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瑪麗蘇祖宗 祂有七彩的龍角、頭發、眼……

第49章 瑪麗蘇祖宗 祂有七彩的龍角、頭發、眼……

今天的羅浮, 天氣正好。

人造的天穹碧藍廣闊,晴空之上萬裏無雲,白金色的陽光晶瑩剔透, 明媚而柔和,撫過人面頰時帶着恰到好處的溫度。

長街的側邊會拂來飒爽的威風,涼而不冰, 讓人不由的精神一振,神清氣爽。

這樣的好日子居然獻給桌案上的文牍, 真是可悲可嘆吶。

景元坐在神策府內,對着窗棂外落進來的方塊形狀的陽光小小的遺憾了片刻,他的桌案上疊了好幾堆的公文, 上頭的字密密麻麻,正等待他挨個處理。

“青镞, 你說如果我去找龍女大人開一張暈字的病例證明,龍女大人會同意嗎?”

梳着馬尾裝扮幹練的持明輕嘆了一口氣, 無奈道:“将軍, 這種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用考慮了吧?”

說完她又話鋒一轉, 莞爾一笑,“不過, 龍女近來活潑了不少,鬧得龍師們頗為頭疼, 将軍若是賣賣可憐,倒也未必毫無辦法。”

景元撐着下巴坐在案前,聞聲便笑,“青镞啊青镞,你這是在誘惑将軍我逃班啊。”

“将軍日理萬機,勞心勞神, 勞逸結合才是長久之道。”青镞面不改色的繼續回答道。

景元端過桌前的茶盞,刮去茶面上的浮沫,入口前又笑了一聲,“咱們策士長這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還是算了,若是休息,明日這疊公文怕是要将我給埋了不可。”

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将自己提起的話題一筆帶過,茶液入口前,腰間的玉兆微微震動,他一手翻出玉兆,點開消息,看見聯系人的瞬間挑了挑眉,一手端着茶杯,清茶入口。

他點開了消息界面。

随後...

“噗——!”

剛入口不久連味道都沒品清楚的茶水被盡數噴出,景元難得做出這麽毫無形象禮儀可言的反應,但他此刻顧不上這些,只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玉兆上的消息。

在一字一句确認過玉兆上的消息并不是自己打瞌睡時看見的幻覺,而是确确實實,不是玩笑話的告知時,景元略顯頭疼的扶住了腦袋。

“将軍,發生了什麽嗎?您身體不适?”在一旁幫忙的青镞連忙上前問道。

景元擺了擺手,痛苦呻吟,“我很好,但很快就不好了...”

“诶?”

“有祖宗要來了。”

青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得茫然的猜,“額...您是說彥卿骁衛還是符太蔔?還是說...”

她還沒列舉完嫌疑人,就見景元搖了搖頭。

“不,這回是真的祖宗...”

“啊???”

沒過多久,星穹列車入港的消息便從底下傳來,景元得償所願終于有機會扔下手頭上的公文,去辦更重要的事情,只是這種得償所願他覺得還是不要如願的比較好。

司宸宮內,景元領着青镞站在大堂上,根據消息,星穹列車的客人已經完成來人入港手續,他們的手續是景元特批過的,簡化了不少繁雜的流程,恐怕很快就會被引至司宸宮。

“這一幕,可真是似曾相識啊。”

景元微微感嘆,短短半年,他已經是第三次站在這,接待星穹列車的人到訪了,而且每回都能碰上些事情,該說是命運使然還是開拓的命途特點呢?

青镞站在他身後,有些微微不解,“将軍,既然是星穹列車的客人,怎麽還要到司宸宮來接見?而且,為何讓我伴行?”

她是景元的策士,按理來說,景元暫離神策府的時候會由她暫時接手一些簡單的調遣事務,保證神策府的正常運轉,可如今不過只是接待一些熟人,景元居然還要帶上她?

景元嗯了一聲,聲調微挑,“因為有些消息,若是那位問起,以我的身份,并不好直接講述,思來想去,還是讓你來比較合适。”

“那位?”青镞不解,但看見景元擡起了玉兆,便知道是彥卿骁衛的消息發來,也沒有再問下去。

沒過多久,司宸宮的大門打開,星穹列車一行的身影出現在景元兩人面前。看人員配置,和上回來參加演武儀典時差不多,丹恒三位比較年輕的無名客,兩位多半又是來湊熱鬧的星神,兩位大家長倒是沒跟着。

其中,游雲天君倒是難得沒有穿着鬥篷,露出內裏勁瘦無袖的藍黑勁裝,反而是他身旁的那位...

嗯???

景元有些呆滞的打量着那名陌生來客掩藏在鬥篷之下的新面孔,也就是丹恒在通訊中說的那位‘祖宗’。

不得不說,這位的樣貌确實不在景元的任何猜想範圍之內。

倒不是說對方的樣貌有多麽的離奇非人,或是醜陋難堪,這位的容貌氣質堪稱優越至極,是那種單單放出照片,就能讓星際和平公司的影視部直接找上門,跪在人大門前哭個三天三夜都要求他簽合同的臉。

但與之相對的,這位有這一頭和其容貌氣質極其不符的誇張七彩色頭發,和七彩色眼瞳,甚至連鬥篷下的衣着都是七彩的!

景元也算是見多識廣,這些年羅浮巡航,應召出征,他什麽樣外貌的寰宇生物沒見過?

但這個他還真的沒有見過。

對方身上的七彩色并不是那種染發所制或是天生演化出現的那種自然的七彩色,而是一種飽和度極高、亮度極高,高到近乎死亡熒光,遠遠看着都好像自帶燈帶,在散發着明亮光暈的色調。

是感覺在黑夜中都能當成彩燈标識的程度。

這裏頭任何一個顏色拿出去,放到小姑娘們的化妝品裏都是可以堪稱絕殺的死亡色號,而對方身上有七種,更不要說這七種混合顏色覆蓋了對方的長發、眸色和衣着!

景元這下終于明白對方為什麽披着阿基維利的鬥篷了,這要是不披鬥篷,就是一個行走的電燈泡,放在羅浮大街上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崽,回頭率百分之百,絕無遺漏的那種。

也虧得這位‘祖宗’的樣貌優秀,能頂得住這種死亡配色。

只是不知道,這幅模樣到底是這位‘祖宗’的愛好如此,還是說是星神的奇妙奧秘。

阿基維利這一路上就憋着笑呢,看到景元的神色立刻就忍不住噴了出來,“噗,将軍,別驚訝,這是意外,他原本不長這樣。”

他一邊笑一邊拍着自家舊友的肩膀,笑的毫無收斂,聽上去還非常損,阿哈在另一邊,躍躍欲試的把自家小夥伴腦袋上遮的嚴嚴實實的鬥篷扒拉下來,嘴上還道:

“龍,別擔心,阿哈保證你這個造型,絕對亮眼!絕對吸睛!”

景元聽着嘴巴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心道這倒是确實,就是這個‘吸睛’可未必是什麽褒義涵義。

兩位星神的對話也提醒了景元,讓他确認了身份,他直接略過了兩位星神口中的話題,擡手示意,“幾位遠道而來,還請到那邊坐坐,我命人準備了上好的清茶,可以給諸位解解渴。”

列車一行自然毫無異議,臨走時,青镞的餘光瞥見,那帶着鬥篷的陌生人士的兜帽在步履晃蕩間來回搖擺,露出一只尖尖的精靈耳。

那是持明族的耳朵。

一行人移步到私密的會客室,等到旁的人都退下,阿基維利才拍着舊友的肩膀安慰,“行了這也沒別人了,可以把鬥篷還給我了昂,你那老掉牙的死板禮儀呢?總不能你在仙舟上的日子就一直這樣捂着吧?”

龍也知道這樣不現實,他刻在骨子上的禮儀也不允許他這麽同一個陌生人見禮,只得生無可戀的脫掉了披在外頭的鬥篷。

他化身的人形同持明族龍尊外貌極像,尖耳朵,頭頂角冠,是持明族最為追求的龍相之姿,但不同的是他的角冠比景元見過的任何一位龍尊都要大而繁雜,眼下又有細鱗灑落,映着白日的晨光微微發亮,不過就是...這角冠和鱗片是七彩的...

他穿着一種和仙舟記載中古時制式極像的寬袍大袖,衣領間的層次可見衣着繁瑣,衣襟上流蘇與飄帶相纏,鱗紋若隐若現。

但較為尴尬的是...這衣服也是七彩的。

祂清了清嗓子,正經開口,“叨擾了,巡獵的令使。”

面對這個畫面,景元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竟然是自己七百多年前年少時期胡亂讀到一些消遣用的雜書,那叫什麽來着?

哦,想起來了。

叫瑪麗蘇。

這些不着調的思緒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景元面上不顯,完全看不出他腦子裏已經跑火車跑到哪去了,他躬身作禮,“天将景元,拜見不朽龍君。”

只見龍輕輕笑了笑,“不必有任何壓力,不朽已經隕落,站在你面前,只是不朽的一縷殘魂,不會對仙舟羅浮造成任何威脅。”

這話景元哪裏敢當真,但既然對方展示出了善意,他自然也要投之以相等的态度,“龍君見笑了,持明族視龍君為血脈之祖,親之敬之,而仙舟與持明自有盟誓在先,無論今日站在景元面前的是殘魂還是本尊,都無甚差別。”

龍見他不卑不亢卻也不失敬意,微微點頭,“你是個好的,想來我的族裔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景元客套的搖了搖頭:“哪裏哪裏,持明族不少品行傑出之人,羅浮的發展都少不得他們的幫助,我的這位策士同樣也是持明族人,龍君若有疑問,問她便是。”

到這裏,景元身後的青镞已經完全看呆了。

她的表情生動形象的将‘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不是在做夢?’這句話表現的淋漓盡致,直到那位龍君聽了景元的介紹,轉頭将目光投向她,她才一個激靈的回過神。

她聽見不朽的龍祖如是發問:“我未曾謀面的族裔,可願同我說說這持明族的近況?”

青镞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哦吼,要完。

該說不說,好巧不巧,因為演武儀典上的呼雷劫獄一事,持明龍師濤然授首,按照原來的安排,濤然将移交方壺仙舟的伏波将軍,也就是冱淵君處置。

但由于龍師與豐饒孽物聯合一事滋事甚大,甚至單論其性質的嚴重程度可能要比前代飲月君所犯下的飲月之亂還要嚴重,其他仙舟也紛紛派來了龍師詢問內情。

當然,這個派遣,到底是龍尊的意思,還是龍師自己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說,正好的,現在,原本由五位龍尊分別統領管理的持明族‘代表’正好齊聚仙舟羅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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