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差不多

第90章 差不多

沈晟高興得暈乎乎, 腳下像踩在雲朵上軟綿綿，又像喝醉酒腦子有點迷糊。

裴寧見他笑得像個傻子擡起沒有被他握的手，輕拍他的臉喊:“醒醒, 把脈還沒把出來, 還不能十足肯定。”

沈晟回神轉身抱住她激動說:“你身體很好, 有異常肯定是了，我真開心！”

裴寧說:“我也開心，但反應沒有你這麽大。”

沈晟緊抱裴寧聞着她的發香,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會感覺腳踏實地, 收碗去洗回來關上門, 又抱着裴寧傻笑。

兩人黏糊說話, 約定晚上不做飯，去飯店吃, 到時間沈晟依依不舍去上班，下午整個人都在亢奮中。

天擦黑忙完準備下班，杜建峰看沈晟說:“你下午很不對勁。”

沈晟笑說:“我高興。”

杜建峰笑問:“有什麽好事？”肯定不是因為殺豬。

沈晟笑:“現在保密, 以後再說。”

杜建峰疑惑看他，現在不說就不說。

沈晟回家接裴寧下樓走去國營飯店, 吃完飯又走回去, 街上比以前熱鬧一些, 以前到晚上天黑除了電影院前面, 街上幾乎沒有人，現在還有人逛, 街道路燈旁邊擺着賣瓜子和小吃的小攤。

他們經過一個九月份新開的舞廳外面街道, 舞廳門口有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進進出出，音樂從裏面傳出來。

裴寧向舞廳裏看一眼說:“感覺城裏變得有活力了。”

沈晟說:“是有活力了, 可是年輕人意氣用事，容易沖動，打架鬥毆的事屢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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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寧也知道年輕人是容易沖動，以前自己上軍校時學校的比鬥臺時刻有人約架。

兩人牽着手慢慢走回家，回到家清潔衛生後說話看書，他們還沒睡下，公安局值班人員匆匆來敲門通知沈晟:“沈隊，有人來報案，舞廳門口有兩夥人打架，已經有人重傷倒下。”

“知道了。”沈晟應聲拿起外衣穿上看裴寧一眼急匆匆出門。

随即裴寧看杜建峰急匆匆經過自家門口，她到走廊外向下看，急匆匆走出樓梯的還有幾個人。

家屬樓很快變安靜，裴寧回到房間繼續看雜志，到十一點困倦躺下，聽到鎖轉開時迷糊醒來，感覺沈晟輕腳進門關門，脫衣服上床摟住自己。

她低聲問:“什麽情況？”

沈晟和她說:“兩夥共十三人因為搶和兩個姑娘跳舞鬧矛盾，引發罵戰，出來打架，一個人頭上被拍磚頭倒下，造成腦震蕩，一個人腿被打斷。”

裴寧“哦”一聲說:“還好沒出人命。”

沈晟輕聲說:“嗯，睡吧。”

次日裴寧要回鄉下，她下午有來治療的病人。

沈晟不放心她一個人開拖拉機回家，中午沈晟下班後夫妻倆在國營飯店吃飯，沈晟送裴寧回去，再騎自行車回城上班。

裴寧覺得這樣他反而更累，打算以後不開拖拉機進城。

傍晚，裴寧給來治療的病人治療完成後去前面找夏紅英問她:“紅英嫂子，馬二哥什麽時候有空？”

天氣雖然很冷，但很多人家繼續挖果樹坑，他們家也一樣。

夏紅英說:“下雪和臘月中吧。”她看裴寧笑問:“有什麽事？”

裴寧便說:“我承包出山路上的那個小山窩，要把那地方修整後用青磚建圍牆，建幾個大雞棚，想把這事交給馬二哥來辦。”

有大活幹，夏紅英高興搓着手說:“沒問題，急不急？”

裴寧說:“過年後開始做，有空嗎？”

夏紅英笑說:“有，有。”她回神問:“你要養很多雞？”

裴寧回:“是。”

夏紅英佩服說:“你膽子真大。”雞養多了很容易發雞瘟。

裴寧客氣說:“試試看。”

兩人又說一會話，裴寧道別回家。

過幾天周日早上，裴寧起來給自己把脈，确定是滑脈。

早飯後，裴寧和元元皎皎說:“元元，皎皎，我懷孕了。”

韓秀梅馬上問裴寧:“把脈确定了？”

裴寧點頭:“嗯。”

确定是真的，韓秀梅笑容滿面。

元元和皎皎早有心理準備，元元高興說:“媽，你都說好久了，現在才懷上。”

皎皎高興看向媽媽的肚子問:“媽媽，什麽時候生？”

裴寧說:“明年十月份左右。”

元元:“要好久。”

皎皎點頭。

韓秀梅說:“要懷十個月，以前你們也一樣。”

元元和皎皎學醫，自然知道媽媽懷自己十個月後生出來，元元懂事說:“媽，以後你不要幹重活，請人來幹。”

韓秀梅和皎皎點頭。

裴寧微笑說:“當然。”

皎皎問:“媽，爸爸知道了嗎？”

裴寧說:“他知道了。”

元元說:“爸現在很忙。”

裴寧說:“是很忙，前幾天我在城裏那天晚上，有兩夥人在舞廳門口打架鬥毆，有兩人受傷不輕。”

元元和皎皎馬上瞪大眼睛。

韓秀梅說:“打群架不小心會出人命，還好沒有出人命。”

“嗯。”裴寧應聲和他們說兩夥人打架的原因，如果出人命會有什麽樣後果，然後交待元元和皎皎:“有事的時候絕對不能沖動，要冷靜，不然可能造成不能挽回的後果。”

元元和皎皎點頭相繼應:“知道了。”

裴寧和元元說:“元元，大勇和雷雷性格比較沖動，你和他們說一說。”

元元應聲:“好。”

下午三點多，裴寧接診一個面生、三十歲上下的女人，說是李家灣的。

裴寧看她臘黃的臉色問:“哪裏不舒服？”

對方說:“身體不好，我想調養身體後懷孩子。”

裴寧便說:“把手放脈枕上，我給你把脈。”

對方伸出手，裴寧給她把完脈，皺一下眉說:“你生過兩個孩子，打掉兩個，平時吃得差，身體很虛，兩年內都不要懷孩子。”

她嚴肅看對方的眼睛說重話:“不然可能會死！”

女人害怕，身體縮一下，嗫嗫問:“兩年後能生嗎？”

裴寧回:“好好治療和吃養身體的飯菜，把身體養好可以。”她随即嚴肅問對方:“你會認真養好身體嗎？”

随後女人眼神閃躲，裴寧心裏嘆氣和她說:“吃藥艾灸，吃飯盡量要吃飽，多吃些豬肝……”

現在有些女人生一個兒子還想再生一個兒子，并不是只生女孩才會打胎。

裴寧不清楚對方的實際情況，沒有說多餘的話，交待她吃什麽和一些注意事情後開方子，然後艾灸，女人給雞蛋後道謝離開。

裴寧接診這樣的病人，心理并沒有受影響，人生百态，世間能過得舒心輕松的人是少數。

傍晚，家裏提早吃飯，裴寧吃完飯後帶沈晟的飯菜騎自行車進城。

天黑後沈晟下班回來進門，裴寧便和他說:“把脈肯定了。”

沈晟笑說:“我覺得肯定是。”

裴寧和他說:“飯菜在鍋裏熱着，你自己端進來吃。”

沈晟應:“好。”

沈晟吃完飯，夫妻倆商量一些瑣事，然後看看書休息。

生活平靜，幾天後進入臘月，學校放寒假。

之前剛進冬天，韓秀梅便和村裏人陸續換一些柿餅，核桃，幹蘑菇，自己做一些紅薯幹。

進入臘月，裴寧和她收拾一些特産和臘肉鹹肉，整理出三份打包好，裴寧推自行車拉進城去郵局，分別給叔公、明炜、裴楊寄去。

到臘月中旬，裴寧相繼收到他們寄來的包裹，裏面基本上是過年用的東西。

臨近春節，年味越來越濃，大人小孩臉上洋溢着喜悅，裴寧和韓秀梅陸續準備不少年貨。

沈晟很忙，到小年，他的單位今年春節要增加值班人手，他确定要值班，鄉下家裏住舒服，他沒讓裴寧他們進城和他一起過。

裴寧和韓秀梅元元皎皎有些失望，但尊重他的決定。

今年年底殺豬的人多，韓秀梅買來不少肉炸很多丸子，和陳家訂要的羊也殺了處理好。

小年後，陳林海每天早上都開拖拉機拉人進城置辦年貨和賣東西。

年二十九，韓秀梅收拾不少炸丸子和一些羊肉，托陳林海捎給沈晟。

年夜飯桌上少了沈晟，裴寧和韓秀梅理解他的工作，不算很難受，元元和皎皎卻很失望，情緒不高。

裴寧見狀和他們說:“你們爸初四就能休息回來。”

元元說:“媽，現在是除夕團圓飯。”

皎皎點頭贊同哥哥的話。

裴寧便說:“初四我們再吃團圓飯。”

皎皎說:“媽媽，不一樣。”

裴寧說:“我覺得差不多。”

韓秀梅開口:“吃飯。”

元元和皎皎聽媽媽的勸後高興吃年夜飯。

吃完收拾整齊後在韓秀梅房間的炕上聽收音機，聽聯歡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