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對不起

第101章 對不起

叔公和鍛伯夫妻倆來幫了家裏很多忙, 農忙時還下地幹活，裴寧和韓秀梅心裏非常感激。

兩人商量後決定除了送特産，裴寧用一支二十多年參做成人參丸送他們, 給叔公四成, 鍛伯夫妻倆六成。

于是裴寧這天早飯後喂飽頌頌, 開始做人參丸，裴坤和裴鍛在旁邊看，兩人見她手法熟練, 手非常穩, 眼裏贊賞。

下午三點多, 裴寧做好人參丸裝瓶分給他們, 裴坤和裴鍛都沒有推辭, 這正兒八經的人參丸在外頭幾乎買不到，外頭用來做人參丸的人參多數是人工種植, 有野參也只是用一兩根小參須配藥。

兩人不約而同收下，不約而同心想以後補給寧寧一些東西。

裴寧不知道他們心裏想法，和他們說:“這人參丸品質好, 能放的時間比較長，你們不要随意送給別人。”

裴坤拿着藥瓶喜滋滋說:“這次我不讓別人知道我手裏有好藥。”

裴鍛開心說:“我更不會。”

裴寧看一臉喜色的兩人, 看裴鍛說:“鍛伯, 明年秋天有時間再來, 到時我帶你和元元進深山采藥。”

元元差不多能自保, 自己護着一個人沒問題。

裴鍛眼睛更亮，笑說:“好, 有空我一定來。”

馬有才只帶他們在深山外圍轉悠, 采的藥材雖然也可以，但和真正深山裏還不一樣。

寧寧現在帶頌頌, 不能出門太長時間。

裴坤聽了有些失落，自己這年紀不好進深山，不過他提出:“寧寧，你也帶我去一次。”

裴寧稍思索說:“行，但不走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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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坤同意:“行吧。”随即他又說:“過三天就進十二月，頌頌滿兩個月，小沈怎麽出差這麽久？”

他和裴鍛擔憂相視一眼，別不是出什麽事了吧？

裴寧留意到他們的互動，淡定說:“可能事多，我相信他的能力。”

裴坤和裴鍛聽她這麽說，想到沈晟轉業前是偵察兵，性格沉穩，稍放下心，兩人拿藥瓶回房間放，然後裴鍛挑水去自留地暖棚澆菜，裴坤跟着去。

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暖棚，自暖棚搭起來一天去看兩回，外面寒冷，裏面小小菜苗長出來覺得有意思。

皎皎在放學鈴聲響後馬上背着書快步走回家，遠遠把大芬幾個甩在後面，大芬幾個知道她跑回去看妹妹，不理解妹妹有什麽好看的，她們不想帶弟弟妹妹，煩死了。

皎皎快走帶小跑回到家，進院子喊:“太叔爺爺，鍛爺爺。”

然後進堂屋看奶奶和黃奶奶喊她們:“奶奶，黃奶奶。”

再看依呀說話的妹妹，放書包快速去洗手轉回堂屋到搖籃前喊:“頌頌，頌頌，想姐姐了沒？”

頌頌看姐姐興奮“昂嗝”兩聲回應，手腳在抱被裏舞動，皎皎高興笑說:“是想我了。”

頌頌嘴裏“噗噗”兩聲玩口水。

黃小梅笑說:“小姐妹倆感情真好。”

韓秀梅說:“是，年齡差比較大，元元和皎皎在三四歲時常打架，誰也不讓誰。”

但從公公離逝，寧寧離婚後兄妹倆不再打架，元元也會護着妹妹，唉。

黃小梅說:“孩子年紀相近都這樣，我家幾個也是。”

皎皎沒有一點印象，只記得很久以前很害怕媽媽再結婚後丢下自己和哥哥，邊做鬼臉逗着妹妹邊說:“我小時候肯定打不過哥哥。”

韓秀梅說:“是打不過，你們打架你太爺爺向着你，教訓你哥。”

皎皎笑:“我太爺爺真好。”下回掃墓多給太爺爺磕幾個頭。

皎皎逐漸長大，上學一年多、接觸更多人後明白很多事，自己太爺爺沒有重男輕女是多麽了不起的事。

韓秀梅贊成“嗯”一聲，公公婆婆和男人都是很好的人。

同一個時間，裴寧查看完養雞場和陳叔陳嬸兩個道別，推自行車出來，聽到出山方向“鈴鈴”自行車鈴響，擡眼看過去笑開顏:“回來了。”

沈晟騎自行車靠近裴寧下車，緊握她的手第一句話是:“對不起！”

妻子剛生産出院回家，自己便一去不返，快兩個月才回來。

裴寧說他:“說傻話，受傷了嗎？”他身上沒有血腥味，但出去這麽久也可能受傷後好了。

沒有責怪，沒有被罵，沈晟被分別快兩個月的妻子關心，只覺得全身暖乎乎，暈乎乎說:“沒有。”

裴寧看他清瘦不少的臉，心疼說:“走吧，回家。”

回家，最最溫暖的字眼。

沈晟眨眨眼，手輕摸她的頭發，輕應一聲:“嗯！”

兩人沒有騎上自行車回去，手牽手，外側的手推自行車，邊說話邊走回去，夫妻倆久別重逢微微激動，溫馨圍繞，談話中沈晟說這回自己能連着放三天假。

裴寧和他說頌頌:“頌頌長大不少，一個月後睡覺的時間變短，白天大家逗她玩的時間比較長，晚上睡得好，偶爾有哭鬧，但時間不長，比較好帶。”

沈晟又歉疚說:“對不起。”

裴寧白他:“又說傻話，你又不是故意的。”她真不覺得他在那個時候離家工作有什麽，很正常。

沈晟見妻子真不怪自己，心裏更內疚，決定以後加倍對她好。

……

沈晟回到家受大家關切，元元拉他的胳膊關心問:“爸，你咋瘦這麽多？”

裴坤看他說:“小沈辛苦了，回來好好補補。”

裴鍛點頭:“辛苦。”

沈晟笑摸一下元元的頭頂回應:“叔公，鍛伯，不辛苦。”

韓秀梅和黃小梅在廚房裏聽到聲音，兩人忙到門口，韓秀梅高興喊:“小晟回來了。”回來就好，她看沈晟人雖然瘦了些，但臉色還好，放下心。

沈晟笑看她們:“娘，伯母。”

韓秀梅催他:“快，洗手去看看頌頌，你肯定很想她。”

頌頌出生時他表現出非常喜歡，離開快兩個月，在外頭肯定很想。

“是很想。”沈晟也着急看小女兒，回應岳母後急匆匆洗手進堂屋摸一下皎皎的頭頂看向搖籃，看白胖呼呼大睡的頌頌很激動，伸手小心碰一下她的小臉。

想抱起她但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些天，急忙進房間換幹淨的衣服出來，小心翼翼抱起頌頌，眼裏濕熱，心裏很歉疚。

小家夥剛出生兩天自己就出差，現在回來時已經白白胖胖，他低下頭，額頭親昵碰碰小家夥的額頭，心裏頭酸澀。

裴坤和裴鍛兩個看着這一幕心裏也不好受，很多工作崗位就是這樣，顧得上大家顧不上小家，寧寧這已經算好的，軍嫂更難。

沈晟忍不住又用臉碰着頌頌的小臉，頌頌被騷擾醒來可能感覺被陌生的氣息抱着，癟嘴“哇哇”大哭。

沈晟擡起頭抱着晃晃:“是爸爸，爸爸回來了。”

頌頌閉眼繼續“哇哇”大哭，皎皎哄她:“頌頌，是爸爸，爸爸回來了。”

頌頌聽到姐姐熟悉的聲音，“哇哇”哭轉頭看向姐姐。

裴寧笑着抱過她說:“不記得爸爸的聲音了？以前爸爸天天晚上和你說話。”

頌頌被媽媽抱後不哭了，含淚癟嘴，沈晟笑看眼裏含淚的小家夥。

堂屋裏溫馨樂融融，韓秀梅見女婿回來，臉上瘦許多，去後院抓一只五六斤重的閹公雞來殺加菜。

晚一些，一家坐下來吃團圓飯，裴寧抱着頌頌給沈晟夾一個雞腿，元元也給爸爸夾一個雞腿。

沈晟看碗裏笑說:“雞腿我吃一個就行。”一個都不吃辜負家人的心意。

裴坤說:“你吃，兩個都吃，家裏久不久殺只雞，雞腿我們都吃過。”

其他人點頭。

皎皎說:“爸你快吃，你瘦好多。”

沈晟迎上大家關愛的眼神笑說:“行，我吃，我這年紀還能吃雞腿，幸福！”

裴寧說:“雞場現在養一千多只，咱家不缺雞腿，快吃。”

沈晟笑用手拿起雞腿咬一口大，吃的是滿滿的幸福。

溫馨吃完飯收拾幹淨，大家相繼洗澡清潔衛生，坐在堂屋說一會話，提早回房休息，讓沈晟早回房休息。

裴寧在炕上喂飽頌頌放下她，給她換尿布便見沈晟進來，扔下尿布說:“這麽早就散了。”

沈晟說:“大家讓我早回房休息。”

他快速跨幾步走到炕前脫鞋上炕，抱着裴寧低聲說:“想死我了。”

裴寧回抱他輕聲回應:“我也是。”

夫妻倆親吻在一起，一會變急切，許久許久後房間裏安靜。

安靜一會，頌頌肚子餓“哇哇”哭起來，裴寧坐起來快速披上衣服抱過她喂奶，邊摸尿布，尿布濕了。

沈晟拿條幹淨的尿布給裴寧，裴寧用一只手熟練給頌頌換上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