沒有愈合?
良久,他才找回神識,指尖發顫輕輕撫上去,卻感覺像是觸碰到了一小團烈火,從指尖燒到他心裏,灼痛的厲害。
明明這一劍是他自己親手刺下去的,如今怎麽會心痛至此。
謝經年終于平息了毒發的痛苦,神思恍惚了片刻,此時也意識漸漸清明。眼前的迷霧彌漫了許久才緩緩消散,他也看清了薛景衍失魂落魄的一張臉。
“殿下……咳……”他方才開口,便眉頭一皺,偏頭吐出了殘留在喉嚨裏的一口血。
“別亂動!”薛景衍已經青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小心地半抱着謝經年的身體,用自己的袖口輕輕擦拭他下巴的血。
謝經年躺在他懷裏,看他劍眉緊蹙,難掩擔憂與驚詫,這般模樣而不自知。
——我的阿衍。
他想,我的阿衍此刻應也是牽念着我的,這便夠了。
“殿下,LJ我沒事的。”謝經年輕輕開口說道。
薛景衍對上他的眼睛,只覺得這雙美麗的眼眸裏都是溫潤的濕意。
“怎麽回事?”他聲音喑啞,“傷口怎麽還未痊愈?”
“快好了的,”謝經年聲音低沉而溫柔,“是我氣血虛空,因而好的慢些,殿下別擔心。”
明明是虛弱又輕柔的聲音,卻仿佛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薛景衍覺得鼻腔發酸,他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自己應該是怨恨他的,此時卻心疼的發顫。他猜想自己的眼眶怕是發紅,于是別過臉去,手臂卻更緊的箍住了謝經年消瘦的肩膀。
“不許再走了,”許久,薛景衍說,他的喉嚨裏像是背什麽哽住了,“你可知,你擅自離開時我在想什麽?”
“我想,天涯海角也定要抓你回來,用綁的用鎖的,決計不會再讓你離開這裏半步。”
“即使彼此怨恨,也要日日相對。”
薛景衍始終側着臉,謝經年只能看到他堅毅冷峻的下颌。可是他說的這些話,卻像是野外四面而來的風,粗犷又缱绻,将謝經年圍了個嚴嚴實實。
我又何嘗不願意呢?謝經年想,殿下,我也想日日守在你身邊,可惜有些事情,我終究無計可施。
二人沉默了良久,薛景衍清了一下嗓子,再看向謝經年時眼睛裏已經是沉寂清冷。
“風音呢?”
“她家中需要人照料,我讓她回去了。”謝經年回答。
風音自然是願意跟着自己回來的,只是這栖月閣如同一座活死人墓,他自己也不願她跟着自己受苦,于是讓沈無書拖住了她。
“我稍後指兩個人來。”
薛景衍站起身,“還是讓大夫來看一下……”這句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慌慌張張闖了進來,“殿下!我家公子遇刺了!”
薛景衍回頭,進來的正是雲冀身邊的阿秋。
“怎麽回事?側君不是去宮中了嗎?”
“路上側君身體不适,于是折返回來,才進了快雪居沒一會兒就從窗閣裏飛出一個黑衣人,傷了側君。”
薛景衍側臉看了一眼謝經年,見那人雪白的面孔上也頗有幾分疑惑地望着自己。
“我去看看。”薛景衍轉過頭來,大步離開了栖月閣。
快雪居內腳步聲急促,幾個下人正進進出出地侍候。薛景衍一路走來,臉都被寒風吹得冰涼。
“殿下。”見他身影,人人行禮。
“側君如何?”薛景衍邊往裏走邊頭也不回地詢問,“請大夫了嗎?”
“大夫正在看。”
等到了寝居,雲冀還昏迷在床上,左手臂鮮血淋漓,一旁的大夫正在給他搭脈。
“如何?”
“回禀殿下,側君被利刃傷了左臂,傷口有些深,不過殿下放心,并不會危及性命。”大夫收了搭脈的手,“此時昏睡,也有近來休息欠缺的緣故。”
薛景衍聞言,這才放了心。
“那便請您費心醫治調養。”薛景衍低聲說話,眼睛卻看着雲冀的臉。
安排好了內室裏的事,薛景衍這才安了心到外面問話。
“究竟是怎麽回事?”薛景衍坐在軟椅上,下人上的茶被晾在一旁,“阿秋,你細細說來,可看清那刺客的樣貌了沒有?”
“事發突然,并未看清相貌,只記得那人一身黑衣。”
說話間,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薛景衍擡起頭來,見方才還吐血不止的人,此刻披了件錦白色的外袍已然走了進來,縱使他脊背挺直,薛景衍也能一眼看出他細微的顫抖。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側君。”謝經年在他面前站定,如雪的面上也沒什麽表情。
“坐吧。”薛景衍将目光移回到阿秋身上。謝經年于是在他身邊坐下來。
“可還有其他人在場嗎?”薛景衍再發問。
“只有我和側君。”
薛景衍目色冷峻只盯着阿秋,“側君近來,或者在雲家時可有與何人結怨麽?”
阿秋搖搖頭,“我家公子素來和順,與人為善,只是……”
“吞吐什麽?!”
“只是回府時,我依稀看見有個穿黑衣的人從栖月閣方向出來。”阿秋低下頭,卻悄悄擡着眼睛卻觀察薛景衍的神色。
薛景衍眼睛愈發冷下去,謝經年坐在他身側,仍舊一言不發,神色也不見絲毫變化。
“這麽說,傷我幼子之人,是與正君有關了?”門外忽然傳來聲渾洪的一句話。
薛景衍急忙站起身,鎮南王此時也走了進來,神色嚴峻不可親近。
“王爺,如何驚動了您?”薛景衍輕聲問候,謝經年也随他站起來。
“殿下,”鎮南王擡手不輕不重地作揖,“我在宮中未見到雲冀,聽人說他身體抱恙,本是來看望,誰知才進了府,便聽說他遇了刺客,”鎮南王目光一轉,落在謝經年身上,“不知正君可知這其中緣由?”
薛景衍欲說些什麽,被謝經年輕輕握住了手指,“王爺,此事我不清楚,正與殿下查問。”
“是,不如王爺一同聽一聽。”薛景衍接話到。
鎮南王在他二人之間來來回回看了幾眼,黑着一張臉坐了下來。
“你說在栖月閣附近看到了穿黑衣的人,确定不是府中家丁嗎?”
“應該不是……”
忽然一聲脆響,阿秋擡頭去望,見薛景衍碰倒了茶杯,此時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謝經年。
阿秋急忙低下頭,悄悄盤算。
薛景衍此時又問,“那傷側君的人,用的可是手柄纏着紅布的劍?”
謝經年眼眸微動,看向阿秋。
“是,那紅布顯眼,我看的清楚。”阿秋急忙答道。
謝經年蒼白的嘴角淺淺一彎,他看向薛景衍,後者也望着他。
再望向阿秋時,薛景衍目光冷到了極點,“很好,阿秋。你是個忠仆。”
其實哪裏有什麽纏着紅布的劍,不過是薛景衍的試探罷了。
“這樣問來問去有什麽用?”鎮南王不耐,“莫不是崇王殿下想包庇什麽人?”說着便看向謝經年,“還是原本就是正君不喜雲冀?意圖除之?”
鎮南王是大半生都征伐沙場的人,周身都帶有一股煞氣,此時愈發逼人。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