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之後祝霜降又完成了兩篇文章,一篇寫她的老師黃婷婷,現在的主流是一寫到長輩、老師往往要強行煽情,好像必須要讓讀者掉幾滴淚下來。
她并沒有采取這種方式,而是用日常行為來展現黃婷婷是個什麽樣的人。
還有一篇寫的是江大附小的那棵桂花樹,那棵桂花樹的香味從初秋到臨冬,占領了附小大半個學校,以及整個學期。可能是因為它樹齡長,所以生命力更旺盛,花期也更長,那侵略性別提了,想要人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文中還描述了跟她一同在奧數班上課的同桌柏衡,那是個數學天賦超高的男孩,提到兩人怎麽想到在樹下學法語,又怎麽因為香氣太過濃郁打噴嚏,不得不逃離的事。
祝霜降計劃着一個月投稿二到四篇,既鍛煉了寫作,又獲得了稿費,如果有不合适的,還能夠從出版老師那裏獲得一些建議。
不過這次她沒有根據預期發表時間取新的筆名,而是根據完成時間,繼續叫大雪。
有了經驗後,祝霜降沒有每周去門衛那邊看有沒有回信,而是半個月去一次,第二次去後就拿着樣刊和稿費回來了。
黃婷婷看了寫她的那篇,感動的眼淚汪汪的,她為祝霜降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心,因為她可愛乖巧,漂亮聰明,讓人忍不住幫助她。
她從來沒有想要從祝霜降身上得到過回報,沒想到祝霜降這麽小,就将自己做的一切都記在心裏,而且也同樣很喜歡她,這種反饋怎麽不讓人感到溫暖呢?
黃婷婷再度抱着書走了,祝霜降張了張嘴,還是沒喊住她把書還給自己。
奧數班上,祝霜降看着遞給自己的鮮花,看的出來,鮮花是一路捧過來的,一點沒有壓壞。粉色紅色黃色相間紮成一束,嬌嫩欲滴,有着清新淡雅的香味。
她碰了碰花瓣,一臉糾結:“這是送給我的?”
“我家裏每天都有人來換花,我昨天說讓他們多準備一束,帶來給你。”
可這是康乃馨啊,祝霜降一臉感慨的接過來:“謝謝我的好大兒。”
“……”柏衡沉默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問:“為什麽這次的修辭是好大兒?”
Advertisement
祝霜降将花攏了攏,放在桌前,轉頭看着他道:“你不知道嗎?康乃馨大多送長輩的。”
“也許它還有別的花語,但是送給媽媽的祝福最多。”
“花語?”柏衡低聲道:“為什麽會有花語?”
祝霜降托腮:“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既然花不會說話,當然是人類的主流賦予它什麽涵義,就是什麽喽。”
看着花,祝霜降思維發散:“說不定阿姨以為你專門要的花,是送個她的呢?”
“如果阿姨真這麽想了,又猜錯了,可能會很傷心?”
“是嗎?”柏衡眼睛裏帶上了一點慌亂,就見靠譜的小夥伴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怕,我有辦法。”
中午吃過飯後,兩人從教室裏搬了椅子到桂花樹下,因為比別的樹更強壯,今年又是個暖冬,因此這棵桂花樹雖然沒有秋天時看去都是一片金色了,但依舊在努力開的更久一些。
柏衡扶着椅子,仰頭看着祝霜降選着哪根枝丫上的花最好,小聲的問:“會不會有老師來罵我們?”
“現在是周末,學校裏可沒有多少老師!”祝霜降折下了一根先行交給他,又選了第二根:“而且你沒發現我特地找了沒靠路口的一邊嗎?這裏經過的人少。”
柏衡拿着桂花枝,湊近聞時打了個噴嚏,好幾個細碎的花掉到了地上,祝霜降折了最後一根跳下了椅子,就見柏衡蹲下撿落在地上的小花,連忙把他拉起來:“地上的就不要撿了。”
“可是剛剛掉了很多,”柏衡舉着花給她看,依舊是滿滿的,掉了的那些不值一提。
嗯?祝霜降思考,等他們放學起碼還要半天,這花估計還要掉。但重要的是這個嗎?她對柏衡道:“就算花掉完了,只剩下樹枝,你把它送給阿姨,阿姨也會很開心的。”
桂花樹下,小女孩對小男孩說道:“因為阿姨想象的出它剛摘下來的時候是美的,你要送給她花的樣子也是美的。她更看重的是,你把她記在心上,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送禮物給她。”
不過要是只剩下樹枝,是不太好看哈,祝霜降停頓了下,繼續道:“這樣,要是放學它掉完了,我們再來摘過。”
兩人搬着椅子,帶着花回教室了,路上,柏衡說道:“你新寫的那篇文裏,說我一直在桂花樹下打噴嚏,其實那天我只打了三個噴嚏,是你一直在打。”
祝霜降讪讪的笑了:“這是藝術加工,藝術加工你知道吧!”
什麽話都能和文學修辭跟藝術加工聯系起來,這未免也太好用了,柏衡總覺得哪裏不對,就被對方轉移了注意力:“你怎麽知道我新寫的文章是什麽?”
柏衡道:“我訂了你說的那幾個月刊。”
到了教室,他小心的把花先放在了抽屜裏,祝霜降找了個小塑料袋,去洗手臺裝了些水,将塑料袋紮在了桂花枝的根部,“給它補水保濕,開久一點。”
下午四點,牧佳妍照例過來接兒子下課,遠遠的就看着兒子和他的同桌祝霜降說再見,祝同學懷裏還捧着她早上見過的花。
正如對方猜測的那樣,她真以為那花是送給自己的,心中暗自竊喜了很久。無情的現實很快給了她深刻的打擊,兒子抱着花去上學了,那花并不是給她的。
柏衡越走越近,牧佳妍看着他上車,手中還捧着一束桂花,等他關上車門後才問:“衡衡,這是祝霜降同學送給你的回禮嗎?”
“不是的媽媽,這是我送給你的。”柏衡說出了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牧佳妍小心翼翼的接過他遞來的花:“真的嗎?”
柏衡說完了和祝霜降在桂花樹下說的話,問:“花還是掉了一些,媽媽你還喜歡嗎?”
牧佳妍有些哽咽,她說道:“花很漂亮,媽媽很喜歡。”
柏衡小小松了一口氣:“媽媽你喜歡就好。”
喜歡一個人,要記得送她禮物,禮物是什麽樣子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它在最開始的時候,要是美的。
傍晚,柏景彥剛回家,就看到妻子對他顯擺兒子送的桂花,原來放在餐桌最中間,精心裝扮過的花束已經被替換掉了,連吃飯都不讓人安生:“怎麽樣,這是衡衡親手摘的。”
柏衡正在慢慢的吃晚飯,聞言擡頭道:“是祝霜降摘的,我扶的椅子。”
不管是誰摘的,誰送的才是重點,柏景彥內心有些酸楚,兒子只送禮物給媽媽,沒有給爸爸的。
沒想到柏衡晚飯後給了他一張手繪的幾何圖形:“這個科赫曲線也很美。”
柏景彥滿意了,鮮花是暫時的,可是手繪的圖形可是永恒的。
牧佳妍也不跟他争辯,這種數學圖形,衡衡不知道畫了多少,哪有親手摘的鮮花意義重大。
福利院裏,祝霜降将康乃馨分給了小夥伴們,洛安彤拿了一枝,第二天就用發卡別在了頭發側面,只要有人盯着她看,就問好看嗎?
別說還挺好看的,特別當別着花的人是個愛幹淨,喜歡盡最大程度打扮自己的小女孩時,而這個小女孩剛好沒有條件購買時下流行的衣服。
沒有搭配的亂七八糟,穿的最多的是校服,再別一朵花,有種純真樸素的美,要是留的長發就更好了。
“你覺得,我星期一去上學,也戴着花去怎麽樣?”
祝霜降看着她的樣子,說道:“不知道,要是花敗了呢?”
“敗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壞了。”
洛安彤可惜福利院裏沒有鏡子,聽說初中部的小賣部裏有賣的,但她又沒有錢,看不到自己的樣子,“有沒有辦法讓花開的更久一些?”
“弄些水試試。”
祝霜降把花放在漱口杯裏,裏面接了半杯水,“要刷牙的時候,把花拿出來就行了。”
過了十二月,祝霜降和其他七歲的孩子們一樣,搬到了二樓,總算不要睡在圍着欄杆的小床裏了。
宿舍根據男女人數多寡,分女生六人間,男生四人間,裏面是高低鐵架床。每人都有單獨的桌子和櫃子,除了沒有洗漱臺和衛生間,跟外面的學生宿舍相差不大。
洛安彤的宿舍就在她們的隔壁,她去拿了自己的漱口杯過來,頗為不放心的樣子:“還是我自己來養吧。”
下周就是期末考,再不抓緊,大家就看不到她戴花的樣子了。
祝霜降将花給她,等周一的時候她果然戴着了,花瓣依舊嬌嫩,看來養的不錯。
在最後一個星期,還能吸引到同學們的目光和老師的注意,洛安彤很滿意,要是考試成績能給她高一點,就更好了。
另一邊黃家,臨近過年,黃向誠穿着軍裝,背着軍綠色的行李回家時,在家門口就聽見妹妹聲情并茂朗讀文章的聲音。
駐足聽了一會,讀的是一個小學生寫她老師的文章,那老師聽起來真不錯,漂亮、善良、關心學生,卻不只端莊,還有可愛俏皮的一面。
還舉了例子,知道學生五音不全,卻不明說,只是暗暗的建議她以後不要選音樂作為職業。沒聽出來的學生卻依舊普通又自信,五音不全照舊唱的超大聲,反正受傷的又不是自己。
寫的是很有感染力,但是黃婷婷不像是會讀作文的人啊,這是改性了?他打開門進去,看到家裏的樣子不由挑了挑眉,都在呢。歡聚一堂的樣子,要不是确定除夕還差幾天,還以為今天就是過年了呢。
黃婷婷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去,愣了好一會,才驚喜的大喊一聲:“二哥,你回來了!”
黃向誠一下子就接住了撲上來的妹妹,拍了拍她的背,放開她後又幾步上前,和大哥相互擁抱。接着抱起素未謀面的大侄子,往上抛了兩下:“嘉樹都這麽大了。”
黃嘉樹在家經常和爺爺爸爸玩這種游戲,開始看到陌生的叔叔還有些膽怯,熟悉的游戲一出現,頓時就咯咯笑了起來。
黃媽媽擦了擦眼淚,笑着埋怨道:“回來過年也不提前打電話,你爸單位的號碼難道還忘了不成?”
“沒有,記得清清楚楚,我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黃向誠把外甥還給大哥,摟着老娘的肩膀說道。
“驚喜是有了,可今天家裏菜都沒準備。”
黃向誠道:“現在準備也不晚啊,我有半個月的休假時間呢!”
一家人說着話,他又提起了在門口聽到的文章,問黃婷婷:“你讀的那麽真情意切,怎麽,你寫的?”
文章寫的再好,它也是用小學生的口吻寫的,對一個成年人說這話,不是找罵嗎?按理黃婷婷該生氣的跟他打鬧了,沒想到她把頭一仰,自豪道:“雖然不是我寫的,但是跟我寫的差不多!”
“它是我學生寫的,寫的是我!”
黃向誠被推到沙發上坐下,莊希給他端水果:“謝謝大嫂。”黃向陽給他倒茶:“謝謝大哥。”
“你學生寫的你?”聽聞這話他來了興趣:“你不是在福利院當輔導老師嗎?還是負責四到六歲孩子的,怎麽,調去照顧高年級了?”
黃婷婷叉腰,得意的跟他介紹自己的關門弟子,期間無數溢美之詞,看周圍家人的樣子,都已經習以為常并認識那個小姑娘了。
他聽了啧啧稱奇,十分滿足了伯樂的虛榮心,“不錯不錯,比你十六歲的時候寫的還強些。”他拿過雜志,口中一個個列舉了文章中老師的優點,聽的黃婷婷更加樂了起來。在作文中寫老師的學生不少,可是有幾個能在雜志上發表的!
沒想到黃向誠站起來繞着她轉了幾圈,上下打量着她,一臉懷疑,故意用抑揚頓挫的聲音問道:“你還是我妹妹嗎?裏面的優點你哪一個配的上?”
“哥!”真是埋汰人,要不是看他剛回家,黃婷婷非得上去撓他不可,轉頭看向父親要他撐腰:“爸,你看二哥!”
黃爸爸幹咳了一聲,安慰她:“婷婷別跟他計較,他不懂事。”又轉頭看着小兒子:“向誠你剛回來,先把衣服換了,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好好給你接風洗塵。”
“哎!”黃向誠兩指并攏,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回房間休息去了。越想越不對的黃婷婷郁悶的對莊希道:“嫂子,我怎麽覺得爸的表情不像是覺得二哥說的不對,只是轉移我的注意力。”
莊希沒想到小姑子好像變的敏銳了,但肯定是不能承認的,安慰她說:“怎麽會呢?爸快兩年沒見向誠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坐了那麽久的火車,本就該好好休息的。”說着她看向抱着棉被出來的婆婆:“媽,這是要給向誠的?我來拿。”
黃婷婷也心疼她二哥,從抽屜裏拿了錢出門:“我去看看二哥喜歡的鹵鵝還有沒有的賣,有的話買半只回來。”
看着她的背影,莊希想要問半只鵝會不會太多,但點了點家裏的人數,心想也不是吃不下。
晚飯時黃向誠一看到擺在最中間剁好的鹵鵝,牙花子都笑的露出來了:“這肯定是婷婷去買的,就她懂我,專門買了整個的鵝頭回來。”
“是啊,你牙口硬,不用切。”
大家說着話,聽到黃向誠的假期只有半個月,接下來就要跟部隊彙合,去參與三峽工程建設的保衛工作,紛紛勸他多吃一點。
黃向誠距離上一次探親已經兩年了,洛海市不說大變樣,但也跟印象裏的大不相同了,還去看了妹妹工作的地方。
黃婷婷致力于将祝霜降介紹給她家每一個人認識,相對的,祝霜降也認識了她家所有人。福利院門口,她仰着頭,看着黃老師身邊身材挺拔,站如青松,面容俊秀的男人,心中感嘆,帥氣的都交給國家,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的。
“黃老師,這是你男朋友嗎?”祝霜降童言無忌,快言快語。
“說什麽呢!”黃婷婷道:“這是我二哥,叫叔叔。”
“哦,”祝霜降乖乖喊人:“黃二叔好。”
“怎麽是二叔?你該叫我大哥大伯,叫我叔叔才對。”
“總感覺叫黃叔叔大伯把他給叫老了!”
黃向誠将她抱起來颠了颠,放下後道:“這麽輕,你黃老師是不是不給你飯吃。”
“她之前感冒了,好久都沒好。”說到這個黃婷婷就來氣:“每次給她吃半片安乃近藥片,想着她平時聽話,由她自己吃,結果她還偷偷把藥減半了,這不,拖了半個月才好!”
黃婷婷大聲訴說着她的罪狀:“你說,哪個病人,會按照自己的心意吃藥,不都是照着醫囑來的?”
“病了也不好好休息,說三月份要去參加一個奧數比賽,依舊每天寫一張試卷,喊都喊不動。”
“你是不是以為七歲了,不在我班上,我就管不到你了!”
祝霜降幹笑,無力反駁,安乃近的副作用太嚴重了,雖然知道很大可能沒事,但還是小心翼翼的使用,她小小聲道:“這不已經好了嗎?”
“而且一張試卷不到二十分鐘就寫完了,根本沒花多少時間。”
“是啊,一個輕症的感冒,別人一星期好差不多了,偏你半個月才好,受那麽多罪,都是你應得的。”
祝霜降圍着黃老師說了很多好話,做了無數保證,像一只在撒嬌的小貓咪。黃向誠看的樂不可支,他想起了婷婷曾經也是喊都喊不動的那個,不過與之相反,祝霜降是要她學習不要太努力,黃婷婷則是讓她更努力一點。
推十下動一下的人,看到自學習如此主動的人,不理解也是應該的。他一揮手道:“走,叔叔帶你們去吃好吃的,好好補一補。”
一家火鍋店,牛油混合着各種香料味的熱氣咕嚕嚕往大家的鼻腔內鑽,因為有小朋友,還專門要了個鴛鴦鍋。黃婷婷四下張望,這是一家新店,中式風格,內外還懸挂着裝飾用的紅燈籠,“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家店,二哥你不是剛回來嗎?”
黃向誠給她們倒水,又拿在門口買的甘蔗節給小朋友吃,“我前兩天去見戰友了,他給我介紹的。”
“你還有戰友呢?”
黃向誠對着服務員點菜,一連要了七葷八素,還有一大瓶可樂,等服務員下去後才沒好氣道:“多新鮮吶,誰當兵還沒個戰友,你上班還有同事呢!”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現役軍人嗎?又不在本地服役,怎麽就遇見戰友了。”
上菜前,火鍋店又端了一盤炒黃豆上來,他一粒粒咬着黃豆,感嘆道:“這不更巧了,我們都是洛海市的人,剛剛好一起休假,還結伴回來的。”
“你說,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巧的事嗎?”
祝霜降憋笑,黃婷婷橫眉冷對,正要說什麽狠話,就聽一個爽朗的男聲喊了聲向誠,很快有兩個人大步走近,開口的那個笑着拍着她二哥的肩膀:“我前天剛跟你說這家火鍋店,今天就來了?”
接着他看向黃婷婷和祝霜降的表情一怔:“這是弟妹和……侄女?”說到後面他自己都困惑起來了。
今天認錯身份的人還不少,黃向誠對着幾人相互介紹:“我妹妹和她學生,”又往裏坐給兩人空出位置:“你們也在這吃?那就一起,還省一個鍋底錢。”
“我的兩個戰友!”他随意的對黃婷婷比了比來人。
幾人相互寒暄,認錯人的軍官看着黃婷婷認真道:“你好,我是沈樂,今年二十五歲,跟你哥哥同歲。”才說完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黃向誠看的心裏咯噔一下,祝霜降看的心裏喊了聲哇塞。畢竟他表現的實在太明顯了,居然還說了年齡。
原來大大方方的黃婷婷耳朵也不由跟着紅了,她小聲道:“我是黃婷婷。”
“嗯,剛才聽你哥說了。”
另外一個沒有自我介紹的軍官見狀,很有眼色的在另一邊坐下,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抓了黃向誠面前的炒黃豆來吃,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聽到奇怪的聲音,低頭一看,好兄弟手中的黃豆都要捏碎了,看向沈樂的眼神就像是看要拱自家白菜的野豬。他們部隊裏,遇到下山翻菜地的野豬,都是一槍子撂倒的。
連忙拍着他的背安撫,低聲道:“不至于不至于,這不男才女貌嗎?”見黃向誠更生氣了,連忙把他壓下,“我們都認識那麽多年了,你就說沈樂人怎麽樣吧,要是能成,配不配的上你妹妹?是不是天作之合?”
黃向誠陷入了沉思,回想着那個天真可愛,又會平地摔的妹妹,又想了想沈樂的為人,很快就随他們去了。
而這邊祝霜降吃着黃老師夾給她的涮菜,配着黃老師給她調的蘸料,開心的小短腿在長凳上來回晃蕩。突然又有一碟新調的蘸料放在她的面前,然後黃婷婷面前也放了一份。
“試試這個配方,我吃火鍋時都這麽調的,不知道你吃不吃辣,只放了一點小米椒,吃過的人都說好。”沈樂對黃婷婷獻着殷勤。
很顯然,祝霜降是被順帶的那個,按理說該讨好的不是未來大舅哥嗎?她擡頭去看黃二叔的表情,只見他面無表情的吃着涮肉片,那樣子像是餓了五百年沒有吃過飯一樣。
一副我只想吃飯,誰都別跟我說話的模樣。
幾個大男人都是大肚漢,服務員又連着上了兩輪菜,加了好幾次鍋底,才聽到他們喊結賬的聲音。
沈樂率先站了起來,招呼着服務員:“我來付。”
并沒有人跟他競争!
他眉眼間帶着舒朗的笑意,心甘情願的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好在錢帶的夠,沒有出現丢面子的情況,還在門口不遠處買了兩斤砂糖橘,掏出一個最大的遞給黃婷婷:“吃個桔子解解膩。”
“啧啧啧,沈樂什麽時候這麽主動過啊!”所有人走在他們兩身後,看他們說話。
很顯然黃婷婷也不是無意的,她在追求者邀請她看電影時,提出了要先将孩子送回福利院裏去。
為了安撫被半路送回的祝霜降,還将那袋砂糖橘留給了她。
祝霜降看着她的背影生悶氣,難道人小就沒有吃瓜的權利嗎?她可以做那種會自動調節亮度的電燈泡!
很顯然,黃婷婷并沒有聽到她的心聲。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