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惦記他 機會給你了

第42章 惦記他 機會給你了。

洛洛可以确定小白臉一直攥着她的手腕。

他手很重, 指骨堅硬,絕對沒有放開她——怎麽突然就沒了?

剛有一點迷糊的腦子陡然清醒過來。

她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他的氣息。

空氣很冷,若有似無缭繞着一股淡淡的黴腐味。床榻冰涼。

蛛絲, 又來了。

裸.露在外的面龐、脖頸、手背都能察覺到明顯不對勁, 一絲一絲,一層一層, 輕微卻不容忽視地發癢。

吸氣時,仿佛有紗霧在往鼻子裏面鑽。

洛洛急忙屏住呼吸, 悄然打開一絲眼縫。

入目一片模糊的灰色,定睛去看,視野裏全是一根又一根大小不一的灰色柱狀物。

看不見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廂房裏的銅燈也熄滅了,庭院中搖曳的赤霞花雲只剩下朦胧的灰黑輪廓。

床榻上只躺着她一個人, 而她的正上方……有東西。

洛洛心跳加速。

有風從外面來, 吹響了兩扇敞開的銅花窗, 發出沉朽的、鏽蝕的、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她能感覺到床榻上方這個“東西”被響聲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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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趁機睜大雙眼望上去。

随着視野上移,床榻四周的數根灰色柱狀物迅速呈現出了全貌。

那竟像是一根根……巨大的蜘蛛腿。

色澤死灰,關節處有致密的、冰冷的灰黑色絨毛。

再往上, 只見碩大的腹囊微顫。

不等洛洛在心中驚嘆一聲“好大個蜘蛛”,視野中, 陡然撞進了一張死白如石膏的臉。

女人的臉。

她, 或者說它,正在将一雙覆有厚重白膜的眼睛轉回來, 下一瞬便與洛洛對上視線。

“轟!”

洛洛聽到自己腦海裏炸了個驚雷。

這什麽玩意兒?

忽然一道疾風襲來!

洛洛寒毛倒豎, 兩腮發麻,急急側身翻滾——“铛!”

只見這人面大蜘蛛拎起左邊第一道前足穿刺下來,利刃般的足尖深深紮進了洛洛方才躺卧的地方, 直直嵌到了床榻底下,爆起一長串銅火花。

趁它拔腳時,洛洛單手一撐,從它另外兩根巨足之間穿過,跳離床榻,站定,反手拔出秋水,“铮”一聲指向它。

皮膚還是癢。

洛洛飛快用餘光掃過一眼。

果然是蛛絲。

陰濕的、灰暗的,一塊一塊肮髒的細蛛網遍布她全身。

床榻上,蛛女拔出了腳,緩緩轉頭,盯住她。

它并沒有貿然進攻,而是張開嘴巴,身軀抖震,沖着洛洛發出一陣極其刺耳的哀叫。

“啊嘶啊呀啊啊啊!”

聲波猶如實質,狠狠撞上了洛洛。她只覺腦仁針紮般刺痛,視野一陣劇烈收縮膨脹,雙耳蜂鳴不止,胸口一陣氣血翻湧。

皮膚發緊,呼吸裏充斥着淡淡黴腐味。

神智猛一恍惚,眼前一切都搖晃了起來,很想吐。

洛洛心知不妙:“有毒!”

眼見這蛛女一邊嘶吼,一邊矮下八條巨足。

洛洛神色一凜,搶在它蓄力彈跳之前及時輕身倒掠,穿過敞開的灰窗,劍一揮,借力翻身騰躍,落到了庭院外牆上。

“轟”一聲震響,她方才站立之處被蛛女挖出幾道深坑。

灰朽的塵霧騰了起來,遮住了蛛女身形。

洛洛迅速環視遠近。

偌大建木,看不見一絲光亮、一個人影。

眼前場景洛洛并不陌生,這正是她拿下初賽第一的地方——如今已經關閉的禁域,建木陰府。

這蛛女竟能将人抓進陰府?!

難怪受害者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憑空消失,又能莫名死在月無垢的床榻上。

‘陰府!李照夜!我在陰府!’

念頭晃過時,蛛女已從銅窗中擠了出來,它腹部碩大,壓擠過窗框,發出令人不适的“咕叽”聲,如同分娩。

噗一聲沉響,它落在庭院正中,擡起那張蒼白死人臉,望向院牆上的洛洛。

在它又一次張嘴嘶吼之前,洛洛及時單手一撐,跳下了院牆。

浪湧般的聲波轟撞在院牆上,隔着一層銅壁,嗡嗡回響。

洛洛視野又一陣搖晃。

環視四周,她發現無論是天廊、花樹還是建築,處處都覆有蛛絲,散發出那股淡淡的黴腐味道。

忽然後背一寒。

洛洛驀地轉頭,只見身後無數蛛網蠕動、絞合,聚成了一只又一只破敗枯朽的蜘蛛,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向她湧來。

“唰!”

洛洛一劍蕩出,拳頭大小的蜘蛛被削成兩半,重新化為蛛絲飄落。

再一眨眼,那破碎的蛛絲竟又重新聚成了蜘蛛,繼續從四面八方爬向她。

它們張牙舞爪,口中發出吱吱尖叫,一片片怪聲交織,仿佛無數利爪在抓撓耳膜。

洛洛瞳仁收緊——這東西根本就殺不死!

她還真沒見識過這種場面。

惹不起,躲得起。

她眉眼微凝,倒跑幾步,翻身躍出天廊。

秋水劍寒光一晃,蕩到她腳下,穩穩将她托在半空。

追她的蜘蛛噗通噗通從天廊邊緣翻了出去,墜向無盡深淵。

“呼——”

剛吐一口長氣,只聽身後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洛洛驚駭回頭,只見無數蛛網從更高的天廊懸挂下來,一串又一串,密密地爬滿了灰蛛。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洛洛倒吸一口涼氣,趁着蛛網還沒合圍,疾速禦劍掠出。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前、後、左、右、上、下,處處都是蜘蛛的尖嘯和爬動聲。

洛洛仿佛置身大海,密聚的灰蛛如浪潮,一浪接一浪兜頭拍下。

她禦劍險險躲避,靈力損耗劇烈,難言的寒意攫緊心髒。

奔襲一陣,洛洛只覺頭暈目眩,砰一聲落向一處黃花銅臺,拄劍,輕喘。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音從銅臺邊緣傳來。

一只又一只蜘蛛抓摳着地面,步步向她逼近。

洛洛蕩出一道劍光。

劍光如半月劃過,一群灰蛛被劍氣攔腰切成兩半。

蛛絲紛紛揚揚落地,立刻又聚成了新的蜘蛛。

“不對……”

洛洛心中微動,猛然發力,狠狠咬破舌尖!

鑽心的刺痛襲來,腦海陡然清明。她凝神再望出去,只見眼前銅臺一片空曠,哪有什麽蜘蛛大潮?

果然是中毒引發的幻覺。

極遠處隐隐傳來蛛女的嘶叫,它在複雜的地形之間攀爬,一面追擊,一面利用幻覺戲耍她。

洛洛心中一動,默念清明訣,迅速掠過一道道天廊,直奔小師妹失蹤的地方。

“砰!”

站定,環視。

只見天廊的地板和扶攔上果然留下了不少劍氣刻痕。

洛洛蹲下,探手一摸。

劍痕之中深嵌着一些腐爛蛛絲,一碾即碎。

找到了。小師妹在這裏戰鬥過。

她定是與自己一樣,被幻覺迷惑,拼命擊殺那些殺不死的蜘蛛。

洛洛心下一定,擡眸,循着戰鬥痕跡向前追去。

‘小師妹失蹤的地方,往北!’

越往前,劍痕越淺。

看着這些痕跡,洛洛完全可以想象出小師妹身上發生的事情——蜘蛛怎麽殺也殺不完,小師妹的靈力很快便難以為繼,她揮劍的力道越來越輕,潮水般的蜘蛛追着她,把她逼進了一間大院子。

洛洛追進庭院,只見留在庭間的腳印歪歪斜斜、踉踉跄跄,逃到這裏的小師妹狀态已經非常糟糕,她用劍尖拄着泥地行走,一片片三角泥土被撬了起來。

洛洛心髒微沉,握緊秋水劍,一個箭步撞進廂房。

*

姜靈用盡全身力氣壓上了廂房的門。

雙手顫抖得厲害,連插好幾次都插不上門後那根銅銷。

“铛!”

終于扣上了!

她軟軟跌坐在地,捂住嘴,憋住咳嗽,不敢大聲喘氣。

眼淚無聲漫過手背。

‘師兄,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你們了。’

廂房外面傳來了密密麻麻的動靜,陰影往上漫,窸窸窣窣爬滿她面前的門和窗。

她顫抖着望向門後那根銅插銷。

雖然鏽得厲害,但它看上去還是很結實的。

她屏住呼吸,悄悄摸到身旁的劍,雙手握緊。

窸窣……窸窣……窸窣……

簌簌簌簌!

整間廂房外面都爬滿了蜘蛛,能夠将她淹沒。

她用發抖的劍尖指住門後的銅銷,死死盯住它。

銅銷一動未動。

然而情況并非好轉——門縫裏,緩緩滲進了蛛絲。

水一樣的蛛絲,蔓延,流淌,在她身前聚成一只又一只蛛。

她被逼着倒退,一步一步退到了廂房最深處的床榻上。

蜘蛛湧向她,鑽進她的衣袖、衣領、衣尾。

理智蕩然無存,她凄厲慘叫起來,拼命抓撓、撕扯,想要拽出衣裳底下的蜘蛛。

衣袍一片片被她扯碎,扔得滿地滿榻都是。

蜘蛛吐出大量堅韌粘稠的絲線,要束住她的手和腿。

她驚慌失措,在床榻上胡亂掙紮踢蹬,左手不斷拍打爬到身上的蜘蛛,右手舉着劍無力地揮動。

這些蜘蛛是殺不死的,越殺越多。

翻滾掙紮間,她周身漸漸再沒有一塊完整的布料。

忽一霎,她的身軀僵若泥塑。

有蜘蛛,鑽進了體內。

她顫抖着低頭去望,只見腹部迅速隆起一個清晰的、爬動的鼓包。

她發出絕望的、撕心裂肺的慘叫。

顫手抓住劍刃,一劍刺向腹中的蜘蛛。“噗哧”,鮮血濺出。

她已經感知不到痛了,拔出劍,繼續追刺它。

胸腔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蜘蛛爬向她的心髒,伏在了那裏。

她的瞳眸赤紅如血,雙手狠狠握住劍,揚起來,一劍刺向心髒!

“永別了,師兄……”

“铮——”

一道耀眼的清光飛來,铛一聲打飛了這把搖搖欲墜的血劍。

姜靈瞳孔擴散,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一片秋水色。

洛洛一個箭步掠到床榻前,低頭望去,幻覺與真實的畫面在眼前重疊。

‘找到小師妹了!’

幻覺畫面裏,失蹤的小師妹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它們正在不斷鑽進她的身體,場面極其驚悚——這樣的幻象足以人失去理智,拿起刀劍去捅這些鑽入血肉的蛛。

原來受害者都是這樣慘死的!

洛洛額頭抽痛,心中怒火翻騰。

定定神,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一件衣袍蓋在小師妹的身上,又從趙煜的乾坤袋裏摸出丹藥,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往瀕死的小師妹嘴裏塞。

“不要死,堅持住!”洛洛大聲對她說,“你師兄在找你,你舍得死嗎!”

姜靈唇角輕微動了下。

洛洛替她點穴止血,摁住她腕脈,給她猛灌靈力:“想想你喜歡的人,想想他還在等你!想想你還沒有親口告訴他的話!現在死掉,多可惜!”

指尖下的脈搏越來越微弱。

小師妹的身體微微抽搐,眼神渙散,口中一下一下滋出血來。

她還沒敢告訴大師兄自己的心意……

好可惜……

洛洛唇一抿,收回手指,掐訣召回落到床榻裏側的秋水。

“铮!”

她反身倒掠,旋踢,一劍斬出。

長劍架住了蛛女從窗外襲來的利足。

洛洛怒意熾沸,傾身壓劍,狠狠往外逼推。

“滋——铮!”

蛛腿上爆起長長一串火花,推到關節處,洛洛猛然旋身,回劍斬下!

這一劍她蘊上了十成十的靈力。

秋水與她心意相通,鋒利寒芒盡數聚于一點,以至堅至銳之力,铮然斬中蛛足的脆弱關節!

金屬轟撞聲爆響。

可怕的反震之力襲向洛洛,她虎口麻震,咽下喉間泛起的腥甜。

她用身軀替床榻上的小師妹擋住了沖擊波。

長發和衣擺向後揚起,她迅速舉劍,劈開迎面撞過來的銅窗碎片,以及一截蛛足。

她成功斬斷了它!

灰黑的濃血汩汩淌下,窗外的蛛女發出一聲凄厲長嚎。

洛洛眼前一暈,幻覺再度襲來。

她一咬牙,迎着水簾子般垂墜在窗框間的灰蛛群,一頭撞了出去。

渾身麻癢,感受難以言喻。

落定,擡眸,舉劍。

只見蛛女停在院中,腹部劇顫,一對死白的瞳眸幾乎瞪出眼眶,揚着斷掉的左半足,黑血淅淅瀝瀝灑落下來。

它扯開嘴巴沖着洛洛嚎叫,唇角撕裂到耳根。

洛洛腦袋嗡嗡亂響。

她高聲一喝,提劍就斬!

她的功夫本就紮實,在欲浮生幻夢裏更是經歷了死亡訓練,實力遠非尋常金丹後期可比。

疾掠間,她接連閃避過蛛女“唰唰”刺來的利足,近身,一劍捅向它的腹!

“铮——滋。”

感覺就像是捅到了一層堅硬的鐵皮上面。

洛洛全力壓劍。

“滋——噗。”

刺進去了!

她一貫到底,然後迅速抽劍,掠開。

那劍傷破洞處,好一股腥黑的熱血噴灑出來。要不是她躲得快,定能被澆個一頭一臉。

洛洛輕籲一口氣。

這怪物也就是會下毒,弄出幻覺來唬人,自身實力似乎也不怎麽樣。

它吃了痛,嘶叫更是震耳欲聾。

洛洛氣血翻湧,惡心想吐,眼前層層疊疊盡是幻象。

她這個人,越是難受,越是發狠。

拎起劍,一掠而上,往這蛛女脆弱的腹部一通亂捅。

黑血四濺,它好似一只漏油的大桶。

它也發起了瘋,一道道能夠削平銅牆鐵壁的利足不斷向她斬來。

洛洛雖然狀态不佳,但她早已習慣了躲避那個家夥陰狠險惡的封印線,身體被切多了、切痛了,自然練出極其敏銳的本能反應。

她騰挪輾轉,時而低頭,時而俯腰,一次又一次堪堪貼着足鋒利刃閃過。

反手又是一劍劍捅入。

庭院遍地黑血,蛛女渾身毛發都炸了起來。

它痛極,張大嘴巴,沖着洛洛憤怒地嘶吼控訴。

洛洛打架可從來不講究什麽君子之風。趁它分心逼逼,她果斷提劍斬斷它的足!

“喀!喀喀!”

火光飛濺,血流如瀑。

蛛女漸漸“跪”了下來,八條長足,無一完整。

洛洛飛身躍起,兇惡大笑:“抓我,算你找對人了!”

一腳踏住它後腦勺,一腳踢踩在它肩脖處。

雙手握劍,直直刺下。

“喀。”

劍尖自它後脖頸刺入,穿喉而過!

拔劍,飛身落地,歸鞘。

铛!

蛛女緩緩癱倒在地,嘴裏湧出大股黑血。

一道又一道陰煞氣息從它身上散出,覆在它眼睛上的死白厚膜一點點褪去。

洛洛感覺神智一清。

蛛毒幻象在眼前消散,蛛女的眼睛裏有了瞳仁和眼白。

它迷惘地眨了眨眼,張開嘴巴,發出微弱的氣音。

“我把生命……獻祭給你……你幫我……讓真相……大白了麽……人們知道是月無垢殺、殺……”

它望着天空,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洛洛收了劍正要走,聞言心頭忽一驚,急忙俯身蹲下。

“難道,你是月無垢的丈母娘?!”洛洛盯着蛛女的臉,瞳仁微微震蕩。

蛛女聽見了,但它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洛洛只覺心口一片冰涼。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大步走向廂房。

此刻多思無益,當務之急是把小師妹帶出去找人救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走出一步,忽然頓住。

後背升起了密密麻麻的寒意,一種源自本能的直覺和恐懼将她定在原地。

洛洛牙關不自覺地輕顫,上下牙齒碰撞,發出清脆細微的嘚嘚聲。

她身軀僵硬,直着眼,慢慢回頭。

只見天空降下一道道血色蛛絲,牽住蛛女的屍首。

頭、身、八足。

像提線木偶那樣,蛛女的屍身詭異地動了起來——被刺穿咽喉的頭顱歪歪扭扭,八根斷足起起落落。

行動間仿佛帶有一種恐怖的韻律,令人毛骨悚然。

它緩緩揚起一根滴血前足,刺向洛洛。

洛洛瞳仁緊縮,心中大叫:“動!動啊!快動起來!躲開!”

然而身體卻不聽使喚,好像一個陷在原地的雕塑,一動也動彈不得。

這是威壓。

源自上古妖魔的,碾壓的威壓。

洛洛用力捏住劍柄,一寸一寸,拔出鞘。

手臂顫得不成形狀,牙根咬出血腥味來。

“嗡……嗡……铮!”

洛洛拼盡全力,将劍斜斜擡向身前,試圖去擋。

錯過了。

劍身距離蛛足尚有一尺,它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态,刺向她的心髒。

洛洛睜大雙眼盯着它。

眼前畫面變得緩慢,她像是深陷在時間的泥潭之中,連手指也動不了。

恐怖的死亡氣息越來越近。

“嗡——嘤——”

灰暗的天地之間,風聲忽然靜下。

下一瞬,通天徹地的碎響回蕩在建木每一處。

宛如空間破碎,洛洛身前多了一個人。

他把她往懷裏一攬,旋身,幫她躲過了必殺一擊。

“噗哧。”

他垂眸,懶洋洋沖她一笑:“怎麽樣,是不是來得相當及時。”

洛洛盯着他,唇角一點點抿緊。

只見他的肩膀下面滲出一大片血跡來。

方才來不及推開她,他只能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住了貫心一擊。

他反手拽出封印線,纏住那蛛足,用力一扯——“铮铮铮!”

蛛足碎裂成渣。

他長袖一動,帶她瞬移,避開身後提線蛛女山呼海嘯般襲來的攻擊,幾個輕身縱掠,落到高處的銅臺。

他把她放下,扶她站穩,本想随口交待一句讓她好好待着,不要影響他打架,一低頭,卻見她盯着他傷處,嘴唇抿成一道彎曲的線,眼睛裏憋了兩汪淚。

“啧。”他笑開,“哭什麽,不是心心念念惦記着本尊魂血?”

他擡手在肩下沾了沾,偏頭,大方得不得了,“機會給你了,來,拿去!”

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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