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五十四、出手 本想利用她來實現北伐之……
第54章 五十四、出手 本想利用她來實現北伐之……
趙纓離開建康的第二日, 靈徽收到了長公主的書信,信中半含威脅半含哄誘地邀她參加裴夫人的生辰宴。
大概是料定她不會去,随信而來的是一截斷指, 那指頭骨節粗大, 覆着一層薄繭,是習武男子的指。
“何物婢子,安敢辱皇女至此!”這是信的最後一句話。靈徽明白, 安插在她身邊的阿乾已然暴露, 此時恐怕兇多吉少。長公主隐忍不發, 不過忌憚趙纓之故,如今趙纓領兵在外, 她無人庇護, 還不是任長公主處置。
蕭季瑤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知道了自己安插人手在她身邊, 必然不肯罷休。沒有對她用殺招,無非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她被權欲蒙了心, 一力扶持彭城王上位。依照彭城王的個性和能力,必會依仗于她。到時一個背靠王家和裴家的長公主, 必将權傾朝野,将江山玩弄于股掌之中。無論是北伐還是洩私憤, 都由她說了算。
靈徽不得不承認,自己算錯了一步棋。本想利用她來實現北伐之願, 卻不想無意中招惹到了一個瘋子。她的圖謀并不算高妙, 皇帝不會不知道,只不過沒有将這樣瘋狂又漏洞百出的計劃看在眼裏罷了。
從古至今,哪朝哪代會讓一個外嫁并且血緣疏遠的長公主執掌天下?如今天下的局勢,連皇帝都無法掌控, 更何況一個昏庸無道的藩王?諸世家實力頗大,就算她扶持彭城王坐上了大位,又拿什麽和世家抗衡?
恐怕到時候得傀儡不是彭城王,而是她!
趙纓曾提醒過她,沒藥引火燒身,終究還是她太過輕敵,才惹出了現在的麻煩。靈徽望着那根斷指發了很久的呆,她的臉上只有憂色,卻沒有分毫懼色,連雲閣都有些毛骨悚然。
王家……彭城王……婚約……
靈徽頭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瘋狂的想法,這個想法讓她忽冷忽熱,坐立難安。或許蕭季瑤不是瘋子,真正瘋的人是她呀!
……
臘月十一,正是裴夫人的生辰,靈徽平白認了個幹娘,自然也不能太過敷衍。
裴夫人奉五鬥米道,靈徽的女冠身份正好派上用場。
她特地選了一身水墨道袍,披着青色的大氅,頭頂青玉蓮花冠,足蹑如意笏頭履,左手持麈尾,右手挂念珠,用過早膳後乘羊車緩緩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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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裴府,已見門庭若市,賓客往來不絕。到了後宅,更是绫羅綢緞明媚鮮妍,金飾珠玉灼灼傷眼。
建康延續了當年洛城的豪奢之氣,才剛剛太平幾年,鬥富攀比之風便一發不可收拾。女子的裙幅越做越寬大複雜,質地也越來越柔軟細膩,頭飾更不用說,有幾個貴女頭上的步搖冠,遠看着仿佛金光璀璨的樹,又有幾個人戴了繁複誇張的假髻,重得脖頸都伸不直。
雲閣跟在身後,不住咋舌,靈徽倒平靜,斂着一張冷豔的臉,十足十的疏離客氣,卻又禮儀不失。
如今風氣很奇怪,玄談盛行之下,言語謙卑客氣反而落了下乘,清高傲慢卻被廣為追捧。附庸風雅的人将其稱之為清氣,清都觀的宜城君最是其中佼佼。
她冷得像是雲中的一彎月,雪中的一枝梅。
果然,那些名門淑女争相與她親近,不住地說些寒暄之詞,靈徽一時成了宴席中的焦點,一個不容人忽略的存在。即使長公主莅臨,也絲毫壓不住她的人氣。她的衣着,她的妝容,她的談吐,都在衆人的口中,成了啧啧贊嘆的榜樣。
靈徽見此,越發矜持,緩緩撫着麈尾,故作高深的半阖着眸子,只用餘光打量着臉色鐵青的長公主。
“好個妙姑子,一舉一動竟有這般勾人本事,莫說男子,便是本宮看了都動心。”她拉長了聲調,不陰不陽地說道。
見衆人一時安靜,皆湊耳過來,準備聽她說些密辛,長公主笑得越發開懷,也不等靈徽解釋,只一味自語:“你倒是說說,那鮮卑慕容,那謝七,還有……彭城王殿下,是怎麽被你拿下的?想來這道袍之下,別有一番滋味,非我等所能知啊!”
這話說得露骨,極盡羞辱,可從長公主口中說出來,大家又覺得正常。她一向放蕩,府中面首無數,便是皇帝對此頗有微詞,也無法阻止她尋歡作樂的腳步。
但她刻薄,毫無顧忌,并不能消弭大家對于靈徽的印象。
方才還在追捧她清妙高遠的衆人,此時打量起她的眼神,都變得詭異又獵奇。細想來,這些話也不算空穴來風,畢竟她曾淪落北地的事情不算秘密,小國舅待她一片癡心也是人盡皆知,就連彭城王傾慕于她,也确有其事。
可見這張冷豔高潔的面龐下,藏着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啊。道觀雖是方外之地,卻也自由無羁,若說有什麽風流韻事發生,也不是不可能。
靈徽環顧四周,垂下眼簾,仍是一派從容清冷的樣子。
她似乎半點也不在意長公主的羞辱,也沒有急迫地去解釋什麽,只是執起面前的酒,輕輕抿了一口,淡淡道:“今日是義母的生辰,殿下若有私事,待宴席結束,靈徽定然登門拜訪。”
蕭季瑤碰了軟釘子,禁不住冷哼了一聲,雖然沒再說什麽,但後槽牙咬了又咬,下決心要給她些顏色。
趙纓護她護得緊,他在建康時,自己當然不好出手。畢竟如今的大魏,她能看得上眼的人不多,趙纓還算一個。若有朝一日能呼風喚雨,這樣的好兒郎,她必得好好利用才好。
楊靈徽一介孤女,蝼蟻一般的東西,還敢将手伸到長公主府中,窺視她的生活。而且,她自作主張放了宣陽那個吃裏扒外的賤奴,以為她很聰明嗎?她必得将她利用徹底了,才能出這口惡氣。
想到這裏,長公主盯着靈徽手中的酒,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
裴夫人蒙在鼓裏,并不知道宴席上這些眉眼官司,彎彎繞繞。她只是周到的招呼着貴客,眉宇間隐有憂色。
陶老将軍出兵不利,匆匆被召回,究竟會受什麽處罰至今未知。今年生辰不是整壽,她本不欲辦,但長公主卻極力相勸:“不僅要辦,還要大張旗鼓地辦。姨丈此次出兵,雖未獲勝,但也并未損兵折将,所以算不得兵敗。若府中過于冷情,倒讓人猜測我裴氏一族式微至此。不如趁着此次生辰,将各世族悉數請來,也好讓皇帝看看,他的江山到底是靠誰得來的。”
裴夫人雖然忐忑猶疑,但一想到裴氏如今的境況,容不得半點傾頹出現,于是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于是女眷在後院由她招待,男子在前院由陶襄出面,中間不過隔着一面粉牆,半道長廊,笑聲都依稀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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