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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垚又遇上渣男了,渣男騙王垚說自己未婚,王垚是他的真愛,然後王垚就跟那男的好上了,好了三個月那男的的老婆找上王垚,把王垚拉到那渣男公司當街示衆,臭不要臉的渣男當着王垚的面說不認識他。

“你說說你上個大學被多少男的騙了?能不能長點心眼啊你?!”

杜念喜恨鐵不成鋼地指着趴在自己床上哭得稀裏嘩啦的王垚,他壓住火氣給樂潇打電話,說找點人去搞那個渣男。

樂潇是地頭蛇,他爸是H市公安局局長,一般人不敢惹他,他從小被H市各大幫派哄着長大,誰和他關系好條子就不搞誰。

杜念喜是大戶,他爸是J省著名的民營企業家,天天上電視,在人民群衆中形象比市長還好,杜念喜從小被寵着長大,錢對他來說就只是數字。

王垚就是個普通孩子,家庭一般,高中還被發現了性向,家裏人現在都不怎麽管他,王垚經常被年齡比自己大的男人欺騙,還不長記性。

樂潇找了十來個人跟着杜念喜浩浩蕩蕩地去渣男家了,渣男住H市灘撒湖邊上一很大的別墅區,在市中心一家電子公司當項目主管,五點下班,一般六點到家。

杜念喜的劉海有些長了,他用随身攜帶的皮筋把劉海紮了起來,這幾天降溫,馬上就要入冬,傍晚湖邊的溫度讓杜念喜有些打顫,杜念喜身體一直虛,今天出來為了好看又只套了一件風衣,此刻臉色比平時更白了。

“弟兄們今天辛苦了,事情辦好了我還有獎金,最起碼搞得那孫子一年走不了路。”

杜念喜雖然冷,氣勢還是有的,他站在十來個社會不良分子面前鼓舞士氣,衆人都紛紛點頭道好。

“杜哥你放心,我們都是老手,再說你給錢這麽大方,我們一定讓你滿意。”

那位目測比杜念喜大了起碼十歲的領頭大哥說。

杜念喜點頭,往牆角縮了縮,現在開始起風了,時間也快到六點半,但依然不見那渣男回來。

“那孫子該不會知道了不敢回來了吧?”

領頭大哥推測,杜念喜給蹲在邊上的一群人一人發了根煙,啧了一聲:“再等等。”

一行人等到七點,就等來倆莫名其妙瞅他們的行人,渣男的影子都沒見到,領頭大哥面色沉重起來:“杜哥,剛才那倆是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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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念喜愣了下,他驚訝地看向領頭,另外幾人看起來也有些不安。

“你疑心病太重了吧?你們是樂潇給我找的,怎麽有條子敢查到他頭上?”

領頭的也覺得蹊跷,但他行走江湖數十年的直覺是不會錯的,他高深莫測地朝杜念喜搖了搖頭:“杜哥,今天這單是幹不成了,我得帶弟兄們先撤。”

杜念喜目瞪口呆地看着領頭大哥招呼十幾人和自己拜別,跟武俠電影裏說江湖再見的畫面特別像,大冷天的、大風呼呼的,吹得杜念喜心裏哇涼哇涼的。

“別啊!你們不是最講義氣的嗎?別走!留這的我給一人加一萬!”

杜念喜上前一步朝那群背影喊道,果然有兩個人猶疑不決了,杜念喜立刻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機:“我現在就轉錢,留這兒就轉!”

那倆遲疑的互相對視一眼,果然停止了跟着大部隊離開的步子,回到了杜念喜面前。

杜念喜說到做到,立刻給那兩人轉了賬。

兩個初出江湖的新不良分子此時看杜念喜就跟他的發色一樣,金燦燦地發着光。

三人又在冷風裏等了有半個多小時,還是沒見渣男回來,稍微警覺點的某個小弟終于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似乎看到不遠處一閃一閃地亮着紅藍相間的光。

“哎,杜哥,不對勁,哎哎哎,跑啊,快跑啊啊啊!條子來了!!!”

此刻警笛大震,杜念喜終于看到了屬于警車的顏色,在黑夜裏發着亮瑩瑩的光,他愣了有五秒,遠遠地看到好幾個警察朝這邊跑來,還是另一名小弟狠狠推搡了他一下他才撒開腿跑。

“哎!這哥跑、跑、跑反了!怎麽往小區裏跑啊!”

小弟邊跑邊義氣地關心杜念喜,眼看着警察就要到,杜念喜一頭沖進死路,只能讓他自求多福。

杜念喜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個別墅小區特別大,天又黑,他見到岔路就鑽,還是能聽到後面傳來“別動!警察!”的聲音。

跑下去不到五分鐘杜念喜就氣喘籲籲,他的體質完全不适合這樣激烈的運動,杜念喜越跑越慢,後面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眼看着就要跑到頭,他咬咬牙,随便踩上一家門口的花壇,使了吃奶的力氣攀上這家人的圍牆,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

“媽的,這麽高!”

圍牆裏是一戶人家,但沒有花壇作緩沖,杜念喜看着兩米多的高度發怵,聽聲音警察就差拐個彎就能追到這兒,杜念喜咬着牙,深呼吸了好幾口,一鼓作氣擡腿便跳了下去。

“哎喲喂。”

剛落地杜念喜就發出了慘叫,他雙腿着地,手撐着地面,腳踝扭了一下,手也擦破了皮。

杜念喜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疼又是氣,借着光看自己腳踝和手掌的傷勢。

“疼死我了……”

杜念喜低聲嘟哝,眼裏灌進淚水,凄慘地吸着鼻子邊摸自己手上的擦傷。

警察的腳步上在圍牆外響起,過了會兒沒聲音了,杜念喜打算離開,他擡起頭,剎那停住了動作,和落地窗裏的人發愣地對視。

何知寒剛吃完晚餐,正坐在書房裏看書,便聽到院子裏有什麽聲音,書房的窗戶正對着院子,他看到有個人爬上圍牆,動作狼狽地跳進自己家院子。

是那位叫杜念喜的學長,何知寒記得他。

雖然不清楚這位學長為何這麽狼狽,但是坐在院子裏邊哭邊摸腳踝的樣子顯得有些可憐,他那頭金黃色的頭發此時亂蓬蓬的,臉上挂着眼淚,一雙大眼睛此刻布滿凄慘。

何知寒想看看他什麽時候能發現自己,所以一直沒出聲。

杜念喜抿了抿嘴,又咽了兩口口水,緩過了神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好。”

何知寒點頭,禮貌地回複他:“你好。”

杜念喜蹲在地上定着何知寒,覺得他十分眼熟,此時腦子大概被溫度凍醒了,他眼睛一亮,伸手指着何知寒,激動道:“我認識你!你是我學弟!”

何知寒朝杜念喜抿嘴笑了下,他推開門走進院子走到杜念喜跟前,杜念喜警惕地向後縮了縮:“我真認識你,我是H大天文學院大四的,我叫…”

“杜念喜,我知道,你是我學長。”

何知寒聲音低磁地說,杜念喜點了點頭,眼裏有些可憐:“你能幫幫我嗎?我站不起來了。”

何知寒蹲下身,一只手握住杜念喜的手臂,将他架到自己身上,一只手托着杜念喜的腰,将他架回了自己家。

杜念喜坐上沙發的那一刻終于舒服地嘆了口氣,何知寒話不多,但是行動很快,他主動拿來藥箱給杜念喜消毒擦藥,杜念喜攤着手盯着何知寒給自己上藥,嘴裏話不斷:“你真是個好學弟,以後在學校有什麽事跟我說,學長罩着你。”

何知寒擡起頭看了杜念喜一眼,朝他笑了下,聲音低沉溫柔:“腳擡起來,我看看。”

杜念喜聽話地擡起腳:“應該沒大事,現在不怎麽疼了。”

何知寒握着杜念喜的腳踝點頭:“青了,大概是跳下來的時候撞到了。“

杜念喜抿了抿嘴,他盯着頂着頭給自己噴藥的何知寒,疑惑地問:“你不怕我嗎?”

何知寒擡頭眨了眨眼:“為什麽怕你?”

“我偷偷闖到你家裏來了哎。”

何知寒看着杜念喜亂糟糟的頭發和髒兮兮的外套,眼底隐着笑意:“不怕。”

杜念喜撅了撅嘴:“膽子還挺大。”

何知寒家裏太舒服了,開着暖氣、何知寒做事又周到,杜念喜上完藥之後黑黑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兩圈,看何知寒給自己拿吃的回來了,他調整好表情,眼神帶着哀愁:“學弟,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個事?”

何知寒把面條放到杜念喜面前朝他點頭。

“你看,我腿現在不好走,渾身也髒兮兮的,我能不能…”

“可以。”

杜念喜還沒說完,何知寒就回答了他,杜念喜眼睛發亮:“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住在我家?”

何知寒平靜地說,杜念喜盯着何知寒深邃的眸子點頭:“可以嗎?”

“可以。”

杜念喜恨不得站起來抱抱這個學弟,他想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長相和心靈是一樣的好,學弟怎麽這麽善良呢。

“你先吃,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何知寒對杜念喜說,杜念喜笑得跟朵花兒似地點頭,捧起面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何知寒離開之後杜念喜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樂潇他就氣得牙根癢,立刻接了起來對着那把就是一通罵:“你怎麽辦事的啊?特麽把警察招來了老子差點被抓,搞什麽飛機?!”

杜念喜氣得面條都吃不下了,那邊樂潇的聲音更衰:“你不是沒被抓嘛?我才倒黴呢,我爸要治我,兩個月前就找人盯着我就等着我犯事兒呢!別說了我那幾個好兄弟都給我爸手下一鍋端了……”

“滾滾滾,臭不靠譜的。“

杜念喜挂了電話,靠在沙發上自言自語地罵樂潇,今天扔下去四五萬一點響沒聽着還差點進局子。

“學長,水放好了,我帶你過去洗吧。”

此刻何知寒恰好出現,他聽到了杜念喜的碎碎念也沒有問什麽。

杜念喜臭着臉被何知寒扶進了浴室,浴室裏已經放好浴巾和衣服,杜念喜拍了拍何知寒的肩膀:“太周到了,我很感動。”

何知寒站着看杜念喜脫下外套,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纖瘦的手臂,杜念喜摘了頭頂的皮筋,黃澄澄的頭發亂七八糟地頂在頭上,何知寒眨了眨眼:“我先出去了,學長有什麽事叫我就好。”

杜念喜嗯了一聲,何知寒帶上門的瞬間他正好将褲子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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