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趙息燭 終于瘋了嗎

第65章 趙息燭 終于瘋了嗎

裴朝朝這個名字像一句魔咒,

白策說出這個名字,不管是趙息燭,還是白辭, 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微妙。

周圍有一瞬不太自然的安靜。

白策眨了眨眼,不太在意他們的反應, 他将注意力拉回來, 放在白辭懷裏那女人身上——

只要拿出她是趙木楹的證據, 他就能說她和白辭不清不楚,把這婚約給她和白辭。

他想到這裏, 又往前走了一步。

與此同時,

白辭擡了擡眼,看向白策,

他将手指從裴朝朝掌中抽出來, 然後手掌覆上她的臉,不讓白策從那角度看見她:“白策。”

白策含笑看過去:“又怎麽了哥?你就讓我看一眼——”

白辭打斷他,聲音輕飄飄的:“滾出去。”

他這話像只是通知一下白策, 說完後, 另只手擡起來對着不遠處的侍從們比了個手勢。

下一瞬,

侍從們直接過來, 和白策告了聲罪, 就動手把白策拽出去。

裴朝朝背對着白策, 只聽見一陣有點亂的腳步聲,然後很快,祠堂裏又安靜下來。

Advertisement

不知道白策有沒有掙紮,興許并沒有,畢竟他平時僞裝出一副乖順的樣子,不值當為了看一看她的臉, 在這個時候出來和白辭硬剛。

她這邊想着,又微微偏頭,側目看趙息燭:“你還不走嗎?”

趙息燭沒回話。

他臉上表情也沒怎麽變,就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一樣。

但陰翳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不着痕跡掃過她的嘴唇,随後變得更晦暗、更陰翳——

她的嘴唇一直都很漂亮,豐潤飽滿,顏色淡淡的;

但眼下,她的唇有點腫了,原本就飽滿,現在變得更飽滿,顏色也變紅潤了很多,上面甚至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咬痕,

趙息燭捏緊了手指,

哪怕剛才隔着一層幔帳,只能看見側臉,看見她和白辭姿态親密,看不見她和白辭親吻的樣子,

但現在視線落在她嘴上,他依舊可以想象到,剛才白辭是怎樣親吻她的。

憑什麽呢,白辭一個凡人,和她認識不久,卻能得她垂憐,和她這樣親密。

這時候,

大權在握、什麽都不缺的司命神君,好像頭一回嘗到了一點嫉妒的滋味。

那一邊,

白辭看她側過臉去問趙息燭話,眼睫顫動了下——

她現在頂着自己的臉和趙息燭說話,說明趙息燭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帶她回天極岸那天,趙息燭在城門口找的人應該也是她。

她并非凡人,身份複雜,白辭心裏猜測到,但沒有多問,他猜趙息燭和她早就認識了,因為光是這樣簡單的一個舉動、一句話,就可以看出她和趙息燭很熟稔。

他心裏這樣想着,有點微妙的不悅,手指落在她下巴上,把她的臉掰回來。

與此同時,他另一只手從旁邊把人皮面具拿起來:“既然是用趙三小姐的身份和白家滴血訂親,之後在白家,也還是戴一下面具比較好。”

免得被白策看見。

他這個弟弟最是不要臉面,如果發現她是裴朝朝,應當會不知廉恥地貼上去。

白辭将人皮面具重新覆蓋上她的臉。

裴朝朝抓住他的手腕,笑起來:“你知道我要留在白家?”

她來白家這一趟就暫時不打算回趙家了,雖然已經滴血訂親,但她是神軀,成親時會開升仙臺,升仙臺上,若她不隐藏住身上神的氣息,恐生變故。白家有一神器名叫隐神,她得找到隐神,才能成親,才能安穩接觸到升仙臺。

白辭聞言,動作順勢頓住。

他怎麽會不知道?猜也能猜到了。

她也只有用得上他的時候才會給他點好臉色,他如果足夠聽話,她就會給他更多,比如說剛才那個親吻,現在這個笑臉。

白辭生來高高在上,矜貴自傲,換做以前,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明知道會被利用,卻為了她這樣一點點的垂憐,将自己的利用價值雙手奉上,任由她利用,像一條吐着舌頭邀功的狗,很賤。

可是向來高高在上的人怎麽能毫無芥蒂地接受自己賤成這樣?

尤其是,

她并不是只有他這一條狗,也不是只會看着他、垂憐他一個人。

從白策念出她名字時就開始積攢的不悅,在這一刻又加深了些。

然而脾氣又莫名其妙地沒法再對着她發出來,

他開始膽怯,怕對她發脾氣,自己就連這一點甜頭都拿不到了,于是只能冷眼看着自己從雲端走下,靈魂拖着身體一起沉入沼澤,乖乖地給她當狗,被她利用。

白辭抿了下唇,擡眼看着她,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裴朝朝察覺到他的不悅,

但她沒管。

馴化獵物是這樣的,要張弛有度,如果一直給甜頭,就會養出一條會噬主的狗。

他的脾氣要被一點一點搓磨掉,棱角要被一點一點磨平。

他得知道,誰才是掌控主動權的人,他對她鬧脾氣沒有用,即使不開心也要自己憋着,只有順從她,滿足她,才是唯一獲取她獎賞途徑。

她喜歡操控人情緒,也喜歡把人當狗一樣馴化,

于是就笑着看他,他不說話,她就也不說話。

于是那份不悅就又擴大了兩分——

哪怕她再哄他兩句呢?

她也不說話,明知道他不高興,但一言不發。

白辭手背上青筋迸出來了點,

他別過眼不看她的笑眼,手落在她臉上,用了點力氣,把人皮面具貼緊。

兩人之間氣壓都變得有點低,等裴朝朝的人皮面具完全戴好了,都沒人說一句話。

僵持之中,趙息燭突然走過來:“回家。”

裴朝朝一頓,側目看他:“回家?”

趙息燭太陽穴跳了幾下,目光暗沉,聲音難得地有點冰冷:“親都訂完了,你還留在這做什麽?”

他平時說話做事,不管手段多陰毒,但表面大多是一副散散漫漫的模樣,壓迫感很足,但笑裏藏刀,讓人不太敢招惹;然而這時候聲音冰冷,像是已經生氣到了極點,壓不住情緒了。

裴朝朝本就喜歡操控別人情緒,看別人情緒因為她一句話一個動作起起落落,更何況趙息燭和她關系勢同水火,他要攔着她和白家人接觸,之前将她盯得死死的,現在這一幕都是她算計出來的,狠狠打了他的臉,他現在在失控邊緣橫跳,是她的成果。

她心情更愉悅了:“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就好了,為什麽一定要拉着我?先不說我留在這兒是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就算我沒事做,你叫我回去,我就要和你回去嗎?”

趙息燭聞言,陰翳地盯着她,沉默半晌後:“為什麽拉着你?”

他目光在她臉上緩慢游走,像冰冷的巨蟒伸出舌頭舔舐她眉眼鼻唇,然後他笑出聲:“因為我是你哥,做兄長的,難道還管不了自己的妹妹嗎?”

這話一落,

饒是裴朝朝這樣擅長操控人情緒,也難得得愣了下。

兄長?

妹妹?

她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趙息燭是什麽意思,一瞬間感到意外——

趙息燭看她戴上人皮面具,頂着趙木楹的臉,于是又過來僞裝她的好兄長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冒牌貨,但第一次他看見她的臉的時候,反手給她扣上了面具;剛才她頂着自己的臉轉頭看他,和他說話,他佯裝沒聽見,無視她,站在那邊和死人一樣無聲無息。

現在等到她戴上人皮面具,他好像才活過來。

哪怕她都已經這麽明顯了,他居然還能在這硬生生地自欺欺人,已經顯得都有點瘋魔了。

裴朝朝:“……”

多少有點荒謬了,他好像終于瘋了,精神不太正常。

裴朝朝被荒謬笑了,那點惡劣的意圖又爬上來。

她故意拆穿,激怒他,聲線柔軟而緩慢,像一把尖刀,用着很小的力道反複淩遲他:“趙息燭,你當哥哥當上瘾了,所以我面具一戴,你就真覺得我是你妹妹?”

趙息燭的臉一瞬繃住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會,她這時候頂着趙木楹的臉,這皮囊是陌生的,不太熟悉,但是她眼睛裏的惡劣笑意是熟悉的,高高在上的,好像她是看透人一切七情六欲的神明,他的一切掙紮,自欺欺人都在她眼底無所遁形,像個小醜——

趙息燭的情緒再也壓不住:“和我回去。”

他驟然擡手,抓住她的手,一只手要把她拽離白辭身邊,另一只手拖着她後腰,要把她帶進懷裏。

裴朝朝被他抓住一邊手腕,

白辭抓着她另一邊手腕,原本和她無聲僵持,這時候見狀,直接一個手刀敲在趙息燭手上,

他把裴朝朝扯回來,一只手下意識護在她肩上,吩咐侍從:“還不把趙公子請出去?”

侍從們聞言,趕緊進來,

他們在外面把事情的過程聽得還算清楚,這時候面面相觑,心說可是這位趙三小姐只是訂親,還沒成親,留在白家确實不合規矩啊!

而且——

趙三小姐是白小少爺的未婚妻,怎麽和大少爺這樣親密!

侍從們恨不得趕緊把眼睛挖掉,別看這些不該看的。

與此同時,

趙息燭眼神森冷,看着白辭:“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算個什麽東西橫插一腳?嗯?她的狗嗎?”

白辭坐在輪椅上,掀起眼皮子看趙息燭,在低位,卻仍顯得高高在上:“狗?”

他彎了彎唇,譏诮道:“有些人怎麽連當狗的資格都沒有?”

趙息燭好像被這話戳住痛點,

他走上前一步,似乎又要動手。

然而這時候,

白辭輕輕擡手,吩咐侍從:“愣着幹什麽?”

他這話一落,

侍從們也不敢再遲疑了,立刻走上前去架住趙息燭,

白家有特殊的陣法,外人進了白家,修為都被壓制住,所以趙息燭被架着往外走,倒也無法暴起反抗。

他回過頭看裴朝朝,

然而裴朝朝卻根本沒有看他。

她正擡起眼看白辭。

白辭這時候趕完人,一垂下眼,就對上她視線,

他頓了下:“看着我做什麽?”

裴朝朝莞爾問:“你沒回答他。你是我的狗嗎?這麽聽話。”

她這話語氣輕柔,但帶着一點羞辱和貶低的意味,像是某種馴化的手段。

白辭眼睫顫動了下,仍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那種不悅感仍舊駐紮在心裏,但也沒再和她僵持,他看了她半晌:“我送你去房間。”

裴朝朝站起身,站在原地沒動,拿出那個夜明珠:“因果線還沒弄亮。”

白辭掩唇咳嗽幾聲,嗓音有點啞,語氣有點微妙的不耐,像隐忍着脾氣:“我之後會弄。”

他說完這話,沉默了下。

然後又深呼吸了下,沒忍住問她:“你喜歡睡什麽樣的房間?”

裴朝朝來這是為了找隐神珠,那珠子在白策那兒。

她聞言,擡眼溫溫柔柔朝着白辭笑了下。

白辭被她這樣一笑,脾氣生生又壓住一些,

然而下一秒又聽見她說——

“和白策近一點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