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書香子弟03 抱歉,我不接受

第33章 書香子弟03 抱歉,我不接受。……

“喝茶還是喝別的什麽?”

薛絕不光是在問薛擇, 也是在問另外兩個人。

黃涼在薛絕轉向他的時候,他脖子下意識就縮了一縮,可以說進到這個莊園後,黃涼過往的不可一世都被收斂了起來。

被問到要喝什麽, 換成別的任何人來問, 黃涼會馬上做出回答, 可這裏別說是随便說話了, 他連自己的呼吸都感覺到越來越遲鈍聲。

黃涼過去話總是最多的, 一個人的時候都能唱一臺戲, 這會安靜得跟一個啞巴沒什麽區別, 這倒是難得的一幕, 薛擇知道兩個好友有多不想跟着他來這裏,但別說他們不想來, 他自己同樣也是。

即便眼前一臉看起來溫和無害關心他的人是多年不見的五叔。

可但凡有其他選擇,薛擇是怎麽都不想站在這裏, 因為實在是動一下好像都被約束着, 無法放開。

只是人既然都已經來了,扭頭跑也不可能。

“茶吧。”

“嗯, 你們呢?”

薛擇一個人做出了回答還不行, 還得另外兩個人也明确說自己的要求。

“我都可以。”

黃涼話音剛一落,一邊站着的薛擇猛地臉色異樣。

“他不喜歡喝茶, 給一杯白開水就行。”薛擇在他五叔皺眉之前,先一步幫黃涼提了一句, 黃涼這才反應過來, 薛絕如果提出了問題,不能是模棱兩可或者随便的回答,必須給出一個明确的答案, 不然就是在敷衍他。

而他,不喜歡被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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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涼這算是第一次和薛絕見面,以往都只是從別人或者薛擇這個侄兒的口裏聽說過關于薛絕的一些事,就算是謠言傳言,也足夠黃涼稍微拼湊出一些薛絕這個人的個性了。

獨斷專行,視走到他面前的人都為他一個人的下屬,無論男女老少,不分身份地位,都必須聽從他的指示他的安排,他不只是國王,還是說一不二,不準任何人反駁有意見的暴君。可偏偏他又權勢巨大,長得太優異,那張臉,奇怪的震撼,似乎一半神性一半魔性,吸引了無數男女跑來飛蛾撲火,只為求得他的一點真心。

然而薛絕可以給任何東西,錢權名利地位,有好些娛樂圈出名的頂流,據說都到過薛絕身邊,可無論他們怎麽做,都得不到薛絕的一絲愛意。

這個人,就是愛的控制體,只有別人愛他,他絕不會愛別人,可以說完完全全的人如其名。

薛絕,謝絕!

只是過往聽到的再多,還是不如見到薛絕本人,黃涼差點盯着薛絕那張從壁畫裏走下來的宛如神的臉龐一直看,好在旁邊薛擇提醒了他一下。

這樣的人,黃涼立刻就知道,怕是誰跟在他身邊都相當辛苦,還結過三次婚,每一任妻子都沒有誰堅持多久,最長的也就是一兩年時間,轉頭女方就主動提出了離婚。最近薛絕剛和第三任老婆離婚,人在國外的醫院,怕是這輩子想出來也沒什麽可能了。跟着薛絕,就跟把靈魂出賣給魔鬼沒區別。

而薛絕就是那個徹頭徹尾沒有人性能腐蝕人靈魂的惡魔。

黃涼心底各種想法都冒了出來,在薛絕察覺到之前他及時低下了頭,似乎只是眼神的對視中,好像這個比他們年紀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就連他們最隐秘的任何想法都可以窺探地一清二楚。

想想薛擇還是挺難的。

黃涼頭一次覺得薛擇也有他不能完全應付的人和事了。

“我就果汁好了。”

白開水也可以,不過徐陌聲似乎有種感覺,最好還是要說點不一樣的。

“蘋果汁行嗎?”薛絕主動給了一個建議。到目前為止,他表現得還是平和長輩的樣子,可現場其餘三個人沒人敢掉以輕心。

“可以。”徐陌聲點點頭,有種令人舒心的乖順在裏面。

“行,先去旁邊坐會。”

“小擇,你跟我過來。”

薛絕另外把薛擇給叫走了,有點私事需要他們叔侄單獨談。

走開前,薛擇還是提醒了黃涼一句:“別到處跑到處亂看。”

“我沒那麽蠢。”

黃涼就差擡腳給薛擇一腳了,把他當成什麽蠢材了嗎?

好歹察言觀色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薛擇心下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在和徐陌聲沉靜的眸光對視過後,他相信有徐陌聲在,他還是可以約束到黃涼的。

叔侄兩從徐陌聲他們眼前走來,另外有傭人跟進來,将徐陌聲和黃涼帶去了專門用茶的地方。

房間算是半開放的,旁邊有個巨大的陽臺,陽臺上意外的還栽種了漂亮的荷花。而且荷花的品種還是市面上很少能看得到的。

尤其是當黃涼忽然走近後,他竟是意外發現有一朵靠左的荷花是雙色的,一半是粉色,一半是純白,兩種顏色各占一半,黃涼過去只在網絡上見到過這種,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裏見到這麽特別的雙色荷花。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包括有幾秒時間他手伸了出去,還落到了荷花上,那樣子看起來竟是想要把雙色荷花給摘下來。

不關乎一些人看到特別漂亮的東西會想要去采摘,因為是真的很吸引人。

說不定錯過就再也遇不到了。

黃涼的心在微微激動着,好在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徐陌聲陪着他,不然他還真會把花給摘了。

“黃涼。”

徐陌聲只是叫了一聲黃涼的名字,淡淡的嗓音,卻像是一縷清風吹在黃涼的身上,讓他頃刻就從一片貪婪中清醒了過來。

黃涼回過身,臉上是感激的意思。

“還好你叫住我了,不然我肯定下手了。”

“你什麽時候喜歡上荷花的?”

記憶中沒覺得黃涼會是喜歡荷花的類型,這種花沒多少香味,也栽種在水裏,一般也接觸不到,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比如水池裏才能遇到,而且多半是隔着水,就更加碰觸不到了,起碼徐陌聲對荷花的喜好一般。

想要去摘下來就更加不可能了。

“是真的漂亮,不信你過來看看。”

黃涼錯開身,把雙色荷花給現了出來。

徐陌聲似乎這才看到原來這裏居然悄無聲息地開着一朵這麽奇特的雙色花。

他走了過去,站到了黃涼的身邊,目光落到了一半紅一半白的美麗花瓣上。

下意識的,徐陌聲就彎腰靠了上去,他微微地嗅着,想要嗅到一點荷花的香味。

然而花瓣是真的沒什麽味道,起碼香味是沒有的,還沒有旁邊翠綠的荷葉來的清香。

徐陌聲嘴角輕輕一勾。

“真這麽喜歡的話,要找到類似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多花點錢就是了。”

這種雙色花,不是什麽獨一無二的存在。

黃涼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雙色花瓣上拿開,剛要轉身回茶室裏,忽的發現門口方向意外站了一個人。

看男人的神色,似乎不只是剛來,而是站了有一會了,男人的視線落在了雙色花上,但黃涼又隐隐有奇怪的感覺,似乎對方不只是在看漂亮的雙色蓮花,也在看別的地方。

黃涼稍微出聲提醒了一下徐陌聲,徐陌聲跟着擡頭,這才發現薛絕不知道什麽已經來了。

但卻只有他一個人,不見薛擇的身影。

薛絕往茶室裏面走,他前腳剛進來,後腳傭人端着準備好的茶水送了進來。

傭人低眉斂目,就沒有多餘的一個表情,安靜放好了茶水,躬着背起身,退了兩步後又轉身離開,連走動的腳步聲似乎都不存在似的。

徐陌聲往茶桌上看,意外發現好像果汁多了兩杯,他喝一杯就可以了,沒必要給他準備三杯。

察覺到徐陌聲露出來的小困惑,薛絕拉開一張椅子後坐下,他及時做出了解釋:“不知道你口味怎麽樣,這幾杯酸甜度不同,你看看你喜歡喝哪一種。”

別說是徐陌聲這個當事人錯愕不已了,哪怕是黃涼也從薛絕對徐陌聲的稍微不同裏,後知後覺地回味出來一點異樣來。

“我對這些不挑,這杯就行了。”

徐陌聲伸手就拿起了放在左邊的一杯果汁,低頭在薛絕專注的視線下,他淺淺喝了一口,相當得鮮甜,完全沒有後天加工的痕跡在裏面。

“薛擇他……是有別的什麽事?”

“嗯,有點事讓他去辦了,不會太久,最多半個小時。”

“這麽久?”

居然要半個小時,黃涼驚呼出來,在薛絕投過來要多無波就有多無波的眼神後,黃涼頓時警鈴大作,他今天怎麽回事,怎麽總是一驚一乍的,這可非常不好,何況薛擇還不在這裏。

“五叔。”

“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徐陌聲及時開口,薛絕不帶人類感情熱度的審視視線放到了他的身上。

“當然可以,你們是小擇的朋友,也就算是我的晚輩。”

“但其實仔細看起來,五叔你年紀怕是比我們差不了多少。”

“但我走過的路,吃過的鹽卻比你們不知道多多少。”

“這倒是,說起來我們還沒有怎麽出過國。”

“你想出去?”薛絕眼底一簇光,穿透力強到徐陌聲面上的那份平靜差點有了龜裂的痕跡。

“想是想,不過最近手頭事情很多。”

“可以交給別人來辦。”薛絕似乎就差直接說,他會找人來幫徐陌聲處理問題,這樣一來徐陌聲就沒有後顧之憂,自由了,他就可以跟着他一起出國。

徐陌聲微微垂眸一笑,假裝聽不出來薛絕話裏的某種暗示,他跟着薛絕到國外,怕是能夠平安出去,回來人雖然還是這具身體,但精神就不知道會奔潰成什麽樣子了。

徐陌聲可不覺得自己會比薛絕身邊的人多哪裏特別的東西,薛絕怎麽看也和常人不同,他的感情是扭曲的,對人的喜歡,就和對寵物小狗小貓沒兩樣。

而寵物貓狗,自然就不該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識,安心低着頭當一個聽從命令的玩偶罷了。

徐陌聲是不想成為誰的寵物的。

被人捧在掌心裏寵,也不行。

“比起別人來幫忙,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動手,雖然沒什麽太大的意思,可有時候沒意義,本身也是一種意義。”

徐陌聲在薛絕面前,遵守規矩是遵守,在這裏面,卻顯得和過往沒區別,相當不卑不亢,甚至比起薛擇這個有血緣關系的侄兒,在薛絕跟前還要放得開。

黃涼以前就好奇過,徐陌聲在什麽時候會變得卑微起來,總覺得沒有那種時候。

如今事實也證明,大概馬上要面臨的是死亡,徐陌聲也不會眨一眨眼,向誰做出哀求的可憐模樣。

這樣的人,卻和他們成為了朋友,黃涼看向徐陌聲,大概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是有多詫異,好像以前都沒有怎麽了解過徐陌聲,今天才稍微看清楚他這個人。

徐陌聲又低頭喝了口果汁,沾染了一點在唇角,他拿了紙巾輕輕的擦拭,注意到薛絕似乎一直都在端詳他,以為對方會說點什麽,可男人薄薄的嘴唇閉着,好像永恒都不會開啓了似的。

有一瞬間,整個茶室裏,哪怕旁邊就是開放的陽臺,有清幽的風吹進來,可徐陌聲還是感覺到了氣氛上的莫名怪異,不喜歡這種感覺,他餘光裏瞥到半抹的粉色。

“那朵雙色荷花很漂亮。”誇獎這些總是沒有錯的。

“你喜歡?”

薛絕沒去看他的荷花,繼續審視眼前年輕青年的臉,如果說他的荷花漂亮,那麽青年此時此刻就稱得上絕色了。

這不是第一眼的驚豔,但第二眼之後,只能用絕色來形容了,淡然的眉眼下,是常人難以具備的漂亮骨相。

“喜歡。”

徐陌聲微笑着點頭,欣賞的喜歡,和黃涼想要拿到手裏獨占的喜歡還是有些不同。

薛絕卻誤以為徐陌聲是非常喜歡。

他只是稍稍擡手,門外的傭人走了進來,傭人站在外面沉默着,忽然出現,徐陌聲這才知道,其實傭人一直都在,只是他們沒有察覺到而已。

甚至都不用薛絕主動開口吩咐什麽,只用一個眼神,傭人就領悟了他的意思,随後在徐陌聲跟過去的視線裏,傭人伸手不帶絲毫猶豫地直接将雙色荷花摘了下來。

“啊?怎麽摘了?”

黃涼又一次沒忍住,驚地喊出來。

傭人沒理會他的驚訝,摘下來雙色荷花後,轉身去拿了一個綠色的瓷瓶,裝了一點水後将荷花插到了裏面。

裝着雙色蓮花的瓷瓶,不多時又放到了茶桌上,關鍵還是在徐陌聲的面前。

別說是黃涼驚得半天合不上嘴,徐陌聲同樣也是。

薛絕他……

只是因為徐陌聲說了一句喜歡,就把這麽漂亮難見的雙色荷花為了他摘下來,還送到他的眼前,這說明了什麽。

黃涼不敢去多想,徐陌聲同樣也是。

兩人此時幾乎如出一轍的想法,那就是期待着離開的好友薛擇快點回來,不然再繼續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這花瓶很襯這花。”

黃涼壓着嗓子咳嗽了一聲,他給了徐陌聲一個眼神上的提示,沒事的,薛擇不在,他一定會護着他的。

首先是先打破當下這股怎麽看都透着暧.昧氣息的氛圍。

可接下來徐陌聲出口的話,卻令黃涼駭然了起來,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

“比起裝在花瓶裏的供人肆意觀賞的花,我還是更喜歡它生長在原本的地方,水裏才是它本來的歸屬。”

黃涼臉色都變了,一瞬間慌張萬分。

“陌聲,你……不是……”

“是嗎?我倒是覺得,有些漂亮的東西,在原來的地方未必可以展現出它真正的美,倒不如換個地方,再經過一些修飾,那個時候他的美才能完全煥發出來。”

前後的兩個字,它和他是不同的。

不過即便聽起來好像相同,可薛絕盯着徐陌聲越來越深凝的眼,也足夠說明很多事了。

薛絕端起了茶杯,不是立刻喝,而是放到了鼻子下先聞了聞茶香。

“徐陌聲。”

薛絕擡起的眼底,平靜之外更多的幽邃令徐陌聲心頭警惕起來。

“能來我身邊給我當人體模特嗎?”

“你很美麗,你的任何地方在我看來都相當滿意,但如果是完美的話,還差一點,我可以讓你更加的完美,成為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豔羨的對象。”

薛絕對于想要的,想拿到手裏的,他不會迂回,都是用直接的行動來獲取。

“五叔!”

徐陌聲第一時間差點以為是黃涼的聲音,但又覺得完全不一樣,還是從身後傳來的。

徐陌聲回過頭,就看到離開的薛擇走了回來,剛好他也看到了他的五叔居然在對他的好朋友伸出手。

這種話,過去薛擇從沒有當面聽五叔說過,但有人卻拿了視頻給他看,在視頻裏,五叔就是這樣對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做出邀請,幾天後,那個女人就嫁給了他五叔。

如今他五叔卻對着徐陌聲在伸手,薛擇怎麽接受得了。

他的朋友,不能變成瘋子。

薛擇疾步沖到屋裏,一把拉起了坐着的徐陌聲,還将徐陌聲整個人都護在了身後,他咬着牙,對五叔的尊重和忌憚,在這個時候不如對朋友的擔心更多。

“五叔,他是我的朋友,你對任何人下手我都不會說一句話,但絕對不能是他。”

“他和你身邊那些人都不一樣。”

薛絕還端着茶杯,只是這會他張開了嘴巴喝了一口,以往覺得還不錯的茶葉,忽然變得沒什麽味道了一樣。

剩下的那些看來都可以全部扔了。

薛絕緩緩放下了茶杯,他的眸底染上了淡淡的笑,他微笑的時候不多,起碼薛擇記憶中,很難得見到他五叔笑,可這個時候他卻笑了。

而笑着笑着薛絕卻對着薛擇突然就寒了臉。

“小擇,看來你是越大越沒有規矩了。”

“送他出去冷靜會。”

薛絕對着門外的空蕩處說,下一刻卻有幾個人同時出現,都穿着一樣的制服,還長得幾乎一樣,每個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地機械冰冷。

幾個人快步進屋,将薛擇給團團圍住。

“五叔!”

薛擇怎麽都沒有想到來這裏一趟會發生這種事,他額頭青筋冒了起來,他轉身扣住徐陌聲的手,他絕對不會把徐陌聲讓給他五叔的。

他不想看到不久後他雖然清冷但鮮活的朋友,變成一具不知道怎麽笑不知道怎麽哭的人偶,光是想想薛擇心下就抽疼了一下。

“小擇,別挑戰我的容忍度。”

他對薛擇已經夠容忍了,如果是別人這樣來忤逆他,人已經從他眼前消失了,根本不會讓對方還有任何開口的可能。

看在薛擇是他侄兒的份上,他才對他這樣寬容,但過了度,就不好了。

薛絕擡了擡手,已經是讓他的人不用對薛擇客氣的意思,擰斷胳膊或者折斷腿都沒有關系,反正家裏有的是醫院,可以随時送薛擇過去調養。

“抱歉,我不接受。”

眼看着一場沖突就要因自己而起,徐陌聲推開薛擇的手,他往前幾步轉身換他擋住薛擇。

“五叔,我拒絕你的提議,我不喜歡當任何人的玩偶。”

“誰喜歡這種失去靈魂自我的存在,你去找誰,我不接受。”

徐陌聲擡起的臉龐上,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決絕,那令咫尺間的薛擇感到無比的陌生。

這還是他過去認識的那個,被父母抛棄,又生了二胎,徹底成了個不被期待的廢物的好友嗎?

就像是骨子裏都換了一個靈魂似的,那一刻徐陌聲的靈魂散發出來的光芒似乎都刺到了薛擇的眼睛。

薛擇眼瞳驟縮,他下意識地朝他五叔那裏看過去,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徐陌聲已經完全挑起了他五叔的興趣,那是必須要搶到手裏來的暗含瘋狂的神色。

“走啊。”

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甚至國內徐陌聲最好都要待了,得馬上走,一會就坐飛機離開。

可薛擇只是走了兩步,被他拉着的徐陌聲一動不動,他還和薛絕四目相對着。

“陌聲,快……”

不要再看他了,再繼續看下去,他覺得有可能他們都走不出這個冰冷的莊園。

他後悔了,薛擇想他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會是這種發展,就算惹五叔生氣,他也絕對不會把徐陌聲給帶過來。

現在還有一點補救的機會,那就是逃出去。

到時候找不到徐陌聲,他好歹是薛家的人,薛絕再怎麽絕情,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但徐陌聲不同,一旦他落到了薛絕的手裏,那是比死亡還可怕的事,會變得跟行屍走肉沒兩樣。

“陌聲,跟我走。”

薛擇緊扣着徐陌聲的胳膊,要把人給帶走,徐陌聲對着他微微搖頭。

“走不了的。”

薛擇想說怎麽可能,順着徐陌聲落下的視線他看了過去,随即看到的令他瞳孔都擴大了。

攔住他們的幾人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根電棍,那是随便打在人身上都能立刻讓人躺下,毫無還手之力的武.器。

薛擇一寸寸地擰動脖子,看向五叔時,不只是感到渾身發冷了,而是感到了無可撼動的可怕。

黃涼說的沒有錯,他五叔是可怕的人,是比魔鬼還要恐怖的存在。

薛絕從藤椅上站了起來,他往前走,薛擇盯着他的眼神極其的警惕。

“小擇,五叔還是謝謝你能夠在我回來後沒多久,就把這麽特別禮物送過來。”

薛絕口裏裏禮物指的是誰,大家都有目共睹。

薛絕來到徐陌聲的面前,他再次朝他伸出手。

“如果你再拒絕,你的兩個朋友我都會讓他們這輩子都住在醫院,永遠也別想離開。”

薛絕甚至都在拿侄兒薛擇來脅迫徐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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