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換房間 “可我想跟你睡呀”

第39章 換房間 “可我想跟你睡呀”

謝墜淩就知道是口球。

剛剛在浴室裏面的時候, 他就感知到小妖怪在外面翻來翻去的,幾乎連他的床單都掀起來了,還是那副蹑手蹑腳的樣子,除了找口球也沒別的目的了。

但是他就這麽喜歡口球麽。

自己不給他, 他偷偷跑起來也要拿走?

眼見着白采說完以後立馬埋着腦袋, 渾身緊繃格外局促的模樣,謝墜淩無意識又附身靠近了些, 想知道他還有沒有說些什麽。

可誰知白采又猝然別過頭, 唇瓣險些擦過他的鼻梁,柔軟溫熱的觸覺轉瞬即逝。

謝墜淩還沒反應,白采自己愣了愣, 瞳仁微微地睜大卻沒有移開, 反倒是就這樣與他呼吸糾纏着, 片刻後像是鼓足了勇氣, “謝墜淩……”

“你可不可以把口球給我?”

“這麽想要?”謝墜淩的眸色微微晃動。

這麽近的距離, 幾乎可以看到他冰涼瞳仁裏面的倒影,全是白采那張漂亮又緊張的臉蛋,仿佛都要将他全部吞噬進幽暗水底。

“想要。”白采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臉色。

既然都已經被他知道,那偷偷搜尋肯定是沒機會了,白采悄無聲息地将他的手臂緊緊抱着, 後背與他的的胸膛貼得更近不想讓他離開, 軟軟地委屈道, “我不會給別人的……”

“我想要就是要給你的呀,不是要拿去給金随的,芽藤的枝條我會想辦法單獨給他的……”

白采小聲抱怨與解釋,可灼熱的吐息落在謝墜淩的皮膚上, 讓他不由自主地,忽地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的目光聚焦在他漂亮飽滿的唇瓣上,張合的時候偶爾露出裏面溫熱幹淨的口腔,再往裏就是他與人類截然不同的尖銳犬齒,自己好幾次用指腹用力地按壓過……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白采已經委屈到開始不安了,“你到底是為什麽不願意給我啊?謝墜淩,是不是覺得我的氣息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接受……”

話都還沒有說完,白采的下颌便被抵住,他這個姿勢特別輕易就會被握住脖頸,腦袋仰着像是輕易就會被折斷的脆弱天鵝。

但是他眼睛濕漉漉的,還夾雜着點憤怒,就算知道這樣是不要他說話的意思,卻還是小小地掙紮了下。

“不要亂說。”謝墜淩眉眼壓低,“我沒有任何不接受你氣息的意思。”也永遠接受不夠。

那到底是為什麽?白采得到回答猝然起身,竟是讓謝墜淩桎梏他的掌心都下意識松開。

白采換成了面對着他的姿勢,雙手撐在謝墜淩的腿上,濕熱的眉眼定定望着他,執拗地道:“那你給我!”

“謝墜淩,你給我。”

“給我——”

整個房間都被他翻過了沒有,那就肯定是在謝墜淩的身上,白采篤定後直接伸手去摸。

從謝墜淩的肩膀摸到他的腰,翻看浴袍的口袋,手指好幾次擦過他滾燙的皮膚,探過去翻他背後的時候,身體幾乎是要陷進他的懷裏。

也不知道是白采的身體無意識擦到哪裏,謝墜淩猛地伸手将他拽回來,強迫他坐進自己的懷裏面,兩只手的手腕被他壓着動彈不得。

“嗚——”白采猝然停住。

他看到謝墜淩的眼眸逼近他,竟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幽晦與危險,胸膛輕微急促的起伏着,像是在壓抑着什麽。

莫名地,白采被他看得心髒砰砰打鼓,也不敢再做些什麽了,只是這樣安安靜靜地任由他禁锢着。

“亂動什麽?”謝墜淩低低地開口。

白采抿了抿唇,直覺告訴他,現在最好不要挑釁謝墜淩,也不要違背他的意願做事,這種狀态對彼此都很危險。

“我知道口球在你身上。”他卻還是沒有忍住,鼓起勇氣道:“你說我有沒有猜錯。”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灼熱,謝墜淩身上那種沉壓壓的氣息忽然好像被沖破些許,周遭還殘留的,就只有他們倆相互糾纏的冷清香氣。

“沒錯。”謝墜淩道。

白采微愣,激動得蹭地直起身,結果忘記自己還被壓着,被迫再次跌坐在他的腿上。

謝墜淩的視線無聲掃過他,纖細的脖頸,漂亮的臉蛋還有淩亂的衣領,半天後淡淡地道:“那你自己來拿吧。”

“……”白采徹底懵逼了。

謝墜淩承認,但是謝墜淩不給他。

也不是不給,意思是只要自己想辦法,只要能偷回來就是自己的,但是他怎麽可能打得過謝墜淩?而且、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跟謝墜淩動手的呀?

但謝墜淩已經拎着他站起來了,白采手腳并用還想纏着他不放,卻被他直接扔到了床上。

砸進柔軟的被窩裏面,謝墜淩獨屬的那種味道撲面而來,白采突然就渾身發軟沒了掙紮的力氣,就這樣狼狽地坐着,迷茫地把謝墜淩望着。

“你要待在這裏,還是回房間?”謝墜淩問。

“待在這裏!”白采幾乎是毫不猶豫。

即便料到這個答案,謝墜淩還是頓了下,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白采還以為他是要跟自己換房間。

那也挺好的,白采沒有在謝墜淩的房間睡過,爬上床後才發現跟自己的房間區別很大,那股像是碎雪般冷清的味道很重,卻又夾雜着點自己拼命塞進來花香,那種味道是讓他從內而發感到舒适的好聞。

尤其是當他撲倒在謝墜淩的枕頭上,翻來覆去竟感覺比自己的床還要軟一些。

是錯覺吧,探出手去再摸摸,其實床墊都不如他墊那麽多層,可為什麽會覺得這麽安心呢,讓他只要躺下去都忍不住想睡了,其他任何念頭在此刻都抛在腦後……

就在這時,謝墜淩又推門回來了。

白采蹭地坐起來,有點警惕怕他把自己趕走,卻又帶着點犯困的迷糊。

眨了眨眼他才發現,謝墜淩是從他房間裏面把他枕頭拿過來了,怕他睡得不習慣,俯身要去給他換掉。

誰知道白采直接撲上去,抱住了謝墜淩的枕頭,“我就要這個。”

“你自己。”謝墜淩擡眼示意道:“你不喜歡?”

“更喜歡你的。”白采脆生生地道。

他答得太直接了,有時候都讓謝墜淩無所适從,安靜地注視了他會兒,發現白采非常堅決沒有絲毫反悔的意思,這才把帶過來的枕頭又抽出去。

“那我們換一個。”

白采還以為他也要睡覺了,瞳仁微微睜大,坐在原地等他。

可誰知道謝墜淩把他的枕頭放在沙發,反而從桌面上拿起資料來看,屋內的燈光并不明亮,很昏暗其實更适合睡覺,但是并不影響謝墜淩的視力。

白采跟着看了會兒,忍不住試探道:“你是在研究明天的任務嗎?”

“嗯。”謝墜淩淡淡回應,“你睡覺吧。”

“哦……”白采有點失落。

原本剛剛他都升騰起了點期盼,要是謝墜淩陪他的話,不但能貼着他睡覺,到半夜說不定還有機會去偷他身上的口球。

不過他還是乖乖的答應,因為鬧到現在他也有點累了,重新縮進謝墜淩的被窩裏面,閉上眼聞着獨屬于他的氣息,很快便陷進沉睡。

謝墜淩獨自坐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地看那幾頁資料。

都是跟藤蘭、植物系等妖物相關的古籍,也勉強算是跟明天的任務有關吧,可其實這些文字真正的作用并非要研究什麽,而是強行把謝墜淩的躁動給平息下來。

被白采撩動的神經,血液加速流動迸發的火星……

謝墜淩從未如此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情緒還可以如此多維,甚至不需要過多的動作,只需要白采沖着他笑笑,那只灼熱的手觸碰到他的皮膚,便能掀起驚濤駭浪。

……

……

這次的任務羅單銘也去。

譚烏知道這事兒的時候有點牙酸,畢竟藤蘭的事情,其實只用謝墜淩跟白采去辦就行了,他們一個是特管局的殺神,一個是跟藤類植物類似的物種,效率又高還都會将成果歸屬于局裏。

但羅單銘不同啊,羅單銘是監察隊的,跟他們一塊去不就等于多雙眼睛盯着嗎,到時候還要求他們成果共享怎麽辦?

可誰讓最近石畢都還在局裏養傷,羅單銘也得住在局裏沒走呢,任何風吹草動又瞞不住他,最後也只能任由他跟着了。

好在這次的調查,看起來內容量不大,譚烏暗暗覺得說不定是白跑一趟。

“這次得到的信息有點偶然。”

臨出發前,譚烏解釋道:“是情報部門那邊抓到兩只很奇怪的妖怪,植物類,易食花。”

才聽到這名字,謝墜淩跟白采同時擡頭。

譚烏還沒覺得哪裏不對,倒是想起來易食花這個名字有點生僻,“……就是大臉花,他們好像也在追蹤藤蘭的東西,我們猜測是因為他們這物種跟藤蘭關系匪淺……反正比那些動物類的要深不少。”

“現在藤蘭複生妖界異動,不管什麽妖怪都在追蹤它,但是大臉花好像更加敏銳點,我們發現他們出現過的很多地方,基本都是我們要去調查的地方。”

“而且他們的警惕心也很強,氣息特別微弱,情報部門那邊費了好大的勁兒——”譚烏驟然頓住。

終于她察覺到了,謝墜淩對這樣的信息毫無波瀾也就算了,白采的表情竟也懵懵的,雖然半個字沒說,但是總感覺好像這裏面藏着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怎麽了嗎?”譚烏試探着問道。

“大臉花……”白采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可仔細去聽裏面卻還壓抑着幾絲憤怒,“是不是成群結隊的,異化程度很高臉上長着細密獠牙的那種?”

這麽細的描述就仿佛親眼見過,但明明情報部門找到他們都極其不易,譚烏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的?”

白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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