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五十三、分離 那麽多年的深情和依戀,……
第53章 五十三、分離 那麽多年的深情和依戀,……
冬月廿五日, 皇後于顯陽殿誕下一子,因孕期夢到麒麟負日而來,所以皇帝敬告宗廟後, 賜名蕭麟。
皇長子已經過了七歲生辰, 在他之後,後宮再無皇子出生,所以皇後這個帶着祥瑞而生的孩子, 自然讓皇帝龍顏大悅。皇後之父被封為丹陽侯, 食邑足足五百戶, 母親謝夫人封了縣君,亦有食邑, 最讓人咋舌的是謝衍的封賞。小國舅剛被擢升為散騎常侍不久, 又一次得了提拔,這次他的位置是南陽國相。
南陽王蕭庭是景帝幼子, 按輩分來說,是先帝幼弟, 當今聖上的堂叔父。但景帝四十八歲才得了這個孩子,所以他和蕭祁歲數差不多。他一向低調謹慎, 樂善好施,素有賢王之名, 治下也并無任何異動,皇帝外派內弟去南陽, 衆臣皆不解其意。只是看出了皇帝對謝家的看重, 畢竟南陽乃戰略要地,若有尺寸之功,怕是又要繼續升官了。
與此同時,徐州也有消息傳來。王冀帶兵浩浩蕩蕩往徐州而去, 誰知離彭城還有百裏,糧草辎重便被劫掠一空,只好退守淮陰,仗着淮水之勢,與馮籍相持。
馮籍有了彭城糧倉在手,并不急着行軍攻城,反而轉身去了壽陽,将壽陽太守王付與逃亡到那裏的袁祜一并俘獲,不費吹灰之力将淮陰上游的這座重鎮收入囊中。
馮籍的軍隊一路收編,非但沒有折損,反而人數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大。一旦順流而下,占據淮陰,那便意味着整個徐州都落入流民軍之手。
江北失守,江南再無安寧,這下連皇帝蕭祁都坐不住了,急召趙纓入朝。
趙纓顯然并不着急,不知與皇帝說了什麽,幾個時辰後出來,受封征北将軍,率兵八萬前去平叛。
出征的前一天,他上山來看靈徽,如之前一樣,仍被拒之門外。
那一日,許久不下雪的江南忽然落了雪,雖然不大,但也薄薄積了一層,仿佛為天地蒙上了一層紗帳般。
他就站在雪中,裹着玄色大氅,臉被凍得煞白,鼻尖都有些發紅。但人卻仍是好脾氣的站着,大有不見到靈徽誓不罷休的意思。
星臺受了靈徽的斥責,不敢再自作主張,只能硬着心腸:“女君身體尚未大好,不願意見任何人……”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使君也不例外。”
他在靈徽面前,一向是好脾氣的,也不惱,只是溫聲道:“怎麽病了這麽久還不見好,不如讓楚楚回來侍候吧。我心裏擔憂,不看她一眼,怎能放心的下。”
說罷,他向着朱漆大門看了一眼,那一眼,說不出的落寞。
“我雖然不知她為何不見我,想必她這樣做也有緣由,可我此去徐州平叛,也不知何時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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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臺更為難了,忐忑道:“使君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女君的。”
顯然,這樣幹癟的言語,并不能讓他滿意。可是觀中始終靜谧,她鐵了心不出來,他又能有什麽辦法。
明明之前一直都情義深濃,他想不到是什麽讓他們離心至此。圓月不是喜怒無常的性子,更不會無緣無故的不理人,她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才生了誤會。
不管什麽誤會,這次徐州功成,一切都會解開。
他又依依看了眼觀中,沉默地嘆息了一聲,轉身上馬,揚鞭而去。不一會兒,皚皚山路上就只留下一行馬蹄印,蜿蜒向霧氣朦胧的遠方。
觀門忽然打開,擁着純白狐裘的靈徽出現在門口,無邊蒼茫的雪淡化了世間的一切喧鬧顏色,她亦以同樣的顏色存在,遺世獨立,皎然無垢。微涼的雪花撲打在她的臉上,風帽下眉色淡遠,秋水空濛。
靜默無言的望着遠處,雙眸瞬間潮濕,她倉皇地避過身子,想要繼續用逃避來掩蓋一切傷心和落寞。
可是,身後馬鳴又起,方才離開的人不知何時去而複返,瞬間又出現在了眼前。
“圓月!”他喊着她的名字,翻身下馬,在她幾乎要逃進觀中的那一刻,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瞬,她就落在了對方的懷中。
他穿得铠甲因為落了雪而越發冷硬,趙纓就迫着她靠在那片冰冷的東西上,不肯松手,而他的唇卻滾燙地觸上了她的額,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清冷的,像是雪中幹枯的枝丫。
靈徽沒有掙紮,怔怔然與他對望,試圖從這雙深邃幽黑的眼中,看到輕浮虛假的情意。可是他太會僞裝,那裏一片深寂,像是一個不見底的深淵,拉着她堕入無邊情海之中。
她的安靜,給了對方得寸進尺的機會,他的唇順着她瑩潔如玉的臉頰而下,終于找尋到了那個誘人沉淪的所在。
寂杳空茫的天地間,她的唇是唯一的色澤所在,帶着桃花的氣息和溫軟的觸覺,是他睡夢中才敢奢想的存在。
輕輕一觸,帶着唐突的溫柔,她沒有推拒,于是趙纓忍不住又将她擁得緊了些,加深了這個吻。
心跳如戰場上的鼓點,敲擊出兵荒馬亂的激越,滾滾熱血倒行逆施,仿佛能将他整個人都灼燒成齑粉。
就這麽在一起吧,沒有紛紛擾擾,不再有聚散離合,從年少時就開始的心跳和悸動,終将變成印刻在骨頭和血液裏的依戀,他們才是彼此生命中無可替代的存在,是世界上最不能分開的兩個人。
可相比他的迷亂,懷中的那個人卻清醒又冷靜。她睜着眼睛,越過他的輪廓,茫然地望着灰蒙蒙的天色。碎玉輕揚,剪水飛花,江南難得的一場落雪,留給人的卻只有滿心的無望和悲涼。
他有他的圖謀,她也有她的執念。
無論再親密的兩個人,都會有歧路分離的時候。更何況他如此多的陰謀算計,彎曲心腸。國仇家恨未報,卻只想着內鬥争權,這樣的他讓人陌生。
那麽多年的深情和依戀,不過是一場覆水難收的錯誤。她不悔,但也不會再執迷。
便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吧,天地遼闊,該是她自己的路,她會自己走下去,無人陪伴又如何,跌跌撞撞,頭破血流也不過是求仁得仁罷了。
再次相逢知何處,情若相付無怨尤。她與他,再無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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