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外室 可以随便發賣
第108章 外室 可以随便發賣
薄夜是個瘋的。
他外表平靜溫和, 然而溫和之下是濕冷詭谲的驚濤駭浪,發起瘋來,這驚濤駭浪會把他自己連同身邊人一起吞噬。
無法留住她, 就用死亡将他們捆綁,同歸于盡。
他這種又瘋又病的人能幹出來這種事。
裴朝朝吃準了他的性格, 所以故意像剛才那樣說話。
她本能感覺前面那片被霧氣籠罩住的地方很危險, 她也不信薄夜看着那片地方, 什麽都想不起來,就算沒有記憶, 身體和靈魂之中應該也有和她一樣的本能。
她對所處的環境感到異樣,有了個模糊的猜想,所以不再想只是探一探薄夜的識海, 看一看他識海中有沒有新的畫面就結束了。
她有別的猜測要驗證, 所以要和薄夜一起進這個要命的地方看看,薄夜被她激得發瘋,想和她同歸于盡, 最簡單最快的辦法就是把她帶進這片霧霭中。
然而進到這片霧氣中以後, 卻發現這地方并不像料想之中的那樣有危險撲面而來。
相反,四周很安靜, 一點也不像有危險的樣子。
裴朝朝環顧四周, 周圍環境看起來和幽山沒什麽區別, 群山環繞,天色昏黑,枯木成林,好像唯一和幽山不同的地方就是四面八方都彌漫着霧氣,原本天色昏黑能見度就低,現在眼前籠了一層霧氣, 能見度就更低了,伸出手去,就只能看見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裴朝朝轉過頭,看向霧氣裏薄夜的輪廓。
薄夜很瘋,但這股子瘋勁并不表現在明面上,就算他現在已經在發癫了,把她帶進來是因為活着得不到就幹脆死在一起,但只看他外表,仍然看不出來他正在發癫,他看起來還是很平靜很溫和的。
于是裴朝朝也就佯裝沒看出他的企圖,她語氣自然:“感覺這裏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多了一層霧。”
她話音落下。
那一邊,
薄夜側目看她,看了好半晌,然後略略湊近她,像是隔着霧氣想将她看得清楚一點。
他擡手幫她理了理額發:“朝朝喜歡這裏嗎?”
上一秒她還在說感覺這地方沒什麽特別,下一秒他就問他喜不喜歡這裏。
這兩句話怎麽想都沒有任何關聯,兩個人好像在各說各的話,
裴朝朝大概能猜到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句話,但即便如此,她仍舊适時地表露出一點茫然,順着他的話問:“什麽?”
她擅長僞裝,
臉上的茫然看起來很真實。
這種茫然好像很好地取悅了薄夜,他眼底有了一點病态的笑意,語氣仍舊溫和平靜:“因為出不去了。”
他和她解釋:“這個地方好像有進無出,所以朝朝可能要陪我永遠留在這裏,我希望朝朝喜歡這裏。”
裴朝朝聞言,什麽話也沒說,跑到霧氣盡頭,
她像是想要出去,然而霧氣盡頭卻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攔着她,果然出不去了。
薄夜剛才問她喜不喜歡這裏的時候,她就猜到這地方可能很特殊,進來了就很難出去,但她還是擡手觸碰霧氣盡頭那結界,繼續試探:“你怎麽知道這裏進來了就出不去?”
薄夜慢條斯理走到她身後,緩緩抱住她。
他手臂結實有力,環繞在她腰上,抱得很緊,好像蛇在緩慢絞殺獵物。
他沒有隐瞞,實話實說:“只是腦子裏突然有個念頭,這個地方很危險,好像進來了就出不去了。朝朝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他捏着她的手,讓她按住他的手臂,感受他脈搏跳動。
動作間,他用了一點靈力,讓她感應他身上那道禁制。
他摸了摸她的發頂,和煦道:“感應到了嗎?我身上的禁制。”
這禁制就是她給他設下的用來囚/禁的陣法。
是用她的血為引做的陣。
他低下頭,親親她的耳廓:“這道禁制可以用來囚禁我,你可以把我關起來,讓我身邊只有你,眼睛裏只看見你。現在我們兩個在這裏,沒有別人,不過是把這道禁制的內容貫徹得更徹底一些,我只有你,你和我在這,身邊也只有我了。不好嗎?”
裴朝朝都習慣薄夜在這發癫了,聽見這些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反而在思考他前面那句話——
這地方很危險,好像進來就出不去了。
她失憶了,薄夜也失憶了,但她看過薄夜識海,知道曾經在天界的時候她和薄夜關系親密。
現在他們都沒有在天界時的記憶,但對這個地方都本能感覺到危險,說明這個地方真的應該是個很危險的地方。但他們進來到現在,什麽都沒發生。有進無出是真的,但危險在哪?
裴朝朝心裏那種異樣感更強烈了。
她垂着眼睫,沉默着沒說話,試圖将所有線索都合并起來梳理一遍。
那一邊。
薄夜沒有聽見她的回應。
他注視她,發現她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她不說話,也沒表情,像在想事情。
在想什麽?
在想怎麽出去,在想要怎麽離開他嗎?
薄夜猜她的心思,越猜越焦躁,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為什麽一旦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就會開始不安、焦躁,但這些情緒無法控制,像陰影異樣逐漸将他籠罩吞噬。
思緒愈發戾氣橫生,他将她的腰環得更緊,就算她想離開他也沒辦法,她就得陪着他一直在這裏,沒有別人,只有他。他手上愈發用力,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脖頸處,呼吸灑落,他看着她脖頸上青藍色的血管,突然在想——
這地方沒有什麽危險。
和他腦中閃過的那念頭不一樣,他帶着她走進來,卻還都好端端活着,并未身隕。
為什麽還活着?只要還活着她是不是就還想着要離開他,哪怕已經告訴她這地方有進無出了。否則為什麽她不說話呢?
是不是只有他咬下去,咬斷她的脖子,把她一口一口吃下去。
是不是一定要這樣,他才算真的擁有她?
他身上有她設下的禁制,她死了,他也活不成。但那又怎麽樣呢。
他唇角微微抿了下,視線變得晦暗,有點口渴。
與此同時,
裴朝朝對他的視線似有所覺。
她稍微動了下,從他懷裏掙開,然後回過頭:“你看着我的脖子在想什麽?”
薄夜眼睫顫動了下。
他動了動唇,要說話。
然而也就是這時候,裴朝朝突然笑了,反過身來抱了他一下:“我覺得挺好的。”
薄夜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麽?”
裴朝朝說:“就我們兩個在這裏,沒別人。”
她彎着眉眼笑起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這話一落。
薄夜愣了下,心髒重重跳了下,沒想到她剛才分分明沉默了那麽久,不回應他,現在卻又突然和他這樣說。
她說和他兩個人在這裏挺好的,這話很合他心意,喜悅是本能反應。
然而下一秒——
他按了下心口,垂着琉璃似的眼睛注視着她,審視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他的孩子一向聰明。
為什麽這話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他想要咬斷她脖子,把她一口一口吞吃掉的時候說?
他的孩子頑劣,沒有真心,說話真假難辨。
薄夜看着她,荒謬地發現自己已經不再信任她,他用指腹輕輕壓下她的唇角,不鹹不淡問:“是嗎?”
他變得極端,病态,偏執;他能察覺到自己的變化,覺得可笑又不可思議,自己竟有些像當初的季慎之,表面看着還好好的,還是以前溫柔平和的模樣,但骨子裏的暗色擴散進血肉,已經瘋得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他現在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控制不住。
按在她唇角的指尖用了點力氣,他突然笑起來,在她耳邊很溫柔地問:“難道不是察覺到我想要殺掉你,所以才編了點好聽的給我聽嗎?”
他一邊說,一邊俯下身,手指落在她脖頸動脈處,輕輕按壓,感受她脈搏搏動,而唇落在她唇間:“你剛才一直不回應我,我想咬斷你的脖子,就從這裏下嘴,然後把你吃下去。你太不安分,只有這樣你才能真的屬于我。”
瘋子就是瘋子,說着要咬斷她的脖子,卻又開始親吻她。
這吻毫無章法,時深時淺,
裴朝朝擡起頭回應,下一秒,他又從吻變咬,于是這吻就帶上了一點血腥味。
吻的間隙,
她攬着他脖子笑出聲:“不是,我剛才不說話,只是因為我鞋子髒了,上面沾滿了泥水。我感覺很不舒服,想讓你拿去幫我洗一洗,旁邊就是一條河,但我不知道要怎麽和你說。”
她說着,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用沾滿泥水的鞋子往他身上踹了一下,留下一個泥印子。
旁邊是河,腳底是濕潤泥土,她剛才一路跑到霧氣盡頭,鞋确實髒了。
但這借口很蹩腳,怎麽聽都像現編的。
薄夜垂眼看着她。
她卻心安理得在河邊的石塊上坐下,擡着腳:“能幫我洗鞋嗎?夫君。”
薄夜是想咬斷她的脖子,把她吞下去,和她死在一起的。
他覺得她大概在編借口,拖延時間,他不信她。
但他看了她一會,半晌,還是走過去,把她的鞋子從腳上脫下來。
裴朝朝由他伺候着脫了鞋,又說:“因為你是我夫君,所以你要伺候我,你要幫我手洗,不能用法術。”
薄夜拿着她的鞋,沒出聲。
算了。
總不能讓他的孩子穿着這樣髒污的鞋子死。
薄夜彎身蹲在河邊,準備把鞋子浸入水裏。
他還沒動,又聽見裴朝朝在身後說:“我沒有說謊。”
薄夜沒回頭:“嗯?”
裴朝朝說:“我是真的覺得,就咱們兩個在這,很好。”
薄夜頓了頓。
裴朝朝說:“好就好在……”
薄夜等她繼續說話。
然而緊接着,他就聽見一陣動靜,
下一秒,
一陣巨大的推力傳來,裴朝朝擡手突然出招,用靈力将他推進了河裏!
好就好在……
她殺/人的時候比較自在。
這地方并非沒有危險,裴朝朝剛才沉默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後來她想了想——
外面幽山的河一路蜿蜒進來,但外面的河水會流動,水裏有靈魚,這裏的水雖看起來仍像那條河,卻死水無波。這條河應該會限制靈力,所以裏面沒有靈魚,如果換做有靈力的人進去,應該也會被限制住靈力。
神仙若被限制住靈力,就和凡人沒什麽區別了。
這時候如果岸上有個人用靈力把他往死裏按,他就只能被淹死了。
不過這倒也算不上什麽頂級危險,
畢竟她進來前,本能覺得這地方非常危險,可能一進來就離死不遠了。然而一進來倒是沒碰上什麽危險。
她不認為是自己的本能有錯,想來想去,只可能是這個地方不對勁。
結合之前的種種,
她猜,這個地方可能是假的。
她所在的着整個天界,不管是司命宮還是幽山,還是這片被霧籠罩起來的區域,都是假的,是幻境。
她只穿羅襪,卻踩着泥水走到河邊。
這時候,
薄夜從河裏冒頭,手撐住河岸,他衣衫和頭發都被水浸濕,竟然也有一種頹唐的美麗。此時他擡眼看着裴朝朝,知道是她故意把他推下河,倒是也沒表露出太多憤怒,眼眸仍然溫和帶冷感。
他一只手撐住河岸,卻沒有起來,而是擡起另只手攥住裴朝朝的腳踝,溫聲說:“朝朝是故意的。”
裴朝朝沒否認。
但她其實對他也沒什麽深仇大恨,他對她愛而不得,生出偏執扭曲的欲望,想她愛他,想她死。偏執,病态,她隔岸觀火,只覺得有趣。她把他推下河,想殺他,只是因為她想借此進一步确認這地方是真是假。
她猜這地方是個幻境,但複刻了真實的天界的場景,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太大的異樣,所以這塊被霧氣籠罩的地方本該危險致命,進來後卻和她與薄夜所想象中的不符。
可能真正的天界幽山盡頭,這塊地方确實致命。
但如果這裏是幻境,幻境的主人熟悉天界的環境,卻沒進入過幽山的這塊霧霭,那麽這幻境自然無法真正複刻出霧霭中的樣子。
但這些都只是猜測,還需要驗證。
如果這地方是幻境,她就是真殺了薄夜,薄夜也不一定會死。如果這地方真是幻境,殺了她,她也不一定會死。
其實她可以自己跳下河裏把自己淹死,這也不失為一種驗證的方法,如果跳下河被淹死以後她又複活了,那她差不多就能完全确認這地方是幻境了。
但她沒自己跳河。畢竟萬一她猜錯了呢?
她垂下眼,看見薄夜攥住她的腳踝,猜他想把她一起拖下去同歸于盡,和他死在一起。
“夫君,松松手,”
她伸出一只手,慢條斯理掰他手指,另一只手狠狠按住他的頭,用了靈力把他往水裏按,随後由衷地說——
“我暫時還不想死。”
*
這條河确實能限制住靈力,天王老子進去都使不出靈力,得暫時變成凡人。
不僅如此,
裴朝朝還發現這河水有腐蝕性。
她用靈力把薄夜按進水裏,感覺他應該斷氣了,就又把他給拖了出來。然而一拖出來,就看見薄夜的皮膚都像被灼傷了一樣,渾身上下的皮肉都被腐蝕,應該非常痛苦。
而她把人拽出來的同時,手腳沾上河水,不過短短一瞬就也被灼出潰爛傷口。
她試圖用靈力治療,但這河水能限制靈力,河水腐蝕出來的傷口竟也無法被靈力治愈。
血淋淋的,有些疼,還越爛越深。
裴朝朝身上沒有傷藥,她從衣服上撕了幾片布料下來,暫時先把傷口包紮好,然後才又拖着薄夜,把人拖上岸。然後她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薄夜已經沒有氣息了,應該就是死透了。
她坐在石塊上等着,想看看薄夜會不會複活。
然而等了一會,薄夜那邊沒動靜,反倒是她的手再爛就要爛到可以見骨的程度了。
她想了想,決定把薄夜放在原地。
她自己則先去找找附近能治傷的靈草。
這地方很大,枯木成林,山路蜿蜒崎岖,裴朝朝七拐八拐找了一會,才在一處懸崖邊上找到一株治傷的靈草。
她用了點靈力,準備把它采下來,
然而她靈力剛觸碰到那株靈草,下一秒,就聽見身後有人語氣不善地問:“你跑到這來幹什麽?”
裴朝朝轉過頭,看見那人的面色也同樣不善。
是趙息燭。
趙息燭克制着沒和從晝動手,就是因為以為裴朝朝還在司命宮裏,把從晝轟走以後,他越想越氣,準備回去找裴朝朝算賬。結果一推門,發現裴朝朝已經不在司命宮裏了,他感應她的氣息,發現她跑來了這個鬼地方。
趙息燭盯着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先質問她哪句——
有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為什麽背着我和從晝搞?你瞞着我和從晝搞是不是怕我發現?為什麽怕我發現?總不能是心裏有我?真把我當夫君了?
為什麽跑到這個鬼地方來?知道這地方有多危險嗎你就來?
他臉色黑了又黑,黑了又黑,一肚子話憋在喉嚨口反反複複,最後一句也沒說,就低聲罵了句髒話,然後三兩步走到她面前,把人一拽,拽得離懸崖遠了很多。
這一拽,又感覺手上觸感不對。
高高在上的司命神君冷着臉看了她半天,終于出聲問話,但不是之前打好腹稿想質問的那些問句裏的任何一句。
他看着她包紮好的手,問:“手怎麽回事?”
裴朝朝言簡意赅:“爛了。”
她看見趙息燭的時候有點意外,但再想一想,他應該是感應到她在這,然後跟過來的。
眼下這地方離薄夜那邊已經有點遠了,趙息燭應該沒看見薄夜。
總歸趙息燭在這。
他在這,她就沒必要自己采靈草,自己給自己的手傷傷藥了。
趙息燭伺候她伺候得挺好的。
于是她手指微動,指了指懸崖峭壁上那草藥:“夫君,我手和腳都在潰爛,你快點把那株草藥采給我。”
又是那種使喚仆人的語氣。
加了夫君那兩個字,就心安理得把他當下人用。
趙息燭聽她這話,聽得心頭火起,她有沒有這樣使喚過從晝?有喚過從晝夫君嗎?
萬一她也這樣使喚從晝,也叫從晝夫君呢?
畢竟她本性如此,沒有心,卻愛玩弄別人的心,孟/浪輕浮,從來不懂得什麽是忠貞。
失憶了也是本性難移。
趙息燭越想越火冒三丈,想質問她,但不知道為什麽,質問的話就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他看了她半晌,然後又轉開目光,用靈力把那株靈草拔下來。
然後他不輕不重掀開裴朝朝的衣袖和裙擺。
本意是幫她看看傷,她包紮了好幾圈,要掀開一點衣物才能将她用以包紮的布料掀開。然而掀開裙擺的時候,能看見包紮之上仍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小腿,腿上皮肉完好,卻有一些淡紅色的咬痕。
全是從晝咬出來的。
下賤,不要臉的浪/貨。
趙息燭太陽穴突突地跳,擡手就把靈草丢給她,讓她自己上藥,用行動告訴她她叫他夫君也沒用。他還沒那麽賤,知道她和從晝有首尾,現在還因為一句夫君幫她上藥。既然她背着他和從晝搞,那麽就叫從晝來給她上藥啊。
他是這麽想的。
于是把靈草丢給她後,他就一言不發看着她。
裴朝朝拿到靈草,倒也沒有再強求趙息燭幫她把藥也上了。
她把手腳上包紮的布料掀開,露出傷口,然後準備上藥。
那一邊,
趙息燭一直在看她,于是也看見她手腳上的傷——
皮肉都腐壞,潰爛得深可見骨,不知道有多疼。
他頓了頓,半晌又傾身過去。
裴朝朝擡眼看他,輕飄飄問:“怎麽了,又反悔了,要給我上藥?”
趙息燭心裏煩躁,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犯什麽賤,身體和大腦好像一分為二,腦子裏在想她只是受傷了,不是殘廢了,能自己給自己上藥。身體卻不受控制,一把從她手上搶過那靈草,然後小心翼翼幫她把傷口先清理幹淨。
他垂着眼睫,把靈草上療傷效果最好的枝葉摘出來,慢條斯理道:“不然呢?”
他情緒不佳,但或許是這段時間反複發火,這時候情緒已經有點接近麻木了,即使生氣,也沒到氣急敗壞的程度,臉色不好,周身氣壓也低,但說起話來語氣還算正常,是和平時差不多的散漫:“你手都爛成這樣了,能自己上藥嗎?我不給你上藥,還有誰能給你上藥?”
從晝嗎?
從晝可不在這。
趙息燭分揀着靈草枝葉,心想,算了。
她失憶了,把他當正牌夫君,那他怎麽就不算正牌夫君?
現在他才是正牌夫君,她既然瞞着他不讓他知道從晝的事,就說明在她心裏從晝就是個見不得光的東西。
外室,小三,不值錢的東西,放在人間俗世裏,這種身份的人都低賤得很,連給又名有份的正夫提鞋都不配,只要正夫不高興了,随随便便就能發賣了。
他堂堂正夫,和從晝這低賤玩意争什麽?
一個低賤、見不得光的東西也配伺候她?
他把靈草枝葉碾碎,敷到她手上的傷口上,動作是不自知的輕柔。
只有當正牌夫君的才配伺候她。
只有他才配給她端茶送水,做飯,穿鞋穿襪,更衣上藥。
從晝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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