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趕時間 一堵弱不禁風的人牆

第52章 趕時間 一堵弱不禁風的人牆。

巨大的光幕把戰鬥畫面如實投放到半空。

晉階化神, 真我外顯。

陳玄一自己的五官清晰地浮現在光幕裏——他容顏俊朗,相貌堂堂,單看外表實在不像是個陰邪小人。

然而這樣一張臉, 卻出現在了別人的身上。

片刻死寂。

滿城嘩然!

有反應慢的還沒搞明白狀況:“怎麽回事?他怎麽換了張臉?這是中了毒?還是戴了人-皮-面-具?”

“嗐你是不是傻!”旁邊腦袋靈光的面露嫌棄, “這都看不懂麽?他被逼着化神,真身暴露啦!”

反應慢的還沒反應過來:“哈?”

洛洛種下的種子早已深入人心, 在這一刻徹底生根發芽。

聰明的人迅速串聯起了前因後果:“難怪難怪,我早就發現這個人很不對勁了!初賽的時候那麽多凡人陷入險境, 他竟視而不見,一味抱着個女人出風頭!李照夜根本不是這種人!”

周遭的人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此人與李照夜行事的确大相徑庭。”

也有人對洛洛的遭遇十分共情:“洛洛和李照夜感情那麽好,肯定能發現他不對勁呀,所以此人假裝失憶, 故意在外面找個女人回來——真是太惡毒了, 洛洛以為自己的未婚夫變心, 該有多難過?”

“臭木頭滾作一堆,此人跟他的顧夢真是絕配!”

“我早就說過,他這不像失憶, 就像是變了個人。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吧,就是奪舍!”

Advertisement

奪舍二字一出, 霎時掀起了更高的聲浪。

衆人義憤填膺。

但凡是個心智正常的人, 那就絕不可能代入奪舍旁人的邪修,只會共情被奪舍的倒黴鬼, 以及倒黴鬼的親朋。

“為了奪舍, 把李照夜活生生打死,經脈盡斷,骨骼盡碎, 神魂俱滅!慘啊!真是太慘了!”

“洛洛一定早就猜到了真相,但是沒有人相信她,她好可憐!我若遇到這樣的事,恐怕早就崩潰了。”

“可不是,她為了替李照夜讨還一個公道,拼着一身重傷硬生生挺到了最後,唉,這個陳玄一,他可真是該死啊!”

“等等!”有人突然倒吸一口大涼氣,“李照夜‘重傷失憶’之後,是玄一道君替他重鑄劍府啊!玄、玄一?”

“嘶,不會吧!玄一,陳玄一?!”

“此人用的是太玄宗的招式,太儀神劍認他為主……這、這這這!”

衆人恍然察覺,自己竟悟到了一個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

越思越恐,頭皮發麻,抽氣的聲音接連不斷。

沸騰的熱議與讨伐之聲戛然而止,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合道道君,那可是翻手之間覆滅一方天地的存在啊!這裏這麽多人,能有幾個有幸見過活着的合道道君?

衆人不禁屏住呼吸,齊齊望向高臺之上的大佬們。

即便大佬們再有定力,此刻的表情也難免精彩。

逄月真君面色尴尬,裝模作樣去瞄泠雪:“呃,這可真是,當真是,驚掉了本座下巴!”

他第一時間撇清幹系——貴宗這事兒本座完全不知情,大庭廣衆之下爆出來也絕對不是本座的意思,本座可從來不曾安排這出大戲。

泠雪真君臉色極其難看。

師尊的臉,她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

合道道君奪舍門下弟子,放到哪裏都是驚天醜聞。

而這樁醜聞,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砸在了自己宗門的頭頂上。

重星宗宗主恍惚從睡夢中醒來:“哎喲喲,起猛了,仿佛看到玄一道君他老人家在打架?我我我還是再眯一會兒。”

他耷拉下眼皮,表示自己絕不摻和。

逄月真君傾身掩住傳音法器,環視四周,沉聲道:“那個,諸位,按照青雲會的規則,是不是該宣布洛洛獲勝了啊?啧啧,玄一道君都是她手下敗将,這不叫斷崖魁首了,得叫飛天魁首!”

他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再怎麽故作鎮定也掩蓋不了幸災樂禍。

泠雪真君掃過一眼:“你家大人還沒說話。”

逄月真君臉皮抖了抖,猛地閉住了嘴。

泠雪說得沒錯,事關一位合道道君,根本輪不到小輩們指手畫腳。

藏月道君還沒出來和老朋友打招呼呢。

逄月真君讪讪笑着,擡手把傳音法器推開:“反正信香也快燃盡了,呵呵。就靜待,靜待。”

眯縫着眼,悄然掃過全場,并沒有發現自家老祖宗的影子。

風白焰身邊倒是多了一個不甚起眼的人。

這人扶着風白焰的肩膀,咕叽咕叽笑了起來:“撿漏王早該吃個大虧啦。”

風白焰不解:“老頭子,你說什麽撿漏王?”

“喏,”老頭子沖着臺上的陳玄一揚了揚下巴,“就他。”

“哦?”

風白焰挑眉。

撿漏王?有點意思。

堪破陳玄一真正的身份之後,場間很快便噤若寒蟬,高臺之上也沉寂了下來。

所有目光向着擂臺聚焦。

那裏仍未結束。

“所以……她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位道君?!”不少人輕輕吸着涼氣,“為了李照夜,不惜與一位道君一戰……”

真是叫人佩服啊。

洛洛用力握緊手中的劍。

秋水劍仍然紮在陳玄一身上,她只有借助這個力道才能堪堪站立。

身軀微微搖晃,傾倒的方向全看風——風從前面來,她便前後搖,風從側面來,她便左右搖。

此刻哪怕一個孩童跳上擂臺,也能用一根指頭把她戳倒在地。

她撩起眼皮:“陳玄一,你,身敗名裂啦。”

斷開的太儀劍已跌到他左右兩側。

他擡起一只手,握住了秋水劍劍身,用力将它往外拔。

“那又怎樣。”他此刻絕不好受,身上氣息狂亂,雙眸赤紅,面色青如厲鬼,“你以為會有正義之士跳出來對我喊打喊殺嗎?天真。”

嘎、咔、咔。

秋水劍一寸一寸自他軀體脫出。

他吐血冷笑:“你睜大雙眼看看,這裏誰敢!”

洛洛轉頭望向臺下。

視線掃過,無人和她對視。

陳玄一咯咯笑起來:“沒有人想要直面合道者殊死一搏的怒火。至于你那個神主……你信不信,太玄宗就算拼盡最後一個人,也會擋在我身前,保我不滅,助我重修。”

沒有合道道君的太玄宗,幾年之內就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陳玄一很清楚這一點。

“咔、咔。”

秋水劍一寸寸往外拔。

他嘲諷地盯着她:“私人恩怨與舉宗存亡,孰輕孰重,聰明人都會掂量。”

他在重傷的狀态下強行晉階,境界極其不穩。

只可惜,此刻的洛洛連一滴靈力都沒有了。

他握着劍往外推,劍的另一頭仿佛抵在一塊棉絮上,即便她傾盡全力,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秋水一寸寸向自己凹陷。

眼見劍身就要徹底離開他的身軀。

“你弄壞了我的太儀劍,”他眯起眼,輕聲道,“做我爐鼎來補償吧。”

他對她的恨意已然到了扭曲的地步。

殺了她已遠遠不夠撫平他的怒火。

只有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打斷她的脊梁,讓她雌伏在他身下,婉轉求歡,方能狠狠出盡這口惡氣。

他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她屈辱憤怒的表情。

然而洛洛并沒有生氣,她只是平淡地把視線從劍上轉移到他的臉上。

“你覺得我沒有餘力傷你,所以說出這種話。”她承認,“确實,我一點靈力都沒有了。”

陳玄一猛猛拔劍。

秋水劍劍身已呈現出收束的弧線——即将整個拔.出.來了。

“你覺得我要借助他人之力對付你,”洛洛笑了,“你錯啦,我才不願意假手于人——我只想親手弄死你。”

陳玄一面色微變。

就在這個瞬間,他聽到了金丹碎裂的咔嚓聲。

他盯向她的眼睛。

她的瞳眸比常人略微大一些,又黑又亮,好似白水銀裏盛着一汪黑水銀。

她一向有點呆,眼神懵懂而真誠。

但此刻,他清晰地在她的眼睛裏讀到了無盡的嘲諷。

“你能晉階,我為何不能?”

從神宮幻夢裏硬生生憋到此刻的金丹,轟然碎裂!

她修煉紮實,本領過硬,一路苦苦壓制修為已是極為不易。

此刻晉階乃順勢而為,只覺摧枯拉朽,水到渠成。

靈力耗盡又如何?

晉階元嬰的一瞬爆發之力,足夠她将幾近推出體外的秋水劍再度狠狠刺回去!

“噗!”

陳玄一口噴鮮血。

“你……”他目眦欲裂。

晉階之時,境界不穩,任何人都要小心翼翼,惟恐出現半點差池。

然而在她身上,他看不出半點畏懼、瑟縮或痛苦。

她與她的劍,只見一往無前!

“噗刺。”

秋水劍透體而過的瞬間,她左手腕一翻,召出了另一把劍。

長天。

陳玄一只來得及側了側身。

胸骨發出刺耳的斷裂聲,差一點就被她刺中了心髒。

他瞳仁驚顫。

只見她的唇角抿出一道冷酷的弧線,雙手持劍,狠狠擰絞!

陳玄一吐血之餘,只覺體內一陣氣血翻沸。

那日強行從顧夢身上渡來髒氣,引動了還未徹底吸納的太儀真息。

此刻又要極力維護不穩的境界,又要分心壓制暴走的真息,一時左支右绌,心頭浮起了極為不妙的預感。

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放聲叫道:“我認輸!”

“叮——”

金鈴敲晌。

“洛洛,勝!”

洛洛仍未停手。

“一碼歸一碼。”她道,“打完了青雲賽,你我該算舊賬了!”

陳玄一:“你!”

握住劍身的雙手篩糠般地顫。

若不是她此刻身軀破如棉絮,雙手軟綿綿沒什麽力氣的話,他已被她絞碎了心髒。

二人都傾盡了全力,分明是在生死搏殺,來回推拉的力道卻像老爺爺打太極。

“停——停手!”

陣法消逝,高臺上的大佬們紛紛出面阻止。

“唰唰!”

幾道化神大能的身影掠向擂臺,卻被一個人笑吟吟攔了下來。

只見李照夜微微偏着頭,姿态狂到不行。

“一起上,趕時間。”

瘦挑的身影站在擂臺前,好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有他在,她可以放心做完手上全部的事。

對抗全世界,又如何?

……嗯?

李照夜詫異轉頭。

只見觀衆席上跳出來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太玄宗一衆弟子,姜靈,風白焰,以及不少叫不出名字的修士,一個接一個站到了他的身邊。

他們的實力并不強。

于是結成了一堵弱不禁風的人牆。

洛洛心情激蕩,放手,掐訣。

“铮!”

雙劍合璧!

秋水與長天,本就是一對。

劍刃斜切,鮮血飛濺。

陳玄一胸口裂開恐怖的傷痕,那本不屬于他的太儀真息轟然爆發,一股一股随着魂血湧出,呈現在世人眼前。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