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chapter65
第65章 chapter65
時間回溯到幾個小時之前。
沈清歡在手機上看到宋清寒的消息後, 就着急地等待着他們的好結果。
他和徐嘉嘉對彼此的感情,是她這個旁觀者都為之動容的。
之前他們年紀太小,如今高中都畢業了, 就沒有任何阻礙了。
她這邊正等着宋清寒那的消息,手機聊天軟件裏卻突然彈出陸征年退群的信息。
沈清歡愣神地盯着這個消息看了幾秒,才終于反應過來不對勁。
她連忙點開和陸征年的聊天框, 質問的消息甚至都還沒有發送出去,沈清歡就眼睜睜地看着她和陸征年的聊天界面變成了非聊天好友的狀态。
于是這麽多天的那股不安終于在此刻全部爆發, 她用力地點着手機屏幕,試圖撥打對方的手機號碼,但電話忙音持續了很久, 直到無人接聽自動挂斷, 陸征年那頭都沒有一點反應。
見狀, 她頓時被氣笑了。
手機上,江淮遠也給她單發着信息, 詢問他陸征年怎麽退群了。
沈清歡盯着江淮遠一條條彈出的消息,可是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又怎麽會清楚。
江hy:征年怎麽了?怎麽突然退群了?
關你西紅柿:我也不知道。
江hy:你也不知道?他這麽多天沒和你聯系過嗎?不應該吧,我以為他只是沒空回複群裏的消息而已。
好像所有人都默認地覺得陸征年和她的關系最好, 所以無論陸征年出了什麽事情,他們都會第一個來問沈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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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到底是什麽樣好的一個關系, 會已讀不回那麽多天, 以至于到最後, 連删除好友都沒有只言片語的解釋。
江淮遠那頭見她沒有再回信息, 心急如焚地開始去詢問其他人,半晌, 他才發來一條信息,說:我問過陳眠了,她說征年和她說,他要報考老家那邊的大學了......
陸征年的老家在東北,所以他是不打算報考北京的大學了?
是覺得不好意思和她說嗎?所以直接選擇了删除好友?
沈清歡在心裏悲哀地想着,她不知道陸征年到底把她想成什麽不可理喻的人了,可如果只是因為這樣,他好好說就好了,她也不會生氣的,這本身就是每個人的決定。
可沈清歡偏偏,要通過其他人的嘴裏知道這件事情,她腦海裏又在浮現那天雨夜的事情,又是陳眠。
或許......他只是意識到她對他的感情不對,因此不想和她糾纏,所以才出此下策。
所以......江淮遠大概也覺得不知道該怎麽和沈清歡說,話裏話外都支支吾吾的。
可是沈清歡卻不想再看到關于陸征年的任何消息了,她其實早就應該猜到的,從他們那天在花廊下見面,看見他情緒不對欲言又止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的。
其實答案早就直接地擺在她的面前了,只是她還不願意相信,還不肯及時止損到此為止,所以才落到一個這樣狼狽的結局。
他連一個答案都不敢給她,就這樣變向地拒絕了一切。
那她,也不要再喜歡陸征年了。
沈清歡拿起手邊那封寫得密密麻麻的信作勢就要扔掉,可真到要扔進垃圾桶的時候,她的動作又突然頓住了。
這封信上的內容,在這二十幾天裏,幾乎每天深夜都被她不停地修修改改,雖然早就做好了最壞的結果,可是少女懷春的心思,總是這樣的別扭又難以說清,連沈清歡這樣炙熱直接的人也不例外。
她正猶豫着手上這封信的去處,沈母卻在這時候突然回家了,她匆忙地打開客廳大門,沈清歡被打得一個猝不及防,下意識把手裏的東西胡亂地塞進口袋裏。
“媽!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麽突然回來了?”她站起身來,眼神飄忽不定,有些心虛。
“清歡!清寒出事了!你快和媽媽去醫院。”沈母看着她,臉上神色急得似乎要哭出來。
“什.....什麽?”沈清歡神色一怔,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沈母拽着上車。
-
在醫院,寂靜的病房外,他們一家三口趕來的時候,宋父沉默地站在病房門口,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病房內,嘴裏不停說着祈求的保佑,被他摟在懷裏的宋母卻已然哭得泣不成聲。
清歡走上前沒幾步,便看到坐在旁邊椅子上滿手都是鮮血的徐嘉嘉,“嘉嘉!你怎麽了?”
她驚呼,心底的忐忑愈發濃烈。
徐嘉嘉擡起頭聽到她的聲音,她臉上布滿淚痕,渾身都在發抖。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沈清歡,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只盯着沈清歡不停地哭。
當下的氣氛奇怪又壓抑,她對上沈父有些濕潤的眼睛,想起方才一路上過來,無論她怎麽詢問,沈母都一言不發的模樣。
沈清歡心裏一咯噔,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呼吸都差點停滞。
恰好這時,病房門被醫生從裏面打開,他們穿着白大褂走了出來,抱有歉意地沖着宋父宋母鞠躬:“實在是抱歉,我們盡力了。”
話剛落,宋母痛苦地從喉嚨裏發出大叫,她奮力地推開宋父沖進病房,趴在宋清寒的身上,嘶聲裂肺喊着:“清寒!清寒!不要丢下媽媽......兒子!我的兒子......”
宋父閉上眼,沉痛的表情龜裂,他走進病房,背影佝偻着像是突然老了十歲。
沈父沈母聽到醫生的話後,他們兩個都不忍心地別過頭,小聲地啜泣起來。
沈清歡腦子嗡嗡作響,像是一下子都聽不清外界的聲音了,她朝病房裏看了一眼,看見白布遮住宋清寒蒼白的臉,她的大腦機制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還好好的人,會變成這樣。
她無意識地留下眼淚,臉上濕潤涼了一片。
遠處走來的警察他們沒有見過,他們站到徐嘉嘉面前,想做筆錄了解當時發生的情況。
可徐嘉嘉像是傻了一般,她癱坐在位子上,眼神空洞,什麽話都不肯說。
病房裏白得觸目驚心,讓人心痛地幾乎要窒息,沈清歡眼前恍惚,逐漸變得模糊、空白,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那是最差勁的十八歲。
任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十八歲,竟以這樣悲痛又殘酷的結局收尾。
-
宋清寒的葬禮在蘇市夏天最熱的那一天,事發的那個* 巷子口,因為沒有監控而無法找到具體的線索,從知情人嘴邊唯一得知的,只有宋清寒在死前,仍在呢喃着什麽。
可是誰都沒有聽清他嘴邊的話,誰也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麽。
宋清寒的父母對這樣的結果自然不可能會同意,他們夫妻兩幾乎一夜白頭,失去了兩個孩子的痛苦徹底擊垮了宋母,她的精神狀況愈下,時常有不清醒的時候。
也是從那天開始,徐嘉嘉開始生病,她開始失眠,午夜夢回時,她眼前總浮現出,自己隔開人群跑過去,看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宋清寒躺在冰冷的地上,她沖過去抱着他,哀求着讓周圍的人報警,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裙子,那是她唯一的一條裙子,也是為了見他而買的。
她整個人以吓人的速度在那個夏天暴瘦,瘦得險些就差一副皮包骨,多次在家裏暈倒。
沈清歡和江淮遠也開始自顧不暇,他們的悲傷甚至還來不及消化,就又因為徐嘉嘉的事情心力憔悴。
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朋友了,不能再失去第二個。
那是二〇一一年的蘇市,監控設備一律都不齊全。
最後殺死宋清寒的兇手還是沒有被找到,宋父宋母辭了工作,花光自己所有的積蓄,只求一個結果和公正。
徐嘉嘉也在知道兇手沒找到後,終于願意進食吃一點飯,她動作機械地塞着手裏的米飯,整個人像一個沒有生氣的舊娃娃。
她說,她要等到那個兇手落網,她說,她要為宋清寒報了仇才能死。
也在宋清寒死後,徐嘉嘉像是變了一個人,填報高考志願時,她沒有選擇原先的專業,而是改報了蘇市一所大學的法學。
她沒有表情,冷漠地說,“等抓到那個人的時候,我要親自把他送進去,讓他為清寒哥償命。”
沈清歡看着她的模樣,悄悄地背過身抹眼淚。
徐嘉嘉的一生都波折又坎坷,她曾經說,能在自己最困難無助的時候,遇見沈清歡和宋清寒,就是她不幸的人生裏唯一的幸運。
也從很早很早之前起,她喜歡上了那個雖然嘴上不會說太多漂亮話,但是會在關鍵時候二話不說把她護在身後的宋清寒。
是最好最好的宋清寒,是她最最最喜歡的宋清寒。
江淮遠和沈清歡聽着她的話,他們兩個對視一眼,彼此眼裏都不忍地含着眼淚。
這分明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可偏偏就是這樣殘酷的人生,迫使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
九月初,這一年高考完的學生們陸陸續續開學。
沈清歡的學校最早開學,沈父沈母把她送到了北京,把行李交給她,語重心長地囑咐了她好多話,也答應她會照顧好在蘇市讀大學的徐嘉嘉,叫她寬心。
可是沈清歡又怎麽可能能放心,她每天定時定點地給徐嘉嘉發去短信,也和遠在千裏蘇市的大家一起追尋着宋清寒那件事情的後續。
聽徐嘉嘉說,宋母每天都失魂落魄地站在警察局門口,不停地懇求他們,甚至于跪下。
宋父整天酗酒,整個人都萎靡不振起來。
但好在有徐嘉嘉能時常陪着他們,所以他們的狀況也沒有太不好。
-
十二月底,北京的冬天冷得很快,恍惚間一個學期已經過了大半。
那是沈清歡待在北京過得第一個冬天,在十二月三十一號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北京下雪了。
那天她正好一整天都沒有課,大雪下了一整天,外頭的大雪壓彎了樹幹,她聽着北京本地的室友說着每年冬天打雪仗的事情,她們約定着今晚一起出去跨年,沈清歡卻拒絕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是漫步在北京的雪夜,周圍每個店門口都堆了一個雪人,有的雪人帶着紅色的圍巾,有着用胡蘿蔔做成的鼻子,臉上被勾起一個笑臉,看着漂亮極了。
沈清歡盯着路邊一個個的雪人,眼底的眼淚突然毫無征兆地決堤。
她終于來到了北京,終于考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院校,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開心。
她孤身一人走在北京的街頭,想起曾經有人,和她一起約定要一起考到北京。
想起宋清寒說,他們三個到北京後要互相幫忙,更重要的是也要出來常聚。
那個時候他們幻想的未來都太美好了,沒有一點瑕疵,夢幻地像是一場夢一般。
又或許,的确就是一場夢。
她慘笑着,眼淚劃過臉頰,被冷風吹得生疼。
不是她食言了,是命運太戲弄人了。
也是那一年,她才知道陸征年家早在高考後就搬家了,她和江淮遠找過去的時候,陸征年的家裏已經空落落的,什麽都沒剩下了。
他走得直接又了當,像是了無牽挂地就這樣斬斷在這裏三年的一切。
也從那天開始,她意識到自己被對方戲弄了,原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回答自己的答案,也從來沒有打算要赴約。
沈清歡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傻,托付真心在這樣一個不值得的家夥身上。
她離開蘇市前,特意将那份已經皺到不能看的信燒掉,從此以後,陸征年這三個字,開始成為她漫長人生中的禁忌詞。
那場火焰掀起、燃燒,最後又被她的眼淚給熄滅。
十八歲的夏天,比任何一年的冬天都要更加得寒冷。
十九歲的她,站在北京街頭的某個雪夜狼狽地大哭一場,那場眼淚沖刷了她和陸征年的一整個青春,包括那個未知的、曾在無數個深夜讓她回想起就失眠的答案。
眼淚模糊着眼前的視線,好似就在不遠處,有個身影站在那裏,輕聲地對她說:“不要哭。”
于是她擡起頭,眼神逐漸恢複清明,面前已然站着的,是二十九歲的陸征年。
他手裏拿着紙巾遞給她,沈清歡才驚覺原來自己哭了。
她的眼淚是扭轉時空的鑰匙、是按鈕,卻唯獨不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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