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小叔:我喜歡的女人就站……

第37章 第 37 章 小叔:我喜歡的女人就站……

“你這孩子咋在這呢?”

有軍嫂起來趕緊拍了拍胡小兵身上土, 還有軍嫂給胡小兵擦眼淚,這孩子打小沒娘,在家屬院也是個特別聽話的孩子, 咋今天好好的翻宋團長家的牆, 還把自己摔傷了,好些人都在關心胡小兵,沒來得及往其他方面想。

姜梨對胡小兵也有印象, 課堂上他表現挺乖巧的,學習成績也不錯,就是性格有些腼腆自卑,可能和他自小沒有娘的原因有關。

“走走走, 先把孩子送衛生所,看看孩子傷哪了。”

胡小兵哭的特別大聲,別人一動他,他抱着腿就喊疼, 看樣子傷的不輕。

正好外面有路過的幹部, 男人力氣始終比女人大,鄭芳趕忙叫住他, 讓他抱着胡小兵, 一群人送胡小兵去了衛生所,有的軍嫂問姜梨,家裏有沒有什麽東西丢了的?唐彩鳳也擔心,抓着姜梨問:“你看看家裏有沒有丢啥東西?”

為了放心, 姜梨還是開鎖回屋看了外屋放着畫架,完好無損。

她松了口氣,轉身出去看了眼院外的牆壁,心裏隐隐猜到一個人。

胡小兵翻宋團長家院牆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家屬院, 徐夕妍知道這事時,氣的把家裏的桌子都掀了,她沒想到胡小兵這麽沒用,看着和徐明輝個頭差不多高,咋就沒徐明輝有用?徐明輝當初翻牆燒姜梨的被挺利索的,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徐夕妍怕胡小兵把她說出來,急的趕緊往衛生所跑去,快到衛生所的時候,趕巧碰見了走進衛生所大門的胡佑民和宋川,航海油吳副團長。

徐夕妍臉色一變,待在原地沒了辦法。

要是胡佑民知道是她唆使胡小兵翻姜梨家的院牆該怎麽辦?

正當她六神無主的時候,手臂一緊,小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妍妍,你給小姨說實話,胡小兵翻宋川家院牆的事是不是你教唆的?”

徐夕妍看着抓着她的張春榮,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用力抓住張春榮的手臂,哭着乞求她:“小姨,我就是想毀了姜梨的畫,殺殺她的銳氣,我沒想到胡小兵這麽不中用,翻個牆都能把自己摔了,小姨,要是讓佑民知道是我指使的,他肯定會對我失望的,他的存折我還沒拿到,小姨,你幫幫我,幫我渡過這次難關,等我拿到存折第一時間交給你。”

她摸了摸身上,從兜裏翻出一張大團結,一咬牙遞給張春榮:“小姨,這錢是胡佑民昨天給我的,先給你保管。”說是給她保管,實則是變相的交給她,徐夕妍又說:“小姨,我昨天晚上從佑民嘴裏問出存折上有多少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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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榮趕緊問:“多少錢?”

徐夕妍小聲道:“九百塊錢呢!”

九百塊錢!

我滴乖乖,這可不少錢呢,要是這筆錢能到她手裏,她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在婆家都能擡起頭,就算老徐還跟她置氣,不把錢交給她管着,她也不用擔驚受怕了,想到這些,張春榮拉着徐夕妍就往衛生所走:“咱們趕緊過去,得在胡小兵開口之前先把他的嘴堵住,等會小姨說話的時候,你就跟小姨對着幹,盡量把你自己摘出去,一定不能讓胡團長對你有意見。”

徐夕妍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知道小姨最喜歡的就是錢,只要她承諾小姨好處,沒準小姨真能幫她蒙混過關。

衛生所這會人挺多的,尤其是胡小兵的房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醫生給胡小兵看過了,左腳骨折,要夾竹板好好養着,胡小兵躺在病床上哭的抽噎,姜梨站在床尾,柔聲道:“小兵,你是男子漢,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不能再哭了。”

胡小兵擦了擦眼淚,手背都是土,土再沾上濕漉漉的眼淚,頓時成了小花貓。

“姜、姜老師,對對不起。”

胡小兵抽噎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鄭芳捏袖擦了擦胡小兵臉上的灰塵:“行了,你別哭了,姜老師也沒說你啥,你給嬸子們說說,到底咋回事?你咋好好的翻姜老師家的院牆?”

圍在邊上的軍嫂也想知道咋回事。

胡小兵只會哭着說姜老師對不起,死活不說為什麽,姜梨秀眉微蹙,正要問他是不是徐夕妍讓他幹的,外面就傳來胡團長的大嗓門:“胡小兵!老子這段時間沒管你,你膽子肥了是不是,還敢翻人家院牆了,老子今天不打你一頓你就要上天了!”

胡團長人未到聲先到,圍在門口的軍嫂被胡團長一手撥開,揪着胡小兵的領子就拽起來,甩了他一巴掌,他常年當兵,手勁也大,這一巴掌下去,胡小兵半張臉頓時紅腫,被自己爹一巴掌打懵,胡小兵哭聲都頓住了,胡佑民氣的還想再抽他一巴掌,被宋川捏住手腕,男人的力道硬生生讓胡團長的手揮不過去。

一道來的還有吳副團長,他趕緊從胡團長手裏救下胡小兵,将被打懵的胡小兵放在床上,然後擡頭瞪他一眼:“你個楞頭子,哪有你這麽打孩子的,你這一巴掌下去要是把小兵打出個好歹,我看你後不後悔!”

宋川也松開他的手臂,走到姜梨身邊,擡手輕輕捏了捏姜梨的肩膀:“你怎麽樣?”

姜梨輕輕搖頭:“我沒事。”

宋川似乎也想到了這件事不尋常,又問了一句:“你的畫有沒有事?”

姜梨:“畫沒事。”

吳副團長拍了拍胡小兵的肩膀:“小兵,別怕,吳叔在呢,你給吳叔說說,到底咋回事。”

胡小兵回過神來,又開始哭了。

胡團長氣的指着他鼻子,胡* 小兵吓得趕緊擡手擋着臉:“我我我……”

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胡團長徹底沒了耐心:“你今天要是不給老子說出個一二三來,老子今天廢了你!”

胡小兵吓得開始大哭,吳副團長怼了胡團長兩句,宋川眉峰皺了皺,上前握住胡小兵的手:“小兵,別哭了,看着宋叔叔的眼睛。”

他的力道不重,卻讓胡小兵逐漸安靜下來,他抽噎着看向宋川的眼睛,男人臉龐多了幾分溫和:“宋叔叔問你兩個問題,你不用回答,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胡小兵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宋川:“是不是有人教你翻宋叔叔家的院牆?”男人語氣溫和,又補了一句:“你仔細想好了再回答,不管出任何事,宋叔叔都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姜梨走向宋川,擡頭看了眼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他這一刻說話的語氣和小叔太像了。

在她小時候被人欺負,對方警告她不準告訴家長,她哭着跑回家,小叔也是這麽溫柔的問她,讓她不用怕,如實告訴他,他會保護她,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到她。

這一會姜梨幾乎是貼着宋川,好像下意識的想從他身上感受小叔的存在,想要那種無微不至的安全感包裹着她,手忽然被握住,姜梨低頭看了眼,宋川不知什麽時候牽住了她的手,而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胡小兵身上,姜梨心裏有種很淡的異樣感往外蔓延,慢慢的覆滿心髒周圍。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那種激動的,無法言喻的感覺,就和宋川每次親她時的感覺一樣。

她第一次沒有掙脫宋川的手,反倒貪戀的,想要他握的更緊。

病床上的胡小兵猶豫了好一會,點了點頭。

圍在周圍的人到沒有多少意外,胡小兵這孩子軍嫂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些,胡團長大兒子是個急脾氣,幹啥事也是風風火火,反倒他這個小兒子,打小就不愛說話,性子腼腆,跟小丫頭似的,想來也不會是主動翻人家院牆偷東西的人。

胡小兵的回答讓胡團長眼皮子一跳,他剛想發火,就被宋川一個眼神制止,男人垂眸再次看向胡小兵:“宋叔叔再問一個問題,教唆你的人,是你的家人嗎?”

‘家人’這兩個字宋川說的比較籠統,也讓胡小兵回答的時候,心裏沒有太強烈的壓力,同時也讓周圍的軍嫂們能第一時間想到幕後黑手是誰。

沒等胡小兵點頭,外面忽然傳來張春榮大吼大叫的聲音:“你們別問胡小兵了,是我讓他幹的!”

張春榮擠開圍在門口的軍嫂們,跑到病床前看了眼胡小兵,然後又看了眼床對面的宋川和姜梨,冷哼道:“宋川,姜梨,你說說你們兩,胡小兵不就是翻了你們家院牆嗎,又沒燒你們被褥,又沒偷你家裏的東西,你們老問他幹啥。”

宋川直起身,目光沉冷的盯着她:“你教唆未成年翻牆入室別人家,是犯罪行為,往輕了說被保衛科拘留,往重了說被公安局帶走判刑。”

張春榮一點也不怕:“他又沒偷你家東西,就是翻牆的時候把腳扭了,再說了,我也沒讓他偷你家東西,我就是随便說了一嘴,是他自己翻過去的,關我啥事?”她低頭警告的瞪了眼胡小兵:“姨奶說的對不對?”

徐夕妍也從外面跑進來了,推開胡佑民旁邊的軍嫂,看了眼胡小兵,胡小兵一看見徐夕妍就有些應激,他趕緊不停的點頭,連哭也不敢大聲哭,他的細微反應落進了宋川和姜梨眼裏,對面的徐夕妍轉頭氣憤的推了下張春榮:“二嬸,你為啥要小兵翻宋團長家的院牆,你看看把小兵摔的。”

她心疼的摸着胡小兵的手:“小兵,疼不疼啊?”

胡小兵搖頭,聲音很低的說:“不、不疼。”

姜梨:呵!

演!接着演!

胡團長也反應過來了,一胳膊肘就把張春榮怼的往後面趔趄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張春榮肚子裏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張口就想上去打胡團長,徐夕妍趕忙轉頭對她說:“二嬸,你怎麽能這樣呢,小兵還是個孩子。”

然後轉身抓住胡團長的手臂:“佑民,二嬸的事咱們等會回家再說,咱們先看看小兵,等會再去問問醫生,看小兵的腳什麽時候能好。”

胡團長低頭看了眼徐夕妍,他眼睛黑黢黢的,臉色也難看的厲害,徐夕妍從他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麽,只能用力抓住他的手,繼續勸他:“佑民,咱們先關心關心小兵,我知道二嬸不對,等會回去了我們再找她算賬。”

張春榮也反應過來,壓下火氣看着胡佑民說:“侄女婿,這事是我這個當嬸子的不對,我在這給你道個歉,也給小兵賠個不是。”然後頓了下,心不甘情不願的給宋川和姜梨說:“我也給你們賠個不是,我就是跟孩子開個玩笑,讓他翻你家院牆替我看看你畫的畫咋樣,誰知道他把自己摔着了,反正都是我的錯,我在這給你們道個歉。”

“你那麽想看姜梨畫的畫,你咋不讓你家明輝翻牆,讓人家小兵翻牆幹啥?”

“就是啊,你就算想看人家姜梨的畫,不會趁姜梨在家的時候去人家家裏看嗎?還非得在人家不在家的時候偷偷翻牆進去?”

“你葫蘆裏賣的啥藥我們可明白着呢,我看你就是想教唆小兵把人家姜梨的畫撕了!”

這句話是鄭芳說的,唐彩鳳跟着說:“我看你就是藏的這心思,你就見不得姜梨好,讓小兵把姜梨的畫撕了,害的姜梨拿不到工資才是你的目的!”

一人一句說的張春榮直冒火,但是為了徐夕妍将來給她的那筆存折,張春榮硬生生忍下了。

“胡團長,她害的小兵腳都骨折了,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就是啊,哪有當長輩這麽坑害小輩的。”

胡團長沒說話,他順着徐夕妍的力氣轉過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胡小兵,半張臉紅腫,是他剛剛打的,胡小兵明明想哭,可他一直在忍着,胡團長閉了閉眼,伸手握住胡小兵的胳膊微微用力,問了胡小兵一句話:“爹問你,是你姨奶教唆你的嗎?”

這一刻病房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宋川的目光落在胡團長捏着胡小兵手臂的那只手,手指微微用力,帶着警告。

胡小兵覺得爹捏的他胳膊有點疼,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爹旁邊的徐夕妍,接觸到她眼裏的警告時,快速點頭:“是,是,是姨奶教唆我的。”

姜梨皺眉,還想跟胡小兵說說話,手指卻是一緊,她仰起小臉,便見男人沖她輕輕搖頭。

姜梨臉色一冷,看了眼對面的徐夕妍,心裏冷笑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的手。

去他的吧!

攔着不讓她說,是不是怕她針對徐夕妍?怕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針讓徐夕妍下不來臺?

這些天宋川在她心裏的好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她轉身想走,卻被男人扣住腰,他力氣很大,她完全掙脫不開,對面想起胡團長的聲音:“張春榮,這次就算了,你下次再敢唆使小兵幹偷雞摸狗的事,我一定收拾你!”

張春榮一聽,連忙說:“你放心,我下次絕對不會了。”

說完張春榮再也待不下去了,轉身擠開圍在門口的軍嫂們就跑出去了,胡團長擡起頭看向宋川和姜梨:“宋團長,姜梨,這件事是小兵不對,回家後我會再好好教育他,看在孩子腳骨折的份上,這件事就算了,行嗎?”

徐夕妍也趕緊順着胡團長的話說:“以後我一定管教好小兵,讓他別再被我二嬸騙了。”

胡團長看了眼徐夕妍,臉色越來越冷,卻沒有阻攔她的話。

姜梨臉色冷冰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生氣,也是,要是胡小兵腳沒骨折,說不定姜梨的畫就被毀了,換做誰,誰不生氣?姜梨只是冷着臉,沒有發火已經算脾氣好了。

宋川瞥了眼徐夕妍,冷冽的目光讓徐夕妍還沒說完的話驀然頓住,男人看向胡團長,聲音低沉冷肅:“胡團長,這次看在我妻子的畫沒出問題的份上,我就賣給胡團長一個人情,我也是那句話,再有下次,胡家算上徐家,我一筆一筆跟你們算賬。”

胡團長臉色幾不可察的變了下,然後點了點頭:“知道了。”

宋川垂下眸,瞥了眼胡小兵,摟着姜梨的腰,帶着她走出病房,一出去姜梨就想甩開他,卻被男人握住手,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先別跟我發脾氣,能不能聽我解釋幾句?”

姜梨擡頭看他:“你想解釋什麽?”

宋川帶着她走出醫院,擡手扣住姜梨的肩膀,在小姑娘瘦弱的肩上捏了捏:“你真以為胡團長看不出來張春榮是為徐夕妍頂包的?”

姜梨怔住,等着他下文。

宋川續道:“胡團長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不是個蠢人,也不是個心軟的人,比起兒子,他更在意自己的前程,如果今天傳出是徐夕妍教唆胡小兵翻我們家院牆,一個是胡團長兒子,一個是他妻子,這件事會直接影響他的前程,張春榮出來頂包把責任攬過去,正好幫他解決這個後患,也給了他一個讓徐夕妍和張春榮斷絕關系的機會。”

說實話,姜梨還真沒想到這些。

她更沒想到,胡團長竟然這麽自私,為了自己的前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今天沒把徐夕妍捅出來,那以後胡小兵在家裏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宋川捏了捏她的肩:“這件事的破解法主要在胡小兵,我們幫不上忙。”

姜梨擡頭看他:“所以,胡團長知道你看出來了嗎?”

宋川低笑:“當然,所以他在求我。”

姜梨:???

宋川要是不說,她還真沒看出來胡團長剛才在求宋川。

可是她心裏還是不舒服,明明都是徐夕妍幹的,結果她把責任推的幹幹淨淨,如果這次她的畫真出問題了,那徐夕妍豈不是美滋滋的隐身?所有鍋都給張春榮背了?似是看出她的想法,宋川替她解惑:“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張春榮不會幫徐夕妍頂包,但要是在利益受損的情況下,她們也會自相殘殺。”

“好了。”

宋川揉了揉姜梨的腦袋:“今天這事還沒完,好戲還在後面,到時讓你看場好戲。”

姜梨擡頭看他:“怎麽說?”

“到時你就知道了。”宋川牽起姜梨的手,垂眸笑看着她:“還生氣嗎?”

姜梨:……

倒也不氣了,就是剛才她想戳破張春榮的謊言,被宋川阻攔後,她下意識覺得宋川在偏向徐夕妍,心裏一下子不得勁而已,想到這一點,姜梨眼皮忽的一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會因為宋川偏向徐夕妍而憤怒,生氣。

如果是之前,他哪怕和徐夕妍鑽一個被窩她也不氣。

她的手被宋川牽着,男人的手寬大溫熱,不斷向她傳遞着安全感,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宋川漸漸的和小叔一樣,為她一人撐起了一片天,讓她在這片天地裏不用有任何負擔和壓力,盡情的讓自己活的痛快。

這一路宋川一直牽着姜梨的手,姜梨第一次沒有掙脫,路過的軍嫂看見他們,笑着打招呼,等走遠了,幾個軍嫂頻頻回頭瞧着:“你瞧瞧宋團長和他媳婦感情多好,走個路還拉小手。”

另一個軍嫂說:“人家媳婦才來幾個月,感情當然好了,你看看我男人,我剛來海島的時候對我也好,現在呢,還不是嫌棄我。”

“你男人哪能給宋團長比,宋團長可是真疼媳婦,我可聽說了,姜梨之前在東峰島比賽的時候,穿的衣服可是布拉吉,那一件衣服多貴啊,你男人再疼你,他舍得給你買啊?”

“那還真舍不得。”

兩人回到家,姜梨才注意到院裏的海貨,幸好上面蓋着蓋子,不然小龍蝦全跑了。

宋川沒去團裏,在院裏清洗小龍蝦,姜梨搬了個板凳坐在他旁邊,時不時用手指戳一下小龍蝦的外殼,小姑娘白嫩的手指紅色蝦殼産生強烈的視覺沖擊,宋川喉結滾動了幾下,将小龍蝦清洗完,挨個裝進網兜裏。

姜梨想起一茬事,問道:“張春榮把這件事攬過來,會不會害了徐政委?”

宋川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之前徐明輝燒被褥的事已經影響到他了,原本徐政委再過一一兩年能提拔為師級幹部,因為徐明輝上次鬧的事黃了,現在又鬧出張春榮唆使胡小兵翻我們院牆,他以後怕是更難晉升了。”

姜梨:……

徐政委娶這麽個媳婦真倒黴。

她頓了下,疑惑道:“那張春榮就沒想過這些嗎?”

宋川給搪瓷盆裏倒了些水,用肥皂将手指一點點清洗幹淨,直到沒有海鮮的味道,男人平靜的眸也漸漸的攀上濃稠的欲色,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在耳邊叽叽喳喳,像是看不見的觸手攪動着他僅存的理智。

他聲音比方才還啞:“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徐夕妍如果沒有允諾她足夠的利益,她不會冒這個險。”

姜梨:……

“小梨。”

宋川叫她。

姜梨愣了一下,他的聲音,語氣,和小叔如出一轍,剛才那一刻,她險些以為是小叔在叫她。

小叔最喜歡叫的便是她的小名,小梨。

想到剛才在衛生所門口,宋川叫她的小名,給她講為人處世的道理,都像是小叔的複刻版。

她怔楞擡頭,疑惑的“嗯”了聲:“怎麽了?”

宋川朝她伸手,男人手指幹淨袖長,從手指到骨節,能看出蘊含着的強勁力量,姜梨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然後看了眼地上的網兜,以為他是要她遞網兜,于是伸手去拿,結果手指還沒碰到,就被宋川攔腰抱起進了屋子,她驚呼一聲,掙紮着要下來,可男人的力氣是她抗拒不了的。

宋川膝蓋抵開房門,後腳一踢将房門關上。

姜梨看着他這一系列操作,瞬間明白了,掙紮的抓着他的胳膊:“你說過不碰我的,你說過要等我自願的,宋川!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姜梨話沒說完就被宋川放在門後面的櫃子上,宋川力氣大,她推又推不開他,男人絲毫沒給她反抗的機會,一只手便将她掙紮的兩只手攥住按過頭頂,姜梨後背被迫靠在冰冷的牆壁。

宋川大手捏住姜梨兩頰下颔,堵住姜梨喋喋不休的小嘴。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川才放過她。

姜梨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之前的宋川有多溫柔了,現在他太過粗暴,她完全抵抗不了。

她完全不敢低頭,一低頭就能看見宋川,她踢了踢腿,想阻止他過分的行為。

“小梨……”

男人聲音沙啞的厲害,卻帶着該死的性-感。

姜梨感覺到後腰的手掌燙的厲害,她才感覺到害怕,恐懼,那只攥着她手腕的大手終于松開,姜梨身子一顫。

她使勁掙脫宋川,哭的眼睛紅紅的,尤其看着宋川和小叔的臉龐一樣,姜梨更加受不了,一低頭咬住宋川的肩膀,沒有布料阻隔,姜梨很快嘗到了血腥味,宋川任由她的牙齒穿破他的皮肉,姜梨嗚咽的哭聲刺激着宋川,他血液裏似乎帶着暴虐的因子,想讓姜梨哭更狠點。

他不喜歡小姑娘哭,可若是在他懷哭,那就是另一回事。

姜梨雙手死死抓着宋川的手臂,他手臂的肌肉硬的跟石頭一樣,姜梨的眼睛哭的很紅,咬着牙怒瞪着他,帶着鼻音的哭聲怒斥他:“宋川,我讨厭你,我讨厭你!”

宋川動作一頓,黑眸對上姜梨憤怒的眼睛,她的指甲掐進了他手臂裏,下唇角被她咬出了鮮血,理智在這一刻鋪天蓋地的襲來,宋川的手捂住姜梨的眼睛,他不想看見小姑娘用一雙失望憤怒的眼睛質問他。

宋川一點點舔去姜梨唇邊的血漬,他的聲音帶多了幾分粗啞:“小梨,幫我一次。”

不等姜梨反應,她就被宋川大手一撈放在地上,然後按着她的肩将她背過身趴在櫃子上。

皮帶扣解開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異常響亮。

姜梨:!!!

耳後根的熱氣讓姜梨頭皮發麻,渾身顫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悶哼,姜梨的臉蛋瞬間燒起來了。

她想推開宋川,男人捂住她的眼睛:“聽話,別動。”

姜梨聽着身後窸窣的聲音,沒一會就被宋川抱起送到房間,然後男人将房門一關,将她隔絕到裏面,并丢下一句:“先別出來。”

姜梨:!!!

她氣的跺腳,又憤怒又很害怕。

嘴裏罵着:“人渣,壞蛋,王八蛋,說話不算數的混蛋!”

罵的正痛快,房門從外面打開了,宋川換了件襯衫和褲子,又人模狗樣的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眸瞥了眼她褲子,姜梨小臉一紅,怒瞪着他:“你看什麽看!”

宋川咳了聲,進屋把她抱到床上坐下,在姜梨動怒前,握住她的手:“我沒有言而無信。”

姜梨氣的咬了下唇,男人又補了一句:“我沒碰你。”

姜梨臉刷的一下又紅了個徹底,宋川捏了捏姜梨的指尖,單膝蹲在她腳邊,與她視線平齊:“姜梨,我說過,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我喜歡的女人就在我面前,我做不到無動于衷,我答應過不碰你,但其他的事沒有允諾過你。”

姜梨原本還在生氣,可在聽見宋川說‘我喜歡的女人就在我面前’,她忽然頓住了。

宋川喜歡她嗎?

他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是從出海回來後嗎?想到他出海前的混賬德行,姜梨做不到将自己全身心都交付給他,她怕有一天宋川再次變成出海前冷漠刻薄的态度,怕他有一天得到她後會态度大變,用她曾經對他的依賴化成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她。

姜梨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視線落在男人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指修長幹淨,骨節很有力量感,她抿了抿唇,低聲道:“你以後不能再對我做剛才那樣的事了。”

他以為宋川會答應,誰知道男人很平靜的說了一句:“我不能答應你。”

姜梨噌的一下擡起頭,眼裏有震驚,有憤怒,有羞恥,只聽宋川說:“我只能答應你,在你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不碰你,其他的事沒得商量。”

他說話直接粗暴,當事人臉色平靜無異,倒是姜梨臉色再一次通紅,他怎麽能把這種事說的這麽光明正大又直接!

姜梨低下頭沒說話,他知道這是宋川最大的讓步,如果他真想和她發生實質性關系,她抵抗不了。

可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坦,但面對男人強硬的态度,姜梨只能偃旗息鼓。

宋川在她唇上親了下,起身說:“我去趟衛生所。”

姜梨擡頭:“去衛生所幹嘛?”

宋川指腹輕輕擦過姜梨下唇細小的傷口,是被她自己咬爛的:“買點藥給你塗。”

姜梨下意識看向宋川的肩膀,她剛才又咬破了他的肩膀,即便他換了一件幹淨的襯衫,但傷口那塊還是在襯衫染了一小圈紅色,姜梨想問他傷口疼不疼,要不要去衛生所檢查看看,但想到他剛才對她做的事,又把話憋回去了。

哼。

活該,疼着吧。

宋川走後,姜梨趕緊把屋門插上,從櫃子裏拿出盆,倒上幹淨的水,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

想到剛才的宋川,她就害怕。

前世她跟鄭丞談戀愛,成天被小叔管着,約個會都沒機會,更別提和鄭丞做一些親密的事,上輩子沒體會過的,沒想到這輩子在宋川身上體會到了,而且他還和小叔長得一樣,姜梨又想到了夢裏的小叔和現在的宋川極為相似時,心口就止不住的狂跳。

她發現自己最近總是無意識的将宋川當做小叔。

等姜梨洗完換好衣服,宋川也回來了,男人擠了點藥膏塗抹在姜梨的下唇:“先別沾水,等會吃飯的時候再擦掉。”

姜梨避開,往後退了兩步:“我去做飯。”

剛起身就被宋川摁在下:“行了,你躺下休息會,我去做飯。”

姜梨趁機提要求:“我要吃小龍蝦。”

宋川垂眸看她:“不行,等你嘴上傷口好了再吃。”

姜梨:……

宋川揉了揉姜梨的腦袋:“聽話,明天中午吃。”

姜梨“哦”了一聲,看着宋川神清氣爽的出去了,她往床上一攤,望着上方漆黑的房梁,她翻了個身,搓了搓自己的臉蛋,蜷縮起來,将臉埋進枕頭裏,盡量忘掉剛才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折騰累了,姜梨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或許是日有所思,她夢見了小叔,姜梨身處自己卧室的浴室,浴缸裏放滿了水,她正享受着泡澡,小叔推門進來,他身上只圍着一條浴巾,短利的頭發都是水珠,水珠沿着鋒利的眉峰沒過黑眸,滑入精雕般的下颚線,男人手臂肌肉線條勻稱好看,胸膛下腹肌精瘦有力,浴巾包裹的長腿筆直修長,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充滿了遒勁的力量感,還有撲面而來的性張力。

姜梨咽了咽口水,怔怔的看向坐在浴缸邊的小叔。

男人的目光不再是平日裏看小輩的溫、慈愛,相反,他的眸底攀爬着濃稠的掠奪感,像是看一件喜愛已久終于得到的物件,又像是牢籠的困獸看到了獵物,露出貪婪的、侵略的目光。

“小叔……”

姜梨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低低的叫了他一聲。

宋川伸手伸過來,那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席卷而來,姜梨委屈的哭泣,想阻止小叔惡劣的行為,可她發現自己怎麽也動不了。

直到他撥動着浴缸裏的水花,姜梨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小叔!”

“姜梨,醒醒。”

誰在拍她的臉?

誰在叫她?

姜梨緩緩睜開眼,大腦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裏,眼前又出現小叔冷俊的臉龐,姜梨一時間恍惚了下,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宋川捏了捏她的臉頰,眉峰輕蹙了下:“又做什麽夢了?”

姜梨:……

她甩了甩腦袋,一把推開宋川,氣鼓鼓的瞪他一眼:“不用你管!”

要不是他中午對她做了那種事,她怎麽會日有所思,在夢裏把小叔想象成那麽卑劣的人,在她眼裏,小叔是最疼她,對她最好人,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像夢裏那樣對她!都是宋川害的!

姜梨剛才在夢裏不停的喊小叔,宋川都聽見了。

他想讓姜梨從他們的既定關系裏跳脫出來,想讓她把他當做她的丈夫,男人,而不是她的長輩。

這邊氣氛還算平和,倒是胡家和徐家快鬧翻天了。

徐政委在團裏聽說了張春榮幹的事,氣的午飯都沒吃,沖回家就跟張春榮吵了一架。

徐政委氣的用手指着張春榮,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我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咋就娶了你這種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唆使胡小兵幹違法的事,那是害我啊!我之前就因為明輝幹的事,提拔的資格被取消了,那件事我認!但是只要我再穩穩幹幾年,好好表現,還有機會晉升的!”

徐政委的左手背拍了拍右手手心,氣的額角青筋直跳:“現在好了!老子的晉升希望徹底沒了!張春榮啊張春榮,你不害死我你心裏不舒坦是不是!你非逼得組織把我帽子摘了才舒坦是不是!”

張春榮覺得他晉不晉升現在跟她沒多大關系,他就算晉升,發的工資也不會交給她保管,而且他的工資有一部分都是郵寄回老家給他爹娘了,她能拿到的少之又少,但妍妍要是把胡團長的存折交給她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九百塊錢呢,而且她覺得老徐現在的職位也算可以了,看看她們村裏,誰的本事有老徐大?

張春榮始終沒說她幫徐夕妍頂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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