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心緣契 因果
第84章 心緣契 因果。
梨花樹下, 洛洛被李照夜抱得密不透風。
他一下一下啄吻她的額頭、臉頰、鼻尖和下巴。
他身軀瘦硬,雙臂箍着她,手指抓着她, 生怕她化成水流走了。
洛洛仰起臉來吻他薄唇, 被他偏頭躲開。
他瞥着她,壞笑:“你确定還要?”
洛洛:“……”
腦海裏頓時回憶起了一大堆葷話。
李照夜這狗東西就是個禽獸, 一咬她嘴,他就忍不住要發.情。
洛洛氣咻咻低下腦袋, 用額頭拱他,雙手推他,像拔蘿蔔那樣,把自己從他懷裏拔.出.來。
李照夜大笑,順勢松開她。
他歪坐在梨花樹下, 衣襟半散, 一身風流。
洛洛召出秋水, 準備把他殺出幻境。
兇殘的目光落向他心髒處,不小心看見衣襟下露出半片瘦硬結實的胸膛,她一愣, 臉頰微微發燙。
她實在受不住的時候張嘴咬過他,牙印子還留在他身上。
李照夜循着她的視線低頭去看, 啧道:“洛小狗!”
洛洛一劍刺出:“李老狗!”
“铮——”
他不避不讓, 由着她把秋水劍尖送進他心髒。
“嗤。”
長劍直貫到底,兩個人距離貼近, 他擡手捏住她脖頸, 拽她過來,與他接吻。
他粗暴咬住她唇舌,手指驟然發力, 擰斷她脖子。
一邊親吻,一邊同歸于盡。
*
徐君竹發現小兩口氣氛古怪。
洛洛不太搭理李照夜,偶爾對視,她總要兇他一眼。
他偏要湊上去勾她肩膀,把她往他身上撞。她把他推開,不一會兒,他又厚着臉皮纏上去。
徐君竹:“……”
拉拉扯扯,沒眼看。
她取出靈玉匣,把蜘蛛幽女養進去。
洛洛趴到案桌邊,雙手托着腮,眼睛快要伸進盒子裏:“快快養好身體,啃他腦子!大口啃!”
徐君竹笑道:“我也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聖人身上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照夜:“……都不管我死活是吧。”
洛洛小聲嘀咕:“你哪會死呢,禍害遺千年。”
李照夜捉住她,擡手作勢要戳她眼睛:“禍害!禍害!”
徐君竹:“……”
年輕真好,打打鬧鬧。
*
平靜的日子過得飛一樣快。
雖然世間一派太平景象,但任何人都能感覺到風雨欲來。
化神之後,徐君竹徹底繼承了泠雪真君那一份精純磅礴的功力,修為突飛猛進,噌噌往上漲。
洛洛和徐君竹對練,一不留神差點被打死。
只聞“轟嗡”一聲焰響,身體激發了本能防禦,火焰元嬰化為純焰,渡向每一處經脈。
她的身軀瞬間變得透明,光華熠熠,流火絢爛。
徐君竹雙眼一亮,疾疾挽劍收手,左手法訣變幻,退到了數十丈之外。
看洛洛這勢頭,俨然是要破階晉級了!
“咻——”
一道殺機凜凜的封印線從閣樓頂上直射而來。
洛洛飛身掠起,一劍斬出。
流火如霞,蕩過劍尖,帶着轟隆震顫的焰尾撞向李照夜。
兩個人戰成一團。
她化成了流焰,不再怕他的封印線,被他切斷的火焰頃刻複原。
每一記對撞,都見漫天火光飛濺。
徐君竹在遠處看得心驚膽戰。
這兩個人,打起來是真狠,真不要命。
視野裏漸漸只剩下血與火,忽一霎,亂流狂卷,兩次身影漸次浮出。
洛洛被李照夜抓在懷裏。
他給她留了半口氣,垂眸,手指點上她額心:“收。”
洛洛心領神會,念頭一動,周遭熾燃的空氣盡數向她彙聚,猶如餘燼,複歸她逐漸平息的丹田。
片刻之後,焰氣消散,洛洛修為仍然停滞在元嬰大圓滿。
徐君竹瞳仁收縮,震驚不已。
旁人但凡能夠看見一絲希望,總會不遺餘力地沖擊化神,哪怕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也願意搏上一搏——契機稍縱即逝,錯過了,興許這一生再無突破的機會。
可洛洛卻……
眼看着都要成功突破了,為何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一邊,洛洛周身火焰消散殆盡,她又恢複了傻乎乎的樣子,躺在李照夜懷裏,疲憊地睡了過去,睡得直冒泡。
李照夜很嫌棄地捋了捋她濕透的頭發:“一身臭汗。”
徐君竹有種奇怪的直覺——她感覺李照夜其實是想要俯身咬洛洛一口,礙于邊上有人,只能磨着牙忍下——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他抱着她起身,環視周圍,嘴角抽了下。
方才戰鬥太過激烈,幻境中的樓閣早就塌成了一片廢墟,梨花樹也倒了,就剩下一個冒着黑煙的樹墩子。
實在沒地方安置她。
思忖片刻,李照夜在地上刨了個坑,把洛洛放進去。
徐君竹:“……”
不是,大哥,就算随便把她放地上睡,也比這樣強一點吧?
李照夜還挺得意。
他愉快地在洛洛身上蓋了一層浮土,當作被褥。
他笑:“怎麽樣,是不是安全又暖和?”
徐君竹:“……”
得虧洛洛睡得沉。
解決了洛洛,李照夜挑眉望向徐君竹。
“來,戰。”
那一霎,徐君竹只覺寒毛倒豎,仿佛被極其可怕的獵手盯上。
不等她吸一口涼氣,李照夜動手了。
他用的是劍。
一劍當頭斬下,徐君竹下意識橫劍去擋。雙劍交架,神色驟變。
他竟是絲毫也沒有留手。
“轟!”
一聲悶響,徐君竹腳下土地寸寸龜裂,半壁山峰崩塌,轟隆隆向坡底滑落。
亂石與揚塵之間,李照夜長身掠起,舉劍再斬!
“铮——轟!”
他這攻勢極其冷酷,極其淩厲。
徐君竹找不到一絲退避轉圜的餘地,墜落之間,不得不掐訣迫出全部潛力,接他這一記重劍。
“铛!”
沖擊波震碎了周遭山石浮土,蕩出一片真空。
沒等她喘一口氣,他的身影猶如鬼魅,提劍再斬。
“轟!”
徐君竹神魂震蕩,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這麽多年裏,原來洛洛過的都是這種苦日子。
一路斬到崖下,徐君竹只覺氣血翻騰,兩耳嗡嗡——李照夜這王八蛋,打起架來是真狠,不分敵我的那種狠。
身軀重重砸落,石塵飛濺,陷落一個大坑。
頭頂寒芒連閃,李照夜居高臨下,密不透風揮劍斬落。
“轟轟轟——”
*
洛洛迷迷糊糊醒來。
坐起身,抖掉浮土,從“墳”裏爬出。
她動作緩慢,目光幽幽,一頭一身都是土,活像個小僵屍。
舉目四顧,只見樓閣前的山坡整個塌了下去,遙遠的坡底隐隐傳來激烈的劍刃轟鳴。
她趴在斷崖邊上,雙手合個喇叭,有氣無力地喊。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聲音傳到坡底,徐君竹如蒙大赦。
她激動道:“大師兄,小師妹醒了!”
李照夜殺氣騰騰一劍斬下:“醒了又怎麽?自己一邊待着!”
下一瞬間,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徐君竹剛舉起劍迎敵,就見他身形一閃,人沒了。
“……”
徐君竹一臉無語登上崖頂。
趴在崖邊的洛洛已經被李照夜攔腰抄了起來,像拎個布口袋似的。
他沒好氣地抱怨:“打架呢,一直喊,一刻也離不了人。”
洛洛:“……哦。”
他扶她站穩,點點她鼻子:“吃什麽,說——太麻煩的不行。”
洛洛:“烤雞。”
“行。”李照夜點頭,“我學了個新手法,大火小火交替着烤,七上八下,保準外焦裏嫩,香不死你。”
洛洛:“好啊。”
徐君竹:“……”
太——麻——煩——的——不——行?
不管怎麽說,李照夜離開幻境去殺雞,也算是給了徐君竹喘口氣的機會。
她望向洛洛,見她一頭一臉都是土,嘴角不禁狠狠抽了抽,挽起袖口,動手幫她拍幹淨。
洛洛乖乖盤膝坐着,拍一下,她腦袋和脖子就往裏縮一下。
徐君竹心都化了。
“要是沒這些事,該多好。”她輕聲嘆息,“一起待在宗門,練練劍,吃吃雞。偶爾下山斬妖除魔,多好啊。”
洛洛偏頭看她。
只見徐君竹眼睛裏彌漫着一片淡淡的哀愁。
洛洛知道,大師姐這是想宗主了,也想念那個曾經與宗主一起待了很久很久的太玄宗。
*
為了搶奪雞翅膀和雞腿,洛洛和李照夜大打出手。
徐君竹:“……”
看着那二人打到梨花樹下,徐君竹默默伸出手,吃掉了翅膀和雞腿。
洛洛:“?”
李照夜:“?”
再入幻境,徐君竹立刻感受到了秋水長天雙劍合璧的威力。
“轟!”
焰浪滾滾,赤霞漫天。
洛洛兇殘得好像一只小鬥雞:“大師姐受死吧!”
徐君竹:“……”
連日酣戰,境界飛漲。
到了合道前夕,終于觸碰了瓶頸。
徐君竹緩緩收功,漫天冰霜繞着她旋轉,星星點點融入她的身軀。
修為不再寸進,反倒隐有倒退之勢。
這便是沖關的征兆了。
倘若沖不上去,境界便會連連倒退,往後再無進步的可能。
徐君竹眉眼冷凝,低頭望向自己左邊手腕。
“這……”
洛洛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徐君竹手腕中間竟然浮起了半個若隐若現的血色魂印。
“心緣契?”洛洛大吃一驚,“大師姐,你什麽時候偷偷找對象了?”
李照夜擡手摁住她腦袋:“她都跟我們在一塊,哪來對象。”
洛洛震驚地望向他:“這裏只有你一個男的——是你?!李照夜你竟然紅杏出牆!”
李照夜瞳仁一抖,急忙拉起衣袖,把自己手腕怼到她臉上:“我出你個頭!睜大眼睛看看呢!”
徐君竹頭疼地摁住額角。
“你們兩個別吵了。”她嘆息,“是師尊。”
洛洛睜大雙眼:“嗯?!”
徐君竹抿住唇,用指尖輕撫那半個烙印。
“師尊當年不曾沖擊合道,是因為心結未消。”她唇角浮起一絲苦笑,“我繼承了師尊衣缽,看來也逃不過這份因果。”
合道乃是以身合道。
到了這個境界,玄之又玄且虛無缥缈的因果、命數,便有可能成為決定成敗的關竅。
洛洛沉默片刻,輕聲吐氣:“……清虛。”
徐君竹微微挑眉:“這還是第一次在你口中聽見那個人的名字。”
洛洛抿了抿唇,小聲糾正:“這是道號,不是名字。”
他的名字,叫李二苗。
原來李照夜是随了他的姓。
徐君竹低頭望着手腕上憑空生成的魂印,它自生成時便開始刺痛。
“不解決它,恐怕晉階無望。”她扯唇笑了笑,“本想着升級之後,以碾壓之勢殺回去的——看來注定是走不了這捷徑。”
清虛可不好對付。
他手中有墨盒神器,身負鴻瞢真息,能夠施展神鬼難料的虛空夢魇之術——誰知道這些會不會只是冰山一角?
而且元真君也站在他那邊。
“老賊可不好對付。”李照夜懶散起身,動了動肩膀,“幻魂玉帶好。”
徐君竹心驚:“可他擅長的就是神魂術啊。”
難道不是應該想辦法讓清虛施展不出魂術,逼他用肉身來戰鬥嗎?
李照夜嚣張勾唇:“用他最擅長的手段幹掉他,有什麽問題?”
徐君竹愕然張了張口。
她轉頭望向洛洛,只見洛洛一臉興奮,沖着李照夜猛猛點頭。
徐君竹:“……”
行吧,小兩口都一樣狂。
*
離開洛洛閣,忽見柏毅匆匆趕過來。
一見到不楊師兄,洛洛就直覺沒好事。
柏毅:“出事了!”
洛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柏毅錯愕:“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嗎?”
徐君竹嘆氣:“別理你小師妹,說吧,又出什麽事了?”
遙遙已經看見不少人禦劍往這邊趕來。
“大師姐!大師兄!小師妹!”趙煜砰一聲跳下藥杵,臉上胖肉抖了三抖。
“宗裏出事了。”柏毅道,“前些日,我家老頭偷溜回宗門,想要忽悠他幾個師兄弟也過來,自己反倒一去不回。”
柏長老讓鶴鳥傀人帶來口信,說是宗裏出了大事。
準确來說,事情已經出了好一陣子,為免引發天下恐慌,消息一直被嚴密封鎖。
“封神殿出事了!”柏毅神色沉重,“無數大妖魔逃出封神殿,遍布陰府,三大宗門的陰府入口都已經被妖魔沖擊了。”
天道門與重星宗倒是還好,太玄宗可就大事不妙——宗主令不在,元真君無法調動鎮宗神器。無數優秀弟子出走,人手緊缺,處處都出問題。
昨夜已有妖魔成功突破入口封印,闖進太玄宗後山,差點殺了個血流成河。
李照夜無所謂地擡了擡手指:“早晚的事。”
“怎麽辦?”趙煜掄着藥杵問道,“咱們現在是雪中送炭,還是趁火打劫?”
衆人:“……”
想想那一日在主峰大殿裏,那些人颠倒黑白的嘴臉,實在是叫人義憤填膺,滿腹惡氣。
“我說他們活該遭殃,”青羽峰的師兄忿忿道,“報應啊報應!”
“就是!當初趕我們走,如今我們還能拿熱臉去貼冷屁股不成?哼,他們就是咎由自取!”
“反正,反正爐子鐵砧全都搬來了,那破地方,妖魔愛占就讓妖魔占去!”
“我們頭上還頂着髒水呢,休想我出半分力!”
“活該!真是活該!笑死個人了!”
“離開的那一刻,我就沒再把那裏當我家!我幸災樂禍,我買鞭炮去放!”
衆人七嘴八舌。
洛洛老實人忍不住說了句大實話:“那你們怎麽都快哭啦?”
鼻子紅紅的趙煜頓時跳腳:“誰哭,誰哭,誰這麽沒出息!誰委屈了,誰!”
徐君竹嘆息:“宗規第十三條……”
半晌,人群裏飄出一片低低的聲音。
“宗門有難,不可袖手旁觀。”
“……”
徐君竹沒糾正個別錯字,微笑擡眸:“諸位都準備好出發了嗎?”
衆人整齊點頭。
“那就出發。”
*
“嗡——”
一艘巨大的飛舟緩緩自雲間浮出。
“戰、戰舟……”
禦劍騰空的衆人驚得連連倒仰。
只見這巨舟通體烏黑、寒光凜凜,外間覆有一整層堅硬鱗甲,其上重疊着密密麻麻的堅固陣法,暗光流轉,猶如一頭帶翼巨龍。
舟體兩側各有兩列靈力重炮,需要上品靈石催動。
這玩意,從前只在典籍裏見過。
“哦,”徐君蘭若無其事地解釋道,“家裏打造出來本來想賣的,結果誰也不肯買,沒辦法只能拉過來自己用了。”
衆人:“……”
豪橫如斯,恐怖如斯!
登上飛舟戰艦,洛洛忍不住東摸摸、西看看,處處愛不釋手。
徐君蘭:“瞧你這小樣,沒出息!”
洛洛:“呵呵呵!”
徐君蘭:“……怎麽不跟我炸毛了?你再猖狂啊?”
李照夜探過身,勾走洛洛,指指點點:“給你姐面子,呵呵。”
*
清脆的破碎聲響徹雲霄。
柏長老愣愣望着那一道接一道爬出來的龐大陰影,心髒直直沉落腳底。
他倒退一步,感覺踩到了自己心髒,又緊又重。
“完了……”
他召過最後一只鶴鳥傀人,給柏毅傳信。
“別回來,快跑吧,能跑多遠跑多遠!”
送走傀人,他微垂着雙肩,一口接一口深深吸氣。
面對那一座座如山巒般的陰影,挪動雙腿,需要用上全身的力氣。
放眼望去,山峰間處處都僵着泥塑一樣的人。
“這是何等浩劫啊……”
半空浮着一面面六角棱光鏡,那便是太玄宗的護山大陣。
後山不斷傳出一聲聲天崩地裂般的撞擊轟鳴。
“轟——轟——轟!”
元真君操縱大陣,奮力抵禦妖魔。
“元師兄,雖然看你很不順眼,但總比妖魔強上那麽一點點。”
柏長老顫聲大笑,一縱掠向戰場。
後山的形勢越來越不容樂觀。
陰府入口的法陣被徹底沖毀,虛實之間,不斷有山巒般的陰影搖晃湧動。
看上一眼,都叫人頭皮發麻,呼吸困難。
這是有多少妖魔要沖出來了?
“噗——”
元真君單手掐訣,噴血的同時,傾身往前一鎮!
只見半空玄光轟隆,一面又一面金鐵般的六角棱光鏡轟然鎮向破碎的陰府入口——元真君當機當斷,用護宗大陣暫時替代封印。
一只妖魔正好爬出半截身軀,被利刃般的陣鏡一截為二。
它仰天發出恐怖嘶吼,瀕死時揮起利爪,砰一聲抓向山崖。
石壁上頓時裂開巨痕,落石滾滾而下。
幾個弟子呆呆站在原地,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碾成肉醬。
柏長老一掠而下,左右兩手各夾住兩個人,歪歪斜斜禦劍騰上半空。
回頭望去,只見元真君以一敵三,攔下了三只已經闖出陰府的妖魔。
在他身後橫陳着數具妖魔巨屍,血流如瀑,填滿了低地溝壑。屍山血海間,隐約可以看見一些破碎的衣袍以及斷劍。
柏長老呼出一口血氣,把救下來的弟子放到背陰處,轉身,望向戰場中心。
元真君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方才有護宗大陣加持,接連斬殺數只妖魔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眼下護宗大陣用來封堵缺口,他便只能以一己之力對抗這三只妖魔,還得分心護持大陣,實在是苦不堪言。
“喂!”柏長老禦劍掠向他,“老元,你居然沒跑,真叫人意外!你這家夥,不是滿腦子争權奪利麽!”
元真君啐了一口血:“老子也想跑!”
“是嘛~”
“這不是被架在火上烤了麽!”元真君怒道,“老子好不容易當上宗主,總不能讓太玄宗沒在我手裏吧!”
“嘿,這話可別說太早,”柏長老笑,“你有宗主令嗎就敢自稱宗主了,臉這麽大!”
“滾!”
元真君舉劍迎上。
在他身後,幸存的一衆長老率領弟子們結起了無衣劍陣。
“元師兄/元師伯你放心打,要死一塊兒死!”
柏長老損了元真君一頓,返身掠向劍陣,與衆人齊齊舉劍。
若是今日一起戰死,什麽恩怨也能消了。
“砰!”
元真君橫劍擋住一記轟擊,身軀重重墜向山石,一連砸穿了數面岩壁。
“噗。”
劍陣中,衆人齊齊噴血。
“看來今日是在劫難逃了。”有人嘆氣,“別的倒沒啥,就是天道門和重星宗都沒破,咱這破了,丢人哪!”
“唉,丢人丢到姥姥家!”
一邊吐槽,一邊渡出靈力,運轉劍陣,助元真君蕩出萬千劍影。
元真君幾乎直不起脊背了。
他掐訣維持護宗大陣封印陰府入口,沉重壓力之下,幾根指骨已然折斷。
“呸。”
他咬碎衣領,用布條匆匆綁住手掌。
元真君笑罵:“我死了,倒是便宜徐君竹那小妮子!想想真不甘心啊!”
柏長老吐血喊道:“別浪費我們的力氣在那逼逼!趕緊的,上!”
這一擊,幾乎便是同歸于盡。
“铮——轟!”
巨大劍影斬入妖魔脖頸。
元真君已然力竭,再躲不開襲來的爪擊了。
衆人齊齊閉眼等死。
“轟!轟!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半空忽有雷鳴。
擡頭一看,巨龍般的黑色陰影從雲間浮出,一道道靈力巨炮轟然落下!
“砰!砰!砰!”
妖魔龐大的身軀踉跄着往後傾倒。
必殺的爪擊擦過元真君身軀,砸進了身後山壁。
雲層撥開,只見那戰艦之上,一道道年輕的身影傲然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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