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下大棋 奴婢懂,奴婢都懂
第45章 下大棋 奴婢懂,奴婢都懂。
紀平安對宋知音行謝禮。
宋知音:“小表妹, 你要開藥方,練練字,病人觀感會好許多。”
桃香抿唇偷笑一聲, “是啊, 表小姐, 我家小姐特意為你尋來了好幾本字帖, 各種風格的都有, 您可以挑一個喜歡的風格練習, 假以時日,以表小姐的聰明,肯定進步神速。”
紀平安:“……”完了,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字醜了,好丢人。
紀平安臉頰微微發燙, “是, 知音表姐,我以後一定在字上多多下功夫。”
“嗯。”宋知音應了一聲, 帶着丫鬟走了。
宋知音一走, 紀平安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 “冬春。”
冬春:“是,小姐。”
紀平安:“我的字這麽醜,你什麽想法?”原主是紀家花大價錢請了先生教導的,琴棋書畫談不上精通,也至少是優秀, 字絕對沒有這麽醜。
冬春:“小姐, 你不用介懷三小姐。奴婢懂,奴婢都懂。”
紀平安:“……”你懂了啥?
冬春:“就像小姐的病一樣,小姐故意寫醜字, 肯定是在下大棋。奴婢真的都懂!”
紀平安:“……”
第二天是開業的前一天,要提前送吉餅。
紀平安帶着冬春挨家挨戶地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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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善堂所在的這一條街很繁華,燒餅鋪,飯店,胭脂鋪,首飾鋪,文房四寶,成衣鋪都有。
收了吉餅,如果認可新開業的店鋪,第二天開業時,這些店鋪的老板也會過來恭賀,并送上一份小小的禮物。
等所有的商家都送完吉餅後,紀平安專門讓牧聲去了一趟謝府,給謝浯嶼和于兩楹送去了一份鮮花餅,請他們二人嘗嘗,這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宋家。
開業當天,醫善堂門庭若市。
“恭喜恭喜。”李大夫和李庭繪一起走進醫善堂,同時将禮物遞給紀平安,紀平安打開,裏面是一株十年左右的人參。
十年的人參,這可是大禮啊。
紀平安再三感謝,請李大夫入內休息。
李大夫剛坐下,闫惜山來了,“紀小友,開張大吉。”
“大吉,大吉。”紀平安接過賀禮,李大夫立刻湊了過來:“紀姑娘,打開看看,看看這鐵公雞送了什麽。”
紀平安:“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李大夫上手就拆,拆開一看,對着闫惜山呵呵兩聲:“你要點臉吧。”
闫惜山哼地昂首,“我怎麽了?”
李大夫舉起手上的禮物:“這不是長公主府半月前賞你的大耐糕嗎?”
紀平安:“……”半月前的。
闫惜山:“這又沒壞,還能吃。”
李大夫拿起一塊,“來,你吃!來,吃給我看。”
闫惜山:“吃就吃!”
闫惜山接過,吹了吹上面的灰,大口大口吃起來了:“這可是好東西,不懂欣賞。”
李大夫頗感丢人:“師門不幸啊,師門不幸啊……”
吃完三個,闫惜山忽然變了臉色。
李大夫:“摳出報應了吧?”
闫惜山死撐着:“怎麽可能?這大耐糕是用蘋果,瓜子,杏仁,棗泥,蜂蜜做成。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一般老百姓吃都吃不到。”
李大夫:“呵呵。”
李大夫還沒呵呵完,闫惜山肚子咕嚕咕嚕亂叫,他忙問道:“紀姑娘,茅房在哪?”
紀平安捂臉,讓冬春給闫惜山帶路。
李大夫痛心疾首:“丢人,丢人,太丢人了。”
李庭繪也哭笑不得地搖頭。
紀平安又接待了幾位店鋪老板,那聞着風的叫花子來了,三三兩兩站一起,手裏拿着竹板,一邊敲一邊唱:“打竹板,上門來,老板您要發大財。紀老板,長得美,醫術妙。醫善堂,治病好,死人進,活人出。黑小鬼,白無常,進得門來空手回,閻王來了也害怕……”
新店開業,總有小鬼上門,讨個喜錢。
紀平安從懷裏拿出銀子放那幾人碗裏,這下這些人唱得更賣力了。
紀平安見人不走,又給了一些錢,小聲道:“幾位兄弟,今兒個新店開業,太忙,不方便招待,若是有什麽難處,歡迎下次來。”
那念腔的乞丐,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只是随意看了紀平安一眼,繼續搖着空碗,旁邊敲竹板地打得更起勁了,一副錢不給夠,人不走的模樣。
紀平安臉色不好看,李大夫走了出去,“幾位兄弟,差不多了,去下家吧。”
乞丐繼續唱:“不舍財,求什麽,剩下錢來買棺材。嘿,買棺材,醫館開張求發財,盼着大夥都生病……”
話越說越難聽。
紀平安冷着一張臉。
李庭繪走了過來,“這群人不是真的乞丐,是專門訛錢的潑皮無賴,瞄準了一家,往死裏坑。這裏許多人開張都吃過他們的虧。”
紀平安:“報官。”
“別。”李大夫勸道:“新店開業,報官不吉利,太觸黴頭。而且這群人太多了,這幾個只是打頭陣的。今日你得罪了他們,他們隔三差五地到你門口鬧事。就算官府抓了,最多也就關幾天,出來了還會鬧事。破財消災算了。”
說着,李大夫伸進懷裏掏錢,打算用自己的錢先幫紀平安将今兒個的事過了。
紀平安拉住李大夫,冷笑:“好,不報官。”
乞丐見紀平安态度緩和了下來,又改了讨喜要錢的唱詞:“舍得財,得了財,滾滾大財……”
紀平安提高聲音:“大黃,小黑!”
汪汪汪。
大黃小黑從裏面沖了出來。
膘肥體壯,半人高的兩條大狗。
紀平安擡手一指,大黃小黑對着那群乞丐就沖了過去,瞬間将乞丐們沖得七零八落。
那剛才還很嚣張念唱詞的小黑,這會兒也唱不下去了,眼看大黃張着血盆大口,露出了尖銳的利齒,那乞丐屁滾尿流地狼狽逃跑。
邊跑,那乞丐便叫嚣着:“你給我等着!”
李大夫埋怨道:“紀姑娘,你這是何必呢?這群潑皮流氓人多勢衆,趕走了這一波,一會兒他叫了人來,怕是要大放血才能得一個清淨。”
紀平安氣憤道:“那今個兒我這醫館就不開了,明個兒我就去多買幾條狗,買個十幾二十條,來一個咬一個,來一群咬一群,看看是他們人多,還是我錢多。”
李大夫:“唉,你這脾氣也太倔了。”
說完,李大夫看向李庭繪:“庭繪啊,勸勸你平安妹妹。”
李庭繪連連擺手:“我可勸不住。”
平安妹妹的固執,于姑娘那事時她就領教過了,只要平安妹妹下定了決心,哪怕腦袋撞南牆上了,那也要卯足了勁兒,和南牆拼個你死我活。
李大夫:“……”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叛逆了。
這瞧着醫善堂出了事,李大夫也不走了,讓李庭繪回回春堂,将那幫師兄弟們都叫過來撐場子。他和紀姑娘好歹認識一場,總不能看着醫善堂被一幫地痞流氓砸了吧?
“怎麽了?”工頭帶着工人們過來道喜,一看氣氛不太對,知道了來龍去脈,忙道:“這群該死的無賴,紀小姐,你別擔心,有咱們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看大家不管想法如何,心裏都向着自己,紀平安心裏暖暖的。
少頃,那唱詞的乞丐叫上老大,帶着人回來了。
這群人約莫二三十個,個個衣衫褴褛,一只手拿着竹竿,一只手端着一個破碗,氣勢洶洶。
那乞丐老大叫牛坪,臉上摸着黑色的泥巴,身材瘦小,吊梢眼,一看就不好惹。
牛坪對着兄弟們說道:“走,咱今天就跪在她醫館門口哭,哭上個三天三夜,看她這醫館還開不開的下去!”
“哥,等等。”牛坪正要沖過去,旁邊的小乞丐蘆笙攔住了他,“哥,我瞧着那醫善堂不對勁。”
牛坪:“有什麽不對勁的,不就是個醫館嗎?咱訛得還少了?再說了,咱就是在門前哭,又沒怎麽遭?她還能殺了咱不成?”
蘆笙:“哥,真不對勁,你看看。那姓紀的好像背景不一般。你看,剛才從門裏露臉的是前太醫,闫惜山,聽說在公主府幹活。”
牛坪打眼看過去,“什麽闫惜山,什麽前太醫,穿得破破爛爛,比咱們兄弟都不如,一股窮酸相,假太醫還差不多。”
兩人一個想沖,一個死命地攔。
忽這時,宋知音和宋知書從馬車上下來了,身後跟着的丫鬟手裏捧着開業賀禮。
宋知音和宋知書這次到來穿得十分隆重,貴族小姐派頭十足。
紀平安收下禮物,“不是說來不了嗎?”
宋知音笑了笑:“雖說一會兒有風筝節要參加,不過,奶奶說,都是自家姐妹,自家姐妹開業,不管怎麽樣都要到場送一份賀禮,給咱小表妹撐撐場子。”
紀平安:“多謝兩位姐姐,那裏邊請。”
宋知音:“不了,一會兒風筝節要遲到了。等下次得空,我和知書再過來參觀。”
紀平安:“是,那我就不留兩位姐姐了。”
宋知音話裏話外,好似她和宋知書是‘我們’,但宋知書時不時在宋知音身後撇嘴,仿佛在說‘誰跟你是我們’。
宋知音和宋知書辦完事,上了馬車。
馬車駛去。
蘆笙道:“牛哥,貴人的馬車。”
牛坪心裏浮起了一股不安:“貴人就貴人呗。咱們臭乞丐,爛命一條,怕什麽?今個兒要是讓人下了場子,以後還怎麽要錢?沒錢吃什麽?餓死嗎?”
蘆笙:“那咱等等,等貴人的馬車走了之後,咱再過去?”
牛坪沒底氣地同意了。
宋知音宋知書前腳走,宋懷豫巡城到了這邊。
牛坪一夥人一瞧是官府的人立刻躲了起來。
宋懷豫和衙役說了幾句,來到醫善堂門口,“紀表妹,恭喜。”
說着,宋懷豫将賀禮交給冬春,“我這還在值班,徇私耽擱久了不好,就不留了。”
紀平安笑道:“是,豫表哥能來,便是給小店面子了。”
角落裏,蘆笙看着牛坪:“哥,開封府的官。”
牛坪聲音發顫:“開、開封府又怎麽樣?咱又不是沒被抓進去過,不還是關了幾天就放出來了嗎?”
蘆笙:“哥,你要真不怕,聲音別發抖啊。”
牛坪一巴掌打蘆笙腦袋上:“老子爛命一條,怕個屁!”
噠噠噠,馬蹄聲響起。
王陸穿着龍神衛的官服過來送上了賀禮,“紀姑娘,老大昨兒個請假離京辦事去了,短時間內回不來,特意備了開業賀禮,讓我送過來,你多擔待。”
紀平安想到謝浯嶼說過不會放過想殺死于兩楹的人,追問道:“是私事?”
王陸:“約莫是,老大也沒說具體是什麽事,請了七日的假,你要是好奇,等他回來問他。”
“嗯。”紀平安點頭。
蘆笙:“哥,龍神衛!”
就如同春花樓的老鸨一樣,地痞流氓怕官,但最怕的不是官,是兵。
因為官講體面,講程序,兵全都不講,說沖就沖。
牛坪兩股戰戰,正要撤退。
翠雲姑姑攜長公主依仗來了。
醫善堂所有人跪下行禮,然後起來,翠雲姑姑呈上長公主賀禮。
牛坪一屁股坐地上,“完了,咱這回是真犯掉腦袋的忌諱了。”
一直到一上午的時間結束,紀平安都沒見着那群乞丐殺回來,李庭繪說道:“興許是被大黃小黑的氣勢吓着了。”
冬春撫摸着大黃小黑的腦袋:“是啊,小姐,咱大黃小黑沖出去的時候像個将軍,可厲害了。要是沖着我來的,我也會害怕,不敢再來了。”
紀平安點點頭:“有道理。算了,不想那些人了,咱們挂牌營業吧。”
冬春:“是,小姐。”
冬春歡喜地将免費看診的牌子挂出去,然後三個人齊心協力将裝有涼茶的木桶端到門口。
隔壁燒餅鋪的老板周大力瞧見了,問道:“紀姑娘,這是什麽啊?”
紀平安笑盈盈道:“涼茶。”
周大力:“涼茶?”
紀平安:“嗯,是用菊花、矛根、淡竹葉、金銀花等二十四種藥材熬煮的,可以清熱解毒,防中暑。現在是夏天了,天氣越來越熱,大太陽底下做事,時不時地就會有人中暑。我想着備一些,若是附近或者路過的人感覺日頭曬着不舒服了,可以過來喝一碗,緩緩勁兒。”
周大力一聽,問道:“那這涼茶多少錢一碗?你別說,我烤燒餅日日在火爐旁待着,這夏天一熱,渾身難受。光去年夏天,就中暑了三回。”
紀平安:“不要錢。”
說着,紀平安盛了一碗給周大力,周大力嘿嘿一笑,擦了擦手,接過,忙喝了一大口,然後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苦,苦死我了。這怎麽這麽苦?”
紀平安笑道:“矛根、淡竹葉、金銀花,決明子這些都是清熱解毒的好藥,既然是藥,便沒有不苦的。”
而且紀平安沒往裏加糖。
她這小店,最多一天能熬兩桶,若是涼茶太好喝,走過路過都來一碗供給不上,而真正需要的人是不會介意這點苦味的。
周大力問:“但是能治病,對嗎?”
紀平安笑着點頭。
确認有效,周大力捏着鼻子,一口氣将這碗堪比黃連的苦藥幹了。
李庭繪回屋拿了漿糊,将寫着‘免費涼茶,清熱去暑’八個大字的紙條貼在了木桶上。
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人過來問,自然有那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人,不過等嘗試過二十四味涼茶的苦後,便很快放棄了。
醫善堂門口,人來人往。
不過大抵是新開業的醫館,沒有打出名聲,即便是免費問診,醫善堂前也門可羅雀。
終于——
“請問,我看門上寫着免費問診,是真的嗎?”
來人穿着一身粗布羅裙,頭發用布包了起來,挎着一個菜籃子,裏面放着新鮮的蔬菜。
“是真的。”李庭繪走到婦人面前,扶着人走進屋內,指着裏面的單間道:“裏面便是診間。”
婦人:“還有單獨的診間?”
李庭繪:“為了保護病人隐私,所以我們專門定做了一個,您別怕,我們這裏都是女大夫,沒有外人。”
婦人點點頭,走了進去,在紀平安面前坐下。
紀平安:“你哪裏不舒服?”
婦人放下菜籃子,揭開頭上的藍布,慢慢放下頭發,再撥開後腦勺右下方的頭發,低頭給紀平安一看,嬰兒拳頭大的一個瘤子。
婦人面露愁苦:“我這塊地方總疼,有時候一疼就是一宿,我看過許多大夫了,都說要用刀切掉……要用刀啊,太可怕了,我也沒多少錢付診金。大夫,您看,有沒有什麽辦法,不動刀?這動了刀不僅危險,還要吃藥,還要休息,我家裏就我和我男人兩個勞動力,還有三個孩子要養,誰不幹活,都要餓死人。”
紀平安:“你先別急,我看看。”
紀平安站起來,走到婦人腦後檢查,一邊檢查一邊問:“你這瘤子多久了?”
婦人忍着疼道:“兩三年了,時不時的疼。”
紀平安:“除了這個瘤子越來越大,時不時會疼之外,你的身體還有別的不舒服嗎?”
婦人:“倒也不耽誤做工,除了疼,跟沒長時差不多。”
紀平安點點頭:“那看來并不是什麽極為惡性的腫瘤。”
紀平安又抓住婦人手腕把脈,沒有辦法拍片,紀平安便只能通過婦人的表述和脈搏粗略判斷。
這婦人脈象不浮不沉,不長不短,從容和緩,節律均勻整齊,脈搏正常。
這瘤子應該是良性的。
左右手都把脈結束後,紀平安又檢查了婦人的雙手,肩頸,皮膚,道:“我判斷你的這個瘤子對你的身體影響不大。”
婦人:“是不耽誤幹活,但總疼。夜裏疼起來,翻來覆去,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
紀平安:“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不動刀,也可以不吃藥。但是會比現在更疼,你能熬得住嗎?”
婦人:“要熬多久?”
紀平安:“難說,快則一日,慢則三五日。”
婦人低着頭,手抓着衣襟不斷揉搓,內心焦慮到了極點。
許久後,她方才咬緊牙關問:“那錢呢?這個很貴吧?”
紀平安:“免費看診,不要錢。”
婦人:“可是……那治療費……”
紀平安:“我的治法,只需要一根棉線,所以不收錢。”
婦人頓時一愣:“真的?”
紀平安點頭。
婦人:“真的可以這麽簡單的治好嗎?”
紀平安:“但是過程會很疼。”
婦人:“我能忍。大夫,我真的能忍。”
都忍了兩三年了,還有什麽不能忍的?
得到了婦人的同意,紀平安讓冬春拿來了細細的棉線,讓李庭繪分開婦人的頭發,用棉線在瘤子的根部一圈又一圈,死死地纏起來。
“哎喲,哎喲……”婦人疼得一聲一聲地哀嚎。
紀平安:“再忍忍。”
紀平安雙手靈活地,不帶任何感情地用棉線打了個死結,拿剪刀将多餘的棉線剪掉。
婦人疼得臉上布滿了淚水。
冬春幫婦人将頭發攏好,重新蓋上藍布遮擋。紀平安交代婦人,不論如何疼都不許将棉線拆開,婦人不懂,但很溫順地點頭。
待送走婦人,李庭繪還站在原地呆楞。
紀平安問:“怎麽了?”
李庭繪:“我在琢磨。平安妹妹,你用棉線綁住瘤子的根部,目的是不是阻礙經絡,讓血氣供應不上,根部壞死,然後瘤子就可以脫落了?”
紀平安點頭:“是的,只要能确認瘤子并不是惡性的……”
“太神奇了!”李庭繪不等紀平安說完,忽然一把抓住她,“以前爺爺治療這種病,都是用刀割掉,常常因為處理不好,受傷的部位會腐爛流膿,病人反而更加痛苦。平安妹妹,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得,怎麽能想出如此神奇的辦法?”
紀平安:“等等,先別急着誇我。”
李庭繪:“啊?”
紀平安:“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前人的智慧。”
李庭繪:“那那位前輩一定是個很厲害很了不起的人。天啊,平安妹妹,你怎麽能懂這麽多又知道這麽多,還會這麽多,你簡直太厲害了!”
紀平安被誇得有點臉紅,“我也沒那麽厲害啦。”
有了第一個病人就會有第二個。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醫善堂免費看診,病人也就飛速多了起來,紀平安和李庭繪分開看診,門口仍舊排起了長龍。
紀平安那邊所在的隊伍裏。
柳星淵做書生打扮,福如海做仆人打扮。
周晟穿着一身貧寒的獵戶裝。
柳星淵和福如海站在周晟身後,兩個人默默用眼神交流。
柳星淵:怎麽又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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