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搖尾乞憐
第50章 第 50 章 搖尾乞憐
“下賤。”姜窈怒不可遏的責罵他。
“你從前不是說瞧不上我嗎?京城裏有許多人願意讓你做入幕之賓, 你卻非要上趕着來我身邊,沈晝雪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你的感情都異常的廉價。”
“央央別說氣話了,若你願意跟我回去, 我哪裏能夠用得上這樣的法子?我現在的眼裏心裏都是你。”
他眷戀的親吻着她的臉頰,随後将頭埋在她的肩窩處,貪戀的吻吸着她身上的氣息。
姜窈縱然此刻神志恢複了一些清明, 手腳還是用不上力氣, 她閉着眼睛,在心裏不斷地勸說自己,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不要在意。
沈晝雪見她這樣更是柔聲道:“央央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愛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對我笑一笑好不好?或者我笑給你看好不好?”
回應他的只是一陣沉默, 空氣裏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這樣的寂靜中他越發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難堪。
“你上次說過, 我笑起來很好看的,你還說……”讓我多笑一笑。
姜窈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緊皺的眉宇間浮現出幾分不耐,“你不要再做這樣的無用功了,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我更加厭煩。”
沈晝雪置若罔聞,仍舊十分熱切的往她身上貼, “你不喜歡沈晝雪的話, 把我當成江舟看好不好?”
姜窈嗤笑出聲,看着他裝傻充愣,像是一個永遠也叫不醒的裝睡的人, “你不覺得這樣自欺欺人的手段十分可笑嗎?”
沈晝雪垂眸,握着的指尖已經泛白,他何曾這樣卑顏屈膝的讨好過別人,被她這樣奚落,他心裏又何嘗會好過?
可是他離不開她,她是自己身上唯一的軟肋。
他已經有許多個晚上睜眼到天明了。
明明還不到冬季,躺在床榻上寒意卻從四面八方的侵襲,像是一夜之間又讓他回到了那個山洞裏,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熱源能夠讓他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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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也找了許多醫師查看,他們都告訴他,并沒有任何問題。
但他就是覺得冷,覺得孤枕難眠。
“央央,我很累,我不會動你,就這樣讓我抱着就好。”
沈晝雪抱住姜窈的手臂收緊,将她緊緊的束縛在臂彎之間,睫毛垂下遮蓋住濃重的青色眼窩,呼吸聲也變得越來越平緩,一直焦躁着的靈魂得到了安撫。
“放開我!”姜窈咬住他的肩頭,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牙齒上面。
沈晝雪吃痛的悶哼一聲,還是沒有撒手。
他摸了摸姜窈頭頂的發絲,“聽話一點,剛才在異香你應該不想再聞第二次了。”
自己要是再失去了意識,還不知道他會做什麽,她不情不願的松開了齒關,還是忍不住的嘲諷了一句,“你現在也只能用這些傻三濫的手段了。”
沈晝雪倒是覺得沒有什麽,“不管什麽手段,只要能生效就好。”
姜窈卻猛然睜大眼睛,他今天晚上明顯是有備而來,那猶迦呢?他遲遲沒回來,是不是因為他的阻礙?
“猶迦呢?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麽?他現在在哪裏?!你是怎麽知道我今日派他去萬佛寺的,你在江湖裏早就安插眼線了嗎?”
面對着她情緒激烈抛出的幾個問題,沈晝雪懶懶的擡起眼皮,并沒有回答。
他不輕不重的告誡了一句,“央央,此刻你最好還是不要從口中說出這兩個字。”
“你究竟把他怎麽樣了!你快告訴我!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為什麽非要牽着別人?!”
姜窈異常急躁,身上的溫度也随之升高。
沈晝雪感受着懷裏的熱源,意味不明的輕嘆一聲,他現在正在享受着因為另外一個男人而燃燒起的溫度。
更加可悲的是,他明明已經意識到了這種像是偷來的供給,卻仍不願意撒手,可憐又可悲。
“他怎麽能算別人,他不是喜歡你嗎?你不是也對他維護的緊嗎?這分明就是在搶我的東西啊,還是說央央覺得我脾氣太好,能夠忍受這種行徑?”
那個蠻人在他的眼睛裏就是一顆紮進肉中的釘子,時時刻刻想要殺之而後快。
他的人查到蠻人從城裏離開,去往萬佛寺的方向,他就立刻派了許多人前去圍剿,這一次沒有姜窈護在他身邊,他也不用顧忌什麽了。
姜窈心口頓時異常的疼痛,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她就不應該讓他前去,萬佛寺裏的人事,哪能比得上他重要。
明明他離開的時候就有一種很不好的征兆。
她和他說好了,要等着他回來的。
沈晝雪察覺到她身體狀況,将她扶起來,手掌輕輕的在她背後為她順氣。
眼睛裏一半心疼,一半暢快,心疼她此刻的痛,卻又高興今後只有他在她身邊了,她的悲歡喜樂都只有他能掌握。
他在心裏想着,她也不過就難受這一會,等時間長了,這種感覺自然就會淡去。
一個人,一天之中經歷多少事情,眼神又會掠過多少張面孔,它們充斥着,占據着神思,死人的地位往往是無足輕重的。
姜窈血氣翻湧,她吐出一口瘀血,身體瞬間就恢複了行動能力。
沈晝雪看着被褥上染的血紅,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麽會這樣?他能想到她心裏會不舒服,畢竟她向重情重義,可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再一次吐血。
那張醫官為她調養了許多時日,無數的天材地寶灌下去,怎麽身體還會這麽孱弱。
看來等明日還是要讓張醫官再多開幾副藥。
姜窈捶打着他,“沈晝雪,你憑什麽動他,你又憑什麽管我,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沈晝雪看着她的樣子,一只手死死的牽制她的手腕,用足了力氣,說出的話更是死死咬着牙才能控制住裏面的情緒,“他死了,死了!這樣的答案滿意了嗎?難道你也要陪他去死嗎?”
姜窈的動作瞬間僵住了,她知道了自己無論在怎麽鬧都換不回猶迦,他一旦出手就不會再給人留生機,斬草除根他曾經是這樣教自己的。
她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蒼白破碎,從他嘴裏聽到的那兩個字直直的擊中她,心口處瞬間像是破了一個洞,冷風直直的往裏面灌。
他那雙眼睛就這麽閉起來了嗎?他不是還說要等這裏的一切事情都結束了,帶自己去塞北嗎?
他怎麽能夠失言。
“他現在在哪裏?”
沈晝雪冷清的眸子裏簌簌的落了一層雪,不用直視他,僅僅是被盯着就覺得寒氣逼人,說出口的話更是涼薄,“你現在還有知道的必要嗎?就算知道了人也不會活過來。”
“有必要知道的,有必要。”姜窈翻來覆去的重複着一句話,再沒有別的事情比知道猶迦的下落更重要了。
沈晝雪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她總是喜歡在一些小事上執着,越多的無妄之念越會被掌控,傻傻的給人可乘之機。
就像現在明明他才是一切事情的根源,她卻還要求着自己知曉一個無足輕重的答案,連明确的恨意都不敢表露。
“央央,過來親我,只要你主動親吻,我就告訴你。”
姜窈看着面前的人,他是婆娑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手中拿着鮮紅誘人的果實,一步一步的引誘着她重回那個好不容易才離開的深淵。
她向他靠近,距離縮短,兩片柔軟互相觸碰,一觸即離。
沈晝雪眯着眼睛,身後若是有尾巴定會忍不住的上下拍打,他嘴角的上揚起一個更大的弧度,“這次不算,央央只有我先停下的時候,你才能離開。”
姜窈深吸一口氣,認命一般回到方才的位置,重新将唇印上去。
沈晝雪終于等到獵物主動的跳進籠子裏,他按住她的後腦勺,克制不住的品嘗這份柔軟和甜蜜,他恨不能将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那就會是他一個人的柔軟了。
等一吻結束,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笑裏面有幾分邪性,“我告訴你,他從萬丈之高的懸崖上跌落下去了,屍骨無存,你如果想看的話等明日我可以帶你去他葬身之地。”
姜窈淡淡的點了點頭,她心神耗盡,再多說一句話,多做一個動作就都會覺得負累不堪。
沈晝雪牽起她的手親了親,“央央,你去見了又徒增傷悲,人沒了就沒了,折騰自己幹什麽?”
姜窈看着他一臉漠然的樣子,突然笑了笑,“沈晝雪有一天你死了的話我一定會無動于衷的,但猶迦與你不同,我總要為他立個碑的。”
沈晝雪挑了挑眉,“有什麽不同?央央你眼神裏的情緒讓我不相信你會對我的死無動于衷。”
姜窈看着沈晝雪,話語刀子一樣的射出去,“最大的不同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沈晝雪你瞧瞧自己,得不到愛,卻又搖尾乞憐的那份模樣,到頭來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可悲的。
你既然這麽在意,那到時間我一定敲鑼打鼓的慶祝,讓你一個人走的不那麽孤獨。”
沈晝雪臉色狠戾起來,“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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