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五十五、受辱 不過是個孤女,且聲名不……
第55章 五十五、受辱 不過是個孤女,且聲名不……
靈徽今日似乎興致頗高, 酒飲了一杯又一杯,慢慢地話也多了起來。她一向和謝家和桓家那幾個小女郎交好,在她們的簇擁之下, 俨然是宴席的主角一般。
少見她這樣高調, 今日莫不是存了心和自己對着幹?長公主雙眸更冷,唇角的笑容卻更分明。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靈徽身旁的侍婢将酒繼續滿上, 然後悠悠然離了席。
靈徽望着她離開的方向, 又看了看手中的酒, 緩緩放下。
“女君,奴給你滿上。”侍婢殷勤地又斟滿一杯, 勸道。
靈徽卻搖頭, 捂着自己發紅的臉,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利索:“我飲得太多, 頭有些暈了。”說完,問那侍女道, “我的人去了哪裏?”
侍女搖頭,說不知, 然後伶俐地扶起她:“奴就是府上的人,對這裏最是熟悉。女君若是不舒服, 奴扶您去休息吧。”
靈徽點頭,輕輕靠在她身上, 語調軟軟的:“我休息片刻就好。”
二人走了片刻, 眼前出現了兩條小徑,一條往香氣清幽的梅園而去,梅園的後面依稀可見廊庑相連,應是一處院落。另一條則是青石道, 一路蜿蜒向湖邊,湖邊有處高樓,拔地而起,頗顯巍峨。
侍女扶着靈徽,徑直要往梅林深處而去,靈徽卻忽然駐足,指了指那出高樓:“我飲醉了,想去樓上吹吹風。”
“那是夫人賞景的地方,等閑不讓去的。”侍女猶疑,見她酒氣上頭,腳步綿軟,幹脆不由分說地拽着她往前走。
靈徽着了惱,冷着臉叱道:“我便是非要去,你能如何?你大可以去找裴夫人,看看她會不會阻我。”
說罷,也不理她,搖搖晃晃改了道。那侍女見狀,跺了跺腳,只好跟上。
那樓宇修得果然精致,前望碧湖,後臨花園,近處可覽裴府冬日盛景,遠眺可望參差千戶人家。樓下種着竹松蘭芷,含風團露,流香吐馥。樓上香木為欄,珍奇異寶,不可勝數。
只是略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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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徽順着臺階一直往上爬,到了最高處才停了下來。在窗邊尋了個軟塌窩了下來,指揮那侍女:“太悶了,你把四面的窗戶都打開吧。”
說完,像是倦極,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依稀有男子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她哼了一聲,算作回應,然後又向着榻內縮了縮。
“果然睡沉了。”那人道。
“此藥自西域而來,一滴便可讓人昏睡半日,她又飲了酒,斷不會醒過來的。殿下盡可放心,奴就守在樓下,不許任何人靠近。”
……
閉上眼睛,聽覺就變得出奇的好。靈徽聽到玉佩輕響,衣物窸窣,還未及睜開眼睛,便有一個肥碩的身軀壓了上來。
她尚未驚呼,已被捂住了唇,濕漉漉的唇沿着她的脖頸一路蜿蜒,眼看着就要碰到她胸前的肌膚。
靈徽忽然睜開了眼睛,趁對方不備,用盡全力一推。
大約是沒有料到她還清醒,也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大的力氣,那個魯笨地身體趔趄着往後推了幾步,沉沉撞在了柱子上,才避免跌倒在地。
不過片刻,就給了她掙脫的可能。
靈徽敏捷地繞開了他,卻是向着窗邊退去:“彭城殿下,你究竟要做什麽?”
蕭邡被推得有幾分狼狽,又見靈徽眸色清澈,毫無半分酒意,心下氣惱,不覺向前趨近幾步:“孤見你獨自在此沉睡,怕你受了風寒,特為你擋風,怎麽,宜城君不信麽?”
滿口謊言,當真寡廉鮮恥。
靈徽冷哼,又往邊上靠了靠:“既然如此,多謝好意。現下我已清醒,孤男寡女相處一室,始終不妥還請殿下速速離開。”
蕭邡見她玉面含怒,粉頰微紅,比平日更多了幾分妩媚,愈發心癢難耐,幹脆不再遮掩。反正此地就他們二人,他的侍衛就在樓下守着,此女已然是他掌中之物,料也難逃。
不過是個孤女,且聲名不算幹淨,便是被輕薄了,誰又能說什麽。
于是幾步上前,迅疾地抱住了她,在她的掙紮和尖叫聲中,捏住了她的腰:“你說得對,孤男寡女實在不妥,你為何獨自在此勾引本王?想不到你如此風流,穿着道袍……啧啧,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靈徽拼命掙紮,但她哪裏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對手,不過幾下,衣袍應聲而裂,她的肌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似覆在梅上的一層雪,如雪中初綻的一樹梅。
蕭邡看得眼睛都直了,拉着她就要往榻上丢,但她死死地扒住窗戶的棂條,尖銳的反抗。
蕭邡見此,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罵道:“不識擡舉的東西,再不從,本王便殺了你。你當自己是什麽貞潔烈婦,不過是個胡狗都不要的東西……”
靈徽仍不屈服,不住地哭叫,她的叫聲太過尖銳,從四面大敞的窗戶中,不住地往外傳。
蕭邡發了狠,一腳踹在她身上,見她疼得彎下腰,便來扯她的手。
正在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男子的聲音沉沉傳來:“哪裏來的狂徒,敢在裴府放肆?”
蕭邡手裏的動作僵了一下,循聲而望,一個身量修長的男子站在門口,卻是王愔。
王愔亦愣住了,他也想不到,在這裏捉到的狂徒,竟然會是彭城王。而那個衣衫淩亂,放生哭叫的女子卻是……圓月!
方才長公主以信物相約他于湖畔,說有十分要緊之事相談。走到湖邊,長公主不見人影,卻聽到樓上女子的尖銳哭喊。
光天化日,誰敢在将軍府中作奸犯科?他疾步往樓中走去,迎面看到一個瑟瑟縮縮的小婢女,再無任何人。推開小婢女上了樓,就看到了這幅場景!
“彭城殿下,這是……”王愔問。
蕭邡本有些驚慌,可見到來人是王愔,知他素來謹慎,且與自己交好,便有恃無恐起來,沉了臉,十分不耐:“王九,我勸你少管閑事。”
王愔聽聞此言,本欲上前的腳步停滞在原地,只看着靈徽。
她鬓發散亂,白皙的臉上掌印分明,唇角蜿蜒着一絲血痕,正楚楚地望着自己,滿目皆是央求:“阿愔……”
這個稱呼多久沒有聽過了,自從絕婚後她又何曾露出過這樣的神色……王愔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桃李秾華的那個春天,那時他尚無表字,她叫自己“阿愔”。
“阿愔,既然你心悅于我,便去給我阿父提親吧。”
“阿愔,我們說好了,婚後你不許多看其他女郎一眼,不然我會生氣的。”
……
他幾乎是本能的,幾步上前,将她緊緊護在了身後。他對彭城王道:“殿下定是飲醉了,認錯了人,這是宜城君,非府中女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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