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想兔子 不是東西李照夜
第41章 想兔子 不是東西李照夜。
“說!”
逄月真君大怒, “你跟老二到底怎麽回事!休想再瞞!方才他那個賊眉鼠眼的表情我可看得真真的!”
他揮揮手,示意手下即刻去把月染塵捉拿過來。
“父親誤會了,沒有這種事。”月無垢擡起一對清冷如霜的眸, 嗓音微澀地解釋道, “此事與二弟無關,是我看不慣這個老漢掌掴二弟, 擅自前來報複。沒想殺人,只是吓一吓他。”
他很少說這麽多話, 氣息不穩,表情也僵。
逄月真君望天冷笑三聲:“撒謊!硬着頭皮使勁兒撒謊!就想保他是吧!”
月無垢抿唇垂眼。
片刻,月染塵被帶到。
“我什麽也不知道!”他一進門就瞪着眼睛大喊大叫,“我在自己屋裏呢,大哥跑這兒殺人, 關我屁事!”
逄月真君眯眼盯過去。
月染塵梗起脖子, 眸光微微閃爍, 色厲內荏地嚷嚷:“我沒用,我廢物,就活該我給大哥背鍋?”
逄月真君難免痛心失望:“是你大哥在給你背鍋!他句句都維護你, 可你卻……唉,家門不幸, 又讓泠雪道友見笑了。”
泠雪真君并不熟悉逄月的兩個兒子, 但她可以清晰感應到那一瞬間月無垢身上劇烈轉換的氣息。
确實是突然換了一個人。
月無垢上前一步護住月染塵,認真向逄月真君解釋:“父親, 并非我維護二弟。我已問過, 繼母出事時,二弟與太玄宗的顧夢姑娘在一處,此事的确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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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染塵一聽更來勁了, 甩着折扇大聲叫道:“不錯!休想賴我頭上!”
泠雪真君暗嘆一聲:“叫顧夢過來。”
顧夢很快被帶到。
見這架勢,顧夢不禁有些心慌氣短,埋怨地瞪了月染塵一眼,硬着頭皮說道:“我說過的,我也不能确定時辰。差不多就是初賽之後,月染塵他說帶我四處參觀,我也不好拒絕他。”
洛洛歪着腦袋想了想。
“不對。”她一板一拍道,“你打了趙煜。”
泠雪真君扶額:“把趙煜也叫過來!”
片刻,趙煜帶到。
滿腹怨氣的趙煜二話不說就把顧夢給賣了:“她撒謊!寅時三刻她根本就沒和月染塵在一起,她一個人在天廊,跑跑停停的大半天,我好心追上去跟她說話,她竟把我打出內傷來!”
“我……”顧夢面孔漲紅,“什麽時辰發生過什麽事,我怎麽可能樁樁件件都記得那麽清楚!”
泠雪真君恨鐵不成鋼:“那你就敢替月染塵作證!”
顧夢悻悻:“我又不知道他們那些事……我見少掌門只是随口一問,我便随口一回,不是什麽作證不作證。”
此刻臉色最難看的當屬月染塵。
往日他只需要糊弄大哥一個人,總是可以輕松過關,今日偏偏倒黴,撞上個多管閑事的小白臉,把事情鬧得這麽大。
月染塵恨恨盯向小白臉,只見這小白臉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站在洛洛身後,偷玩她的發尾。
洛洛注意到月染塵的目光,她順着往身後一看,頓時無語。
她譴責地盯住小白臉的狗爪子。
小白臉動作一頓,若無其事松手,惡人先告狀:“你哪蹭來一頭蜘蛛絲,差點粘我身上。”
洛洛:“……哦。”
那一邊,顧夢作僞證被揭穿,泠雪真君失望地揮揮手,示意她滾蛋。
顧夢紅着眼眶憋屈離開。
靜默片刻,逄月真君滄桑地嘆了一口氣。
“行了,不必再狡辯了。”他翻起眼皮,瞥向自己兩個兒子,“你們自己的行為,已經把你們出賣幹淨了!”
月氏兄弟面露茫然。
逄月真君猛然盯向大兒子:“你若不是知曉老二能占用你身體做壞事,為何要去向顧夢求證,事發時老二是否與她在一處?!”
月無垢額側青筋驀地一跳。他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逄月真君又盯向小兒子:“你當時遠在建木另一頭!若非心虛,為何要找顧夢替你作僞證!”
月染塵頰肌微抽,眼神劇烈閃動。
“你繼母方才已經全招了。”逄月真君也是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她細細向我道明,‘月無垢’都是在何時、何地,對她何等行事,又曾說過什麽污言穢語。我可以不要臉面了,将你身邊的人通通叫過來,一樁樁一件件對你的時間行程!”
眼見無可抵賴,月染塵恨恨咬緊牙關:“是——我是能上大哥的身,那又怎麽樣!憑什麽就認定壞事都是我做的,就不能是他自己的意思?!”
“你!”逄月真君大怒。
一巴掌扇過去,卻落在了月無垢臉上。
月無垢默默将弟弟護在身後,替他挨了父親這一記響亮的耳光。
逄月真君更是急火攻心,顫手指着月無垢:“你……”
月無垢咚一聲直挺挺跪下:“父親,二弟身體孱弱,打不得。況且做任何錯事的都是我的身體,罰我便是。”
眼看哥哥拼命替自己扛禍,月染塵臉上卻沒有一絲觸動。
他反倒是抱手笑了起來,環視四周,得意道:“聽聽,聽聽,我大哥說的才是人話嘛!”
“你就這麽護他?!”逄月真君被大兒子氣笑。
月無垢垂首道:“父親,二弟孩童心性,沖動頑劣,其實本性并不壞……”
逄月真君拂袖打斷:“那你可曾想過——若他是殺你媳婦的真兇呢!”
月無垢大駭,身軀一震,陡然擡眸:“不可能!”
“不可能?有什麽不可能!”逄月真君已是怒極,“他敢逼迫繼母,難道就不敢逼迫大嫂?!”
月染塵原本得意洋洋,聽見這番話,腳下忽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只見他額頭迅速滲出冷汗,面孔發青,嘴唇發白。他極力想要強裝鎮定,探手去扶身後桌椅,慌亂間接連推翻了兩張紫銅高凳。
一陣铛铛亂響。
逄月真君驀地盯住小兒子:“怕不是用你大哥身體對大嫂行那不軌之事,被她察覺,你就殺人滅口?!”
“沒、沒有!”月染塵驚慌失措,踉踉跄跄地後退,“我沒有,沒有!”
他這副模樣,誰看了都知道是心虛。
月無垢卻蹙眉正色道:“可是父親,眼下這兩起命案發生時,二弟的确不在場。”
“啊對!對對對!”月染塵仿佛溺水者抓住了稻草,銳聲叫起來,“昨晚我哥巡夜,我沒上過他身,他知道,夜裏那個死人當然跟我沒關系!今天,今天趁你們搞青雲會,我上我哥身,去找小媽,讓她給我洩洩火,你們不都知道了嗎?我哪有那功夫殺人?”
逄月真君的臉重新綠了一遍。
月染塵越說越理直氣壯:“所以、所以這倆人不是我殺的,證據确鑿!那嫂嫂當、當然也不是我殺的,誰也別想冤枉我。”
月無垢點頭:“我信。”
月染塵呲牙笑起來:“爹,你聽聽大哥怎麽說,你可別瞎冤枉人,說話是要有證據的!”
時過境遷,哪還能有什麽證據。
逄月真君看了看一味袒護弟弟的大兒子,無奈跺腳:“罷罷罷!查出兇手,再說其他!”
*
外人離開,廂房裏只剩下月氏父子三人。
逄月真君剛要瞪眼,月染塵便先一步冷笑了起來:“爹,你得感謝我。”
老爺子都氣樂了:“我謝你什麽我?”
“你得謝謝我,你都把我逼到這份上了,我也沒在外人面前說出你幹過的龌龊事!”月染塵勾起一邊唇角,“你怕是不知道,娘臨死前什麽都告訴我們了!”
逄月真君臉上胖肉一顫,眼底肌不自覺微微抽搐:“……什麽?”
他驀地望向月無垢,只見大兒子垂着眼,面露慚色。
“芰娘她……告訴了你們兩個?”逄月真君摁住突突亂跳的額角,問了一個字,“蠱?”
月無垢輕輕點頭。
呆滞片刻,逄月真君長嘆一聲,跌坐到寬椅中:“……唉!”
月染塵搖着扇子呵呵冷笑。
半晌,逄月真君艱澀開口說話:“當年處境,真的太難。倘若我這一脈再出不了一個天賦子弟,那就全完了。權力之争,輸家萬劫不複啊。”
他緩緩擡眸望向月無垢,“若不是得了你這個麒麟兒,當年死的就不是他們,而是我們!”
妻子身懷雙胎,已是最後的機會。逄月真君狠狠心,給孕妻下了胎蠱,令腹中雙生兒相殺相噬,正如養蠱。
活下來的便是蠱王,能夠得到死去那個兄弟的一切——靈脈、天賦、智力、潛能、魂力。
一切都很順利,喜得月無垢這個天之驕子。
唯一的意外就是本該變成養分的月染塵生命力實在頑強,竟也活下來了,只是形如廢人。
逄月真君也沒想到,妻子臨死前竟把真相告訴了這對兄弟。
月無垢垂眸:“母親實在愧疚。”
——大哥,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弟弟啊,他是為了你,才會變這樣的!
這是母親的遺言,也是母親的遺願。
“父親。”月無垢輕聲道,“二弟犯的錯,該由我來承擔。”
逄月真君掩住了臉:“唉……”
月染塵在一旁嬉皮笑臉:“爹,大哥他占了我這麽多好處,我就是偶爾占用他身子做一點想做的事情而已,這不過分吧?”
當初得知真相,月染塵自然是憤怒過、憎恨過、發瘋過。那些怨恨在心底釀成毒汁,幾乎将他殺死。
直到某一天,他意外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神魂出竅,上哥哥的身。
從此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快樂。
一陣長久的沉默。
“罷。”逄月真君嘆息,“去吧,盡快查出真兇,辦好青雲大會。”
既然月無垢自己願意相信弟弟,那過去的事,就讓它徹底過去。
這一次的兇手,就是殺死兒媳的真兇。
*
“這兩個人都不是兇手。”洛洛很生氣,“查半天,查了個空氣!”
她氣咻咻把腳下銅花地板踹得咚咚響。
小白臉啧一聲:“月染塵,真不是東西。”
洛洛用力點頭贊同:“嗯!”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純粹的小人、壞種。
分明是他自己出言不遜,老漢才會扇他耳光,他竟然百般折辱,殘害人家性命。
他還強迫自己繼母,簡直禽獸。還有月無垢的妻子,九成九就是被他害死的。
小白臉幽幽道:“看上嫂子,搶就是了,偷摸裝他哥去睡,算什麽本事。”
洛洛:“……”
你也不是東西!
她挪到天廊另一側扶攔,不跟他一起走。
“咦?”
洛洛擡手薅了薅自己的臉。
癢癢的,像是撞到了蜘蛛絲一樣。
自從他說她頭上有蛛絲,她就老覺得身上不太對勁,定睛去看,又什麽都沒有。
此刻手上也是幹幹淨淨,并沒有摸到東西。
‘都怪你!’
她隔着長廊瞪他一眼,悄悄在心裏不小心大聲吐槽了好幾句。
兩個人來到小師妹失蹤的天廊。
大師兄和二師弟還在喊,兩個都喊啞了嗓子。
洛洛發現那個沉穩的師兄竟然雙眼通紅,一看就像是哭過一場。
她悄悄嘆口氣,坐到銅欄邊。
看來大師兄後知後覺,終于知道小師妹喜歡自己了。
——在她不幸失蹤、生死未蔔之後。
就像那個時候,她翻到李照夜的習劍日錄,發現原來他早就喜歡她。
洛洛心裏又酸又甜,擡起頭,望着太陽用力眨眼。
“啪。”
一只大手摁上她頭頂,把她吓一跳。
她轉頭看他,把他也吓一跳。
他見鬼一樣盯她:“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想吃兔子想瘋了?”
洛洛:“……我看你像個兔子。”
話說出口,才想起這是師父的口頭禪。
李照夜臉皮最厚,隔三岔五找師父讨東讨西。
“師尊,來點靈石!”
“我看你像個靈石。”
“師尊,來點丹藥!”
“你看我像不像個丹藥?”
洛洛呼吸一滞,悶悶低下頭。
小白臉哈哈大笑:“想吃我?門都沒有!”
洛洛:“……”
不悶了,只想拔劍揍人。
夕陽漸漸西沉,天廊不再有人經過,師兄弟二人也垂頭喪氣坐到地上。
二師弟強笑:“說不定,小師妹就是壓力太大,不想打比賽,偷偷跑回宗門去了。”
大師兄搖頭:“不會,天塌下來她都要打完。”
二師弟撇嘴:“就你了解,就你了解!”
大師兄默默轉開了頭。
洛洛擡手薅了薅耳側:“哪來這麽多蛛絲網啊!”
師兄弟二人忽然對視一眼,然後齊唰唰盯向洛洛。
“那個,”二師弟遲疑着說道,“小師妹之前好像也總說身上有蛛絲。是吧大師兄?”
大師兄點頭:“對。”
洛洛慢吞吞眨了下眼睛。
二師弟快言快語:“難道你就是下一個?!”
大師兄趕緊拽他:“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上一個死了,才能輪到下一個。”
二師弟簡直無語:“你就很會說話哈?”
小白臉面無表情湊近,把洛洛拎起來,擡手,勾住她肩膀:“走了!”
洛洛:“……哦。”
走出一大段,洛洛後知後覺開始震驚:“所以我就是下一個?”
小白臉眼睛都沒眨:“我看着,下不了。”
為表安撫,他張開五指,用力握了握她肩膀和胳膊。
洛洛:“……”
胳膊那麽沉,手那麽重,弄得她骨頭疼。
入夜。
他毫不客氣地爬上床榻,把她擠到牆角。
“今晚就別想兔子吃了。”
“……哦。”
身邊都是他的味道,洛洛呼吸艱難。
他忽地擡手,攥住她手腕,捏緊。
一根瘦硬的手指重重壓住她的骨筋和魂印。
洛洛渾身僵硬,她盡力讓自己躺得端端正正,平平整整。
她問:“月無垢和逄月掌門在一起,兇手應該不可能在他床上殺人?”
小白臉漫不經心嗯一聲。
床榻上漸漸交織了兩個人的氣息。
她一縷,他一縷。
靜靜躺了許久,洛洛不知不覺迷糊了過去。
忽地,她感覺鼻尖又落了蛛絲。
下意識擡手去拂,碰到鼻尖,心髒猛然一驚!
她用的是右手。
可右手,不是攥在他手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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