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蜘蛛”

“蜘蛛”

夏洛克和華生正為一個涉及中國文物倒賣的案件焦頭爛額，“到底是什麽樣的密碼才可以解開，是什麽書？”

華生在一箱箱書裏翻找着，夏洛克在另一個書堆裏翻找，又從口袋裏拿出拍攝的暗語，是中國南方堂口的暗語，只能推斷出數字卻無法獲知內容，那個死去的博物館裏的女人只告訴他們是一本兩人都有的書，數字對應着頁碼和第幾個字。

面對海量的書，華生放了新交女友的鴿子，華生深嘆一口氣，也許這次的戀情也會很快因為夏洛克的繁多案件任務而失敗。

莫剛剛從劇院回來，結束了階段性的最後一次表演，敲了敲夏洛克和華生房間的門，從書堆的一邊露出頭頂，“夏洛克你也不必要把全部的書都搬到公寓吧，我最近雖然很忙，但你也不至于把華生醫生每天都埋在書裏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孤寡，是不是又遇見什麽案件了～我的表演昨天結束啦，現在我也是閑下來了，不如我在這裏幫你，讓華生醫生去約會，華生醫生可抱怨不少次了。”

夏洛克頭也不擡，“你還沒有回到你的房間吧，你的房間門口也是這次案件的書，你不如先把你那份完成。”

“夏洛克！我和華生可真成了你的秘書了。”華生醫生無奈地聳了聳肩。

莫脫下外套環顧一周只能搭在一箱書上，“好吧夏洛克，要找什麽？”莫在書堆裏四處看來看去，突然瞟見夏洛克手邊的照片，伸出手拿起來。“你在找這個？”“那是我照的，大概是中國的一種暗語，我們本來想找你問問都，不過你最近太忙了一直見不到，而且據說這是對應一本書的暗語，你也不一定知道，也只能這樣大海撈針了。”

華生醫生趴在一箱書上無力地說，“到現在也沒什麽頭緒，這也太多書了。夏洛克不是我說，這簡直是白費力氣。”

“你們還不錯嘛，還知道這個是中國堂口的暗語，看來不能小瞧你們對中國文化的了解。”夏洛克終于從書中擡起頭，“是什麽意思？”“和你們想的一樣，對應着一本書，（15，4）就是十五頁第四個字，至于這本書我不能确定，這是中國哪個堂口？每個堂口的規定不一樣。”

“幫主姓單。”“哦？姓單？”夏洛克向他遞出堂口印記的照片“在後腳跟的黑色蓮花。”

莫立刻開始在腦內檢索，“黑色蓮花，單，讓我想一想，夏洛克你在查她們的什麽？為什麽會在倫敦出現？”

“一個玉簪，七千萬英鎊的玉簪被帶到了倫敦，被中間的走私人偷走了。”

“走私文物？”莫有些訝異“不對啊，不應該是蓮花，不過既然是文物走私，我的這個忙是一定要幫忙了。”“是蘇州……蘇州……河流，城市，城市的地圖。去找倫敦城市地圖。蓮花幫的人最喜歡運用不同地方的道路進行隐匿，蜘蛛，單幫主有一個手下叫‘蜘蛛’，他們這次是都來倫敦了嗎？”

“我想應該是這樣。”華生立刻把衣服下壓着的《倫敦交通道路圖》扔給夏洛克，“是蓮花幫，單，他們最喜歡道路，每個城市的道路小巷就是他們的暗號。”夏洛克立刻翻開書開始對應翻譯，“黑色……洞……軌道……

莫站到窗邊拿起電話撥號，“你好是中國大使館嗎？中國有一批文物走私被發現，也許需要中英雙方進行對接……“莫！！！蹲下。”有一個人影在窗邊出現，附在窗戶上，窗戶的玻璃一下子破碎，直沖莫而來，莫立刻被掀翻到地上，用手臂想要擋住玻璃碎片，巨大的沖擊聲讓人有一陣眩暈。黑影直接沖向華生，夏洛克沖過來，緊随黑影其後的人也沖進來，雙拳難敵四手，莫從地上爬起，手臂有一陣痛感，燈已經滅了，在黑暗中看不清只能感受到，血像蛇一樣蜿蜒在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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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被擠到房間的角落，“蜘蛛！”莫突然喊出一句中文，黑影定在那裏，夏洛克和華生知道這一句在喊黑影的名字。“蜘蛛，不如帶我去見見樓下的單阿姨，我覺得在異國他鄉見故知是一件很讓人期待的事。”

莫用中文開始和黑影對話，黑影一直保持沉默，“好。”黑影許久不發聲的嗓音聽起來有一些幹澀，轉身準備從窗戶下去，從窗戶看見樓下的黑色汽車，“我想還是從樓梯走吧。”

莫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偏柔美，帶着夏洛克聽不懂的語調，轉頭面對着夏洛克用英文“你們不會有事的，我要下去一下，夏洛克你和華生醫生先在這裏。”轉身就要走向門口，夏洛克拉住了莫的手臂，黏膩得感受一下子粘在夏洛克的掌心，莫的手臂冰冷，血緩慢流到夏洛克手背，莫輕輕甩開夏洛克的手離開。黑影和莫一起離開，其他的人在房間裏舉着槍圍着兩人。安靜現在就是最好的，最安全的。

華生壓低聲音“剛剛莫的聲音很奇怪。”

“他在模仿博物館的那個女孩的聲音，用中文模仿。”夏洛克一點一點數着時間，門口傳來腳步聲，莫帶着黑影回來，黑影站在莫的身後，莫用中文和他說着什麽依舊是奇怪的語調，黑影站定了一會，也開始回應，最後莫拍了拍黑影的肩膀。從聲音和口型都看不出他們在說什麽，夏洛克感到焦躁，這就是無知的無力，黑影帶着其他人很快離開。

蠟燭被莫重新點起，華生的身體一下子放松在沙發上，“莫，這是怎麽回事？”莫清了清嗓子，把沙發上的書放到地板上，坐下“我認識她那個單，我告訴過你們，我之前一直待在中國的一個城市，那個城市就是蘇州，我正好認識她，用了一些中國的東西和她交換。”莫把腦袋靠到一邊站着的夏洛克身上，手臂上的血已經凝固，莫深嘆一口氣，“這個玉簪你們查到哪裏了嗎？”

華生搖搖頭，夏洛克蹲下在莫的面前，“你用什麽和她交換的？什麽能交換生命和七千萬的英鎊。”

莫搖了搖頭，“當然是同等價值的東西。”擡起手放到夏洛克的面前，“不如先幫我處理一下？我還不想放棄小提琴呢。華生醫生應該不會留疤吧。”

華生醫生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潔白手臂上的血跡在燈光下看着有些可怖，手臂上還閃爍着點點玻璃碎片。“要先把碎片清理出來。”華生醫生拿出鑷子，在燈光下一點點清理，莫像睡着一樣靠着蹲下來的夏洛克肩膀，夏洛克的頸部緊貼着莫的臉，柔軟，像某種小動物，莫的呼吸慢慢灑在後頸，呼吸中好像都帶有香氣。

夏洛克想可能是今夜太晚了，燭光帶來了幻覺。

華生醫生很快将傷口處理好，莫在夏洛克耳邊輕嘆一聲“今夜真是勞累的一夜。”手臂環抱上夏洛克，“我好困，去我的房間。”夏洛克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沉沉，看着已經閉上眼睛的莫，自己也閉上眼睛，今天燭光太迷惑人了，模仿着之前見過的華生和他的女友将莫抱起來，笨拙又緩慢，莫将腦袋動了動窩在夏洛克懷裏。

離開燭光在黑暗中，夏洛克聽見自己的呼吸，每一步的腳步，每一聲心跳，很短的路卻顯得很漫長。推開莫的門，房間裏都是莫身上帶來的味道，把莫慢慢放到床上，站在床邊思考手臂怎麽抽出才能不擾醒莫。莫在此刻翻了個身，正好解放了夏洛克的雙手，夏洛克又覺得有一些遺憾，手上突然失去了溫度。莫擡起手拉住夏洛克，嘴裏嘟嘟囔囔，夏洛克伏在床邊，今晚太累了，像夢一樣，也許是公寓的房間确實不适合一個人入眠。

早上的陽光從窗子裏偷偷地滲入房間，藍色的床上躺着兩個酣睡的兩人，兩個人并沒有相擁卻顯得那樣親密，像海洋裏的兩只相遇的舟，莫手上散開的繃帶就是大海中唯一的指引。站在門口的哈德森太太悄悄帶起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