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行兇夜 李照夜來找你了
第34章 行兇夜 李照夜來找你了。
夜風徐徐, 紅雲搖曳。
窗畔長榻上,某人破罐子破摔:“啊是是是。”
擺爛了,但沒有完全擺爛。
他豎起左手, 警惕地擋在身前——她若是膽敢對他這個“替身”無禮, 他會把她從萬丈高空扔下去。
他可不會忘記,這個家夥夢游的時候曾經對他動手動腳, 又親又抱,又哭又蹭, 還求他吃她。
這一下她得償所願,不知道還能幹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他盯着她,十分戒備。
半晌,見她蒼白的臉頰慢吞吞浮起一抹紅暈。
很快耳朵也紅了。
她輕輕哦一聲,掉頭, 慢悠悠游走, 回到床榻, 爬上去躺好,躺得端端正正老老實實。
走了?居然走了?就這麽走了?
他:“……”
他驀地盯向她,見她雙手很規矩地疊在小腹處, 直挺挺躺屍。
要多正經,有多正經。
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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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 看她完全沒有重新爬起來騷擾他的意思, 他終于放心地眯了眯黑眸,抱手仰靠在窗框上, 哼笑:“算你命大!”
揚起頭, 盯着紅樹影中移動的月亮看了一會兒,漸漸感覺百無聊賴。
起身,移瞬, 出現在床邊。
這是一張銅制的床榻,她在腦子裏捅了他腰子之後,就像個游神一樣躺了上去,連被褥都沒鋪。此刻夢游,更是不會記得被褥這回事。
他用指尖叩了叩銅榻。
梆硬,冰涼。怎麽不把她硌死。
視線危險地落向她,在脖頸處略微一停。這根細脖子,他在欲浮生幻夢裏弄斷過好多次。
再往上便是嘴。
這張嘴很軟,像兩片飽滿的花瓣,輕輕一掐一咬就會破。
血都香甜。
他盯着她,骨頭有點發癢,身體深處翻湧着深黑的暗火。
他的身後漸漸浮起龐大的陰影,遮住窗外的赤雲,一絲一絲,一縷一縷,順着銅榻向她爬去。
進入……她!占滿……她!撕碎……她!
腦中有萬千疊聲在叫嚣,藏在易容物下的赤紅刻痕興奮顫動,幾乎要沁出血來。
他驀地擡手,重重掐住眼底。
撕裂般的劇痛陡然襲來,腦子裏仿佛擠了一萬只掙紮嘶吼的兇獸掙紮,那一道道陰寒尖銳的利爪瘋狂刮抓他的頭蓋骨,狂暴的痛楚和尖嘯的噪音要将人活活逼瘋。
他的眼珠收得極緊,在睜大的眼眶裏微微地顫。
雙耳淅瀝瀝淌出血來。
陰寒刺骨的戾氣和煞氣在他軀體內呼嘯泛濫。
死啊……死啊……死啊!
離開神山大封印太遠,他重傷虛弱,要壓不住藏在身體裏的“東西”了。
鋪天蓋地的劇痛和混亂沖擊他搖搖欲墜的神智。
忽然間,他感受到了一抹存在感很強的氣息。
熾烈的,勇猛的,好像小小的少女扛着大大的刀劍,雖然微弱,卻橫沖直撞,肆無忌憚。
他輕輕聞了下。
神魂撕裂般的痛楚仍在持續,心卻迅速靜下來。
他眸光一定,默念法訣。
頃刻間,體內近乎失控的狂暴戾氣被盡數鎮壓,曳在他身後那些魔爪般的黑影一寸寸龜縮回到封印之下。
他緩緩放開掐住眼底的手,擡眸,望向剛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的洛洛。
他的目光頗有幾分驚奇。
此前只是覺着她身上的氣味很熟悉,不曾想,竟然還有奇效,能夠助他平靜。
低頭盯着她,越看越值錢。
值錢的洛洛皺着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她用右手緊緊攥住左邊手腕,魂印刺疼,心也疼。
魂血好久沒有散過了。
她焦急在夢中掙紮,卻始終醒不過來。
‘李照夜……李照夜……’
他煩惱地搓了搓眉心。痛感消退,周身泛懶,他甚至提不起勁來跟她計較。
于是他寬容地傾身靠向她,擡起手,拍拍她手背。
“李照夜來找你了。”他很敷衍地說。
正在夢魇中用力掙紮的洛洛仿佛被點了穴,突然不動了。
片刻後,他氣息拂過的頸側和腮邊緩緩浮起了一層好看的緋色。
他盯着那抹顏色,眨了下眼。
又過一會兒,她熟睡過去,花瓣般昳麗的紅暈也一點點褪去。
他惡劣地彎起笑眼,湊近。
“李照夜又來找你了。”
這一次,他的嘴唇幾乎要碰到她耳朵。
只見那白皙的耳廓反應了片刻,然後唰一下變得通紅。
他笑到前仰後合地拍膝。
好容易等到她耳朵和臉都恢複到白生生的顏色,他又壞笑着湊上去。
“李照夜又又來找你了!”
“李照夜又又又來找你了!”
“噗哈哈哈哈!”
反複玩了小半宿,忽一瞬間,醍醐灌頂。
“不是,我一個替身,到底在這裏樂呵些什麽?”
他氣急敗壞,拎起她那只帶有魂印的手。
拿到近處,眯眼看了看,危險地輕嗅她骨血深處的味道,張嘴,一口咬下去。
洛洛恰好醒來。
四目相對時,他的薄唇和牙齒剛好碰到她皮膚。
洛洛呆若木雞。
他反應奇快,瞪她:“你怎麽叫不醒呢。”
洛洛小心地問:“怎麽了?”
他大言不慚地鬼扯:“就你這睡法,夢裏被人砍了也不知道——外面有動靜。”
他握着她手腕,順手就把她拖起來,大步往外走。
洛洛果然被他拽得一愣一愣,成功忘記質問他,叫她起床為什麽要咬手?
踏出庭院,帶有銅香的夜風迎面撲個滿懷。
他驚奇地發現,外面還真有事兒。
洛洛驚嘆:“你好厲害,隔着靜默法陣也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她是真的一點都聽不見。
他微笑:“還行。”
出事的地方與他們隔着兩道天廊,那處院子內外燈火通明,陣法全開,宛如白晝。
執法隊進進出出,院外聚了一小圈看熱鬧的人。
洛洛手腕一緊,被他拽着直接往下跳。
“呼——”
夜風拂起兩個人的衣袍,她的心髒在胸腔裏蕩了個好大的秋千。
“砰”一下落在案發現場外。
他随手敲了敲前面一個看熱鬧的,問:“怎麽回事?”
這一位很有八卦精神,頭也不回便興致勃勃地說道:“執法隊知道吧!就那帶頭的,很裝的,死了老婆那個月無垢,床上死了個女人!”
“說說。”
八卦君很興奮地分享:“聽說死法跟他那個亡妻一樣,都是先囗後殺,當然也不能排除邊囗邊殺的可能?總之,身上衣裳是沒有的,人是躺床上囗囗着腿,囗囗,囗囗囗……”
洛洛沒聽全乎,因為被一雙大手捂住了耳朵。
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怦怦!怦怦怦!
她忍不住胡思亂想:我連禁書都能看為什麽這個不能聽,不就是個……
他從她耳朵上挪開手,抓住她後腦勺,把她的臉掰向他。
他俯身盯她,一臉無語:“補充新素材呢?想都別想!”
洛洛:“……”
總之,在青雲大會正式開始的前一夜,負責大會秩序的執法隊首領,天道門掌門長子月無垢,床榻上死了個女子。
身份暫時未明,死因正在調查。
這事實在很不好看,天道門兩位長老已第一時間趕來,臉色都挺晦氣。
人群忽一靜。
只見一身白衣的月無垢從院中走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有人藏在人堆裏面喊:“月無垢!殺你妻子的兇手不是已經抓到了嗎,怎麽又死人了呢!該不會都是你自己幹的吧!”
人群嗡一下議論起來。
洛洛悄悄把小白臉叫遠了幾步,壓低聲線告訴他:“我曾經在陰府遇到一個人,他說月無垢殺妻,冤枉他。”
有人又喊道:“一個嫌犯來做執法隊首領,不合适吧!”
月無垢身影一晃,消失在原處。
呼吸之間,他便從人群裏抓出那兩個喊話的人,噗通噗通扔給執法隊。
“審問清楚,卯時給我答複。”
他的音色如冷月般寒涼,語調也很特別,字與字之間幾乎沒有起伏變化。
執法弟子齊齊垂頭:“是!”
人群嘩然。
月無垢分明是嫌疑人,卻公然把質問他的人抓走。
“散了。”
衆人被攆離現場。
*
八卦傳播速度驚人,日出時分,參加青雲大會的天之驕子們聚在道場時,聊的都是夜裏這樁床榻兇殺案。
天道門承諾必将查個水落石出,給全天下一個交待。
青雲大會賽程并沒有被耽誤。
今日将從近千位參賽者中選出前一百人。
每一屆初選形式都不同,這一次天道門動用了很大手筆,圈出陰府中一片禁域,将所有參賽者投入其中,以擊殺妖魔數目以及臨場表現來計分。
進入前一百,才能真正稱得上是參加了青雲大會,而不是來湊數。
衆人前一刻還在交頭接耳議論月無垢案,下一刻只覺眼前一花,天色忽地變得青黑,銅色的建木也泛起死灰。
再一眨眼,周遭已被濃霧覆蓋,天下地下,遠遠近近傳來無數妖魔的嘶叫。
整座道場竟然事先設下了陣法,成為一處巨大的陰府入口!
這一處圈出的禁地,俨然就是複刻的建木。
黑霧濃郁,視野不超過二十丈。建木地勢複雜,天廊、懸梯、相鄰層間,處處都有可能殺出妖魔來。
片刻茫然之後,只見一道道流光劃破霧氣,嘩嘩飛掠向四面八方。
想争前一百,動作慢了可不行。
頃刻間,整個世界都是打鬥的動靜——因為地形的緣故,上、下、左、右、前、後……哪一處都有妖魔,哪一處都不安全。
這種感覺很是叫人毛骨悚然。
“铮!”
濃霧短暫被驅散。
只見一道神光劃過,道場東南角上方淅淅瀝瀝下起一陣妖魔血雨。
“太儀劍!是大師兄!”太玄宗衆人驚喜地叫道。
徐君蘭打眼一望,只見陳玄一單手執劍,另一手攬着顧夢的腰,帶她上下翻飛,穿花蝴蝶一般。
所經之處,霧中妖魔慘叫連天。
他并不只顧自己,時而便把失去戰力的妖魔送給顧夢殺。
在這青雲賽場,竟如春游調情一般。
風流潇灑,招搖之極。他時不時突然加速或轉向,惹得顧夢嬌笑連連。
眼見二人身上的青雲令密密麻麻閃爍起計分的光芒,周遭不禁響起一片羨慕嫉妒聲。
“我要有那本事,我也帶漂亮妹妹殺妖魔,這不得手拿把掐?”
“拼死修煉不如找個好男人,嘁!”
“大佬悠着點兒啊!留點妖魔給我們殺殺!”
徐君蘭愣愣望着那道飄逸的身影,一動不動。
徐君竹用手肘撞了下徐君蘭:“此刻不是你糾結兒女情長的好時機。”
“不是……”徐君蘭恍惚搖頭,“我怎麽覺着,我好像有點不喜歡他了。”
妹妹這戀愛腦居然還有得治?徐君竹恨不得原地拜拜哪尊觀音佛。
視線轉向另一邊,洛洛和她找來的替身小白臉此刻正站在道場邊緣。
洛洛大皺眉頭:“怎麽會出這種纰漏!”
道場上不僅有參賽者,遠遠近近還有不少湊熱鬧的普通人。
此刻竟然都被一起傳送進來了。
來不及多想,救人要緊。
她和小白臉分頭行動,一邊随手擊殺霧中撲出來的妖魔,一邊把那些驚慌失措的普通人護到身後,聚向道場正中的安全區域。
兩個人配合極其默契,一個殺,另一個救。
洛洛抓人時,小白臉便動手替她善後。
他沒拿兵器,只徒手殺,動作冷酷傲慢,出手必中,仿佛一個頂極獵手。
徐君蘭看得一陣愣神:“我好像有點喜歡這個。”
徐君竹只覺天旋地轉。
她掄起劍,一劍柄敲到妹妹頭上:“醒醒吧你!你喜歡的根本不是男人!”
徐君蘭驚恐:“阿姐你別瞎說啊……”
徐君竹大怒:“你就是只喜歡洛洛的男人!”
徐君蘭:“……”
好、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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