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計劃通 不會吧,真的哭啦?
第48章 計劃通 不會吧,真的哭啦?
龍自閉了。
他從古海上追殺了阿基維利和阿哈一路, 鱗淵境蜃影內電閃雷鳴,天雷都降了七七四十九道,愣是把精純龍力所化的古海都劈出了感電反應, 一路把阿基維利和阿哈追殺到了列車組所在的淺灘。
阿基維利和阿哈被劈的渾身焦黑,口吐黑煙,但實際上啥事沒有。反倒是他把自己這幅模樣給頂到自家族裔面前。
寰宇啊!星海!存在之樹啊!祂沒臉見人了!祂那偉大光輝的形象碎了一地了啊!
這麽一想, 龍頓時如遭雷劈,直接一尾巴把阿基維利和阿哈拍進了地裏, 自己找了個角落縮起來兀自低落。
但他的本體太大了,即使盡力縮小,體積也依舊非常客觀, 那麽老大的一條龍把自己盤起來擠在鱗淵境的祭壇上,頭朝裏的逃避現實, 這場面實在是有點好笑。
三月七不由感嘆:“之前就想說了,丹恒, 你祖宗...真的好...平易近人啊。”
星聽着她委婉的話語, 有些驚訝, “三月,你居然這麽會說話了。”
“喂, 我也是會委婉發言的好不好!”
丹恒聽着兩個人的對話,無奈扶額, “你們兩個先別說了。”他指了指祭壇裏縮的的更緊繃的巨龍,“祂應該聽得見。”
兩個小姑娘聞言看去,無聲的哇了一下,三月七作口型道:“他看起來要哭了诶!”
丹恒看着逃避人生的自家老祖宗,嘆了一口氣,上前安慰道:“那個, 既然是顏料的話,我幫您洗掉可以嗎?也算是報答您同意我使用古海水治療的恩情。”
“哈哈哈那是不行的!”阿哈腦袋上頂着個碩大的包從被他壓出一個完整人形的大坑裏爬了起來,碎石和砂礫從他腦袋上時不時的掉落,臉上狼狽至極,笑的卻非常驕傲。
“阿哈特制版顏料!久不褪色!防水防汗還防洗,質量絕佳!能夠做到一點顏料送你入土!絕對不會被輕易洗掉!”
——砰!
七彩的尾巴迎頭扇來又再次把阿哈狠狠的拍回了地裏,把地面都震的一顫。回頭再看,祭壇裏的大家夥心情更低沉了,甚至能夠明顯看到祂頭上垂下的具象化陰影了!
因為剛才一番動靜被從波月古海海底叫醒的五龍尊殘魂看見這景象,連忙手足無措的安慰自家面子裏子都受傷的老父親。
有閉眼誇的‘龍祖不必擔心,這樣也很好看。’,有無效安慰的,“沒關系,幾百年過去很快的!”,也有比較正經出主意的,“要不,你試試剝脫龍力單獨淨化試一試呢?”
龍聽進去了!
龍擡起了頭。
龍重新振作起來,決定嘗試自救!
然後衆人和五龍尊的殘魂就看見從不朽體內散發出和身體同樣的七彩的光芒。
衆人:......
阿哈這時候再次頑強的爬起了身,開懷大笑:“真遺憾!這種顏料屬于能量的一種,一旦被吸收就會連帶着将身體內部虛數能量的顏色一起變化!”
說完,他湊到呆滞的龍首邊上,歪過身子,低頭查看,用與之前相似的語氣故作驚訝,“不會吧不會吧?真的哭啦?”
——砰!!!
梅開二度的,歡愉的星神再度被不朽的星神一尾巴敲進地裏。
似乎是氣狠了,這一尾巴不夠發洩,龍并沒有一擊便放過阿哈,而是跟敲釘子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将地面上人形的深坑砸出又砸散,直到阿哈腦袋上的包足夠堆成一座寶塔的時候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他。
阿基維利腦袋上頂着另一個包,無奈的蹲在深坑邊上看着底下貌似被砸暈過去的阿哈,“你說你惹祂幹什麽?”
他雖然也是一身狼狽,被劈的焦黑,但身上的情況卻比阿哈要好上太多,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被手下留情了不少。
三月七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你和阿哈是共犯吧?為什麽你身上痕跡這麽輕啊!”
阿基維利得意洋洋的叉起腰,“那是因為我知錯能改!”
不,絕對不是這樣的吧?
列車組默默的在心裏反駁道。
事實上,如果說要讓同樣認識阿基維利和阿哈的人來評價這兩個家夥在惹事上有什麽不一樣,那麽所有的人都會異口同聲的回答:阿基維利能知錯就範。
是的,就範,雖然阿基維利一直秉承着‘非常抱歉,下次還敢’的貓膽态度,但被抓到之後他就會乖乖收手,承擔一切後續懲罰,至于下次...下次再說不是?
而大多數時候,只要不是在列車上或者涉及到了資金方面的問題,阿基維利所惹的禍基本都能自己解決,解決不了他也能自己扛下來。
相比于阿哈禍害自己,也禍害他人,那種找他算賬都會成為他的一種樂趣,衆生平等的找樂子行為,阿基維利實在是純良太多。
當然,當這兩個人湊到一起的時候,傷害力會加倍就是了...
“額,所以,現在這個要怎麽辦?總不能放着不管吧?”三月七指了指祭壇裏企圖把自己的龍頭塞到陰暗角落裏的龍。
阿基維利嘆了一口氣,“這是鬧脾氣了...在恢複之前,勸肯定是勸不好了,得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行。”
“你有辦法?”星問道。
阿基維利眼珠一轉,攤開雙手,“我沒有,我還有求于他呢,不過嘛...丹恒,你可以試一試?”
丹恒微怔:“我?”
阿基維利故作深沉的抱手,搭配着他現在狼狽的模樣顯得有些滑稽,“龍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護短,當初最寵愛的幾位族裔之中,你的不知道底多少世的前世飲月就是其中之一。”
說着,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們看向那邊圍着不朽急的團團轉的五龍尊。
“而作為他的轉世,龍愛屋及烏,你只要上去撒撒嬌,讨點安慰,龍保準就顧不上自己這點事了。”
丹恒:......
“我...沒撒過嬌。”丹恒語氣僵硬的企圖婉拒,不說持明族無父無母由師長教育長大,他更是自出生起就待在幽囚獄中,除了景元,他見到的不是語氣淡漠心如鐵石的判官獄卒,就是心懷不軌或滿嘴咒罵的龍師,哪裏有撒嬌的餘地?
即便再往前世數,身為龍尊的飲月又幾時有過撒嬌的自由?
他這一句話出來,列車組眼尖的發現,不朽不斷試圖往裏縮緊的動作頓住了。
這還真有用啊!
飲月的殘魂也立刻發現了這件事情,在丹恒驚愕的眼神中超級熟練的縮小身體,貼貼蹭蹭,然後朝不朽賣乖,“對啊,您一定也發現了,丹恒情況那麽糟糕,一定是一出生就沒爹疼沒娘愛的。”
天生種族決定無父無母的丹恒:......
“長這麽大說不定都沒人哄過他睡覺的,小時候睡覺可能經常怕黑的躲在角落裏哭...”
出生就在烏漆嘛黑的幽囚獄裏,自幼習慣黑暗也不需要人哄睡的丹恒:......
“先前他去古海療傷,我也看見了,身體狀況那麽糟糕,一定受了不少苦...”
飲月越說越誇張,以至于列車組的同伴看丹恒的眼神都逐漸的不對勁了起來,尤其是知道內情的星,她咂摸着自己記得的信息覺得,“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丹恒:不,哪裏都不對吧?!
丹恒不敢想象,這個能如此自然的放軟聲音,跟小孩子一樣朝人撒嬌的家夥居然是自己的前世?!就算輪回轉世後不是一個人,但據他所知,歷代飲月君的性格也不至于差距大到這個地步啊!
但無論他是什麽想法,不朽顯然是被說動了,他伸出被塗的亂七八糟的尾巴,柔順的鬃毛輕巧撫上他的臉側,力度很輕的摩挲了兩下,随後向下,來到他的身側,用一種輕若無物的力道勾住了他的手腕。
丹恒明白這是一份委婉而輕柔的邀請——祂在邀請自己進去,如果不願意也沒關系。
他看着牽着自己手腕的尾巴,原本沒什麽所謂的心裏難得升起了一些茫然。感覺要是拒絕的話,祂會真的哭出來的吧...
這麽想着,他就被阿基維利從身後推了一把。
只見開拓的星神笑容清朗,朝他揮手,“去吧去吧,把你肚子的那些你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委屈埋怨說一說,這樣那家夥就沒空低落了!”
丹恒聞言,下意識的看向姬子和另外兩小只,得到了他們包容的笑容。
“想去就去吧,丹恒。”列車組真正意義上的大家長如是說道。
丹恒怔愣許久,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丹恒進去之後,不朽的身體就又把祭壇塞了個滿當,幾個人在祭壇外等着,無所事事,就轉移陣地到了外頭的沙灘上。
閑聊間,三月七朝阿基維利問道:“說起來,丹恒他祖宗這個性格确實驚訝到我了,我還以為會是老爺爺那種性格呢。”
阿基維利席地而坐,一手靠在自己翹起來的膝蓋上,一手捏着自己下巴回想道:“唔,原來的他,确實有點這種味道。”
星:“原來?”
“你們現在看到的龍,只是他留下來的的半顆人心,是龍的性格之中最貼近人的那一面,是完全剝脫神性之後的存在,按照他的性格既然是留給自己的族裔和朋友的,想必留下的是最重感情的那個側面。”
三月七恍然大悟,“對哦,丹恒他祖宗之前說過來着。”
阿基維利輕笑了一聲,“所以現在的祂會比原來更加幼稚、更加活潑,會有明顯的喜怒哀樂,也會有明顯的喜惡與偏心。”
“因為如此,您才會讓丹恒去吸引祂的注意力嗎?”姬子若有所思的道。
她對着投來疑惑目光的三月七和星微微一笑,“丹恒對于自己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性格,他的過去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們都知道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哪怕到了現在,在能夠釋懷過去的當下,丹恒也依舊很少談及過去。”
“這并不是因為他抗拒同我們傾訴,而是正因為他很重視我們,不希望我們因為他的過去傷神,所以,他選擇将目光放向未來。”
随後,她看向阿基維利:“可曾經無助痛苦的心情是不會因為長大後看看便就此消失,安撫與慰藉雖然于事無補,但至少能夠讓他有了一個發洩渠道,而不朽正好就是這樣合适的存在。”
從感情上來說,在丹恒看來,不朽對他都沒有太重的情感歸屬,所以不會擔心對方會為自己太過傷神。
從地位上來說,不朽是所有龍裔的祖宗,算是丹恒的長輩,是不會被這些這裏頭任何麻煩事波及的到的人物,就算是祂知道後怒發沖冠沖到羅浮把龍師都殺了,持明也說不了一個字。
唯一的問題就是怎樣讓小青龍不要避而不答,但現在,這個問題也被阿基維利解決了。
一場傾訴,解決了小青龍長期壓在心底的那些情緒,解決了他不像列車組為他擔心為他傷神的問題,還順帶轉移的龍的注意力,一石三鳥。
不過...姬子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畢竟這個計劃看上去很完美,卻沒有其必要性,相應的更簡單一些的解決方法也不是沒有,阿基維利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似乎還有什麽目的?
不等她想出什麽眉目,只聽得祈龍壇上怒吼乍起,“天殺的,你說他們幹了什麽?!”
不出五分鐘,七彩的神龍飛身而起,直直的沖到阿基維利面前,“阿基維利,你載我一趟,我要去羅浮仙舟!”
阿基維利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得逞意味的笑容,頭也不回的伸手和身後的阿哈拍了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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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