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姘夫 都不遠千裏找上門了!
第59章 姘夫 都不遠千裏找上門了!
白策這話一落,
不管是趙家還是遠在天極岸另一端的白家,氣氛同時陷入了一片僵滞——
這一邊的趙家,
趙息燭和裴朝朝對峙的聲音停住了, 連好兄長都險些沒演下去。
他目光不着痕跡往裴朝朝身上掃了下。
人都“魂飛魄散”了,捏了張臉在這假扮趙三小姐, 怎麽還有姘夫不遠千裏找上門來!
好!
你真是好得很!
趙息燭別開目光,
氣笑了。
而那一邊的白家,
有趙家的下人傳了實時語音消息過去,向白家人通報白策回來了。
白辭就這樣聽見了白策的聲音。
他厭惡自己這親生弟弟, 聽見白策的聲音就煩,然而那點厭惡還沒反應出來,下一秒, 措不及防就聽見白策說要找裴朝朝。
白辭:……?
Advertisement
白策找誰?
裴朝朝?
別的先都不提, 但白策為什麽會認識裴朝朝?
白辭被白策聲音激發出的那點純粹的厭惡情緒,在這一瞬陡然卡住了。
他不出聲。
旁邊的侍從們察覺到不對,紛紛擡起眼, 偷偷看白辭。
于是就發現,
一片鴉雀無聲中,白辭的神色變得微妙起來。
*
這一邊,
趙家一衆人都安靜了一會。
下人們想不明白, 白家這小公子找人怎麽找來趙家了, 他們趙家和這位裴姑娘,可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啊!
趙息燭想不明白。
不談別的,白策之前可是被裴朝朝關起來了,又虐又打又摧折,這時候怎麽還千裏迢迢又找上門來了。
被虐出病了?賤不賤?
裴朝朝則是緩慢眨了眨眼。
她知道訂親後,無論如何白家人也會把白策抓回白家。
但沒預料過白策現在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還指名道姓要找她,只是她現在頂着趙木楹的臉。
很錯亂,很有趣。
骨血裏的惡劣又翻湧起來一點,裴朝朝遠遠看了眼白策。
她率先出了聲,打破了這滿院子的寂靜:“最近還真是挺經常聽見這名字的。”
這話一落,
白策終于分給她一點目光:“你聽說過她?”
何止聽說過。
人就站在這呢。
趙息燭哼笑一聲,不着痕跡往裴朝朝身前擋了下,截掉她的話頭,不讓她和白策交流。
而他自己慢條斯理出聲:“她的事近來鬧得沸沸揚揚,還有誰沒聽說過她的名字?她都魂飛魄散了,白小公子來我們這找什麽人?”
白策聽見這話,心裏又有種隐秘的優越感,看吧,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只有我知道她沒死,只有我。
他噙着笑說:“她沒死。”
趙息燭一錘定音,語氣漫不經心:“死了。”
兩人一言一語來回間,分明一人語氣禮貌,一人語氣散漫,都只像是圍繞這事随意說一兩句,然而氣氛卻莫名其妙有點尖銳起來。
周圍的下人們本能地放輕了呼吸,無比茫然,甚至有點錯亂,心說難不成他們記錯了,其實這位裴姑娘和天極岸趙白兩家都有關系?
要不然怎麽感覺提一提這位裴姑娘,趙息燭和白策都要打起來了呢!
四周又是一片鴉雀無聲。
這時候。
裴朝朝張了張嘴。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趙息燭就回過頭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三妹妹那天和我說什麽來着?你親眼看着她灰飛煙滅,還拿走了她的行囊,對嗎?你回來那天手裏拿的幾張符都是她的遺物。”
裴朝朝和他對上目光,覺得他說這話是因為害怕她在白策面前自曝身份,再和白策扯上關系——
畢竟他剛才還想方設法阻攔她去白家,阻攔她和白家兄弟扯上關系。
平心而論,司命很了解她。
哪怕他被貶下凡時,正卡在瓊光君恢複記憶的時間點,這導致他甚至不知道她後來拘住神仙們的靈息,給自己塑造了新的身軀的事;但這樣短的時間裏,他能認出她;哪怕還沒猜到她最終目的是升仙臺,但已經猜到她下一步是要利用這樁婚事和白家兄弟。
現在說這樣的話,也不是和白策在争“裴朝朝”是死是活,而是在白策面前把她的身份框定成趙三小姐。
因為白策是來找“裴朝朝”的,而她現在身為趙三小姐,白策沒有任何需要和她交流的必要;加上白策也不想訂親,屆時趙息燭想辦法毀去婚約,就能從源頭隔絕她和白策産生交集的可能性。
裴朝朝笑了聲:“是。”
當時和司命說的遺物那番話,是她當時用來坐實自己趙三小姐身份的,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這個情境之下還回來。
她和司命都保有最後一點底牌,誰也沒亮明身份,現在對着演,自然不可能現在又轉過頭來自曝身份,哪怕知道是司命挖坑,她也得往裏跳:“兄長說得是,我前幾日還親眼見她魂飛魄散。”
這話一落,
趙息燭垂下頭,對她露出一個笑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都含情,風流俊逸,有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折扇剛才被他扔了,他手裏空空,但習慣性地空手做了個開扇子的姿勢——
很久很久以前,在天界時,裴朝朝初次與他争勝負,是在讀書習字的時候,那時候教他們符術的上神将一把折扇做彩頭,那折扇是法器,誰贏了就能拿到它。後來是趙息燭贏了,于是那把扇子就歸趙息燭,那時候他們的關系已經有火/藥味了,于是趙息燭故意展開扇子,在她面前晃啊晃。
後來,
兩人每次要争個勝負時,若是趙息燭若略勝一分,都會展開扇子搖一搖,那把扇子他不離手,後來即使已經失去了作為法器的屬性,他也仍舊拿着。
直到再後來兩人關系愈發水火不容,趙息燭依舊保有這個習慣,哪怕兩人的關系愈發惡劣,早已不是争鬥完後,搖一搖扇子這樣小兒科的舉動能填平的了。
這更像是經年日久,随着關系從好到壞,千百年裏日複一日刻在骨血裏的習慣。
他這動作不大不小,做完,自己都愣了下,啞然失笑。
周圍人注意到,有點不解其意,以為是他只是習慣性想要搖一搖扇子。
只有裴朝朝知道,他在這和她耀武揚威呢。
好像是某條暗流,越過了所有人,偏偏落在她身邊,想要将她卷入。
裴朝朝骨子裏的勝負欲也激起來,她臉上沒有表露,只是擡頭回了他一個笑。
一來一回,
不亞于當着白策這個真正的姘夫的面拉拉扯扯、暗流湧動。
于是氣氛有了那麽一點微妙,伴着一點/火/藥味。
與此同時,
有侍從才想到趙息燭剛才把手裏的折扇扔掉了——
那把扇子用料金貴,甚至有法器的屬性,只是碰了一碰蟬,就嫌髒随手扔了,倒也是很浪費的。
下人們這幾日也摸索到了他這習慣,于是備着新的扇子,見狀,恭恭敬敬遞了一把新的扇子給他。
那下人一邊遞扇子,心裏一邊嘀咕,公子這樣的習慣實在奢侈,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把扇子,他弄髒了用舊了也不扔的?
趙息燭接過扇子。
這一邊,
裴朝朝目光已經又挪向白策,她再次出聲:“而且,我兄長前幾日也常打聽裴姑娘的下落。我們趙家的下人都知道,都可以證明,裴姑娘的确是隕落了,魂飛魄散,死得不能再死,關于她的事情,我兄長一定沒有信口胡言。她确實是死了。”
這話一落。
有點尖銳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尖銳了。
裴朝朝這一句話,直接禍水東引,挑撥似的,把火藥味再一次全都吹散到趙息燭和白策之間了。
趙息燭捏着扇子的手一頓。
而白策擡眼看趙息燭。
他露出困惑的表情:“這位公子,你也認識她嗎?”
什麽時候認識的,還一直打聽她的下落,那豈不是說明她和他有交集?
什麽樣的交集?
她玩完我就消失了,氣息還出現在趙府,是不是就是來找這位趙公子了?
她玩過這位趙公子了嗎?難道趙公子更對她胃口?
眼下這番說辭,是不是也是為她打掩護,嘴上說她死了,實則是不想讓我找到她?
白策一瞬間又開始焦慮了,有一種被抛棄的感覺,他忍不住想要咬手指,撕身上還沒痊愈的疤,
他有一瞬想回到那間暗室,回到她鞭打他,強迫他的時光,因為一睜眼,就能看見她,那樣昏暗的、血腥味十足的空間裏,只有她和他。
他按下那種沒來由的焦躁感,抿了抿圓潤的唇珠,故作驚訝:“趙公子與她認識,卻不知道她其實沒死,甚至就在趙府嗎?”
趙息燭臉上笑意斂了一點:“你有什麽憑據?”
憑據?
白策手指不着痕跡按了按身上的傷口。
他來之前,已經用治愈術治療過脖子上的傷,眼下那塊被薄夜撕下來的皮肉已然愈合,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痕跡。
但是身上那些鞭痕、咬痕、抓痕、掐痕,他鬼使神差放着沒動,他換了新衣服,于是那些痕跡都被衣服遮蓋住,沒人看得出他外表看起來好好的,實際上衣服裏卻是斑斑紅痕,大部分都是她留下的。
他這時候,又克制不住地按了按自己胳膊上的一處抓痕。
傷口被扯開,尖銳的疼痛襲來,他想說,他全身上下都被她弄過了,抓過咬過,也溫和親吻過,
因為太親密,他的氣息渡進她身體裏,所以他可以感應到。
可是——
這都是她強迫的。
他割裂地想要以此做憑據,又割裂地排斥将這話真正說出口。
他是來報複她的,正是要報複她這些行徑!
他想着,壓着心裏翻湧的戾氣,無辜地笑起來,選了個更模糊的措辭:“我和她很親密,所以能感應到她就在貴府。”
他眨眨眼,少年人眼睛很亮,唇珠飽滿,笑起來不顯女氣,有種純然爽朗的感覺,彬彬有禮的:“至于怎麽親密,就不太方便說了。貴府能不能讓我住個一天半日?我會找到她證明的。”
真誠,彬彬有禮。
周圍人對白策的觀感都更好了。
只有趙息燭将扇子捏得嘎吱作響。
有多親密?
不愧是當姘夫的,這樣的話也好意思說!下不下賤?
還下榻!
他幾乎要氣笑了,臉上在笑,眼底冰冷,開口想要趕人。
結果一側目,就對上裴朝朝的笑眼——
趕人,趕人,怎麽趕人?
難不成要說你和我三妹妹有婚約,只有以我三妹妹未婚夫的身份能住進來,但你現在在這裏恬不知恥說和別人親密,不合适吧?滾出去!
萬一這姘夫就是不要臉,認了這樁婚約,進來找人呢?
而裴朝朝現在就頂着趙木楹的臉和身份,他們接觸,有天然的優勢!
趙息燭原本要趕人的說辭一下就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好。
好樣的。
你真是好樣的!
他看着裴朝朝,冷笑了聲,這一下,氣氛變得更劍拔弩張,他懶得找借口,笑意都全然收斂起來,張了張嘴,準備直接叫白策滾。
然而就在這時,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将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碎,周圍下人們本來身上皮都繃緊了,聽見腳步聲,就像松了口氣一樣,趕緊循着腳步聲看過去——
就見來的人是趙家家主!
下人們立刻彎身行禮,聲音震天,像看見了救星:“見過家主!”
趙家家主快步走過來,叫下人們免禮。
他剛才聽見下人們彙報今日之事,說趙息燭發神經,不讓趙木楹嫁給白家,結果白家小公子又上門找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場面混亂極了。
他速速來主持局面,看看趙息燭,看看白策,然後直接大手一揮,叫下人退開,笑道:“白小公子剛才說什麽?要在這裏小住半日?小住好,小住好,反正你也是我們木楹的未婚夫,雖還未正式訂親,但我心裏看你這孩子就歡喜啊!”
誰要阻攔這倆人的婚約都不行!
趙息燭蘇醒時體內有神力波動,他一個做老子的繃緊了皮,不敢得罪不敢忤逆,但是留下一個白策還是名正言順的!
趙家家主想到這,大手一拍,一錘定音:“就住在這!住!住兩天,住三天,想住多久住多久,好好和木楹培養感情!”
和這拍掌聲重合的,是——
趙息燭手上一用力,咔噠一聲把扇子捏斷了。
而這一雙聲響中,
又是白策彬彬有禮的聲音:“多謝家主。”
——訂親是不可能訂親的,他根本不認識什麽趙木楹,但不如順勢留在這,找裴朝朝,必然把她揪出來。
還有裴朝朝含笑的聲音:“好。”
——氣死你了吧,趙息燭。
幾道不同的聲音一起響起來,雜亂得不得了,場面熱鬧,
而趙息燭一垂眼,
就看見裴朝朝應聲的同時,正也擡眼看着他,在笑。
漂亮的,惹眼的,極有攻擊性的笑。
于是又是“咔”的一聲。
剛才被折斷的扇子,這一下,直接被捏成齑粉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