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五十二、恢複 良藥苦口,苦到斷腸了,……
第52章 五十二、恢複 良藥苦口,苦到斷腸了,……
一柄寒光森森的刀遞到了她的手中, 刀身沉重,刀尖鋒利。慕容桢的聲音近在耳畔,沉沉的, 像是蠱惑, 又像是安撫:“一刀刺下去,為你阿父報仇。”
難道不想報仇嗎?明明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可是人就在眼前, 刀就在手中, 自己卻不争氣地在發抖。
阿父将她保護的太好, 她從未經過血氣和殺戮的侵襲,在洛城那樣安逸繁華的地方無憂無慮的長大, 連殺豬宰羊都未曾親眼目睹過。
就這麽刺下去嗎?一刀之後, 仇敵殒命,心魔驟解……不過就是一刀……
“還等什麽, 你待他仁慈,他屠城之時可有絲毫憐憫之心?不過是成王敗寇, 他怨不得任何人。”慕容桢握住了她發抖的手,繼續催促。
她拼命掙紮, 腦中一片空白,她想逃離, 她不敢面對。
慕容桢看着她,有些怒其不争。他再也沒有給她怯懦的機會, 握緊了她的手, 往前一送……
利器刺入,确是鈍鈍的聲音,那人悶叫了一句後,圓睜着眼睛, 死死盯着靈徽。有汩汩鮮血從刀口流下,溫熱粘膩,腥氣刺鼻。她慌忙松手,将刀抽離,卻有更多的血噴濺而出,污了她的雙眸,濕了她的臉頰,粘在了她的朱唇之上。
無邊血氣将她包圍,她覺得天地都變成了血紅色,裹挾着她的靈魂,不斷隕落。
她整個人都像脫了力一般地癱軟下來,耳中有尖銳的鳴叫聲,身旁的一切都在扭曲轟塌。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一條命啊!
在她失去知覺時,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圓月……圓月……”真是可笑,慕容怎會知道這個小字,她記得他從未這般叫過自己啊。
……
迷迷糊糊地睜眼,只看到低垂的素色的帳幔,沒有鮮血也沒有幽暗的牢房,她一時恍惚,想不到自己身處何地。
頭鈍鈍地疼,身體也虛弱的不成樣子,唯有心口悸動,仿佛殺戮留下的陰影,仍在徘徊。
“可算是醒了!”熟悉的女聲,讓靈徽更加迷茫,她究竟在哪裏,這是在範陽?還是在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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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她殺了人後再次醒來,已經身處前往龍城的路上。越走越荒寒,越走越陌生,她像一個戰利品般,被慕容桢高高興興地帶着回鄉,而她自己卻失去了全部的自由和尊嚴。不顧一切地想逃離,不顧一切地想要娶尋找她的玄鑒阿兄。
她篤定,只要那個人還活着,她就不算流離失所,舉目無親。
“放我走……”她嘴唇輕碰,一遍遍重複的卻是這句話。高熱讓她無比虛弱,整個人都仿佛是一片幹枯的葉子,恹恹的,毫無生機和活力。
準是燒糊塗了,不然怎麽連人都認不出來了。雲閣心疼得直掉眼淚,拿了浸濕的帕子,幫她往額頭上放。
楚楚說,若是藥石收效太慢,便可以用這個辦法。可她不眠不休的守了這麽久,為何一點效果都沒有,女君仍舊燒得滾燙,口中不住地說着胡話,仿佛要将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訴說出來一般。
“女君,我是雲閣啊!”雲閣輕聲道。
拿着帕子的手卻一下子被攥住了,靈徽的聲音沙啞虛弱,無力地擡起眼皮,道:“雲閣,你怎麽來了這裏,咱們在洛城失散,我找了你好久。”
雲閣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出來:“這裏是建康,不是洛陽,女君,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建康……
靈徽忽然就想起來了,她如今人在建康,從春桃初綻到霜冷月寒,已經大半年時間。她籌謀的事情一件都沒有成,還發現了很多不堪的秘密,時移世易,人事全非,掙紮了這麽久,原來還是一個人。
比那時身陷北地還要讓人絕望啊,至少那時,她心中還有念想。
“女君一直昏睡,藥都喂不進去,可把奴婢們急壞了。”星臺也上前來,啜泣不已。
“大夫來過?”靈徽渾身酸軟,只有頹然地躺着,從身到心,都是無力。
“自從宣陽走後,咱們這裏人手更少了,我沒有辦法,只能下山去找趙将軍。雲閣姊姊不知道為什麽,發了好大的脾氣,讓我不要給趙将軍添麻煩……咱們之前有事情不都是去找他的麽,這算什麽麻煩。”星臺噘着嘴,抱怨道,自覺很是委屈。
雲閣嘆息,看了眼靈徽,柔聲解釋:“将軍事忙,命純鈞去宮裏請回了楚楚。還好有她,診了脈,說是普通風寒,吃了藥将息着便無事。奴婢想着,有我和星臺守着就行,就讓她也回宮了。”
“奴婢自作主張,女君莫怪。”她雖在行禮告罪,卻并不因星臺的話而慌亂解釋什麽。
雲閣性子沉穩,頭腦聰慧,靈徽很多事都不瞞她,這次趙纓的事情就算她未了解到全貌,應該也猜到了什麽,故而也起了疏遠之心。
以前還是依賴太多,怎麽能事事麻煩別人。
“雲閣說得不錯。趙将軍重任在肩,事務繁忙,今後還是莫要多叨擾人家。不過是個風寒,客居于此,莫要讓人覺得輕狂。”靈徽淡淡吩咐,人乏得厲害,也不願再多言語,指了指碗,示意将藥端過來。
良藥苦口,苦到斷腸了,也許能讓人重新活過來。
她以前每到喝藥時,總要鬧些脾氣,被人哄着勸着,好話說盡,才勉強喝進去一點。但是從北地回來後,性子變了很多,尤其是侍候在身邊的雲閣和星臺,都覺得她俨然換了一個人。
而這次,她越發安靜內斂,不用人說就會按時飲藥,連飯食都比過去用的多了些,吃完飯偶爾去後山走一走,望着遠處,不言不語,眼中滿是無計消除的憂傷。
清都觀從立冬後便謝了客,觀門緊掩,似乎再也不願與外面有任何的接觸和往來。但接連幾個消息的到來,卻如投入湖中的巨石一般,驚擾了近半個月的平靜,沒有給靈徽更長時間的喘息和恢複。
她瘦了一大圈,氣色仍不好,孤清寂寞,紅顏憔悴,只有那雙眼眸,像是有火焰躍動,燃燒着倔強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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