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朱雄英告別

第62章 第62章 朱雄英告別

宮中也陷入人心惶惶中, 得知朱雄英可能是疫病,有人建議挪出宮中治療,萬一傳染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于是…..提出建議的後妃就被朱元璋挪出宮了。

朱元璋在聽說長孫可能身染疫病已經處于暴怒狀态, 這個時候還敢多嘴, 無疑是找死。

同時朱元璋下令徹查, 他不信意外。

朱雄英沒深入災區,他待的縣城也相安無事, 傳去疫情的是另一個小縣城。護t送回來的路上,有護衛隔離,也沒有流民能靠近。

如此密不透風,怎麽可能染上疫病。

在朱元璋下令徹查時, 前幾日護送朱雄英回京的護衛隊裏也有人高熱不退, 伴有嘔吐、呼吸不暢的症狀,而且發病極快, 已有數人死亡。

聽到禀報, 朱元璋的臉色比暴風雨來臨前還可怖,他下令軍中戒嚴, 挨個排查, 那日護送朱雄英的所有人統一隔離。

同一時間宮中也不容樂觀。

東宮最先出現症狀的就是伺候朱雄英的貼身內宦陳硯, 起初以為是小病, 沒想到不久朱雄英也發起高熱。

東宮所有下人都被隔離開了, 有的人出現了症狀, 更多人還沒出現相似症狀, 馬皇後下令分開隔離,還派了太醫去治療。

朱元璋聽說了倒也沒反對,宮人出事太多也會影響皇城安危, 畢竟這是疫病,馬皇後也不會同意全部殺了以絕後患。

如此朱元璋就默許馬皇後一切安排,如果事态不可控再說,他現在更關心長孫病情。

馬皇後又擔心下人照顧不妥,她想親自陪在朱雄英身邊。

一聽馬皇後打算,朱元璋和朱标同時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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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您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何日夜守候照顧雄英,別等雄英還沒好,您先病倒了。”朱标這兩天熬得眼中滿是血絲。

就算有馬皇後親自陪伴照顧,起的作用也不大,現今還是全看太醫能否把人治好。

馬皇後着急啊,等在外面,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就算.....就算她孫兒要走,她也不想走的時候身邊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

“我活到這把歲數也夠了,如果真出事,就讓我和雄英一起走。”馬皇後情緒有些繃不住地吼道。

“母後!”

“你胡說八道!”

朱标和朱元璋同時沉沉喊出聲。

就在這時,青兒雙膝跪地,這一舉動頓時引來朱元璋三人注意,馬皇後眉心一跳,還不等她說什麽,青兒已磕頭請求道:“奴婢想去照顧皇長孫殿下,還請皇上成全奴婢。”

馬皇後蒼白的嘴唇微顫,她眼角滑下渾濁淚水,青兒為何如此,她心知肚明。

“青兒你起來。”馬皇後心裏是把陪伴自己多年的青兒當女兒看待的,她如何忍心,要是青兒也跟着出事,馬皇後只會更心痛。

青兒卻額頭緊貼冷硬的地面,語氣堅定,“奴婢一定好好照料皇長孫殿下。”

馬皇後急了,“青兒!”

朱元璋也同時開口:“好,朕準了。”

.....

不幸中的萬幸,宮中疫病并沒傳開,另外發生疫病的小縣也因為朱标反應快速,派了大夫過去,及時控制住疫情,沒有傳到其它地方。

而且太醫們已經研究出有效的法子,有宮人高熱症狀減輕,護衛那邊也沒再繼續蔓延,行武之人身體底子好,能熬過來的幾率更大。

但是——宮裏的皇長孫朱雄英情況就比較危險了。

連續多日高熱,已經把他燒迷糊了,還不能随便喝水,宮人只能用棉布每日沾點水潤潤他的嘴皮。

青兒小心把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一宮人顫抖着手在喂藥,朱雄英陷入昏迷本就無法自動吞藥,喂藥的工作就比較難,她還抖一抖的,藥汁沒到嘴邊就倒了一半。

宮人害怕,青兒知道。

如今宮中身亡率最高的就是照顧朱雄英的宮人,日日夜夜精心伺候,熬得精力不濟,染了疫病也不像其他人能熬,急症一發作,高熱不退,人說沒就沒了。

但朱元璋的命令,宮人不敢不從,伺候朱雄英還有條活路,不願意當場就被朱元璋下令殺了。

青兒臉上蒙着高溫煮過的棉麻口罩,這還是朱标吩咐人弄得,太醫們覺得能起到基礎防疫效果,也紛紛弄上了,他們行醫的有些自保的防禦手段,但也相當簡單潦草,效果不大,所以一般來說醫者就是最容易感染疫病的。

宮人中招了,太醫裏面也有人染上了。

太醫院經驗最豐富,醫術最全面的陳老太醫,由于年歲大了,也感染了,昨日出現疫病症狀,已經被隔離治療。

這是馬皇後的命令,不然以朱元璋的意思,這些太醫就是死也要等他大孫子好了再死。

“我來吧。”青兒接過藥碗,讓人把朱雄英扶好,黑乎乎的藥汁隔着口罩都能聞到苦澀味。

“殿下,喝藥了。”

青兒垂眸低聲念道,手中勺子喂入朱雄英嘴邊,另一宮人趕緊按照太醫所教在朱雄英脖子動作兩下,幫助他咽下藥汁。

盡管如此,一碗藥喂下去,一半灑在外面。

喂了藥朱雄英又被放下,他燒得臉蛋緋紅,氣息很是微弱,青兒把碗教給宮人,她拿着帕子給朱雄英擦流下的藥,擦完又解開寝衣,要給他換身幹淨衣裳,忽然,頭頂傳來一道幹澀的聲音。

“青兒姑姑。”

聲音很微弱,但青兒聽見了,她倏地擡頭,就見朱雄英睜開了眼睛,明明小臉還因為高熱發紅,眼神卻顯得很精神。

青兒瞳孔緊緊一縮,心中陰霾愈重。

而朱雄英眨眨眼,沒看到青兒異樣,或是說他也沒心思注意這些,他動了動幹澀嘴皮。

“青兒姑姑,我好累,我剛才好像夢見娘了。”

青兒握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努力彎了眉眼笑說:“奴婢知道您很難受,小殿下,您再堅持一下,多喝幾次藥,咱們很快就好了。”

“可是,我真的好累了。”朱雄英聲音有些飄忽地說,他轉開視線,盯着虛空一處,忽然笑了笑說:“青兒姑姑,我想再睡一會兒。”

青兒紅着眼點頭,伸手給他蓋好被子,“好,您睡,等會兒姑姑再叫你。”

在朱雄英閉上眼睛時,青兒快速起身去找好幾夜沒合眼正在商量下一步治療法子的太醫們。

北平。

燕王府,朱高熾最近心頭總是無緣無故地亂跳,他寫了好幾次信給朱雄英,勸他早點回宮,不要在外待太久。

終于前兩天收到了朱雄英寫的信,說他啓程回宮了。

但他始終心神不寧,就和徐妙雲、朱棣商量一下,決定回京師看看。徐妙雲感覺兒子太大驚小怪了,倒是朱棣猶豫了一下,居然同意了。

朱棣親自上書,說明緣由,等着朱元璋點頭同意,徐妙雲就可以帶着朱高熾回京小住。朱高熾年紀還小,兩人是不放心他一人回去的。

就在徐妙雲着手安排回京諸事時,乖乖等着娘親安排好就一起回京的朱高熾,這天晚上,突然又做夢了,還夢到了朱雄英。

夢裏朱雄英似乎比幾個月前分別時更沉穩了些,像個大少年了。

朱高熾一見他就撲上去,抱住人喊小堂哥。

朱雄英笑得很溫柔包容,等他抱夠了兩人就坐在開滿鮮花的草地上,朱高熾開始抱怨小堂哥不聽話。

【我都說好幾遍了,叫你今年多注意身體,少往外跑,道士說了,今年對你來說不吉利,要多加小心。】

朱雄英就耐心聽他抱怨。

【你說說你,從小就不聽勸,讓我小小年紀替你操了多少心了,到底誰是哥哥啊。】

【你要做個聖君明君也不急一時嘛。】

【天下的責任大了個去了,有你背的時候。】

【皇爺爺和太子大伯還在,你一個小的沖上去幹嘛呀。】

朱高熾一陣碎碎念,絲毫不停歇,突然,眼前冒出個小東西,朱高熾語氣一頓,定睛看去,是一只草編蚱蜢。

他轉頭看向拿着草編蚱蜢的朱雄英,朱雄英笑得燦爛,臉上有他從未見過的自在放松。

不像是在宮中的皇長孫殿下,而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快活模樣。

“喜不喜歡?”朱雄英問他,眼中笑意盈盈。

朱高熾拿在手上左右看,編的很好,他很喜歡,就點點頭,還嘀咕道:“你什麽時候學會的啊?”

明明小堂哥連捏泥人都笨手笨腳的,一點沒有手工天賦。

朱雄英笑笑不語,他忽然仰面倒下,雙手枕在腦後,看着蔚藍天空,“我記得你小時候說過,你夢中有個地方的孩子小時候會上幼兒園,在那裏可以盡情玩樂,不用考慮學業壓力。”

“對呀。”

朱高熾拿着草編玩得開心,也跟着躺在小堂哥身邊。

“還有很多你沒見過的新奇東西呢,有比馬車舒服的小汽車,還有能看動畫片的電視手機,還有啊,從北平到南京只要一個多小時的大飛機,大飛機就是能t在天上飛的車車。”

朱雄英聽着,眼中生出向往之色,“真的嗎?”

“那當然了。”朱高熾看他感興趣,就繼續說他的前世,在這裏,他好像不用藏着掖着。

兩小只就躺在那,一個說一個聽。

說到後面,朱高熾嘆氣,“雖然也不是沒有毛病,但比這個地方真的要方便很多,上次和我娘親坐馬車到北平,我屁股差點都颠碎了。 ”

朱雄英聞言,摸摸他的頭,好似在安慰,又說:“有機會我也想去看看。”

朱高熾聞言剛要說下輩子啊,說不定投胎到幾百年後,那就能看到了。

“不過,我覺得大明也挺好的。”朱雄英又說。

想到爹爹娘親,還有現在的二寶,朱高熾點點頭,“是啊,大明也挺好的,有很多愛我的家人,但我現在煩惱也多,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雄英忽地坐起身,看向天邊異彩,然後回頭笑笑,眼眸明亮溫潤,“大寶,我要走了。”

“.....哦。”

朱高熾愣愣地眨了下眼睛。

就在朱雄英起身離開時,不知為何朱高熾忽然拉住他的手,心中湧起巨大的失落感,語氣也有些急,脫口而出一句:“小堂哥,不能留下嗎?”

朱雄英回頭,臉上散發着微光,一如既往地包容又溫柔地看着他,然後搖了搖頭,嘴唇微動了幾下,說了什麽朱高熾有點沒聽清,因為朱雄英很快化作一團光點消失了。

剎那間,睡夢中的朱高熾小身體一顫,他猛地睜開眼睛。窗外早已天色大亮了,隐隐約約還能聽見奶娘叮囑朱二寶慢點的聲音。

朱高熾一直躺着,眼神發直,回想剛才的夢,他眼角情不自禁滑下兩道淚痕,冥冥之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而同一時間,與北平府相隔甚遠的大明皇城傳出一噩耗。

皇長孫殿下朱雄英薨了。

...

染疫去世,宮中有關朱雄英的一切東西都要随着他一起焚燒幹淨。馬皇後傷心過度,在一切葬入洶洶大火中那瞬間,終于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朱元璋聽了馬皇後的話,沒要那些太醫的命,此刻馬皇後暈倒,他立刻暴怒一聲傳太醫。

而朱标此刻仿佛是一尊空洞洞的人形架子,火光充斥雙眼,整個人卻沒一點反應,也聽不到周圍聲音,一直到火光熄滅,殘餘一地焚燒後的灰燼。

朱标終于忍不住雙膝跪地,捂着眼睛無聲痛哭。

宮人們早已識趣退去一邊,前來送最後一程的呂氏也悄悄離遠了一點,她看着朱标身影,再轉頭看向一片灰燼,半晌後,眼皮下垂。

好幾日,宮中都陷入一片沉寂壓抑氣氛中。

直到朱元璋毫無預兆又開始下令殺人。

朝臣人心惶惶,以為朱元璋是因為長孫去世才殺人發洩滿心悲憤,但沒多久,又傳出那些人是胡惟庸同黨。

就在朝臣們縮着脖子小心做事的時候,朱元璋又連下幾道旨意。那幾日發生農民暴動的區域,參與暴動的殺無赦。還有發生疫情如今已經控制下來的小縣城,大小官吏全部處死。

朱元璋內心暴戾不停翻湧,他忍不住滔天殺意。如果不是還顧忌馬皇後和朱标,這麽一點人平息不了他胸中嗜血之念。

他的人果然查出,有白蓮教身影。

但這些東西藏得很深,又隐匿在民間,這次也不過是些蛛絲馬跡,讓朱元璋捕捉到了聯想到它身上。

朱元璋是造反出身,他知道,這東西背後沒有錢財支持是很難擴大運作的。他前前後後清剿數次,還有人逃出,暗中興風作浪,沒有人幫不可能。

上次跟着朱雄英出宮的宦官宮人,從疫病中活下來的還有三人。陳硯幾乎和朱雄英同時發病,沒有好藥吊着,他早早死去。

活下來的有一個宦官,兩個宮女。

此刻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即便沒被疫病奪取生命,他們也活不了。百官都聞之色變,堪稱活閻羅的刑部尚書開濟,看着兩個斷掉氣息的宮女,他擦了擦手,不用吩咐就有手下進來處理。

還剩一個宦官,叫王瑾。

開濟折磨人的手段可不少,少有人能堅持住,忍不住痛苦認下罪名的更是多不勝數。剛才那兩個宮女到後面都是開濟說啥,她們承認啥。

但那不是開濟想要的。

開濟也明白,兩個宮女是無辜不知情的,但入了他這牢獄,注定她們不能活着出去。

倒是這個小宦官讓開濟多看了一眼,王瑾。

撐了這麽久,是個硬皮子,他倒是說了點有用的東西,還按着他說的順着查下去,查到一些白蓮逆賊的身影。

不過這小宦官說的是陳硯有問題,就是那個比皇長孫還先死的小宦官,按常理來說,陳硯有問題是必然的,他下手最容易,而且他和朱雄英幾乎同時發病。

開濟直覺這個小宦官更有問題。

沒證據,但他就是覺得。

不過這個王瑾可是當初皇長孫一時善心,從秦王長子手下救出來的。如果真對皇長孫不利,那就是恩将仇報,罪加一等。

真如此,就算他一家人早已死光,皇上怕也要把他們一一找出來挫骨揚灰。

開濟讓人查過,剛有消息傳來,王瑾一家在逃荒中存活下來的家人是被秦王洩憤殺了。

消息自然傳不到宮中小宦官王瑾耳朵裏,即便王瑾知道,要恨也是恨秦王才對。

可惜開濟不能看透眼前人心中所想。

王瑾恨秦王嗎?

當然恨了。

但他恨所有這些高高在上的權貴,把他們百姓當蝼蟻一樣踐踏的權貴。

呵呵,大師果然沒說錯,這些人都該死。

王瑾當初被選入秦王府,他也發誓要混出頭,賺了錢給家中幼弟讀書,以後也能成為人上人,不再受人欺淩。

原本當初家中要送入宮當內侍的是幼弟,但王瑾主動站出來,替換幼弟。

逃荒路上,他差點病死,是大師救了他。

大師說如果不想一直被人踩在腳下,那就要往上爬。

那一刻王瑾心中被種下一枚野心勃勃的種子。

在秦王府,他好不容易成了朱尚炳貼身內侍,雖然經常挨打,但比起他想要的,吃點苦頭不算什麽。

朱尚炳脾氣暴躁殘忍,但他知道怎麽活下來。

偏偏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以為施舍他就是對他大恩大德。

他從未求朱雄英救他!

如果不是朱雄英他一家不會慘遭秦王殺害,他幼弟還好好的,等他混出頭,有了錢有了人脈,弟弟當官,一家人再也不用挨餓受凍。

此刻王瑾也是奄奄一息,血水幾乎模糊了他的面容,但開濟一直緊緊盯着他,所以沒錯過他嘴角輕輕牽動的弧度。

開濟眉心突突一跳,那點弧度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就算看見了,也可能以為是臉部抽搐引起的。

但開濟就是感覺不是。

他眼神轉向一旁的大夫,讓大夫救人,也許還能撬開點什麽,但大夫剛走上前,王瑾透過模糊血腥的視線看了開濟一眼,随即腦袋一垂,徹底沒了氣息。

老大夫刻板面容毫無波動,檢查一番,回頭沖開濟道:“沒救了。”

開濟冰冷目光掃過血肉模糊的人,丢下擦手的帕子,轉身走出陰冷黑暗的牢房,他知道,不管是不是這個王瑾,洪武帝都不在乎,是,挫骨揚灰,不是,照樣要死。

背後罪魁禍首,不是一個小小宦官。

....

朱高熾後來還是和徐妙雲一起到了京師,祭奠完朱雄英,母子兩也沒急着回北平。因為馬皇後身體狀況不太好。

天氣一日日變冷,籠罩皇城的氣氛似乎也變得清冷。

過年的時候,馬皇後精神好了些,看起來已經從傷痛中緩過來了。但朱高熾看着她驟然多生的白發,深刻很多的皺紋,心中多還未發生的事多了點準備。

生老病死,不是人力可為。

如果馬皇後還年輕,沒有早些年累出的病痛,那朱高熾還會再強留一下她,和閻王爺搶一搶人。

不過,宮中聚集的是這個時候醫術頂尖的一批大夫,就算民間還藏着一些醫術高明的,也不一定就比太醫們強悍。

據他所知,他皇爺爺朱元璋當初可是派軍隊全國搜尋過一遍大夫了。

剩下的漏網之魚應該不多。

太醫們束手無策,民間大夫又能如何。

朱高熾嘆氣,走在熟悉的京師街頭t,心境卻與以前有了不同。走着走着,朱高熾腳步一頓,他居然又走到之前的小馄饨攤子了。

更沒想到,刑部尚書開濟也在。

兩人眼神一接觸,各自颔首致意,朱高熾腳步一轉,繼續朝皇宮走,身後視線跟了一會兒就收回去了。

朱高熾走到宮城腳下,小身子一頓,擡頭看着巍峨皇城,眼神輕輕一晃,無聲念道:大明啊,朱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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