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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秦老師家是一套五十多平方的兩室一廳,除了家居布局,跟黃婷婷老師家裏一樣,都有水磨地板和黃色油漆塗的木制牆裙,這難道是洛海市統一流行的裝修風格?

第一次上門補課,祝霜降和柏衡敲門進去,她一點不見外的拎起了手上的紅豆糕和豆漿,“秦老師,您吃早飯了嗎?我們給你帶的。”

秦老師後退兩步讓他們進屋,五十多平方分隔出兩個房間,客廳自然是餐廳,桌子同樣只能多功能使用了。

“老師已經吃過了,”他把桌上的其他東西推到一邊,要兩人拿出題集和作業本,拖了三張椅子過來,準備給他們補課。

祝霜降目光落在了室內唯一的高檔電器上,無他,跟老舊的裝修比,它實在太新太突兀了,“老師,天太熱了,豆漿不喝很快就會變馊的,把它們放到冰箱裏吧。”

“恩,你自己去放一下,冰箱就在那裏。”秦老師頭也沒回。

祝霜降幾步過去打開了冰箱,裏面裝的滿滿當當,嗯?還看到了熟悉的,幾天前剛吃過的點心和水果,一眼就知道是誰送的。

找了個細縫把東西塞進去,回到桌前聽秦老師給他們上課,桌上還擺着一個黑色機械鬧鐘。一對二授課比一對多授課快很多,還更細致,指針指向十點半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秦老師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幾口,站起來去開門,就見一個穿着工裝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旁邊還放着一臺落地風扇。

“秦老師,牧總讓我送一臺電扇過來,說是給孩子們用的。”

祝霜降眼睛眨了一下,這牧總說的是牧阿姨嗎?她轉頭去看柏衡,柏衡專心致志,并不分心,連忙收斂發散的思維,向他學習。

秦老師轉頭看了一眼兩個孩子,心中苦笑,給孩子們用的,以他對柏衡媽媽上次見面的了解,難道用完了還會拿回去?

面前的年輕人果然也是這麽說的:“牧總說,現在電費也不便宜,補課過後,就用它抵電費了。”

秦老師讓他進來,房子比較老舊,插座并不多,對方居然還自覺的帶了一個插排過來。電線很長,一直從卧室連到客廳都有富餘,打開了電扇,清涼的風吹出來,正對向兩個孩子。

來人并不多加打擾,送完風扇很快就帶着剩餘的包裝走了。

秦老師無奈,打開冰箱拿出幾樣食材,開始準備午飯,牧總送來的東西,夠他做上三個人吃十餐的飯菜都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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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壓鍋排氣的聲音響起時,祝霜降突然擡頭,看向被關上的廚房門,糾結的說:“秦老師是不是在做飯?”

柏衡早就做完了所有的題目,不知道正在想什麽,看着像是在發呆,聽到她說話,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說道:“媽媽給了我們吃午飯的錢,那等一下要不要把錢給秦老師?”

“應該不用吧,”祝霜降道:“你看我吃了你這麽多東西,從來沒想過給你錢。”

滋啦一聲,是青菜下油鍋的聲音,兩分鐘過去,祝霜降臉色一變,糟糕,燒焦了。

很快,兩人就吃上了秦老師做的飯菜。飯是高壓鍋焖出來的,還帶着鍋巴,兩人根本咬不動,簡直是在跟牙齒拼硬度;青菜不止焦黑,還非常鹹;牛肉看得出原材料,只是半天沒有嚼爛。祝霜降邊吃邊給自己鼓勵:苦不苦,想想革命老前輩,他們連燒焦的飯菜都沒得吃。

……

祝霜降一副吃飽了的樣子:“秦老師,師母不在家嗎?”

“師母?”秦老師其實也不太吃得下,他放下了筷子,說道:“哦,你師母啊,她和你師兄在首都呢。”

祝霜降突然想起來,秦老師不是洛海市本地人,頓時有些愧疚:“那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要考試,老師你暑假是要回去的嗎?”

柏衡還在一點點的磨沒有嚼爛的鍋巴,非常努力的樣子。

“那也沒有,”秦老師說道:“老師接下來還要參加教育局的培訓,或者接受其他安排,本來就回不去。”

說着他站起來,從冰箱裏拿出了水果零食,還有早上兩個孩子帶來的豆漿和紅豆糕,相互對付着吃了午飯,等第二天,就帶着他們出去吃了。

縱使是柏衡,也松了一口氣,不然這補習,也太辛苦了。

洛海市華杯賽考點在洛海市第一中學,這是本市最好的高中,秦老師作為帶隊老師,負責送他們進考場。

學校早就布置好了,校門口還拉了橫幅,秦老師站在校門口,打量着洛海一中,對兩人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你們就是在這裏讀高中了。”

決賽返璞歸真,只有填空題和解答題,但涵蓋了計算、幾何、概率、邏輯推理等等,應用題還有一題超綱了。

祝霜降看着這道應用題,心想這不是給她送分嗎?小朋友們做這題超綱了,她沒有啊。

華杯賽的決賽現場比初賽複賽鄭重很多,它的含金量比其他競賽高很多,更被官方看重和承認。校門口不止挂了橫幅,還有警察執勤,記者随機采訪。

有考前對學生的随機采訪;有對考試中,等待着的家長和帶隊老師的采訪;還有對第一個考完出校門學生的采訪。

記者見到有學生出來,匆匆的迎上去,将話筒遞到小男生的面前:“你好同學,方便采訪一下你嗎?”身後還站着扛着攝影機的同事。

柏衡前後左右的看了看,沒有看到眼熟的人,只能望着她點了點頭。

記者露出标準的微笑:“同學,你是參加哪個組的比賽呢?”

“小學中年級組。”

要是祝霜降在,肯定會吐槽這是什麽廢話文學,就這身高不是參加小學中年級組的,應該沒心情來這裏。因為要去看醫生了,詢問醫生要不要注射生長激素。

“你覺得考試題目難嗎?”

柏衡言簡意赅:“不難。”

“你覺得自己能拿獎嗎?”

“能。”

記者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能?同學這麽有自信?”

柏衡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全做出來了。不能拿獎嗎?”

記者問道:“你怎麽知道自己做對了呢?”

柏衡安靜了很久,記者連連追問,他才用一種困惑的語氣問:“有沒有做對,做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嗎?”

記者啞然,還想說些什麽,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遠遠的對他們這邊喊了一聲:“柏衡。”

哦,是叫這個小男孩的。

祝霜降走近,看着柏衡道:“我在你隔壁的考場,看到你提前交卷還以為看錯了。”說着擡頭看向兩個大人:“記者姐姐和記者哥哥好。”

“你也好,”記者将話筒移到她的面前:“你們兩個認識嗎?”

祝霜降在外人的眼裏看着比柏衡開朗多了,頓時成了采訪的重點對象:“是的,我們是一個奧數班的。”

“你們兩都提前交卷了,是不是因為這次的考卷比較簡單呢?”

記者就看到女孩擰了下眉頭,很快又松開,說道:“我不知道對其他同學來說難不難,但是我都做出來了,所以應該不難吧。”

說着她看向柏衡尋求認同,柏衡點了點頭确認道:“不難。”

祝霜降跟兩位記者告別,“接我們的人來了,再見。”

記者目送他們離開走向一個對這邊揮手的大人,拿着話筒對攝像機說道:“我們剛剛采訪了兩個參加小學生中年級組競賽的同學,從他們的反應來看,題目應該是比較簡單的,讓我們對大家的成績拭目以待。”

說完後她收起了話筒,這些話未必會被選擇播放,但要先做好信息收集工作。

祝霜降問柏衡:“你這次應用題過程寫全了嗎?”

柏衡回道:“需要公式的話,我把公式都寫了。”

“那就差不多了,”祝霜降擦汗,“下次天要是太熱或者太冷,不要提前交卷知道嗎?”

“不然就會像今天一樣,不停的流汗。”

柏衡覺得這個經驗很有用,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秦老師将抽了半根的煙按滅在花壇裏,帶着兩人往外走:“怎麽提前這麽多?等一下把試卷和答案默下來給我看看。”

一輛車在幾人面前停下,是柏景彥派過來的司機,牧佳妍帶着團隊去雲嶺省考察了,本來今天能回來陪考,只是回程的飛機延遲了數個小時,根本趕不回。恰巧他又在談幾家小型電器公司的收購和整合事宜,誰都沒有空,只能派信任的人過來接送。

除了司機,副駕駛居然還坐着一個保镖,幾人上車,祝霜降非常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哇,我還是第一次在國內看到保镖叔叔呢。”

司機和保镖都被她逗笑了,保镖說道:“是啊,外面很不安全的,小朋友需要大人的保護。”

柏衡說道:“我媽媽去雲嶺也帶了保镖。”

大家都在想他說這話的意思,祝霜降就先回答了他:“雖然牧阿姨不是小朋友,但她是去陌生的地方,去陌生的地方就要小心,你看她有在洛海市帶保镖嗎?”

柏衡搖頭,安靜了下來,保镖感慨的說了一聲:“雲嶺啊,那個地方只要別太靠近邊境,治安其實也還過得去。”

這個保镖身上還帶了槍,祝霜降希望他說的過得去,和自己理解的過得去,是一回事。

到了秦老師家,複盤了考試內容,他滿意的說道:“不錯,能拿一等獎,最後一題是超綱題,做錯了也不影響成績,沒幾個人能答出來的,更別說你們都做對了。”

他很開心的樣子:“成績很快就能出來的。”

洛海市華杯賽決賽一、二、三等獎取全市參加決賽人數的前30%,一等獎5%,二等獎10%,三等獎15%,給一、二等獎學生的輔導老師,頒發優秀教練員獎。

頒獎儀式放在成績公布的第三天,相同的場地,相同的記者,她看着兩個拿了一等獎的,眼熟的小豆丁,一馬當先的帶着話筒過來了,“你好,兩位同學,可以采訪一下你們嗎?”

攝像師慢一步追上,祝霜降和柏衡站在臺階上,和其他拿了證書的小學生們一起拍完了照片,她看着面前的記者:“是你啊,漂亮姐姐。”

“同學,我記得你們之前說試卷不難。”實際上試卷很難,有的小學生壓根沒做完,走出考場的時候都哭了,事後連閱卷老師都說題目偏難。

她後來已經去采訪初中組了,對兩個小學生的話深信不疑,以至于犯下錯誤。

祝霜降回道:“可是姐姐,我們拿了一等獎,你問能拿一等獎的同學考試難不難?那當然是不難的。”

記者想起了因為自己選擇了錯誤信息,在本地報紙發表後,被其他參加小學組競賽的家長打電話投訴,被上級責怪的傷心事,對這兩個孩子的印象可深刻了。

但是她聽到這話不由雙眼發亮,因為一下子采訪到了種子選手,才做出了錯誤判斷,這難道不是一個宣傳點嗎?而且這兩個孩子看上去比別的參賽選手要小的樣子。

“同學,我能問一下你們的年齡嗎?”

“我們都是七歲。”祝霜降道。

“那你們是參賽的最小選手了吧,”記者又問:“都是讀一年級嗎?”

其他獲獎的學生也沒走遠,不遠處還站着工作人員,就看着他們說話。

“剛讀完三年級。”

“是跳級了?”跳級讀書的學生并不少,特別參加各種競賽的,隔幾個總能有一個的,她問:“你們現在已經拿了洛海市一等獎,對下周的全國總決賽有信心嗎?”

祝霜降沉默了一下,回道:“這就要看總決賽試卷的難度了。”

華杯賽每年都舉行,但是總決賽卻兩年一度,兩人剛好遇上。

本次決賽如果說是洛海市內學生的競争,總決賽則是将整個省所有考點,獲得一等獎的學生們聚集在一起,去和其他省獲得一等獎的學生競争。

總決賽地點在廣定省舒林市,洛海市教育局在四組參賽選手中,各安排了兩名帶隊老師。

福利院知道祝霜降請假的原因,同樣大開方便之門,行政處批了她的假,譚主任看着她說道:“可惜黃婷婷老師休年假了,否則不知道能有多高興。”

祝霜降聽的嘴角一抽,黃老師請假的理由是去瞿塘峽看當兵的哥哥,黃向誠又不是第一年當兵,以前怎麽沒見她去看望,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譚芳玲想了想說道:“你估計要在那待好幾天,院裏多準備一套衣服給你換洗吧。”

除了衣服,行政處還給她批了二十塊錢。

“其實我自己有錢,我之前有向出版社投稿。”

譚主任笑了:“黃老師把你發表的兩篇文章,幾乎給所有同事都念過了,但是兩篇文章才拿多少錢?”

“其實發表了不止兩篇。”祝霜降嘀嘀咕咕。

“就算發表了二十篇,該給的支持同樣要給。”譚主任本來想讓人幫她收拾行李的,沒想到祝霜降自己就能整理的井井有條,要帶的東西一點點放到書包裏,怕忘了還用本子記下來後一個個勾掉,比很多大人都有條理。

譚芳玲檢查了一下,見沒問題才将她送到帶隊老師手上。

秦老師同樣是帶隊老師的一員,往上還有總領隊,洛海市距離舒林市并不遠,他們包了兩輛大巴車出發。更遠的還有需要坐幾天火車的,因為花費和距離,越遠的省份參與到總決賽裏的競賽選手越少。

牧佳妍看着柏衡拎了行李上車,差點就自費跟着一同出行了,但是有這麽多帶隊老師随行,她這麽做好像顯得很不放心老師的照顧一樣。

秦老師知道柏衡的性格,理解牧佳妍的擔憂,他說道:“牧總放心吧,我會看着柏衡的。”

祝霜降同樣打着包票:“牧阿姨不要擔心,除了不在一個房間睡覺,我都跟柏衡在一起。”

牧佳妍忍不住笑了,“秦老師費心了,謝謝霜霜。”

柏衡隔着車窗對媽媽說再見,牧佳妍同樣對他揮手。

他心中有些難受,一回頭就看到祝霜降彎着腰,在椅子下掰着什麽,然後将椅子靠背往後推,變成可以半躺的樣子,看着就比現在的舒服很多。

祝霜降問柏衡:“你的椅子要弄一下嗎?”

柏衡很快将愁緒抛到腦後,立刻點頭,很快,兩人的椅子都可以半躺着了,車廂裏很吵鬧,不管什麽時候都有說話的聲音,相互一疊加,威力加倍。祝霜降又遞給了他兩小團棉花,“塞到耳朵裏。”

柏衡接過來:“你哪裏來的棉花。”

祝霜降:“……我有一個棉花填充的玩偶。”是跟她一起穿越的憨胖龍,因為她錯誤的水洗,加上時間一年年過去,逐漸不複往日的可愛。

“我想着這次出門肯定很吵,就把它給拆了。”

“你好厲害,我就想不到這些。”

其實都是上輩子出行的經驗,她到哪都會戴一副降噪耳塞,這輩子沒有那個條件,只能另辟蹊徑。

柏衡學着她的樣子把棉花塞到耳朵裏,果然感覺安靜了很多,轉頭看向祝霜降,她已經閉上眼睛,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車上他們兩個年紀最小,又是秦老師的學生,第一次遠離父母出遠門,他本想着上前關照安撫幾句,沒想到兩個學生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一點沒有被車上喧鬧氛圍吵到的樣子。

祝霜降醒來時,感覺身體都睡僵了,湊近柏衡戴着的手表一看,已經快十二點了,車內窗簾緊閉,差不多一半的學生都在睡覺,其他說話的學生也很小聲,只有汽車行駛搖晃的聲音。

近一點鐘,老師們喊醒了睡覺的同學,祝霜降摘下了柏衡戴着的棉花耳塞,把他推醒,“到了,下車了。”

柏衡看着有起床氣的樣子,不過他的起床氣很不一般,是別人要他做什麽就做什麽,一副你說什麽他都願意聽從的樣子。

祝霜降背着書包,讓他拉着行李走在前面,跟着大家一起下車,有老師在車門前等着,一個個看着學生下車,時不時囑咐小心一點。

負責任去辦理酒店入住,有老師帶學生們去吃午飯,然後給大家分配房間,放好東西後就繼續坐上大巴車去看考場。

“你房間裏有幾個人?”祝霜降在走廊上等到了人。

“四個。”柏衡回道,又問她:“你呢?”

“我房間裏也有四個。”祝霜降将棉花耳塞重新遞給他:“晚上吵還可以用,用完扔掉就可以了。”

柏衡接了過來,将其放到口袋裏,半個小時後,他們到了總決賽的考點,是一所綜合性大學。校區很大,分布在不同區域,大家七拐八彎,陸陸續續找到了自己的教室,祝霜降對柏衡道:“我們就在上下樓,考完不要提前交卷。”

“老師肯定要等所有學生都出來後,才會一起回去的。”她看着窗戶的方向就想嘆氣:“舒林居然比洛海市還熱。”

第二天,檢查了文具用品,在校門口發了準考證,考生衆多,周圍執勤的警察比之前在洛海市看到的多了數倍。

八點半準時開考,總決賽的題目相比決賽難度又上了一層,教室裏只有翻動考卷和寫字的聲音,兩個老師前後監考,重視程度和中考也不逞多讓了。

畢竟你怎麽進來,就是怎麽出去的,帶不走一片紙,連草稿都給你收走。

因為有各個省的參賽選手,每一分鐘的時間都是寶貴的,閱卷老師直接在隔壁樓的辦公室裏閱卷,下午成績就出來了,第二天就登在了相關報紙上。

首先劃出分數線,每組參加總決賽的前70%可以獲得獎牌,前三十名獲金牌;之後六十名為銀牌;再之後所有人為銅牌。最後的30%頒發總決賽參賽資格證書,相當于一個紀念品,代表你曾經來過。

祝霜降和柏衡都拿到了金牌,洛海市其他組的參賽選手不知道,反正小學中年級組除了他們兩沒有再拿金牌了的,另外有三枚銀牌和五枚銅牌。

不管其他組如何,他們組的獲獎情況已經超出了老師的預期,總領隊跟秦老師握手:“秦老師,你帶的學生好啊,兩個金牌全是你班上的!”

秦老師哈哈大笑:“他們自己也争氣。”

有工作人員過來給大家拍照,各組的;集體的;只拿金牌的;有老師沒老師的;一批批列隊般輪換。

總決賽過後是各組金牌選手參加的精英賽,因為參賽人數少,每組只有三十人,場面沒有總決賽那麽大,只用四間階梯教室就安排好了,陸陸續續有不少地方的人已經踏上了返程的歸途。

洛海市參加精英賽的包括祝霜降和柏衡在內,四組比賽一共有七名選手,算是比例高的了。

精英賽在總決賽後第三天開考,還有不少記者在現場采訪報道。

從初賽開始,一直到精英賽共五場考試,加之期間還要跟奧數老師不斷學習、做題,做的題如果全部換成試卷,都能有半本字典那麽厚了,這還只是小學生競賽。

真不知道更高一級是怎麽樣的情景,精英賽前90%都能拿獎,一等獎占20%,二等獎占30%,三等獎占40%,但只給每組的前三名發金銀銅牌。

就像祝霜降,她拿到了一等獎,成績又剛好在一等獎的六名選手裏排第三,便是銅牌,第四名只跟她差一分,就只有證書和紀念品了。

洛海市有三名學生拿到了精英賽的獎牌,卻只有柏衡拿到了金牌,大家紛紛将目光落在了這四名拿到金牌的選手身上,在柏衡身上的目光最多。

因為他年紀最小,比小學高年級組的全國冠軍小了整整五歲,答題方法最獨特,還是榜首,無可争議的數學天才。

評選老師跟他說話的次數也最多,不斷跟他讨論考卷最後一題用的解題思路,哪怕柏衡說話慢也十分耐心,另外給他頒發了最佳解題能力獎。

事後秦老師看着他默出來的題目和解題過程,感覺自己沒有一個晚上,都想不出來這道題怎麽做的,可是柏衡就是能在考場上有限的時間做出來。

沒辦法,數學就是這麽不講理,他恍然覺得,或許自己的教學方法并不适合對方,他需要更高等級的指導。

然後秦老師又将目光轉向了祝霜降,祝霜降舉手投降:“老師不要看我,這題我只解出了第一個問題,不然也不會只拿銅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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