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鼓勵

第88章 鼓勵

夏麗芳建的房子每間只有十二三平方大小, 材料準備周全，請幫忙的人手夠，一大早扒下茅屋, 挖出地基, 下午就能下地基, 第二天上午便下完地基，速度可以說很快。

晾地基時砌圍牆，地基晾兩天半後便開始往上砌牆。

裴寧見夏麗芳請的人手足, 去幫忙兩天後便沒有再去, 每天清早進山采藥, 在山裏熏兔子提一只比以前早些回家, 她宰殺兔子後韓秀梅拿來紅燒, 提早做飯。

裴寧帶棗花和放學回來的元元皎皎處理藥材，有人來看病和治療便去忙活。

晚飯做好, 裴寧和他們一起吃晚飯後便帶留出的飯菜進城去家屬樓等沈晟下班。

雖然下雨少路變好走，但沈晟現在比較忙，傍晚很少能按時下班, 通常七八點才下班，就很少回家。

沈晟忙, 裴寧比較有時間便時常給他送晚飯, 陪他吃飯, 隔天早上回鄉下。

九月中, 裴寧花一天半時間把種山裏的花生收了挑回來晾曬，今年放點化肥, 收成比去年好許多。

夏家的房子建得很快, 砌牆九天後便能上梁，這天裴寧去幫差不多一天, 四點多回家。

上梁蓋瓦，安裝房間門和大門，裝上窗欄和木窗，茅草廚房扒下重建。

在秋收前一天清早，夏麗芳母子三人搬回嶄新的家，母子三人臉上笑容燦爛，裴寧一家為他們高興，搬家後燕子和文博開開心心去上學。

圍牆還沒砌好，農忙後再繼續砌和搭棚子做豬圈。

下午四點多，韓秀梅提暖房禮去夏家幫夏麗芳一起做暖房宴，暖房宴她請幫忙蓋房子的人，裴家一家，娘家一家，夏麗芳來三隊後交好的幾個女人，人數不算少，需要去幫忙。

裴寧給來治病的人治療，棗花喂豬喂雞後自己做點東西吃。

快六點，天色還很亮，裴寧和皎皎去夏家吃席，元元放着後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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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到時男人和孩子們已經坐下，女人們擺飯菜，裴寧和大家打招呼後上手幫忙拿菜擺上，沒一會便能坐下吃席。

六個菜，三個菜裏有肉，肉的量不算少，菜裏油水足，主食是二合面饅頭，席面算可以。

裴寧和韓秀梅、江桂圓、夏麗芳、她娘，兩個嫂子、夏紅花坐在一桌，夏麗芳老娘看向裴寧感激說:“裴大夫，多謝你照顧麗芳和文博燕子。”

夏麗芳二嫂跟着說:“裴大夫真是個大好人。”

裴寧淡淡說:“沒什麽，麗芳姐和燕子文博人很好，我和他們有緣。”

江桂圓笑說:“對，有緣，麗芳真的很能幹，燕子小小年紀也是。”

夏麗芳招呼大家:“吃飯。”

這個時候都餓了，更何況有肉，大家不再說話埋頭吃飯，不到半個小時便吃完。

裴寧和韓秀梅皎皎吃得比較慢沒有吃飽，并不在意。

傍晚六點半光線有點暗，裴寧叫元元和皎皎:“元元，皎皎，你們扶着奶奶回家。”

韓秀梅在晚上有些視力，但還不能完全看清楚。

元元和皎皎相繼應:“好。”

雷雷和大勇、志華、文博紛紛表示:“裴姑姑，我們送秀梅奶奶回去。”

裴寧微笑:“好。”

夏麗芳和她說:“裴妹子，你回去吧，後面我們忙就行。”

裴寧:“沒事，挑水麻煩，不如把碗挑去我家井邊洗。”

夏麗芳稍猶豫一下同意:“謝謝。”

裴寧:“不客氣。”

女人們收碗筷抹桌子，來吃席的男人們搬自家的桌椅回去。

裴寧她們把碗洗幹淨，天已經黑透，碗先放在裴家，夏麗芳明天來挑去還。

裴寧拿手電筒給燕子，母子三人高高興興地回家，估計晚上興奮得睡不着，裴寧站在自家後門，見他們到家進門後再回前面。

次日早，學校放農忙假，秋收開始，裴寧早就把打谷機買回來，她天沒亮便起來熱着飯菜吃，然後扛打谷機去水田邊，夏麗芳挑墊地上的竹席和圍打谷機後面的檔圍，燕子挑籮筐麻袋鐮刀。

三人到田裏天剛亮，很多人比她們早來，她們先收割糯米。

她們幹活沒多久，沈晟請的肖文濤和方誠跟着元元文博一起來。

幹活的人多，糯米打出來裴寧便挑回家給韓秀梅和皎皎攤開晾曬，中午韓秀梅給所有人送飯。

秋收第一天，裴家和夏家的水稻差不多收完。

第二天繼續忙活，裴寧開拖拉機翻地曬一曬，夏麗芳他們把最後一點稻谷收完，把稻草紮成小捆再紮大捆挑回去在家周圍打開晾曬。

秋收第三天收玉米，大家白天在地裏幹活，晚上睡前脫粒玉米，緊張忙碌到十月十日，冬小麥播種完成。

肖文濤和方誠的工錢用糧食結賬後拉回家。

農忙期間沈晟沒有休息，傍晚下班後回來兩次。

裴家和夏家種完冬小麥，別人家還在種。

随後他們準備要交的公糧，種完冬小麥第三天裴家夏家陳家拉糧食去交公糧，排隊快一個上午後順利交上。

到此，今年的農事落下帷幕。

有了時間，裴寧碾一些新米和糯米，碾好的隔天下午去郵局給叔公和明炜各寄去十斤和五斤，還有幹蘑菇，另外給叔公寄去一點天麻。

她寄出後給叔公打電話，電話接通相互問候後裴寧和他說:“叔公，我給你和明炜各寄自家種的十斤大米和五斤糯米，還有一包幹蘑菇，給你寄點天麻。”

裴坤在電話裏高興說:“你家的大米糯米都好吃，那我等着收。”

裴寧說:“天麻的品質很不錯，你拿來炖湯喝。”

裴坤笑應:“好。”

電話費貴，兩人又說幾句話後挂下電話。

裴寧從郵局出來，打算去供銷社買醬油和鹽，在街上碰到穿着人模人樣的夏永年稍愣一下，夏永年梳着大背頭，衣服整潔幹淨沒有補丁，腳上穿着光亮的皮鞋，像換個人。

他見到裴寧臉上平常，兩人擦肩而過。

裴寧稍起疑心，年初聽人說他和李家灣的人去市裏打工，市裏待業青年很多，那些人連臨時工都找不到，他們鄉下進城的人能找到工作？不太可能。

還是販賣東西，做小生意？或是？

裴寧在供銷社買東西後去家屬院，傍晚做飯，六點多沈晟下班回來，兩人擺飯吃飯。

他們邊吃邊說話，裴寧想到下午碰到完全不一樣的夏永年，和沈晟提起這個人，和他說自己心裏的疑惑。

沈晟聽了說:“工作是非常難找，要麽是做小生意掙到錢，要麽是非法所得。”

……

隔天裴寧和沈晟一起吃午飯後再回家，她回到隊裏便聽夏紅花說夏永年在市裏做生意掙到大錢，帶回來給家裏蓋房子。

裴寧看夏紅花羨慕的眼神心想他最好真的是做生意掙到錢。

生活平靜，村民們忙着交公糧，裴寧每天進山采藥，傍晚給人看病治療，現在來看病的不止豐收大隊的人，還有周圍幾個村的婦女，持續治療的人不少。

裴寧便把看病時間提前到三點開始，去采藥時天剛亮便出門，到中午就回來。

逢周日帶元元和皎皎進山采藥。

等公糧交得差不多，村幹部們主持分山地，從一隊分起，因為山地不好分，到十一下旬才分到三隊。

裴寧和夏麗芳每天跟村幹部還有戶主們扛鋤頭上山埋界石，挖界溝，山上分三個地方，每個地方每戶都劃有一塊。

兩個地方比較靠外，離村裏比較近，一個比較遠，是之前村民們開荒悄悄種糧食的地方。

這回分了六天才分完，三個地方裴寧一共分到五十多畝，以後打柴只能在自己的地盤上打。

出山路上屬于豐收大隊的山地沒有分，是公共地。

山地分完第二天早上，全大隊的戶主們在大隊部前開會，是農科站的一個男幹事給大家開會，他拿着喇叭介紹自己姓高。

他在前面介紹自己後說:“同志們，豐收大隊的土地承包完成，我們國家物資缺乏，大家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把山地開荒種上蘋果，增加收入，明年開春會有足夠的果苗供應給大家……”

這是鼓勵大家種蘋果。

裴寧等他說完舉手問:“高同志，蘋果苗是什麽品種？”

高同志回答:“是國光。”

裴寧聽說不是紅富士有些失望，聽別人問:“高同志，我們沒有種過蘋果，這要怎麽種？”

高同志回答:“種植方法會貼在大隊部的公告欄上。”

又有人說:“我不認字。”

這時韓建華接話:“不認字的人讓你們家上學的小子給你們讀。”

随後不少陸續有人提問一些問題，高技術員和村長輪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