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試種

第38章 試種

裴寧不能按自己小時候家裏管教自己的方式教養孩子, 按裴爺爺教養原主的教養方法好像也不太合适。

原主小時候用過多的時間學習，沒有多少時間去玩和交朋友，便沒有合得來的朋友。

星際人際關系比較疏遠, 邊界感強, 自己還有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當然也不能和隊裏的人一樣, 對孩子放養。

好為難。

三月底最後兩天，三隊集體種玉米，種兩天便種完。

進入四月第一天早上, 裴寧帶泡一個晚上的玉米種子進山裏種, 種子在泡前裴寧用精神力除去裏面的灰色物質, 之前暖棚種的菜種子她也除去, 韓秀梅說那些菜比以前長得好。

裴寧不開溝點種子, 看準位置，右手拿小鋤頭挖個小坑, 左手從旁邊籃子裏拿玉米種子往小坑裏扔兩粒或三粒，蓋上土便行。

這種播種方法要靠眼神衡量玉米的行距和間距，這對裴寧來說再簡單不過。

不到中午, 裴寧種下差不多一畝便停下，餘下的兩分多地過十天半個月再來種花生。

今年在山裏種差不多一畝玉米, 家裏自留地只種一半玉米, 一半地種菜, 種菜的地方裴寧拿一壟地試種苦參, 一壟試種黃芪。

山裏的藥材年年采挖，有些藥材需要長幾年藥性才好, 人參需要時間更長。

裴寧覺得山裏的藥材早晚挖光, 于是想試種需求比較多在山裏不太好找的藥材，先試種苦參和黃芪。

當晚飯後, 裴寧和裴衍說:“元元，明天我在自留地裏種苦參和黃芪，你和皎皎跟着看，一起種。”

裴衍答應爽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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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皎跟着應:“好。”

韓秀梅對此沒有意見，寧寧小時候也是很小便跟在公公旁邊學習。

晚上孩子和韓秀梅都睡下後，裴寧拿着裴爺爺以前常用的一副銀針去東廂以前睡的房間。

韓秀梅常收拾衛生，裏面不髒，裴寧開着明亮的能源燈，用酒精泡過銀針，拿銀針對着鏡子往身上的穴位紮，她下針精準，紮幾針後仔細感受銀針的作用。

可能是身體好，裴寧沒有感受到什麽作用，到時間她拔出銀針，換位置紮其他地方，一樣沒有感受到什麽。

随後她換幾個地方紮銀針，都同樣沒有什麽感覺。

中醫有句話說通則不痛，痛則不通。

裴寧見換幾個地方沒什麽感覺後便收銀針，自己身體好，再紮也沒什麽作用。

第二天早飯後，裴寧和韓秀梅還有兩個孩子帶發酵肥和工具，還有種子來到自留地，自留地要種玉米的地方韓秀梅已經種下。

種菜的地方她已經秧下幾種菜苗，扒出來的韭菜根生出短芽。

裴寧看過藥材栽培的書，雖然書裏寫得不夠詳細，但大致知道怎麽種。

苦參和黃芪種子都是裴寧去年秋天在山裏收集的，苦參泡了一個晚上，黃芪種子硬，輕輕碾後再泡，兩樣種子泡前都除去雜質。

韓秀梅用鋤頭，裴寧用鐵鍬堆起差不多半米高畦，再開淺溝，裴寧教兩個孩子下種子。

在隔壁種玉米的婦女問韓秀梅:“秀梅，你們整那麽高的畦，種什麽？”

韓秀梅回答:“種苦參和黃芪，是藥材。”

對方問:“掙錢嗎？”

韓秀梅說:“不知道，我們第一次種，寧寧說種三年才挖。”

“那要好久，占地方。”

韓秀梅:“是，在山裏翻山找藥也不好找。”

“做什麽都不容易。”

“那可不是。”

裴皎點完一行種子高興喊:“媽媽，我撒好種子了。”

“嗯。”裴寧應聲跨兩步查看，把掉很邊上的種子劃到中間，掩上土。

裴衍撒完種子檢查一遍，讓媽媽查看，裴寧說:“可以，你用小鋤頭掩土。”

裴衍見自己幹活沒有出錯，高興應:“好。”

兩壟不長的地，一個多小時便忙完，忙完元元便跑去找夥伴玩，裴寧拿小鋤頭提籃子帶皎皎去山邊挖野蔥。

裴寧挖野蔥時想到15號是小姑娘的生日，便問她:“皎皎，15號是你生日，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皎皎拔出媽媽挖起來的野蔥說:“媽媽，我想要漂亮裙子。”

家裏有布，裴寧答應:“可以，奶奶給你做，不過天熱才能穿。”

真有漂亮裙子，皎皎高興說:“好。”

兩人挖一把野蔥，裴寧又拔一大把能喂豬的草捆着提回去。

皎皎回到家看到奶奶馬上說:“奶奶，媽媽說生日你給我做漂亮小裙子。”

韓秀梅溫和笑說:“是了，快到你生日，咱們皎皎要滿四歲了，行，奶奶給你做。”

皎皎提要求:“奶奶，要好看，連在一起的裙子。”

韓秀梅笑:“行。”

裴寧和韓秀梅坐下擇野蔥，裴寧說:“娘，我現在練紮針，背後紮不到，我想在你身上試試。”

韓秀梅沒有猶豫說:“行，什麽時候？”

裴寧說:“下午沒事，下午吧。”

韓秀梅:“好。”

皎皎在旁邊接話:“媽媽，我也給你紮背後。”

裴寧看她問:“不怕疼？”

皎皎眨眨眼睛問:“很疼嗎？”

裴寧回:“不疼。”

皎皎勇敢說:“我不怕。”

韓秀梅表揚她:“皎皎厲害。”

皎皎得到表揚臉上笑得燦爛。

快中午皎皎見哥哥回來洗手時颠颠過去報告:“哥哥，我讓媽媽紮針。”

元元疑惑問妹妹:“紮什麽針？”

皎皎說:“媽媽說練習紮針，我讓她紮背後。”

元元明白:“我也可以讓媽媽紮。”

“哥哥，媽媽說不疼，你會害怕嗎？”

“不怕，你別哭。”

“哥哥你壞，我才不會哭！”哥哥壞，天天丢下自己去玩，哼。

兄妹倆鬥嘴後一起玩到吃飯。

午後休息過後，一家四人在韓秀梅房間裏，元元和皎皎見媽媽拿細長的銀針紮入奶奶背後，都咽咽口水。

皎皎靠近奶奶的頭小聲問她:“奶奶，疼嗎？”

韓秀梅和她說:“不疼，還沒蚊子咬疼。”

元元和皎皎聽後瞪大眼睛，銀針紮進去這麽多，還沒蚊子咬的疼？

真的還是假的？

裴寧給韓秀梅後背肩部紮十二根銀針後問她:“娘，有什麽感覺嗎？”

韓秀梅說:“沒啥感覺。”

随後一個多小時，裴寧給韓秀梅換幾個地方紮針，紮和紮完後她都沒什麽感覺。

裴寧知道韓秀梅用過修複液，身體沒什麽問題，但心裏不免生起疑問，針灸治病真的有效嗎？

記憶裏裴爺爺偶爾給病人紮針，病人回饋說病情好轉變輕，具體效果怎麽樣不知道，因為病人好轉變輕來針灸和拿藥後就不來了。

裴寧起銀針看向兩個孩子問:“你們紮嗎？”

皎皎回:“我不紮。”

元元猶豫一下說:“我紮。”

裴寧:“行。”

元元脫下外衣趴在炕上，裴寧掀開他的衣服發現他肌肉緊繃，輕拍他後背說:“放松點，不用怕。”

元元聽媽媽的話心裏稍安，然後感覺背後小小疼一下，看向旁邊的妹妹問:“紮了嗎？”

皎皎回:“紮了，哥，疼嗎？”

元元笑:“真的不疼。”

皎皎相信哥哥，但還是不敢給媽媽紮，裴寧也不勉強，十分鐘後給元元起針，收拾好。

第二天是趕集日，天陰沉，像要下雨，早飯後裴寧帶雨衣背背簍帶麻袋進城，她到城裏先找賣紙錢的攤子，在比較偏的地方找到一個攤子。

這攤子比去年看到的大，有紙錢和各種顏色的紙，還擺有紙紮的小房子和剪的紙衣。

裴寧看着紙紮的簡單小房子愣神，腦子裏浮現裴爺爺說過的白牆黛瓦房子。

“妹子，要不要買？”攤子見裴寧發愣問。

裴寧回神說:“要，紙錢和金銀紙各十份，黑紙和白紙…”她拿起看紙大小說:“黑紙一張，白紙兩張，還有衣服。”

裴寧挑出二十件小衣服一起結賬，結完賬她把東西放進背簍，去買東西，買的東西放進麻袋提着。

她想到家裏用的雨衣已經老舊，進百貨大樓買兩把大黑傘，兩把小傘，兩身大人的雨衣，去酒櫃臺買兩瓶酒後回家。

裴寧回到家，韓秀梅和她一起歸整東西，在看到黑紙和白紙時問她:“寧寧，你買白紙和黑紙做啥？”

裴寧回:“我想到爺爺說過的白牆黛瓦二層房子，我做一個燒給他們。”

韓秀梅頓一下低聲說:“好。”

裴寧說做就做，東西收拾完後去雜物房拿工具和之前搭暖棚時砍竹子沒有用完的一節竹子，在屋檐下砍小段，劈開出大小不一的竹條。

竹條劈好，裴寧和韓秀梅要點棉繩剪成小段，綁小房子的架子，小房子她做三間兩層，綁起來容易。

綁完架子用紙糊中間一層再糊房頂和四周，皎皎看媽媽做的小房子喜歡，可也知道不能玩。

下午，裴寧給小房子裏添八仙桌，椅子，床，凳子，她做得雖然不夠精致，但也像模像樣，韓秀梅看着很滿意。

次日清明節，早上起來下着細雨，韓秀梅一早殺一只雞整雞煮熟，早飯後收拾上墳的東西收進背簍。

八點多一家四口出門進山，韓秀梅撐着大傘背着背簍，拿着鐵鍬。

裴寧背着蓋塑料布的背簍，撐傘抱着裴皎，裴衍撐着小傘自己走，他紮馬步快一年，在雨滑路上也走得很穩。

他們前後都有去上墳的人家，差不多是去同一個方向。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裴寧和韓秀梅、裴衍、裴皎來到裴爺爺裴奶奶還有裴爹的墓前，兩座墓隔一米多遠，都是青灰色古樸石板墓碑。

細雨蒙蒙，裴寧放下裴皎，讓她去哥哥傘下，蹲下徒手拔起墳上的野草，韓秀梅用鐵鍬把比較大的草切斷。

兩人合力把雜草清完，裴寧用鐵鍬在旁邊挖幾鏟土培在墳上。

兩邊培土後先在裴爺爺裴奶奶墳前擺祭品，倒酒祭祀，韓秀梅把紙房子擺出來，撐傘檔着雨說:“爹，娘，她爹，寧寧給你們做的大房子，你們能住得寬敞，她還做桌子，椅子，床，她第一次做不夠精致，你們別嫌棄。”

裴寧聽得心酸，元元和皎皎抹了抹淚，韓秀梅放上金銀元寶紙錢，點火燒，然後在前面地上鋪塑料布，叫兩個孩子:“元元，皎皎來給太爺爺太奶奶嗑頭。”

元元和皎皎過去跪在塑料布上嗑三個頭，裴寧給他們打傘。

兩個孩子嗑完頭，裴寧和韓秀梅一起給裴爺爺裴奶奶拜三拜，稍等一會搬祭品到裴爹墓前，重新倒酒祭祀。

細雨繼續下，他們祭祀完呆小會便收拾東西回去。

次日早上，韓秀梅起床出來高興和裴寧說:“寧寧，我夢到你爺爺奶奶你爹了，他們說很喜歡你做的房子，說你試種藥材很好。”

剛出房門的裴衍失望說:“我沒有夢到。”

裴寧默一下說:“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