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雪沛嗚咽着:“喜歡
第36章 第 36 章 雪沛嗚咽着:“喜歡。”……
雪沛吹牛呢。
他雖然知道了這個詞, 但并不明白該如何去寫,只知道是形容動心的。
就像此時。
好多的飛蛾,不, 是蝴蝶, 因為蝴蝶的翅膀五彩斑斓, 像是閃爍着瑩潤的光,在雪沛的心裏撞啊撞,一點也不疼,柔軟得要命,他就這樣勾着陛下的脖子, 絮絮叨叨地說你看我逃出來了, 好厲害的, 但才說兩句, 就不想提別人的事了。
雪沛貼着蕭安禮的臉:“陛下,我剛才說了這麽好聽的話,你怎麽不來親親我呢?”
蕭安禮胸口起伏着, 湊近,把滾燙的嘴唇貼在了雪沛的眼皮上, 癢酥酥的, 而下一刻, 駿馬嘶鳴着奮蹄,掉頭沖入如墨的夜色中。
長街寂靜, 兩側的侍衛全部背轉過身,只有噠噠的馬蹄聲,響在夏夜的石板路上。
奔跑的速度太快了,雪沛被人從後面抱着,都覺得有些害怕, 微涼的風吹得他睜不開眼,剛一偏頭,陛下就捏了下他的側腰。
“別說話,喝風了肚子疼。”
雪沛就真的閉上了嘴。
很快就到了皇宮,朱紅色的城牆下立着手持刀劍的侍衛,卻沒有了閃着寒光的蛛網,雪沛眼睛一亮,忙不疊地拍蕭安禮的手:“陛下,你怎麽給這玩意去掉的?”
陛下沒有說話。
跑得急,肋下甚至開始微微發疼,蕭安禮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說來也可笑,明明沒有人追他,髒東西也被一把火燒光,但蕭安禮就是慌,不痛快。
就像他查出侍梨老人的腌臜事時,那猛地跳起來的心髒——
當時,蕭安禮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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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以為是朝中利益糾葛,黨羽紛争,結果事情卻越來越不對勁,蕭安禮早就心裏有數,那胡太傅是個擺設,跟風倒的牆頭草,腹內空空的飯桶,一聽能有個好名聲就屁颠颠地跟過去,差點給自己也搭進去。
不然,他不會容忍胡太傅這麽久。
身邊适當的有些蠢人,是有用的。
可問題出在哪裏?
為什麽特意針對的是雪沛?
樁樁件件,事無巨細,蕭安禮都要親自給過了目,見面的時候雪沛說,陛下別派人盯梢了,怪不好意思的,其實他哪兒只派了幾個人啊,幾乎給麻奶奶胡同都給層層包圍了,怕雪沛出事,又怕雪沛嫌他多疑,賣糖人的老頭,走街串巷的小販,包括白日裏來來往往的路人,全部都是陛下安排的。
陛下心細如發。
也終于查出了侍梨老人的問題。
雖說開壇講學,隐居山林,但稱頌他的文章可不少,再三潤色傳抄天下,一開始,蕭安禮沒有過多在意,文人好名聲,情有可原,但沽名釣譽太多,夾雜在裏面的一些秘密,終于被發現。
斂財,欺詐,以及,似乎對幼童格外上心。
若是抱着孩子去求見他的,無論當時多忙,侍梨老人也一定會見,而令人稱道的是,若是孩子夭折,侍梨老人慈悲為懷,還會給予父母一筆體恤。
見雪沛之前,蕭安禮已經不動聲色地将其軟禁起來。
而當回宮後,面對他看不見的那些“天羅地網”,蕭安禮親自前往相國寺,在佛像前長跪不起。
菩薩莊嚴,金剛怒目,遠處的撞鐘聲悠悠傳來。
陛下最讨厭熏香,也嫌和尚們的誦經聲吵鬧,但檐下金鈴聲響,有鳥雀掠過湛藍的天,蕭安禮怔然地擡頭,摸了摸自己的臉,濕涼一片。
方丈站在他的身側,雙掌合十,頌了聲佛號。
“萬物有靈,我即萬物,”方丈垂下眼眸,“陛下悟了。”
蕭安禮站了起來,不發一言。
“……那,蛛網你是怎麽弄掉的呢,那東西有沒有毒啊?”
都到了寝殿內,雪沛還在喋喋不休地問,他實在是好奇,搖曳的燭光映在眼眸裏,顯得好是明亮。
蕭安禮看着他:“應該是有毒的。”
下馬那會兒,蕭安禮就給雪沛打橫抱起了,他就這樣在夜幕裏,大搖大擺地抱着人進了寝宮,值守的宦官吓得潑灑了茶水,侍衛們全都目不斜視,當做沒看見,幸好晚上人少,百官也未入朝,不然雪沛就要臊起來了——
也可能是他只顧得上好奇,沒有關注陛下的目光。
太直白了。
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看着雪沛,走進寝殿,繞過跪着的李福康和屏風,徑直給人放在床上,燭火跳動了下,門從外面阖上,是帷幔被放下,帶起了輕微的風。
蕭安禮親手給雪沛脫了鞋子,不緊不慢道:“其實很簡單。”
雪沛眼睛瞪得很大:“那會兒,你已經知道它是蜘蛛了?”
修長的指尖劃過衣襟,勾在了腰帶的地方,蕭安禮輕輕地往外一扯:“不知道。”
雪沛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就“啊”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衣衫:“你、你幹什麽呢?”
“看你的傷啊,”蕭安禮很無辜的模樣,“今晚折騰許久,朕怕傷口紅腫發炎,怎麽,你不願意讓朕看?”
當然願意。
事實上,蕭安禮這個不要臉的人,早在剛認識的時候,就給雪沛看光了,那會兒他被懷疑是刺客,被丢到浴桶裏看是否敷粉熏香,如今陛下親手為其寬衣解帶,柔聲溫存。
雪沛不免有些得意了。
衣衫滑落,露出漂亮的肩頸線條,胳膊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後背那裏還纏着紗布,雪沛趴在床上,任由蕭安禮給他檢查傷勢,微涼的藥膏塗抹在肌膚上,還挺舒服。
而陛下一邊上藥,一邊為他講。
“沒什麽特殊的,就全部拿來試,先是用火燒,然後換了些別的。”
他這會兒輕描淡寫了,完全看不出當時有多焦頭爛額,畢竟世間已經許久沒有精怪異聞了,而那狡猾的侍梨老人守口如瓶,完全打探不出來。
後來,還是蕭安禮突發奇想,用桃樹枝進行了抽打,那些侍衛們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何陛下先是令他們拿着火把胡亂揮舞,然後憑空揮動樹枝,但既然吩咐了,照做便是。
蕭安禮就站在旁邊,沉默地看着。
沒有前例,沒有謀士,也看不到所謂有靈力的網,他只是帶着一身淺淡的檀香,安靜地注視前方。
不知是否是錯覺,蕭安禮心頭一痛。
而與此同時,金色的光芒閃爍了下,太快了,幾乎就是那一個瞬間,像是什麽無形的桎梏被掙開,陛下突然臉色一變,翻身上馬。
“……就這樣?”
雪沛眼睛都忘了眨,神情怔然。
蕭安禮給他換好了藥:“嗯。”
像是冥冥注定一般,帶着惡意的靈力悄然消散,清澈的氣息卷起了花香。
雪沛後背上的傷好了大半,不需要再用紗布了,但陛下還是不放心,給他拉起來,堅決用紗布纏了兩圈,雪沛只得坐在床上,展開自己的雙臂,最後一個結打上的時候,蕭安禮才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好了。”
“嗯,”雪沛笑出了顆小虎牙,“謝陛下。”
帷幔放下了,視線就看不甚清,只覺得陛下的眼眸冰冷而美麗,正出神地凝視着自己,雪沛伸手去拿裏衣,被扣住了手腕,灼熱的氣息又撲在耳畔,陛下聲音很輕。
“不用穿了。”
雪沛的動作頓住了。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又不傻,早就聽到陛下越來越重的呼吸聲了,不由得開始緊張:“真、真的不穿了?”
“嗯,”蕭安禮抱着他,語調好啞,“要不,朕也不穿了,陪你。”
說着,他就拿雪沛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雪沛吓了一大跳,說話結巴:“現在就要嗎?”
“朕無所謂,但你穿着衣服不方便,”蕭安禮還握着雪沛的手,“麻煩事解決了,朕發誓,以後不會再讓你為難。”
溫熱的軀體覆了上來,給雪沛結結實實地壓在下面,柔軟的被褥也拉了過來,遮住了兩人,擋住了外界的所有打擾。
雪沛的臉紅透了。
他感覺蕭安禮的嘴唇好燙,親得受不了,火星子似的撩着自己的喉結和頸窩,陛下對這裏好着迷的樣子,反複地親,輕輕地咬,而手則在一點點地往下,揉他。
哪兒都揉。
陛下的手還是太粗糙了,繭子和疤痕都成了甜蜜的折磨,雪沛不敢動,也做不到真的不動,只有給腦袋頂在對方的胸口上,咬牙不說話。
過了會兒,蕭安禮突兀地停下了動作:“可以了嗎?”
雪沛喘得厲害:“嗯……”
陛下這次沒有用手,所以他并不疼,反而泛起了沒來由的感覺,很奇怪,可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感覺自己像是躺在夏夜的草地上,旁邊是潺潺的小溪,潮濕而悶熱的氣息籠罩着他,以至于掌心都要悄悄出汗。
雪沛決定相信陛下。
哪怕疼了,他也不會叫。
“太好了。”蕭安禮很興奮的樣子,劈手給被子往下拽了拽,“來,你可以發光了。”
短暫的沉默後。
雪沛傻眼了:“……啊?”
“很久沒看到了,”蕭安禮語調有些激動,“今夜好不容易能抱着你,當然要看一看。”
他說着,就從雪沛身上下來,兩人并排着趴在被窩裏,蕭安禮催促:“你不想發光嗎?”
雪沛想。
雪沛認為發光的自己很漂亮。
但不知為何,他這會兒一點也不想發光!
柔軟的被子“嘩”地一下扯開,雪沛坐了起來,不大高興地拿眼睛瞪人:“你只是想看我發光的話,剛才摸我幹什麽?”
蕭安禮也跟着坐起來:“朕、朕是看你有沒有受傷啊……”
別的不說,他對于跌打損傷還是有點了解的,所以特意避開了敏-感部位,順着給雪沛摸了一個遍。
然後得出初步結論——
雪沛的身體底子相當不錯,沒有任何脾腎虛寒,或者胃火盛的情況,看着瘦,但某些地方,摸起來很有種肉墩墩的感覺。
蕭安禮心虛地移開目光。
總之就是,雪沛吃嘛嘛香,睡眠良好,皮膚白淨透亮,茁壯成長。
讓陛下很欣慰。
但雪沛這會不樂意了:“我以為你要跟我睡覺!”
“你受着傷呢,”蕭安禮本能反駁,“怎麽那個……不合适啊。”
雪沛氣得一下子湊近,鼻尖幾乎都要撞到蕭安禮臉上了:“你、你剛才摸得那麽起勁,給我都摸得有感覺了,這會兒說只是看我有沒有受傷?是不是太過分!”
被他吵得一臉懵的陛下,突然眯起眼睛,敏銳地抓住了裏面的重點:“有感覺了?”
“是啊,”雪沛委屈壞了,“這黑燈瞎火的,氣氛這麽好,我真的以為……”
他突然噤聲。
這次,是陛下湊近了,他一手攬着雪沛的後腰,一手輕輕動作:“這樣呢?”
雪沛的手抓住蕭安禮的肩,咬着嘴唇:“……唔。”
“說呀,”蕭安禮催促,“什麽感覺?”
陛下當然有備而來。
除了治療燙傷的藥膏,床頭那還有一排的小瓷瓶,可憐雪沛粗心大意,再加上燭光黯淡,竟無從發覺。
藥膏被體溫融化,變得透明,變得似水清亮,可又無比黏滑,雪沛已經說不出話了,趴在蕭安禮的肩膀上,身體微微抖動。
陛下也沒真的碰他,還是摸摸而已。
到底沒舍得,惦記着今日受了驚吓,操心着後背的傷。
蕭安禮含着雪沛的耳垂,聲音模糊不清:“喜歡嗎?”
雪沛嗚咽着:“喜歡。”
臉紅成那樣,回答倒是坦蕩,陛下問什麽就回答什麽,疼了,酥了,有些不舒-服了,都老老實實地告訴人家。
但也有代價。
蕭安禮肩膀被撓出了紅印,他努力壓抑自己的呼吸和滿腔的躁動,喜歡的人在懷裏成了這幅模樣,他硬得發疼,手都在抖,把所有的耳鬓厮磨變成了漫長的折磨。
寝殿內的氣味發甜,像是有誰在搗爛一只水蜜桃。
到最後,雪沛把臉埋在陛下懷裏,羞得不肯擡起來。
蕭安禮沒洗手,只得用另只手抱着他,笑了好久,才去親雪沛的頭發。
雪沛聲音啞了:“陛下,我給你也……”
“不用,”蕭安禮抽出條帕子,給手擦幹淨了,“你早點休息吧,都累了一天。”
雪沛的心砰砰跳着,剛才太過激動,渾身都好熱,出了薄薄的汗。
蕭安禮就撥開他的額發,又去親那濕-潤的眉眼:“是不是熱了,朕拿扇子去。”
畢竟已是夏天。
雪沛沒攔,趴在床上看,陛下出去了,不消片刻,重新坐了回來。
“給你扇一會就睡覺,好嗎?”
蕭安禮輕輕搖着扇子:“你剛出了汗,還熱着,別受涼了。”
所以幅度就好小,風好溫柔,連扇子都沒那麽讨厭了。
雪沛伏在蕭安禮的腿上,就像普通人家,在夏天的晚上,新婚夫妻對坐話纏綿,稀松平常地聊天。
“陛下,我之前很不喜歡扇子。”
“為什麽呢?”
雪沛低低地笑了:“因為會被打到啊,那首詩說了,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蕭安禮怔了下,手上的動作也随之停頓。
因為雪沛已經撐起身體,一點點地親他:“可後面還有兩句,我挺喜歡的,叫天階夜色涼如水……接下來是什麽,我不記得了。”
這人撒嬌呢:“陛下教教我。”
蕭安禮由着雪沛親自己的臉頰,放柔聲音:“但這首詩有點寂寞,寓意幽怨。”
雪沛仗着自己不認字,耍無賴:“我不懂,我要聽。”
蕭安禮只得依他:“天階夜色涼如水,卧看牽牛織女星。”
雪沛這才滿意。
夜色自然涼,寝殿內也看不到被銀河隔開的牛郎織女,可雪沛很厲害的,他伸手給陛下看,指尖萌出柔潤的明亮。
“陛下你瞧,”雪沛笑着,“好看的星星,漂亮嗎?”
蕭安禮也在笑,湊過去,親了親雪沛的指尖——
“漂亮。”
“朕喜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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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