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瓊光君什麽時候 這麽熱心了?
第3章 瓊光君什麽時候 這麽熱心了?
客棧裏很安全,腦中也沒了吵人的議論聲,
床很軟,裴朝朝睡了個好覺。
然而到了黎明時分,裴朝朝被外面一陣動靜驚醒。
她的房間在客棧二樓,臨着街市,打開窗就能俯瞰街上的行人。
動靜就是從樓下街道上傳來的。
這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頗有些氣勢洶洶。
伴着這腳步聲,還有模糊的人聲,聽不大清楚在說什麽。
裴朝朝往窗邊看了眼,發現是窗戶沒關緊。
她揉了下額角,從床上起來,摸到窗邊,準備把窗戶關緊。
然而就在手落在窗沿的那刻,她順勢往下看了眼,就看見——
下面正疾走着的那人,竟是江獨!
現在天光還很暗,屋裏屋外的東西都隐沒在暗色裏,影影綽綽的只能看見個模糊輪廓。
但江獨身型挺拔,氣質張揚乖戾,他拎着刀站在那,也只需要看見個輪廓就能認出來。
他身後還有個歸元宗弟子追着,
現在離得近了,能隐約聽清那人在勸江獨:“師弟,你倒是說呀,你要找的那人長什麽樣?我幫你一起找!”
Advertisement
裴朝朝:“……?”
此時,
天界衆人也從昆侖鏡的畫面裏捕捉到江獨的身影,頓時又來勁了:
【看見江獨了,他真沒死!他在找裴朝朝?】
【裴朝朝這回真完了。】
裴朝朝之前暫且掐斷了和靈息的鏈接,倒是聽不見神仙們的議論聲。
但她還記得要裝瞎,于是這會兒也只是在心裏罵了句爹,臉上表情如常。
她就像沒看見江獨一樣,若無其事地把窗戶關上了。
緊接着,她摸索着,慢慢出了門。
【她要去哪?逃跑嗎?】
【不能吧,她不是眼瞎嗎?剛才明顯沒看見江獨啊。】
【就是逃跑吧!她可能聽見江獨的聲音了。】
天界的人看着裴朝朝的舉動,都有點疑惑,目光牢牢抓在她身上。
然而卻見——
裴朝朝穿過走廊,到了瓊光君房間門口,然後摸索着推開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天界衆人:??
不是,您去瓊光君房間又是要做什麽?!
昆侖鏡能轉播畫面和聲音,但視角就像是旁人在看裴朝朝,隔着一定的距離。
若裴朝朝和人說悄悄話,神仙們是聽不見的。包括她她捅江獨刀子之前,和江獨說的那幾句耳語。
加上她後來又在瓊光君面前裝瘋,到現在,神仙們都覺得她是被吓出失心瘋來了。
他們甚至覺得裴朝朝捅江獨的那一刀,也是因為當時已經被吓瘋了,神智不清的舉措。
那她現在進瓊光君的房間……?
神仙們看着這幕,一口氣卡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去,都有點心梗了,就怕她再跑去把瓊光君也捅個對穿。
如果裴朝朝知道神仙們的想法,肯定會歡快地說:是的,我就是去捅人的。
就算恢複了記憶,但法力也還是被封印住了,她現在就是凡人病軀,打不過江獨。
最好的法子就是趁着江獨找到她之前,離開歸元宗的隊伍。
但就這樣放棄剖瓊光君心髒的機會,裴朝朝又不甘心。
她把匕首藏在袖子,又往房間裏走了兩步。
瓊光君還在休息,裴朝朝把床帳撩開了一點點。
不得不說,瓊光君的睡相很好。
裴朝朝目光從他臉上掃過,
室內暗光把他臉上線條氤氲得柔和了些,不如清醒時那樣冷銳,卻仍清冷矜貴,像用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
裴朝朝一只手藏着匕首,另一只手上傷口剛勉強愈合。
她将手擡起來,懸空落在瓊光君心口。
瓊光君似乎沒有轉醒的意思。
裴朝朝卻沒有把手落下去,仍是懸空着,往上挪了點,停在他脖頸上方。
瓊光君仍舊呼吸均勻。
然而被衾中的手指卻動了下。
他睡眠淺,在她進來的時候就醒了。
在這裏裝睡,只是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麽。
然而她的手先是懸空落在他心口上方,然後又挪到他脖頸上方,依舊是懸空的,沒有碰到他。
然後她就不動了。
瓊光君五感靈敏,即使兩人之間仍有些距離,他卻依舊能聞見她身上的氣息——
她回來後沐浴過,還換了幹淨衣裳,身上的氣息幹淨溫和。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變得粘稠起來,很難判斷她的手究竟在那停了多久。
好像很久,又好像沒多久。
她要幹什麽?
瓊光君忍不住想,
她還瘋着嗎,還是已經清醒過來了?
又或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她只是在摸索,所以手才一直都沒有落下來?
就在此時,
她的手猝然落下來。
天界衆人見狀,一口氣提起來:
【她到底要幹什麽?!】
【她要掐死瓊光君嗎?】
然而裴朝朝卻沒有掐瓊光君的脖子。
只見她指尖落在他脖頸間,只停了一瞬,然後順着往上,掠過他喉結和下巴。
【?】
【命簿裏寫她會對瓊光君一見鐘情,她現在提早和瓊光君有了交流,應該是提早一見鐘情了?】
命簿上只寫命數的大轉折和大節點,諸如日常吃了什麽、和什麽人說話這樣的小事是不可能一筆筆全都詳細寫出來的。
即使裴朝朝捅了江獨,但她還是跟着歸元宗的隊伍走了,也算是殊途同歸,
故而神仙們雖擔心,卻也不認為裴朝朝能偏離命數太多。
【對對對,她肯定提早愛上瓊光君了。】
【那她現在是在勾引瓊光君嗎?怎麽都失心瘋了還記得這些,不知廉恥!】
【她在天界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感情騙子,瓊光君不會被她勾引到吧——】
【不可能,她現在都成凡人了。】
這一邊,裴朝朝不知道仙界已經炸開鍋了,
她手往上點了點。
動作很輕,帶起連綿癢意。
瓊光君眼睫輕輕抖了下。
裴朝朝注意到,心想,這人果然是在裝睡。
她彎了彎唇,又若無其事地将手向上移,動作間掐了把指尖,把上面剛愈合的傷口又撕開一點。
緊接着,指尖就落在他唇畔。
一點點血跡順着動作,落在他下唇,帶上些危險的美感。
血液只是溫熱,但被她的手點在唇上,卻好似淌了火,有些灼人。
瓊光君睜開眼。
而她卻仿若渾然不知他醒了,又把指尖往他唇間探了探。
瓊光君忍無可忍,往旁邊偏了下頭:“幹什麽?”
約莫是剛醒來,聲音還有點啞。
裴朝朝心說您怎麽不繼續裝睡呢。
再多裝一小會兒,我就能把血喂進你嘴裏了。
瓊光君也被封了法力,現在就算修仙也仍是凡驅,受不住她的血。
血一喂進去,會被定身一會兒,她就能趁着這時間剖心了。
裴朝朝覺得有點遺憾。
她頓了下,然後彎彎唇,做出一幅驚喜的表情:“是你。”
畢竟她是個“瞎子”,瞎子看不見,只能靠着聽聲音認人。
這樣簡單一個表情一句話,直接就讓人覺得,這是盲女誤闖了別人房間,正伸手探索。
瓊光君掀了下眼皮子,目光從她眼睛上的白綢掠過。
他想,
她甚至可能并不知道,床上還躺着個人。
頓了頓,他問:“清醒了?”
裴朝朝點頭。
瓊光君微微颔首:“還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麽嗎?”
他帶她回來,是要問昨夜魔修屠村之事。
裴朝朝神色黯然:“我……我太害怕了,只能記起一點。”
她說:“仙長,這地方好陌生,我有點害怕。你送我回家好嗎,或許回家我就全記起來了。”
她心裏算盤打得響亮,準備讓瓊光君護送她回去,先遠離江獨再說。
或許回去路上也能找到機會剖瓊光君的心,實在不行,就再想個別的法子把人纏住。
瓊光君淡聲道:“先說能記起來的。”
裴朝朝想了想,伸出手朝他腼腆笑,避重就輕:“只能記起昨夜是你給我包紮的。謝謝仙長。”
所以昨晚的一片混亂裏,她只記得他?
瓊光君看了她一眼。
她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會給人一種全身全心依賴着他的感覺。
有些不合時宜,但他卻想起來昨天夜間,他看見她的第一眼,她臉上沾着血的模樣。
她手攤在他面前,傷口撕裂處,血珠子搖搖欲墜,
那股傷害欲伴着鮮血又浮出來,瓊光君有那麽一瞬,想要撕開她手上傷口,想要折斷她纖細的手腕,想要——
他皺了下眉,壓下了這些念頭,回她的話:“裂開了。”
裴朝朝:“嗯?”
他說的是她手上傷口。
她歪了歪頭:“我看不見,仙長再幫我包起來好嗎?”
【?】
【她做夢呢?以為瓊光君昨晚給她包紮,今天還會給她包紮嗎?】
【是了。昨晚那是特例,估計是太想知道魔修屠村的事了。瓊光君生性冷淡,最讨厭別人碰他,現在不把她扔出就怪——】
天界衆人嘲諷起來,然而話音未落,就見——
瓊光君嗯了聲。
然而他卻沒有拿布料給她包紮。
他指尖在她傷口上壓了壓,揩掉那滴血珠,動作間忍不住多用了一些力氣,碾過她手掌上那一整條傷口,将剛有些愈合,還紅腫着的傷口徹底撕開。
裴朝朝“唔”了聲。
她倒是沒有把手縮回去:“仙長,有點疼。”
瓊光君指尖也被她鮮血染透,他平淡道:“忍着。”
話落,手上又醞出一點靈力來,順着她的傷口渡進去。
靈力催着傷口愈合,于是一瞬之間,手掌心的傷口就直接消失了。
而後瓊光君收回手,指尖微微摩挲了下,把那點血跡蹭散,聲音淡淡的:“你是藥人體質。”
他站起來:“送你回去後,你該多小心些。”
天界衆人:??
神仙們這會兒面面相觑,不知道先驚詫于瓊光君竟給她治傷,還是先驚詫于瓊光君開口提醒——
瓊光君剛才那句話,分明是叫裴朝朝回去後別沾着血亂摸索,免得被人發現體質特殊,抓走當藥人。
衆神半天沒說話,忍不住心想瓊光君什麽時候這麽熱心了?
另一邊。
裴朝朝也聽明白瓊光君的意思。
這是要送她回去了。
她滿意地彎了彎唇,剛要應聲——
“砰!”
就聽見一聲踹門聲。
下一秒,門被踹開。
就見江獨站在外邊,他正轉頭問歸元宗弟子:“你剛說是大師兄收留了那瞎——”
話音未落,江獨目光往屋子裏一掃,緊接着就瞧見了裴朝朝那張臉,
于是餘下的話卡在喉嚨裏。
與此同時。
裴朝朝白着臉,往瓊光君身後一縮,又是一幅吓到失心瘋的樣子:“我害怕。”
江獨:?
你害怕什麽?
你害怕再殺我一次?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