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有經驗 夢魇
第76章 有經驗 夢魇。
事關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尊嚴, 李照夜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得勁。
總覺得還沒給她掰扯明白。
他把洛洛往木壁上一摁,擡手撐在她耳畔, 俯身盯她:“我剛才說的, 你都聽進去了?”
洛洛乖乖點頭:“嗯。”
他道:“複述一下。”
洛洛老實道:“你把大師姐從幻境裏殺出來,是為了讓她領悟化神的感覺——真的不是故意把她趕走, 好跟我睡覺。”
李照夜危險地眯起雙眼:“你在陰陽怪氣?”
洛洛冤枉死了:“沒有啊。”
他陰恻恻盯了盯她,認真解釋道:“徐君竹她沒有體會過化神期的身神合一, 所以在幻境裏無法憑空想象出那種感覺,知道了嗎?”
洛洛點頭:“知道了。”
他再一次嚴肅點題:“同樣的道理,你沒睡過,在幻境裏當然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洛洛點頭:“嗯,我知道。”
他盯着她。
她看起來很乖, 但他本能狐疑, 感覺這個家夥其實并不老實。
他陡然出手, 摁住她腦袋,反手召出長天,塞進她劍府。
Advertisement
洛洛被殺了個猝不及防, 一時沒來得及住腦。
于是一大堆心聲襲擊了李照夜——
‘睡過也未必就會有感覺啊!’
‘他根本沒有一點技術!沒有!’
‘雖然我也不會,但是肯定不是這樣的!’
‘就只知道死勁怼!’
李照夜見鬼一樣盯着她, 瞳仁猛地一震。
洛洛慢半拍呆住:“……”
完了。
腦子裏嗡嗡亂響, 她艱難地開動腦筋:但是,但是, 但是感覺也還不錯哦呵呵呵。
李照夜:“呵呵?”
洛洛:“呵呵。”
他笑起來:“好好好。你等着呢。”
洛洛:“……”
她飛速掐訣, 把長天扔出劍府。
李照夜冷笑一聲,反手又給她塞了回去。
洛洛再扔,他再塞。
“铮——铮——铮——铮!”
他把長天摁在她劍府, 微笑:“我沒技術又怎麽樣,那麽大一家夥,怼不死你!”
洛洛:“……”
他怎麽可以這麽狗,臉皮還這麽厚。
聽着這種葷話,她難免腦補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畫面。
在溫泉池子裏,他曾摁着她的手……
那尺寸确實……
真像他在梨花樹下那樣亂怼,恐怕……
洛洛心慌之餘,忽然一怔。
不對啊。
她微微睜大雙眼瞪他:“你……”
李照夜挑眉:“我怎麽?”
她的心聲被他聽個正着,他幾乎要壓不住唇角。
“說啊。”他輕啞地催促她。
此刻洛洛腦海裏全是他那雙黑沉的、燃着情火的眼睛。
梨花樹下,他可不像是沒感覺的樣子。
“沒睡過,不是沒感覺嗎?”洛洛質問,“你為什麽有感覺!”
李照夜:“……”
不是,等等,她在說什麽東西?
洛洛生氣:“你別想狡辯!我看你爽得不行!”
李照夜失笑:“我跟你睡我當然……”
洛洛打斷:“你哪來的經驗!”
李照夜:“不是,我有沒有經驗,你能不知道?”
洛洛:“那你為什麽有感覺!”
李照夜:“……”
“不是。”他也有點着急了,“我也沒多大感覺。”
是,親她,摸她,确實讓他情火焚身,神魂颠倒。
撞進去的那一下,也是滿足到不行。
她的模樣,她的氣息,怎麽看也看不夠,怎麽吃也吃不夠。
但是!
真正動作起來,卻也覺着少了點什麽。
只是當時一心要将她吃-幹-抹-淨,就顧着亂沖亂撞,并沒有認真過一過腦子。
此刻回想起來,倒是隐隐約約察覺了哪裏不對……
她渾身都香甜到不行,随便摸她一下,手上都能香半天,好像摸到蜜。
這麽一個小蜜人,身體裏面卻硬邦邦的,還有繭。
這觸感,這“經驗”……
李照夜醍醐灌頂,腦袋上仿佛挨了一閃電。
他唇角微抽,低頭望向自己的手。
這,應該,大概,可能……是他跑到小瀑布底下,一邊想着她,一邊自己解決自己的時候,得來的經驗。
*
“轟!”
窗榻下忽然爆出霜火。
就在洛洛二人掰扯不清時,徐君竹開始嘗試沖擊化神了。
李照夜擡手拍了拍洛洛腦袋:“正事要緊,先給她護法,回頭再說。”
洛洛盯着他。
她抿住唇,心聲震耳欲聾:緩兵之計緩兵之計緩兵之計!
李照夜:“……”
這叫他怎麽解釋。
洛洛轉走腦袋,定下心神,專注替徐君竹護法。
只見磅礴浩瀚的冰霜靈力急遽湧動,極其清越的叮叮咔咔聲不絕于耳。
眨眼之間,徐君竹身軀凍結成冰。
坐在窗榻下,俨然一個透明人。
經脈中霜火攢動,仿佛冬日冰面之下潺潺流淌的暗河。
暗流運轉周天,一遍一遍沖向丹田,丹田內,元嬰一寸寸同化為冰霜。
洛洛忽然心有所感。
她放手把護法的事情交給李照夜,掐訣,心念一動,火元嬰轟嗡一聲燃起烈焰,隐隐與徐君竹彼此應和。
感應到近在咫尺的爆烈火焰,冰霜元嬰不甘示弱,釋放出強大霜意。
“轟!”
靈力不曾離體,唯有火意與霜意在樓閣中轟然碰撞。
無形的沖擊波向着八方蕩開。
樓閣中一應陳設紋絲不動,就連翻開的舊冊子也不曾掀起半片角。
空氣中密密浮着冰與火。
冰火圍繞二人緩慢旋轉,從遠處看,樓閣裏仿佛聚滿了炫麗的螢火蟲。
忽而紅,忽而藍。
洛洛一路保駕護航。
忽一霎,只聞一聲遙遠清脆的碎玉聲響起,霜火湧進丹田,将元嬰沖擊成萬千碎片。
元嬰消逝,形如散功。
此刻便是最危險也最關鍵的時刻。
洛洛的修為遠遠還沒到沖擊化神的時候,她無法跟随徐君竹散去元嬰,額頭隐隐滲出了冷汗。
‘大師姐,我得撤啦。’
她正要收功,丹田處忽然覆上一只手。
李照夜沉穩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繼續,沖。”
冷靜到近乎冷酷。
洛洛心頭一跳。
這一幕多麽熟悉——當初她在欲浮生幻夢裏,就是這麽收拾的陳玄一。
*
樓閣外,趙煜猛地拽住了柏毅。
“不楊師兄,等下!”
柏毅回過頭,目光幽怨:“你叫我什麽?”
趙煜:“……”
他尴尬撓頭,讪讪道,“呃,都怪洛洛,她老這麽叫你,害我也跟着叫岔了!那什麽,你當然不叫不楊啊,你叫……”
突然卡殼。
大眼瞪小眼,趙煜眼角微抽:“師兄你姓什麽來着?我也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柏毅:“……”
柏毅嘆氣:“行了行了,着急正事呢,別管我姓什麽了——你拽我幹嘛?”
趙煜沖着樓閣揚了揚自己的雙下巴:“你看看那冰火兩重天的架勢,裏面怕是在沖關啊,這時候進去打擾,你不怕他們走火入魔?”
柏毅定睛一看,不禁倒嘶一口涼氣。
“這麽不巧!”柏毅眉眼間浮起焦灼之色,“可是徐君蘭那幾個……”
“不然先等一等吧?”趙煜也左右為難,“也沒聽說過什麽離魂症會傳染啊?說不定就是白天練劍累壞了?搞不好現在都已經醒過來了呢?”
這話說的,連他自己都沒底氣。
徐君蘭好端端走着走着,忽然倒了下去,怎麽叫也叫不醒。更可怕的是,只要靠近她的人,很快也會倒地不起。
就連精通醫道的伏陵師叔也中了招,把脈把到一半,咚一下也躺地板上了。
眼看事情不對,趙煜二人急忙過來找大佬幫忙。
不料這邊也正在節骨眼上。
正在躊躇時,一道劍光匆匆掠來。
“不好了!”遠遠聽見有人大喊,“大事不好了——神宮殺上門來啦!”
趙煜與柏毅對視一眼,雙雙倒吸一口涼氣。
這叫什麽,這就叫禍不單行!
“唰!”
劍光停到近處,一個神色匆忙的師弟從劍上跳下來:“愣着做什麽?快叫人啊!”
“嘶——”趙煜牙疼到不行,“等等,等等。”
擡手拽住對方衣袖,忽然聞到了淡淡的桃花香。
師弟急道:“還等什麽?”
趙煜用力眨了眨眼睛,感覺腦袋有點昏沉:“他們在……修煉……我怎麽也……困到……不……行……”
他搖搖晃晃走出幾步,嘭一聲栽倒在地。
柏毅瞳仁震顫。
“铮”一聲長劍出鞘,直指來者。
握劍的手微微顫抖,他感覺到一陣頭重腳輕。
“你……”
搖晃模糊的視野裏,這個可疑的師弟居然先他一步栽了下去。
“柏師兄……”師弟用力睜了睜眼,眸光迅速渙散,“你這是什麽……催眠劍術……啊?!”
柏毅目光驚顫,發狠一咬舌尖,令自己神智略微清明。
他踉踉跄跄沖向閣樓。
含着滿口血腥味,他擲出手中的劍,咄一聲釘在了閣樓的門板上。
“當、當心……”柏毅壓着嗓子,昏昏沉沉喊道,“出、出事了!”
“嘎——吱——”
兩扇黑木閣門左右分開,李照夜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中。
燈火光芒照下來,柏毅恍惚看見漫天粉色的桃花霧氣,正在沖着閣樓方向迅速彌漫。
他掙紮着伸出手:“當心!神宮,還有,離……魂……”
“噗通!”
柏毅栽倒在地。
*
恍惚間,柏毅聽到一陣陣亂哄哄的聲音。
隐約好像是什麽“小師妹”和“大師兄”。
柏毅迷糊睜開眼,看見自己站在宗門的山道上,不遠處,趙煜摸着腦門,迷迷瞪瞪望向他。
四目相對,總感覺好像忘了件什麽事。
趙煜湊了過來:“那什麽……”
柏毅下意識回道:“我姓柏。”
趙煜莫名其妙:“我還能不知道柏師兄姓什麽?”
柏毅:“你不是跟着小師妹亂叫一氣?”
趙煜愣了下,摸摸後腦殼:“我啥時候跟着小師妹亂叫你了?”
視線相對,都有些恍惚。
身邊時不時有人掠過,趙煜和柏毅愣愣看着他們,感覺自己好像是局外人。
“怎麽回事啊這?”
“我聽他們說,好像是……小師妹給大師兄下藥?”
“小師妹為什麽要給大師兄下藥?”
“我也不到啊。”
一時不知今夕何夕,感覺好像在夢游。
*
“虛空夢魇。”
李照夜立在臺階上方,唇角勾起了冰冷的笑。
神宮出手之際,清虛也動手了。
他返身進入樓閣,徐君竹将将收功,緩緩吐出一口霜息。
“呼——出什麽事了?”她極其敏銳。
“有一個人在替清虛做事。”李照夜沒有一字廢話,“找出來,殺了他。”
徐君竹眸光一凝:“好!”
她身軀一晃,身魂合一,化為冰霜消散在原地。
化神,已然大成。
李照夜垂眸望向洛洛。
她還未修到身魂合一的化神境,他正助她沖關,她的神魂就被那桃霧攫入了虛空夢境。
此刻她軟軟躺在窗榻裏,眉心微蹙,陷入某個噩夢之中。
很顯然,她就是清虛的首要目标。
沉吟一瞬,李照夜取出幽女,強迫它啃了一口自己的腦子。
擡手,點了點洛洛鼻尖。
“你既信這聖人,我也信你一回。”
捏碎幻魂玉,連着一口聖人記憶,摁入洛洛腦門——讓這聖人的殘魂碰一碰清虛的夢魇之術。
“我解決了神宮,就來找你。”
*
洛洛睡得非常不安穩。
恍惚間,她總感覺有道陰冷的視線在她身上晃來晃去。
她想睜眼,眼皮卻異常沉重。
周遭有很濃的熏香,濃郁到嗆鼻,一種沉水香混合着白桃花的香味。
意識消失之前,她隐約記得有一道沉穩冷靜的聲音在對她說話。
——沖,繼續。
這不是她對陳玄一說的話麽?
洛洛心神微凜,感覺那道在她臉上逡巡的視線存在感更加強烈。
有人在低低地笑,聲音忽近忽遠。
她咬住牙關,默默積攢力氣,忽一霎,用力睜開了雙眼。
眼前畫面微微搖晃。
她看見了簡約深青的帳幔,看見沉黑的殿頂。
這是一個她做夢都不會忘記的地方——問心殿。
心底隐隐約約浮起了劇烈而複雜的情緒,仔細琢磨,卻像是鏡花水月,一觸即空。
視線轉動,她看清了站在床邊陰笑的那個人。
陳玄一。生着李照夜面容的陳玄一。
陳玄一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人。
洛洛蹙眉:“……”
清虛笑吟吟地:“笑個不停,是做了一個什麽好夢嗎?”
洛洛怔忡望着他。
他越過陳玄一,來到床榻前,微微俯身,廣袖下探出一只淨白玉秀的手。
這只微涼的手覆上她的額頭。
洛洛下意識想要轉頭躲開,身上卻沒有力氣。
“是夢見李照夜了嗎?”清虛嗓音溫和,“唉,你受了太大打擊,吐了好多血,神魂都不穩。為師看着也心疼,便給你用了助眠了香,幫助你睡個好覺,做個好夢。”
洛洛抿唇盯着他。
她神智昏沉,感覺不對,卻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記憶有些錯亂,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在欲浮生幻夢裏重創了陳玄一,然後知道了師父就是殺害李照夜的真兇。
然後呢……思緒成了一團亂麻。
她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美夢,夢裏,她一直都和李照夜在一起。
“我……”她皺着眉頭,什麽也想不起來。
“你該不會,”清虛嗓音戲谑,“夢見李照夜活着回來了,夢見替他報了仇,夢見揭穿了為師的真面目?”
在他身後,陳玄一垂着頭咯咯笑了起來。他時而撩起眼皮看她,視線陰毒,令人不寒而栗。
清虛問:“現在,小山雞徹底清醒了嗎?”
洛洛終于把頭轉到一邊,甩開了清虛放在她額頭上的手。
“你走開。”她啞聲說道。
“呵……”清虛愉快地笑了起來,“我走開?你當真确定?他等我走,已經等很久了呢。”
陳玄一陰恻恻勾起唇角,目光陰冷又熾暗。
洛洛呼吸微凜。
她記得,在思過崖的山壁下,陳玄一曾對她說,她的“好日子”,還長。
此刻,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更加糟糕。
被他這麽盯着,感覺就像是被一個男鬼或者陰屍盯上。
“小山雞,沒人救得了你,”清虛笑道,“除了我。你求我,我不讓他動你。否則……”
洛洛牙關輕輕發顫。
被褥下,她的胸腔在不自覺地收縮痙攣。
她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可……又該是哪樣?
“動我。”她一字一頓,“他用的是李照夜的身體,我怕什麽?”
“哎呀!”清虛笑,“這倒也是,李照夜不在了,對于你來說,他的身體,也算是一種慰藉?”
洛洛強裝鎮定:“嗯。”
清虛彎了彎眼睛:“行,那你們就……洞房吧!”
洛洛僵住。
清虛大笑起來,笑得直不起腰。
他拍着腿笑道:“你這點小演技是真不夠看。臉都吓白了呢,好可憐。”
他起身,佯裝要走。
走出兩步,偏過頭來沖她笑:“當真不求求我?”
陳玄一好似他的提線木偶,他稍微遠離,陳玄一便俯身湊了上來。
洛洛悄悄并了個劍訣,秋水嗡嗡顫動。
清虛忽一笑。
洛洛身上的靈力驀地消失,倏忽之間,她竟完全感應不到自己的本命劍了。
她瞳仁驚顫,不敢相信。
殿中燭火照耀在清虛身上,他投下的陰影鋪天蓋地,仿佛整個世界盡在他的掌控。
陳玄一湊得更近了。
他擡手掐住她的下巴,手指冰涼僵硬,像一具死屍。
洛洛仿佛深陷在夢魇之中,身軀被無形的力量死死壓住,完全透不過氣。
陳玄一冷笑着逼近:“不是說我是閹雞麽,今夜就叫你瞧瞧……”
洛洛視線越過他,只盯着站在大殿正中的清虛。
他沖着她笑:“求我啊。好好求求我。再不開口,可就沒有機會咯。”
他絲毫不掩飾冰冷的惡意。
“我沒有得罪過你啊。”洛洛怔怔道,“我被你戲耍得團團轉,我那麽信任你,相信你完全不知情,相信你會幫李照夜讨還公道……你為什麽恨我,我有哪裏對不起你嗎?”
清虛眸光微沉。
他極慢極慢地勾起唇角,清俊的面容上仿佛浮了一張假笑的面具。
“你當然沒有哪裏對不起我。”清虛笑着重複,“當然沒有,小山雞。你有什麽實力,可以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呢?”
洛洛用力搖了搖頭。
她感覺腦袋裏好像蒙了一層厚厚的霧。
她做過什麽……對不起他、傷害到他的事情呢?
陳玄一已經俯下了身來,冰冷微腥的呼吸落在她的臉頰上,激起細密的雞皮。
“啊!”清虛愉快地笑了起來,“看來你是不肯求我了,真可惜。”
陳玄一擋住了光線,她只能看見清虛一邊微翹的唇角。
“真可惜,”他這樣說道,“怎麽就不肯求求我呢,偏要這麽硬氣。如果你求我……”
那一道微翹的唇角緩緩落了下去,“如果你求我,我就可以欣賞到你失望的表情了呢。”
她開口求他,他也不會讓陳玄一放過她。
這樣就能看着她從希望跌落到失望,再到徹底絕望。
如此,才能令他的怒火平息一二。
“好好享受這個夜晚吧。”
袍角一閃,清虛離開了這間寝殿,将接下來的一切交給通身陰寒的陳玄一。
他會贈她一段永恒的夢魇。
洛洛眼前的光線徹底消失。
陳玄一湊得極近,像野獸一樣嗅聞她,擡起手,掐向她脖頸。
“你們——你們在幹什麽?!”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一聲驚叫爆破般炸響。
一串腳步聲迅速接近,一只屬于女子的小手抓住陳玄一的肩膀,用盡全力将他往後撥開。
光線驟然落下來,刺得洛洛眯了眯眼。
闖入者是顧夢。
“李大哥?!”顧夢難以置信地盯着陳玄一,眼眶瞬間通紅,晶淚如珠,“你怎麽能、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能!”
她抓住他的衣襟,雙手不停地撕打他的胸膛。
陳玄一被她拽得一晃一晃。
他似乎回不過神來,微垂着頭,任憑顧夢撕扯。
“你被她喂了藥,是不是!”顧夢哽咽控訴,“你不是有意的,對不對!說啊!你說啊!你快點解釋啊!你為什麽不解釋!”
陳玄一被她推得小步小步不斷後退。
顧夢喘息着,狠狠一把将他推遠。
她驀地轉頭,盯住洛洛,眸光暗恨:“你,你真不要臉!他明明不喜歡你,你還總是死纏爛打,作天作地!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來!”
洛洛問:“你不打我嗎?”
顧夢一愣,眼神閃了下。
洛洛:“能動手就不要逼逼,你把我拖起來,也打我啊。”
她自己實在是沒有力氣從這張床榻上爬起來,只能指望別人。
見顧夢不動,洛洛出聲催促:“快點,你怎麽只打他,不打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顧夢大怒:“你當我傻啊!他不會還手,你會啊!”
洛洛:“……”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